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重頭戲?。?000字大章)
壓抑后的爆發(fā),這種常常在影視劇、小說中出現(xiàn)的套路,在《精武門》這一題材上,被應(yīng)用到了極致。 幾乎每一部此類電影,都要“扮豬吃老虎”一通,不讓作為反派的鬼子,囂張突破天際之前,主角就那么扮著豬,忍著、憋著。 可是在《精武英雄》里,陳真一回來,就撕掉了霍元甲手書的“忍”字,與霍廷恩眾人對話中,那種昂然向上,以牙還牙的氣質(zhì),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尤其是對比著周圍眾人,更顯得這種精神的獨特。 霍元甲死了,死于與日本人的比武。 可是他前腳死,后腳就有國術(shù)圈里的家伙,上門踢館,想借精武門成名。 而那個如同霍府管家的“龍勁蓀”又或者說“農(nóng)勁蓀”,卻是從陳真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心中記掛著精武門“姓霍還是姓陳”的問題,大事小事,都要將陳真排除在外,爭權(quán)奪利。 那些更不顯眼的細節(jié),同樣有許多。 比如說霍元甲怎么也算是為國爭殺,雖死猶榮,但那人力車夫?qū)Υ藚s很是漠然,聽說陳真要去精武門,還鄙視精武門已經(jīng)沒落,言語中的麻木不仁,更顯驚心。 千葉一真也是做電影的,可以說這部電影在一個主線的進行下,已經(jīng)在各方面的小細節(jié)處,展示了整個故事的背景,避免了大段的劇情介紹,免得因為這些不必要的浪費時間,讓觀眾覺得無趣。 而且,這里的陳真,也顯示了他超出國人的見識。 比如說在開棺驗尸的大膽上,在化學驗毒的嚴謹性上,幾乎都如一個真正大國、強國的國民心態(tài)一般,旁邊的霍廷恩雖然先前心志上也顯得超出常人,但在這些對于科學的見識上,卻顯得頗為愚昧。 這樣的對比,也難怪陳真一出現(xiàn),在人群中就獨樹一幟,吸引人全部的目光。 …… 千葉一真在那里暗贊這些小細節(jié),一旁普通的影迷們,可就沒注意這些,而是在激動又理所當然的心情下,期待著挑上虹口道場的戲份。 說起來,這也是從林牧拍《精武門》開始后,理所當然的一個重頭戲了,一v幾十,如同開了無雙的戰(zhàn)將切割小兵,后來的《精武》類電影拍得好不好看,“踢虹口道場”要占很大一個比例。 相同的套路,不同的打斗! 死在這一場打斗上的腦細胞,不知讓多少武術(shù)指導要吐血,但又有種執(zhí)念般的沖動,因為如果能設(shè)計出這樣一場精彩的打斗,也就證明一個武術(shù)指導的實力,讓其名聲大躁了。 唐鳥鳥也不知道自家老爸為什么會這么無厘頭,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 或許自己出生時,天上一個鳥,胯下一個鳥,雙鳥相映成趣? 因為這個好笑的名字,從小到大他不知與多少人打架,也因此成了骨灰級的功夫愛好者,當《唐山大兄》一出來后,就徹底淪陷,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書大這次,是想怎么面對群毆的場面?還是以雙截棍、地趟刀?但那樣與先前就重了,顯得新意不足……” 心里正思慮間,眼前屏幕上的林牧,已經(jīng)來到了虹口道場。 與人心散亂、爭權(quán)逐利的國人相比,這些練功的日本人,就顯出一股蠻橫霸道的氣質(zhì)來,雙方的國民氣質(zhì),突顯無遺。 虹口道場! 租界! 一旦探明是日本人下毒,馬上就殺上門來! 唐鳥鳥頭發(fā)根幾乎都要根根炸裂,尤其是那個小矮子上前,囂張異常地呵斥林牧,讓他滾出虹口道場時,唐鳥鳥心都要跳出來了,激蕩、興奮的感覺,時刻地刺激著他的全部精神。 同樣干凈利落地后發(fā)先至,同樣輕松、又極盡輕視地一記按頭殺! 原先囂張的日本武人,竟就被林牧那么輕松的一掌,給隨意按甩倒地,如同一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一般! 那種刺激,簡直就像是秋冬寒月的冷風中,猛地灌了一大口燒心烈酒般地刺激,讓人興奮異常! 沖突,一觸即發(fā)! 沒有兵器,沒有招式,只在直來直去的拳,精準直接! 最小的動作幅度,爆發(fā)出強勢的攻擊力,擊打在對方最薄弱的身體上! 截拳道的這種思想,清晰無誤地展示出來,只看得同樣一直在學截拳道的唐鳥鳥,眼睛眨也不眨,只恐錯過任何一個細微動作。 但即使如此,那快速非常的拳路,盡展于鏡頭之前,偏又看之不清的拆解細微動作,仍舊讓他如往常一樣,產(chǎn)生“不明覺利”的感覺。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唐鳥鳥簡直要崩潰了,《龍爭虎斗》里,因為里面盡是高手的緣故,又是回合比武,林牧曾將招式拆解,表現(xiàn)到了極致,尤其是與那個“敖家達”的三次交手,最是讓功夫愛好者喜愛,哪怕已經(jīng)看了幾十遍,也常常重新翻回來,慢放八倍、十六倍地欣賞。 那種看似直來直去,但內(nèi)中已經(jīng)包含無數(shù)招式變化、心理轉(zhuǎn)變的方式,影響了不知多少人,走入截拳道的道館。 而現(xiàn)在,林牧又再一次展現(xiàn)出這種攻殺方式了! 而與以前不同的是,這次的打斗,與先前“你剛,我更剛”不同,更突顯林牧在“批亢搗虛“這四個字上的應(yīng)用,每一次攻擊,要么是打在對方發(fā)力途中的腿上筋rou,要么是扣住對方脆弱的脖頸,以最小的代價,使對手失去反抗能力! 這樣的“剛?cè)岵?,大異于以往的“以強制強”,唐鳥鳥不知道自己在興奮什么,但現(xiàn)在的心情,就是被興奮所填滿,平日里看似無趣的招式拆解,竟然能達到這樣的程度,讓他對功夫的整個理解,都起了不小變化。 林牧的招式,很普通,普通到他每天都在練習,練習到覺得無聊的程度。 他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已選擇截拳道是不是對的,因為在國內(nèi),空手道、跆拳道這兩門功夫,早已經(jīng)成為“高端”的代名詞,尤其是其中各個花巧的招式,又好看,看著威力又大,又能打又能裝b的樣子。 一個人,說他去學空手道,而且到了黑段,那沒的說,朋友圈里立馬就能裝個b,顯得高端洋氣。 但一個人,如果說他學少林拳、螳螂拳、通臂拳,到了何種境界,大多數(shù)人聽到了,卻常常覺得又愣又傻,一個糾糾壯漢的樣子。 唐鳥鳥平日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異樣目光,尤其是自己是個健身教練,每次展示時,都不如一旁空手道,跆拳道大開大闔間,顯得威風有氣勢。 可是今天,在他那雖然不高明,但也算不差的目光中,林牧就這么用他平日城練習的拳腳,一擊一個,連續(xù)把那些看著好看的空手道,一口氣打趴下! 可以看得出,在眾人的圍攻之下,不要說擺開架勢,就連自由施展拳腳的機會也沒有。 一如小說中“拳打臥牛之地”的說法! 起源自《精武門》中的“林八腳”,那經(jīng)典的一連八記連環(huán)腿法,在小范圍內(nèi)連續(xù)踢倒八人的經(jīng)典絕技,出現(xiàn)了! 拳、肘,出現(xiàn)了! “碎蛋式”,輕輕一擺手的功夫,收拾后襲之人的“一頁書經(jīng)典招式”,同樣出現(xiàn)了! 更讓唐鳥鳥感到興奮的,是在這一場打斗中,林牧不再局限于以前的“非有必要,絕不出腿,否則力道用死,難以變招”的說法,而是隨心所欲,根本不管自己打出的是拳是腳,只是以更快的攻勢,瓦解掉對方的攻擊。 因此,在這樣的變化中,唐鳥鳥看到了各種踢法的變種,如“截拳道”一樣,更快更強更直接! “截拳道”截擊的特性,其概念在這里被應(yīng)用到了極至,當雙方距離決定,自己無法直接打倒對手時,以攻守替守招,截擊對方拳腳的同時,也殺傷對方…… 這樣精彩的招式設(shè)計,在普通人看起來只是很好看,但在懂行、比較細的影迷那里,就有種石破天驚的意思了,簡直就像是《獨孤九劍》里的描寫。 一劍出,天下臣服! “好!” “就是這樣!不被對方束縛住身形!” “這攻擊打得也太干脆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媽個雞,書大的功夫真是……這次真的要去跟著學了!??!” “必須的啊!咦,不對啊,這貨不是電影開始時,東京大學的那個帶頭的黑龍會小隊長么,怎么跑到虹口道場當小兵了?” 雖然有一些觀眾,發(fā)現(xiàn)里面有“群演混用”的鏡頭,但仍舊不影響眾影迷對這場打戲的喜愛,也更清楚地知道,林牧拍這兩場戲的用角,原來竟都是瀛島空手道館的學員! 唐鳥鳥突然就看開了一切:那些人在嘴上占點便宜算什么,自己只要吃透林牧在這一場群斗中的用心之處,實力估計又能上一個臺階,到時候收拾那群孫子,還不跟玩似的?” …… 以林牧如今的影響力,加上數(shù)年之后,再一次拍攝功夫片的號召力,《精武英雄》并非是在國內(nèi)獨播,而是全球同步上映。 瀛島,京都一家電影院里。 平野宏次與師兄弟們,幾乎把小半個影廳坐滿,一個個看著林牧在屏幕上大展神威,打倒一個個對手,臉上的表情奇怪至極。 既有對高手的狂熱,又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慚愧! 如果有旁人看他們看得仔細的話,就可以看出,電影中一個個閃過的被打者,與平野宏次他們一模一樣! 他們,就是與林牧演對手戲的空手道館成員! 每當鏡頭上,出現(xiàn)自己的身影時,他們就會很興奮地睜大了雙眼,無數(shù)人的觀看,讓他們有種萬眾矚目的快意。 但林牧干脆利落的擊倒他們,又讓他們覺得一陣的郁悶,哪怕是拆解兩招也行啊,就像先前霍廷恩與國術(shù)拳師的比武,各種招式就像小說中寫的那樣,“百十合不分勝負”的樣子,多爽?! 平野宏次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些無用的上面,他只是想起當時林牧拍這場戲時的情景。 那時的自己,在“東京大學一戰(zhàn)”中,已經(jīng)見識到了林牧的強大,其他人該退出的退出,留下的也都有了心理準備。 可以說,虹口道場里出現(xiàn)的這些日本人,幾乎含了現(xiàn)實中京都年輕一代里的所有好手。 為了更好的觀看效果,攻擊的方式,由林牧來定,這眾人都能理解,畢竟真要是一窩蜂地上去,電影也就拍廢了。 可是,一人一個心思,各自根基不同,面對一頁書這樣的“武道前輩”時,無一不是調(diào)整到最好狀態(tài),想著哪怕不能還擊,讓林牧贏得不是那么輕松,也足以彰顯自己一身本事了。 可是,就連這樣簡單的想法,一頁書都不給自己機會! 關(guān)節(jié)技太兇殘,表現(xiàn)了一次后,就沒有再展示,平野宏次對于普通拳腳攻擊,早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 可是,當自己窺準時機,看著林牧被其他人纏住手腳,調(diào)動自己全身勁力,旋身一記反踢,以空手道中威力最強絕的一記重腿踢向林牧時,那原本被纏住的林牧,卻是直接一腳,在自己身體還沒有完全翻轉(zhuǎn)過來時,如同馬踏飛燕般地踢踩在自己腰眼之間。 至今,平野宏次還記得那種全身勁力將發(fā)未發(fā),反被對方打得反噬自身,那種全身空落落的,恍若失重、又胸口發(fā)悶的感覺,他發(fā)誓自己會一輩子記得! “一頁書!一頁書! 難道他真就天下無敵!真就代表了人類身體格斗的極限? 數(shù)年前,就有人這樣講了! 數(shù)年后,一頁書的功夫明顯又有精進,人類的極限,究竟能達到何種地步?” 心里,不由得冒出這種想法。 平野宏次知道知道自己想多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地去想,很想知道,自己崇拜到瘋狂的一頁書,再過幾年,究竟能達到何種境地! “反正空手道是無法達到人類極限的!” 平野宏次無奈地在心里下了這個定義,因為接下來林牧與“介川龍一”的打斗,徹底顯示了空手道的薄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