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君子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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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依漲紅臉一跺腳,打斷道:“說完沒有?我要關(guān)門了!” 年輕人從準備苠原之行起便在腦子里精心構(gòu)思了大段表白,一路上不停地修改,不停地補充;藍依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也在意料之中,但白鈺的出現(xiàn)把計劃全打亂了,心里清楚多說無益,索性雙手遞過那捧鮮花,道: “這是我在省城花店里親自挑選的99朵玫瑰,藍依……” 藍依咬著嘴唇接到手里,順手往樓下一扔,道:“再見!” 說罷拉著白鈺進屋,“砰”,用力關(guān)上門。 精心包裹、請店員系成情人結(jié)的99朵玫瑰摔了一地,年輕人的心也碎了一地,步履蹣跚下樓,經(jīng)過勤奮時摸摸它的腦袋,悵然長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來到樓下,抬頭看著二樓緊閉的門,年輕人萬念俱灰,好像人生在世,所有都變得毫無意義。 一陣風吹過,花瓣在地上翻滾著四散開來。 忍著淚慢慢蹲下去,一枝一枝、一瓣一瓣地撿起,花枝上全是刺,握得手掌鮮血淋漓都渾然不覺,只想著這些都是獻給藍依的,千萬不能弄臟了…… 不知何時,藍朵出現(xiàn)在佇立在小樓角落暗處,靜靜看著年輕人在地上撿,撿到最后手里拿不住了,脫下西裝將花瓣包起來,然后一步一回頭穿過馬路鉆進停在對面豪車。 車子一直沒有發(fā)動,車身卻在微微顫抖,藍朵還是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眼里滿是憂色。 二樓客廳窗前。 白鈺放下窗簾角落,道:“他上車了,但沒走?!?/br> “隨便他?!彼{依抱著小布熊氣鼓鼓地坐在沙發(fā)角落。 “藍依,我……個人感覺,其實這件事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如今……看得出他受傷很深,真的?!?/br> “碰到讓你厭煩的蒼蠅,是勸它離開還是直接一巴掌拍死?” “他就是委瑣男?” “嗯?!?/br> “不委瑣嘛,我覺得模樣挺正也蠻帥氣?!?/br> “那你跟他好!”藍依氣得把小布熊扔向他,轉(zhuǎn)眼又抱過布娃娃。 白鈺委婉道:“遠來是客,從省城到苠原馬不停蹄也要五六個小時車程,好不容易見面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的確難以接受……” 藍依搖搖頭:“你不了解他那種牛皮糖性格,這會兒好像難受到極點,明早醒來什么都忘了重新轟轟烈烈投入。在省紅會我真被他鍥而不舍的精神打垮了,才跑到苠原?!?/br> 倒吸口涼氣,白鈺道:“那他剛才有句話就要當心了——他說哪怕明天就調(diào)到苠原!” “我絕對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不過他來了我就走,惹不起總可以躲得起吧?可你……唉,無意中把你卷進來——很可能要遭到他甚至背后家族打擊,我很抱歉……我是個不幸的逃婚者,還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在荊家寨就不該動心……” 說到這里,藍依淚光瑩瑩,眼淚撲簇簇直往下落。 白鈺連忙過去摟著她,輕吻她臉蛋上的淚珠,笑道:“你低估了我捍衛(wèi)領(lǐng)土主權(quán)完整的意志和決心;你又低估了他伯伯作為高級干部的正治覺悟,為侄子追求女孩子隨意動用公權(quán)。反正吧,事態(tài)不會如你想的那么糟,也不會……” 還沒說完又有人敲門,藍依唰地站起來:“牛皮糖又來了,我真要發(fā)火了!” “別,”白鈺攔住她,“不是他,我猜是藍朵?!?/br> 打開門,果然是藍朵。 一進客廳便臉色不善道:“就猜到你在這兒!” 白鈺氣往上沖——不知為何他就是討厭她的語氣,回敬道:“我在與不在跟你有啥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但得罪了莊驥東,他不會拿藍依怎么樣,最終吃虧的是你!”藍朵冷冷道。 白鈺輕蔑笑道:“我應(yīng)該害怕得瑟瑟發(fā)抖么?還是跪到他車前痛哭流涕?” “你終將為狂妄付出代價……” 藍朵說了一半被藍依喝住,道: “是莊驥東主動找上門來,不能怪白鈺!他想報復(fù)就報復(fù)好了,爺爺肯定還是幫著我?!?/br> “爺爺已經(jīng)退下來哎,那小子卻是整個家族的獨苗……” 藍朵憂心忡忡苦笑道,“我做不到你的不管不顧,剛才在樓下看著莊驥東蹲地上撿花瓣,霎時有種大禍即將來臨的感覺?!?/br> 藍依緩緩走到白鈺身邊,依偎在他手臂上,道:“你想得太多了,藍朵。我們是家族最微不足道的孩子,特別我胸無大志只想談場干干凈凈的戀愛,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家族興也好衰也罷與我們何涉?” “你不想,有人想!” 藍朵氣呼呼坐到沙發(fā)上,一腳把布娃娃踢飛到對面椅子里。 “要想由他們?nèi)ハ?!?/br> 藍依也氣呼呼說。 姐妹轉(zhuǎn)瞬陷入冷戰(zhàn),白鈺自然呆不下去,輕輕拍了拍藍依離開。 下樓后沿著人行道行至鄉(xiāng)府大樓附近,一輛豪車貼著邊悄然剎止,車窗滑下竟是莊驥東! 這個牛皮糖,藍依倒是看透了他。 白鈺四下一打量,警覺地微退半步,一聲不吭看著對方。 莊驥東沒熄火也沒下車,雙手扶著方向盤直視前方,道:“你在跟藍依談戀愛?” “有問題嗎?”白鈺反問道。 “你干什么行當?做生意,小公務(wù)員,還是老師?”在莊驥東看來小小的苠原鄉(xiāng)也就這幾個職業(yè)稍稍體面些,勉強能入藍依法眼。 白鈺還是反問:“跟談戀愛有啥關(guān)系?” 莊驥東自信地笑笑:“有很大的關(guān)系,關(guān)系在于,你能給藍依帶來怎樣的幸福?!?/br> “我覺得關(guān)鍵在于藍依怎么看待幸福的內(nèi)涵。” “說得對,就憑這句話就證明在藍依面前,你比我更容易討得她的歡心,”莊驥東道,“但你要明白一點,幸福不是靠嘴吹出來的,要有實實在在的硬件和軟件基礎(chǔ),花言巧語始終只是曇花一現(xiàn)。” 白鈺道:“是的,我認同你的觀點?!?/br> “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共識,因為我們都想讓藍依幸福,”莊驥東道,“那么接下來很簡單,希望你安靜地離開她,然后我再度捧99朵玫瑰過來?!?/br> 白鈺笑笑,道:“莊先生,我有三點想法供你斟酌。” “你說?!?/br> “第一,你認識藍依在前,我在后;我不清楚你跟藍依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今晚之前也沒聽說過你的名字,因此不算橫刀奪愛,對吧?” 莊驥東頜首:“客觀事實,我很欣賞我們之間友好冷靜的談話氛圍。請繼續(xù)說?!?/br> “第二,你從第一面起就武斷地認為我靠花言巧語騙取了藍依的芳心,你把藍依看得過于淺薄,也把我看得過于狡詐,我們都是在社會上打拚的年輕人,所有重要判斷都要以事實為依據(jù),對吧?” 出乎意料,莊驥東又承認錯誤:“可能我被感情沖動蒙蔽了理智,你說得很好,第三點呢?” “第三,藍依不是因為我而排斥你,即使我離開了,她也會遇到別的男孩。如果你這樣徒勞地不停地建議她身邊男孩離開,最終還是得不到真愛。” “我不贊同最后一點!” 莊驥東道,“我跟她是大學(xué)校友,在學(xué)校就開始追求一直跟到省紅會,好吧,我承認可能著急了點,逼得太緊,特別在紅會那段時間朝夕相處反而放大了一些弱點。所以她想到苠原冷靜段時間,我沒反對,一廂情愿認為距離產(chǎn)生美。現(xiàn)在看來我錯了,現(xiàn)實距離產(chǎn)生了心理距離,讓你趁虛而入了……” 白鈺立即道:“這個成語不妥當!” “我說的是實際后果,而不是主觀認知,”莊驥東道,“再告訴你一點,我們兩個家族是世交,長輩們都樂見我和藍依結(jié)婚,對雙方都有非常長遠的好處!可站在女孩子角度講叫做cao縱婚姻,心理上產(chǎn)生強烈的抗拒感?!?/br> “沒有人喜歡**縱、被擺布。”白鈺不咸不淡地說。 “人世間有幾個不在棋局里?”莊驥東道,“我真誠地希望你離開——如果你覺得這個詞刺耳,可以換成‘疏遠’,讓藍依繼續(xù)冷靜思考,當然我也會做一些推動工作。只是建議,采納的話對你今后人生有莫大幫助,我只能說到這個程度。” 白鈺道:“我會認真考慮的?!?/br> 莊驥東做了個“ok”手勢,隨即驅(qū)車遠去。 看著車燈消失在視野盡頭,白鈺輕輕吁了口氣。坦率說,他寧可跟拍桌子打板凳的簡功之流打交道,都不愿象剛才那樣貌似彬彬有禮實則暗藏機鋒地較量,心累。 太累了,回到宿舍沒看幾頁書便歪在床頭進入夢鄉(xiāng)。 周五上午,簡剛主持鄉(xiāng)黨委會正式通過了苠原鄉(xiāng)村級組織**工作領(lǐng)導(dǎo)小組名單: 組長:簡剛 副組長:王彩美、包育英、李國亮、白鈺 領(lǐng)導(dǎo)小組下設(shè)辦公室,辦公室主任由包育英兼任,具體籌備毛嶺村村委會民選相關(guān)工作。 以白鈺在***里的地位和資歷,本來副組長根本輪不到,但因為確定毛嶺村為試點村時“反水有功”,簡剛特意把他塞進領(lǐng)導(dǎo)小組以寒磣包育英。 基層官場就這么現(xiàn)實,你緊跟我,我給你一塊糖;你反對我,車子都申請不到。 到了高層則相反,真真假假叫你摸不著頭腦:大會小會經(jīng)常被表揚的,沒準閃電般被拿下;動輒挨罵、寫檢查的,反而平步青云。 對于領(lǐng)導(dǎo)小組構(gòu)成,包育英一言不發(fā)。 白鈺背叛,包育英心哀莫大于心死,對于毛嶺村所謂民選也完全不抱希望了。整個黨委會包育英一言不發(fā),接連抽了七根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