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琴家正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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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州省中海市。 白馬琴院。 作為華夏琴術(shù)最高學(xué)府,白馬琴院的地位無可爭議。這座琴院的存在,也是東州省的驕傲,每年光是前來這里求學(xué)琴術(shù)的人就多不勝數(shù),琴術(shù)赫然已經(jīng)成為東州省的文化品牌。 如今正是菊花綻放的季節(jié),而說到菊花不得不提的就是白馬琴院,整個琴院到處都栽種著各個品種的菊花。每到綻放季節(jié),萬花爭艷,斑斕錦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獨特的香味。 正午時分陽光照耀下來,曬的各處都是暖洋洋的,走在琴院的甬道上,欣賞著菊花,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寧愿長醉不愿醒。 菊花臺,這座四周全都栽種著菊花,就連臺子上面也都擺放著花盤的高臺,就是白馬琴院內(nèi)院中最讓人向往的地方。除非是白馬十秀,否則一般的琴師根本就沒資格登臺。 顧長白此刻正坐在菊花臺上,眼前擺放著一張古琴,手邊有人正在沏茶。他微微瞇縫著雙眼,享受著陽光普照的同時,雙手撫摸著茶杯,感受茶香裊繞。 沏茶的人是紫鳶。 眾人皆知紫鳶是白馬十秀,卻很少有人清楚,她是顧長白的親生閨女,真正的名字應(yīng)該叫做顧紫鳶。一陣清風(fēng)吹過,帶來清新的菊花香味,惹得紫鳶微微蹙眉。 “爸,這次大琴會您還要為難秦老嗎?”紫鳶給茶杯續(xù)上茶水后輕柔問道。 “怎么?你有意見?”顧長白眉角微顰冷聲道。 “不是,我只是想秦老和您都是一個年代的人,能將琴術(shù)發(fā)揚(yáng)光大難道不好嗎?非要斗的你死我活才行嗎?再說這么多年您每次都是打壓他,他也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忍受著,沖著就能看出來秦老的心性?!?/br> “況且我收到消息,說的是東瀛那邊可能有琴師要過來找麻煩,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咱們不是應(yīng)該一致對外嗎?”紫鳶語氣有些急促,粉面露出一種焦慮神色。 “胡扯,你懂什么!” 顧長白猛地睜開雙眼,狠狠瞪了紫鳶一眼后徐徐說道:“這也就是你,換做別人你看他們有誰敢這樣和我說話,敢和我說出這種話。我和秦老賊之間的事,不是誰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這是我們上代人的恩怨,他就是我的宿敵,我想要如何就如何,你不要再管這事?!?/br> “可是東瀛那邊…” “東瀛?” 紫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長白打斷,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濃烈的不屑,“狗屁東瀛,他們算什么東西,也敢前來這里挑釁斗琴!以前是懶得理會,現(xiàn)在只要敢站出來,我就會讓他們鎩羽而歸,這輩子都不敢再妄言彈琴?!?/br> “我相信爸?!弊哮S趕緊道。 顧長白瞧著紫鳶發(fā)自肺腑的尊敬,心中怒火才熄滅,淡然道:“這次大琴會你們準(zhǔn)備的怎么樣?別到時候丟了學(xué)院的臉面!” “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白馬十秀在您的調(diào)教下,如今都能獨擋一面。只要出面的不是那些成名琴道宗師,靠著我們十個便絕對能擋住所有后學(xué)者?!?/br> “再說大琴會歷來的規(guī)矩很簡單卻也很殘酷,想要摘得大琴會琴冠,必須將我們十個人全都擊敗,從大琴會舉辦到現(xiàn)在,還從來沒有誰能做到?!弊哮S柔媚的聲音中帶出一種自信。 “說的對,不是誰都能摘得大琴會琴冠,琴冠只能是屬于咱們白馬琴院的。只要琴冠在,大琴會的舉辦權(quán)就會永遠(yuǎn)留在咱們白馬。這事你再好好琢磨下,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漏洞?!鳖欓L白手指撫摸上面前的古琴,隨意撥弄出來一個琴音后平靜說道。 “是?!弊哮S看顧長白沒有別的話要吩咐,起身告辭。 菊花臺上只剩下顧長白。 他將面前茶水一飲而盡后,一首十面埋伏瞬間彈起,頓時剛才還溫暖如春的陽光,唰的變的多出一股肅殺寒徹氣息,搖曳的菊花像是披上盔甲的士兵,戰(zhàn)意凜然。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br> 顧長白最喜歡的一首詩,大聲誦出。 ……… 秦家老宅,琴房。 秦嵐神情肅穆的凝視著秦西鳳沉聲問道:“爺爺,您真的準(zhǔn)備要收下姬年當(dāng)徒弟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實你的那些想法都是多余的?!?/br> 秦西鳳仿佛一眼就能看穿秦嵐的心思似的,徐徐說道:“你無非擔(dān)心這樣做,會給我?guī)硎裁磯奶?,會給秦家?guī)硎裁床话捕ǖ囊蛩亍S只蛘哒f你認(rèn)為像是姬年這種沒有根底的人,會貪婪我的收藏,覬覦秦家錢財,你是這樣想的吧?” 被揭穿心思,秦嵐沒有不好意思,說這話的是她爺爺,難道說面對秦西鳳,還需要隱藏真實感情嗎? 所以她坦然回視,斬釘截鐵的說道:“爺爺,我就是這樣想的,難道說我不應(yīng)該這樣想嗎?我這樣想錯嗎?我不相信姬年真的是那么大公無私,能做到面對誘惑面不改色。不說別的,就只是讓他見到您的收藏,他肯定就會動心?!?/br> “這就是你的想法?”秦西鳳眼神幽幽。 “是的?!鼻貚钩谅暤?。 秦西鳳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掃過滿墻古琴后淡然說道:“我要不是知道姬年的秉性,你認(rèn)為我會收他當(dāng)?shù)茏訂幔窟@就和當(dāng)初在小琴舍一樣,我要是不知道他的能耐,會讓他指點杜煮雨?” “你呀你呀,怎么還能犯同樣的錯誤!在姬年這個問題上,你明顯是有些偏見,而且偏見的還非常厲害。你會懷疑,我不奇怪,但你不能因為懷疑就否定姬年的人品?!?/br> “你說姬年貪圖錢財?那么今天他的表現(xiàn)你看在眼中,就他這樣的能耐,會缺錢嗎?隨手就能搞定五千萬的撿漏,你能做到嗎?他想要錢,會像是別人那樣困難嗎?” “覬覦秦家的權(quán)勢更是無稽之談,你或許還不清楚他的背景,那么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姬年并非是無根無底的人,以著人家的身份,別說是咱們秦家,就算是蔣家又如何?就算是將整座魔都算上又能如何?能入得了人家法眼嗎?” 秦嵐懵圈了。 秦西鳳現(xiàn)在說的真是姬年嗎?自己怎么聽著像是在說別人啊,為什么自己有種天方夜譚的感覺。他姬年不就是一個窮困家庭出身的草根嗎?充其量就是有一個身世神秘的爺爺,還能有啥別的背景? “爺爺,您說的是姬年嗎?”秦嵐狐疑的問道。 秦西鳳狠狠瞪了一眼,認(rèn)真嚴(yán)肅說道:“姬年中醫(yī)師從劉徹悟,劉徹悟師從皇御,皇御目前除了姬年外,再沒有任何驚世絕倫的人物出現(xiàn)。而且即便有,也沒誰能和姬年抗衡,因為皇御有規(guī)定,誰能將《陳家經(jīng)緯》找回,誰就是皇御第一順位繼承者?!?/br> “而皇御的這個繼承者,自然而然就是懸濟(jì)會的魁首。你說姬年這樣一個有可能成為懸濟(jì)會魁首的人物,會覬覦咱們秦家?” 皇御! 懸濟(jì)會! 魁首! 秦嵐瞬間就被秦西鳳說出來的這個消息震住,她嘴唇有些哆嗦的問道:“爺爺,您說的是華夏中醫(yī)盡出懸濟(jì)的懸濟(jì)會?您說的是懸濟(jì)魁首出皇御的皇御?” “沒錯?!鼻匚鼬P點點頭道。 秦嵐剎那間驚呆。 還真的是那個懸濟(jì)會!真的是那個皇御??!擁有這種背景的姬年,怎么會瞧得上秦家這點身家!嚴(yán)格說起來,秦家還要仰仗著姬年才能更好發(fā)展,才能走出魔都,沒準(zhǔn)還能在華夏各個省份遍地開花! 屈居于一地的秦家,如何能和華夏中醫(yī)至尊的懸濟(jì)會抗衡! 秦家不能,蔣家不能,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 人家姬年是這種身份,能拜秦西鳳為師,不是沾光,而是秦家沾了人家的光。 秦嵐想通這些后,臉色羞愧的低下頭,小聲說道:“爺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知道了,從今天起姬年就是咱們秦家人,秦家和姬年榮辱與共?!?/br> “這就對了,雖然說我收姬年當(dāng)徒弟并沒有想過要沾光,要靠著懸濟(jì)會做事,但要是說姬年真的想要爭奪魁首位置,真的遇到麻煩,秦家絕對要無條件的支持。” “因為他是我的弟子,是秦家陣營中的人!你能想明白這點,我心甚慰。秦家內(nèi)部的聲音你就負(fù)責(zé)擺平,然后我這里有幾份請?zhí)惆才湃巳妓腿?,他們?nèi)际悄Ф加蓄^有臉的大人物,是各行各業(yè)的龍頭?!?/br> “我秦西鳳收徒,他們可得到場做見證。至于說到鐘遠(yuǎn)山老鐘那邊,我來和他聯(lián)系,你安排車從蔣家接人。事急從權(quán),今晚我就要收徒!”秦西鳳說著就將剛才寫好的幾份請?zhí)贸鰜磉f出去。 秦嵐恭敬接過。 “我這就安排?!?/br> “去吧?!?/br> 等到秦嵐從琴房中離開后,秦西鳳掃過滿墻古琴,胸中冒起一股壯志豪情。 “老伙計們,我為你們找到傳承者了!相信我,你們絕對會喜歡他的!別著急,很快你們就都能一鳴驚人,我會讓全世界為你們歡呼雀躍,對你們頂禮膜拜?!?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