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 你沒好下場的
曹仁知道,這次軍事行動基本上已經(jīng)成功了。 這一戰(zhàn)之后需要做的就是把更多的軍隊帶到?jīng)鲋輥恚弥n遂等人反應(yīng)不過來的時候,果斷增兵。 于是曹仁立刻派人送消息給留守長安的曹休,讓曹休點兵兩萬帶到?jīng)鲋輥?,先把隴坻占領(lǐng)了,擴充涼州的魏軍兵力,曹仁就可以放心的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韓遂想做涼州刺史? 怕是沒那么容易,甚至沒什么可能。 準確的說,郭鵬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 “曹將軍,此番大獲全勝,實在是酣暢淋漓!這一戰(zhàn)曹將軍基本上已經(jīng)全滅了馬氏,功績之大,魏公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 大勝之后,閻行忙不迭的到曹仁面前恭維曹仁,都沒來得及擦拭掉自己身上的血跡。 曹仁上下打量了一番閻行,微笑著點了點頭。 “韓別駕呢?” “韓別駕追擊馬騰去了?!?/br> 閻行將韓遂的行蹤告訴了曹仁。 “哦,這樣啊?!?/br> 曹仁笑道:“韓別駕也立了大功,是好事,這一次,魏公一定會很高興,因為不止是這一場勝利,本將將會為魏公攻取整個涼州?!?/br> “對,就是……整個涼州?” 對于曹仁忽然沒頭沒腦一樣的說出來的話,閻行很有些意外,他身邊的成公英一時間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忽然,不知從哪兒飛來了兩支利箭,穩(wěn)穩(wěn)的插在了閻行和成公英的脖子上,兩人應(yīng)聲倒地不起,身子抖動了數(shù)下,就沒了聲息。 兩人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默默地死在了曹仁的面前,一點動靜都沒有造成。 “拖出去,把腦袋砍了,給他們手下那些兵看看,就說這兩個人是逆賊,已經(jīng)被斬,剩下的軍兵繳械可以不殺,若欲抵抗,就地格殺,一個不留?!?/br> 曹仁面色冷冽,將這個命令下達給了身邊的夏侯淵。 夏侯淵點了點頭,領(lǐng)命而去。 隨后,韓遂所部的涼州兵眼見閻行和成公英的腦袋,極為震驚。 少數(shù)人試圖暴起發(fā)難,被夏侯淵安排的弩手一個接一個的精準射擊而死,大多數(shù)人為之膽寒,全部丟下武器抱頭蹲下,表示投降。 韓遂僅剩的一個兒子被夏侯淵捉住,當場殺死,砍掉了腦袋,斷絕了這些人想要暴起發(fā)難的意圖,接著曹仁故伎重施,將這支軍隊里的軍官全部抓了出來,一并殺掉,使之再也沒有反抗能力。 襄武縣內(nèi)于是再也沒有任何涼州軍將的勢力。 曹仁就更加高興了。 這一戰(zhàn)實在是獲利很大,而且已經(jīng)完全屬于魏軍,不用帶著其他人了。 多虧馬騰集合了他可以集合的全部力量來抵抗,現(xiàn)在一戰(zhàn)就消滅了大半的涼州軍閥勢力,軍事行動十分順利。 接下來就是明確的分工了,各軍各將分別散出去攻取安定、北地、漢陽、隴西、武都等各郡,將目前兵力所能攻取的地方完全攻取,等曹休率領(lǐng)的援軍抵達之后再徐圖西進。 襄武之戰(zhàn)告一段落,但是馬騰和韓遂的恩怨還沒有結(jié)束。 馬騰如喪家之犬一般向北逃竄,韓遂緊追不舍。 馬騰不知道馬超已死,韓遂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巢被一鍋端了,兩人你追我趕的,頗有一種不解決掉生死問題就絕對不罷休的架勢。 追擊了一天一夜,馬都跑累死了,終于,馬騰那邊跑不動了,摔在地上喘氣,連爬都爬不起來。 韓遂也好不到哪里去,追擊的時候也追掉了自己的半條命,馬騰摔在地上跑不動了,他也跑不動了,累得快要崩潰,不過好歹是追到了。 馬騰身邊的最后十幾個親兵已經(jīng)全部戰(zhàn)死,被韓遂追擊的時候用弓箭射死了,就剩下馬騰一個人。 韓遂喘著粗氣在原地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帶人上前把馬騰給摁住了,然后捆了起來。 “壽成,為什么跑得那么快?。堪。堪盐?,給我累的……” 韓遂一邊喘粗氣,臉上就露出了十分愉悅的笑容:“這大半年,對我下手很快活吧?我的部下,我的軍隊,我的糧秣,我的權(quán)勢,全都給你奪走了,就差一點兒,我連命都要沒了,你很快活吧?” “文約,咱們兩個的事情……可以……可以我們自己解決……你……你為什么要把曹子孝給喊來?” 馬騰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喘息了一會兒,有了些力氣,于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咱們兩個的事情?” 韓遂忍不住笑了:“你仗著涼州刺史的權(quán)位,幾乎奪走了我有的一切,你還讓你兒子如此的折辱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侮辱我,侮辱我的女婿,這是咱們兩個的事情?你這是殺人誅心啊!” “即使如此……你……你也不能把曹子孝放進來!” 馬騰咬著牙,滿臉都是痛恨。 “不把曹子孝喊來,那你就痛快了,我的軍兵全都給你拉攏走了,你要殺我,我沒有還手之力的,這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你要殺我,我不準還手,我還不準叫人來幫我,是吧?” 韓遂伸手捏起了馬騰的下巴,惡狠狠的看著馬騰:“壽成,你也太貪心太無情了!” “我無情不假,但是你把曹子孝放進來,咱們就都沒有活路了!” 馬騰怒道:“你讓他來容易,讓他走,就沒那么容易了!他一旦越過隴坻進來,涼州最大的依仗就沒了!防線形同虛設(shè),到時候,涼州該怎么辦,不還是郭子鳳一句話的事情?” “那也比被你殺了強!你要殺我!郭子鳳會讓我做涼州刺史!” 韓遂在馬騰的臉上拍了拍:“咱們那么多年的交情,你卻要殺我,你一朝富貴,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我的命,你可真是有情有義啊馬壽成!你有資格說我嗎?你有嗎?” 面對韓遂的追問,馬騰心中發(fā)虛。 他知道自己沒有這樣的資格,可是他更清楚,曹仁率軍進入涼州之后,恐怕就不會走了,涼州再也不能割據(jù),遲早會被郭鵬拿下。 “你現(xiàn)在一定很得意,你在想著做涼州刺史?!?/br> 馬騰忽然笑了:“但是文約啊,你別忘了我說的話,我告訴你,你沒好下場的,你打開自家的大門,把強盜引了進來,你以為他們還會走嗎?我要你的命,他們也要你的命!你必死無疑!啊哈哈哈哈哈哈!” 馬騰仰天大笑數(shù)聲,然后忽然暴起發(fā)難,站起身子就沖撞身邊的韓遂親兵,親兵大驚,條件反射般一刀劈過去,馬騰的腦袋就被砍了下來。 馬騰死在了眼前,韓遂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那般的興奮,反而是有那么一絲絲的…… 凄愴。 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么,韓遂的心里忽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感覺,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開心的,因為他靠著一波神乎其技的cao作,活下來了,想置他于死地的馬騰卻死了。 “回去吧,把他的尸首帶著,一起回去?!?/br> 韓遂沉默了一會兒,下達了命令,帶著僅剩的十幾名親兵踏上了回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