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一 一切聽?wèi){父親做主
得知郭鵬要來的消息,郭瑾連忙率眾在北部尉門口等待,見郭鵬來了,立刻迎了上來,在郭鵬面前跪下。 “下官雒陽北部尉郭瑾,拜見大將軍魏王殿下,大王萬安!” 郭瑾身邊的部下們一起下拜。 “大王萬安!” 郭鵬哈哈一笑,高聲道:“都起來吧,不是什么正式場合,孤就是來看看,無需多禮?!?/br> “謝大王!” 郭瑾帶頭站了起來,然后將郭鵬引入了雒陽北部尉的官衙之內(nèi)。 看著官衙內(nèi)和當(dāng)年別無二致的景象,郭鵬微微勾起了嘴角。 “阿瑾,這個職位做得如何?” 郭鵬坐在了官邸內(nèi),看著郭瑾。 “職位雖小,事情卻多,有些時候明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千頭萬緒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這邊也有理,那邊也有理,總歸是兩難的緊?!?/br> 郭瑾如實回答,講述了自己的感悟。 “這就對了。” 郭鵬很滿意的點頭:“世上沒有兩全的事情,政事尤其如此,問題總比解決辦法多,而且一個問題往往不是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的,辦法往往又會帶來新的問題。 這就要求為政者必須要與時俱進(jìn),不能固步自封,墨守成規(guī),拿祖宗的話當(dāng)金科玉律,抱著就不改,而且很多時候,問題沒有標(biāo)準(zhǔn)的解決方法,需要你兩害相權(quán),到那個時候,你不得不取其輕。” 郭瑾認(rèn)真記下,連連點頭。 “父親的教誨,兒記下了?!?/br> “嗯。” 郭鵬笑了笑,伸手向前握住了郭瑾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前拉了拉,讓他靠得更近一些。 “那件事情,為父希望你可以理解?!?/br> 郭瑾的情緒忽而變得有些低沉,少傾,他搖了搖頭。 “父親那時候?qū)鹤诱f的話,兒子記得一清二楚,兒子成為魏國太子之后,就不再僅僅只是郭瑾了,個人的情感,永遠(yuǎn)不能超過魏國的利益,若是對魏國有利,沒什么是不能放棄的?!?/br> 郭鵬點了點頭。 當(dāng)時,郭鵬要殺臧洪的時候,郭瑾是真的希望為臧彪求情的。 郭鵬斥責(zé)了郭瑾,要郭瑾去皇宮門口進(jìn)行政治表演,要把好的名聲留給郭瑾,為他營造顧念舊情的人設(shè),為他鋪路。 郭瑾沒有抵得住父親的要求,于是就照著做了。 郭鵬擔(dān)心郭瑾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便提起這件事情,結(jié)果郭瑾已經(jīng)明白了郭鵬的目的。 看來在演技這一條道路上,郭瑾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 郭鵬覺得自己留給郭瑾的除了這偌大的江山,還要有精湛的演技和演技學(xué)習(xí)理論,這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學(xué)會并且傳承下去的郭家的傳家之寶。 有些時候,會演比會做更重要。 處在他們的地位上,會不會做是次要的,會不會演才是主要的。 只要能籠絡(luò)到合適的人來做,那就夠了。 只要能忽悠的人們被賣了還要幫著數(shù)錢,那就是大乘之境。 所以郭鵬每一次見到郭瑾都會對他耳提面命。 “你記著,籠絡(luò)人心是本事,是天大的本事,處在你的位置上,無論如何你都要學(xué)會的,就是籠絡(luò)人心,壞人讓別人去做,好的名聲你來獲得,等你學(xué)會了這件事情,為父就放心了?!?/br> “兒子記得?!?/br> 郭瑾點了點頭。 郭鵬也點了點頭,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絹布交給了郭瑾。 郭瑾展開來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人圖樣,畫上面的小人做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動作。 “五禽戲?” “對,五禽戲,這是華佗總結(jié)行醫(yī)多年和游歷各地的經(jīng)驗所研究出來的可以強身健體的技法,你帶在身邊,每天練一遍,不要間斷,養(yǎng)成習(xí)慣,這對你有好處。 為父自從不再直接上戰(zhàn)場之后,政務(wù)繁忙,武藝也落下了不少,加上年齡漸長,覺得身子骨不復(fù)以往利落,華佗得知,進(jìn)獻(xiàn)此技法,為父練了兩年有余,覺得身體日漸利落,精神也有了恢復(fù),所以讓你也練練?!?/br> 郭鵬笑了笑:“為父不要求你能做個叱詫風(fēng)云的大將軍,至少,身體要結(jié)實,身體是一切的本錢,若要叱詫風(fēng)云,就要身強體壯。” “兒子明白了,兒子會仔細(xì)練習(xí)?!?/br> 郭瑾小心將這幅圖畫疊好,放在了胸口。 “好了,就剩最后一件事情了?!?/br> 郭鵬站起了身子,看了看郭瑾的模樣:“你已經(jīng)十八了,也加了冠,是成年人了,之前,為父忙于征戰(zhàn),沒有來得及顧念你的事情,現(xiàn)在覺得,你也是時候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br> “終身大事?” 郭瑾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識到郭鵬所說的終身大事是什么了。 “父親的意思是……” “為父要為你說一門親事?!?/br> 郭瑾頓時一愣。 “親事?” “你也到了年齡了,該辦的事情,總要辦起來,你的婚事,一直被不少人惦記著,為父想著不能被動,要么,就主動出擊,讓不該有念想的人,斷了這個念想?!?/br> 郭鵬笑了笑:“為父已經(jīng)幫你選好了人選,現(xiàn)在就打算去問問,等事情確定了,再帶你去看看,總之,你要相信為父,為父為你做的選擇,絕對是對你,對魏國而言,都是最好的?!?/br> 郭瑾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什么話想說,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一切聽?wèi){父親做主?!?/br> 和二十三年前的自己一樣。 郭鵬對郭瑾的態(tài)度非常滿意。 “有這份認(rèn)知,就說明為父沒有選錯人,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說完,郭鵬就起身,離開了北部尉,前去探望蔡邕。 毫無疑問,蔡邕是被朝堂變故給嚇著了,嚇得不輕。 本來生病未好,被這件事情一嚇,病情反復(fù),又多在床上躺了月余,可算是緩過勁兒來了,但是依然對那件事情心有余悸。 好在妻子和女兒們來了,讓蔡邕有了些心理慰藉。 結(jié)果一聽郭鵬上門拜訪,蔡邕立刻就很激動的表示要見郭鵬。 此時他已經(jīng)可以下地了,拄著拐杖,在蔡夫人的陪同下見了郭鵬。 郭鵬一見到蔡邕就立刻迎了上來,滿臉關(guān)切的扶住了蔡邕。 “蔡公為什么會生???我在鄴城得知蔡公生病,真的非常擔(dān)心!蔡公,現(xiàn)在可還好?” 上來就是噓寒問暖,蔡邕肚子里本來一堆想問的話頓時就沒剩多少了。 郭鵬于是又是一頓噓寒問暖的話,親自扶著蔡邕坐下,給他端茶遞水,叫蔡邕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比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