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六 要用史書來秀恩愛
魏王府后院里,家屬居住的地方。 曹蘭一直都和郭鵬住在一間屋子里。 雖然郭鵬有五名侍妾,不過最常居住在一起的,還是曹蘭。 二十多年夫妻,感情深厚自然是無可比擬的,最早成為郭鵬侍妾的糜貞都是在郭鵬嫡次子郭珺出生以后才納入的,那時節(jié),郭鵬都和曹蘭相伴快要十年了。 總體來說,郭鵬對待侍妾們是相伴時間越長,就越溫和,越關(guān)心。 所以至今為止,依然沒有任何一名侍妾可以得到比曹蘭更好的對待。 往下排,就是糜貞了。 不過,誰都無法取代曹蘭在郭鵬心中的地位,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無論是溫柔賢淑的糜貞,還是多才多藝的田柔和夏侯琳,亦或是年輕貌美的大小橋,都是如此。 而且,曹蘭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她們可以觸碰的。 郭鵬要是做了皇帝,曹蘭必然是皇后,剩下貴人美人什么的才能輪得到她們,按照年份排,侍奉郭鵬時間越長的,地位越高,時間越短的,地位越低。 而且平素里有什么話,郭鵬只會選擇和曹蘭說。 和其他侍妾只是興致來了,與她們說些風(fēng)花雪月之類的話題,聊聊詩詞歌賦,談?wù)勅松硐胧裁吹?,畢竟郭某人也是接受了十多年傳統(tǒng)精英教育的,談?wù)撛娫~歌賦什么的,在這方面有特長的田柔也不是郭鵬的對手。 然后就是鼓掌運動,沒別的。 和曹蘭能說的話就很多了,彼此一起的回憶也足夠多。 所以這個時候,郭鵬穿著寬松的私服,慣例性的把腦袋枕在了曹蘭的腿上,閉著眼睛,默默地享受著曹蘭給自己按摩著太陽xue。 “外頭的那些流言,你都聽說了吧?” 郭鵬閉著眼睛,緩緩開口道。 “嗯,都聽說了?!?/br> 曹蘭的聲音還是那么輕柔。 “你怎么看?” 郭鵬緩緩發(fā)問。 “鵬郎怎么看?” “我在問你啊。” 郭鵬微微笑了。 “夫妻一體,鵬郎怎么看,我就怎么看?!?/br> 曹蘭也微微一笑。 “那如果我真的要做了皇帝呢?” 郭鵬睜開了眼睛,看著曹蘭。 曹蘭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原樣。 一邊為郭鵬按摩,一邊微笑著開口。 “我嫁給了你,無論你去往哪里,做什么,我都會站在你身邊?!?/br> 郭鵬重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觥?/br> 他知道,曹蘭的內(nèi)心一定不會像表面所體現(xiàn)的這樣平靜,她的內(nèi)心一定是頗為不平靜。 但是,她依然會表現(xiàn)出最佳的姿態(tài)。 “阿蘭,你已經(jīng)有了母儀天下的風(fēng)范了?!?/br> 郭鵬閉著眼睛,感受到了曹蘭手上動作的再次停滯,少頃,曹蘭的聲音先于手上的動作恢復(fù)。 “我只是鵬郎的妻子而已,其他的,什么也不是?!?/br> 說完,曹蘭的手上動作也恢復(fù)了。 郭鵬的嘴角彎起,睜開了眼睛。 “對,你是我的妻子,獨一無二的妻子,也是未來的魏帝國獨一無二的皇后?!?/br> 郭鵬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曹蘭的一只手:“阿蘭,我要做皇帝了,這一次是真的,真的?!?/br> 曹蘭的手有些涼,甚至下意識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真的可以嗎?咱們家,真的可以嗎?鵬郎,真的嗎?” 曹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阿蘭,放心吧,這天下,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你的丈夫,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霸王,擁兵四十萬,良將千員,無人可擋。” 郭鵬與曹蘭十指緊扣,笑道:“咱們夫妻已經(jīng)二十年了,二十年來,我與你聚少離多,你一直為我cao持家庭,為我養(yǎng)育子女,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我沒什么可以回報你的。 所以我想,就用魏國的開國皇后之位來回報你吧,讓你與我一起名留青史,你的生辰,你的姓名,你的親人,你的一切都會記載在史書上,我會讓史官用一千個字記下你的全部,讓你永遠(yuǎn)不會被遺忘,永為世人所知?!?/br> 曹蘭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一千個字?我……我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可以記載?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過,用一千個字來記我?這太浪費了!” “浪費?你是我的皇后!誰敢說浪費?而且怎么就沒的寫了?從咱們幼年相遇,到相識相知,到結(jié)婚生子,到顛沛流離,全部的一切,我都會讓史官記下來,留在史書上,傳于后世,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的一切。 一千個字不夠那就兩千個字,兩千個字不夠那就三千個字,我要把我的傳記和你的傳記寫在一起,所有我的故事里都有你,我要讓所有后人翻開史書第一眼就能看到咱們的故事!” 郭鵬坐起了身子,把發(fā)愣的曹蘭抱在了懷里。 “阿蘭,魏國的建立,自我與你相識,就開始了?!?/br> 曹蘭愣了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 然后她伸出了手,緊緊的抱住了郭鵬,到最后也沒能說出話來。 郭鵬自認(rèn)是虧欠曹蘭的,而且虧欠的很多很多,多到了無法補償?shù)牡夭健?/br> 那么,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曹蘭,順便告訴天下人和從今以后的全部的后人,郭子鳳有多么的愛著曹蘭。 既然史書只是帝王將相的家譜,那么身為帝王,郭子鳳當(dāng)然要動用自己的權(quán)力,好好地弄權(quán)一把,順便用史書來秀恩愛,否則不足以證明史書是家譜的本質(zhì)。 他要讓所有的史學(xué)家讀到關(guān)于他的史料的時候都是一臉懵逼! 偶爾,僅僅是偶爾,郭鵬也是想要稍微霸道和任性一下的。 而且,稍微想一想,就覺得那樣的場面很有趣。 后人看到這樣的記錄的時候,會如何想,如何看待呢? 有趣。 就算我死了,化作灰燼,但是也一定要讓后人知道,我,和我的妻子,真實的存在過。 不是史書上冰冷的字句,而是有血有rou的活生生的人。 除了對曹蘭講述了這件事情之外,其他的家人里,郭鵬也就和父親郭單提起了這件事情。 至于其他的家人,后母,弟弟和弟媳,他都不在意,他們只需要接受結(jié)果就好了。 至于兒子們和女兒們,自然會有他們知道的時候,現(xiàn)在根本不著急。 郭單雖然年紀(jì)大了,但是精神還不錯,身為郭鵬的父親,很多事情他是不方便做的,所以為了讓他不那么無聊,郭鵬給他安排了一個差事。 就是將郭氏家傳的《小杜律》和其他所有收集到的律法類書籍都給重新編纂一下。 郭鵬希望郭單可以在編纂的時候順便比較互相之間的不同,讓郭鵬可以清楚明白的了解兩漢四百年間主流社會對法律的不同見解。 郭鵬要在即位之后頒布真正意義上的通行全國的全新律法,將律法全面細(xì)分,分出民法刑法官員法教育法之類的。 然后推廣法學(xué)到全國,培養(yǎng)出足夠的國家法律人才。 打破學(xué)術(shù)壟斷,從自己開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