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五 公子琮少而機敏,合當(dāng)繼承使君之位
劉璋在東州派的挾持下,被自愿的做了皇帝,繼續(xù)打出了漢的旗幟。 為了收買人心,并且向天下表示自己才是正統(tǒng),并且爭取中原地區(qū)依然心懷漢室的豪族大家的幫助,劉璋的政權(quán)一建立就宣布要北伐郭魏,討伐偽朝,說什么漢賊不兩立王業(yè)不偏安之類的。 然后還把劉璋的詔書送到了劉表那邊。 詔書里說劉璋要封劉表做楚王,支持劉表做楚國國君,所以讓劉表聽他的。 既然全天下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愿意站出來維護漢室江山,那就讓他們兩個漢室宗親一起為大漢撐起一片天。 重新建立大漢的基業(yè)! 漢室天下需要有英雄站出來,在這個漢室傾頹的關(guān)鍵時刻,在這個北方已經(jīng)被偽朝郭魏占據(jù)的時候,更需要仁人志士們奮起,為漢室而奮斗! 劉表很開心,意識到自己并非只有一個人,并且認為自己的那些吃里扒外的部下們不會允許自己稱帝,所以就很干脆的接下了劉璋的詔書。 劉表宣布承認劉璋的帝位,接受劉璋的任命,進位為楚王,不僅如此,他還邀請劉璋派兵來荊州助戰(zhàn)。 劉表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統(tǒng)治根基正在逐漸崩潰,原本就不深厚的統(tǒng)治根基現(xiàn)在更是像風(fēng)中殘燭一樣,所以這個時候如果不依靠劉璋的軍隊,那么他很有可能被軍事政變搞下臺。 這幫家伙能做出什么事情他是一清二楚的。 為此,他甚至把非荊州出身的將軍甘寧調(diào)到了身邊,擔(dān)任江陵城的守將,并且對甘寧許下了絕對會保他富貴的諾言。 如今,劉表能信賴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包括文聘和黃忠在內(nèi),他們雖然是南陽人,靠北,但也是荊州人,能否和他一條心他還不敢確定。 必須要打造一支非荊州出生將領(lǐng)率領(lǐng)的軍隊守護江陵。 劉表是這樣認為的。 于是在接下劉璋詔書的同時,他還把一直都住在江夏的孫暠和孫輔叫來了將領(lǐng),任命他們做將軍,把黃忠和文聘手下的一部分軍隊劃歸孫暠和孫輔帶領(lǐng),讓他們駐守在江陵城邊。 比起荊州人,還是外地人可靠一點。 尤其孫暠和孫輔除了自己這一支以外,其余的族人都被郭鵬下令誅滅了,和郭鵬有著不可諒解的血海深仇,他們比起荊州的大部分人來說都要可靠得多,至少不會投降。 劉表任命孫暠和孫輔做將軍的時候,僅僅握住兩人的手,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們。 “荊州局勢危如累卵,本地人都不可信賴,我唯一能信賴的,只有二位將軍了,請二位將軍看在我的薄面上,念及郭子鳳滅國殺親之恨,一定要力保荊州不失,失了荊州,你我二族都有滅族的風(fēng)險了。” 孫暠和孫輔也淚眼婆娑的握住了劉表的手。 “但凡一息尚存,絕對不讓郭子鳳得逞!我等一定會堅持抵抗,保護荊州!” 劉表連連點頭,心下大為寬慰。 于是劉表就把一部分軍權(quán)交給了孫暠和孫輔,托付給他們帶兵之權(quán),建立起了二孫和甘寧為主的江陵防御體系,賦予他們兵符,將兵權(quán)相托付。 眼看著劉表接下了劉璋的詔令,做起了楚王,還要邀請劉璋來荊州助戰(zhàn),并且連續(xù)提拔了三名非荊州本地出身的將領(lǐng)帶兵,很快就扭轉(zhuǎn)了荊州人和非荊州人的軍事實力對比,至此,荊州本地人都看出來了。 這是劉表不相信大家,懷疑大家要對他不利,要給自己加上安全砝碼了,并且要為和郭鵬的決戰(zhàn)做準(zhǔn)備了。 當(dāng)然了,硬是要說的話,也沒人說劉表做得不對。 因為這段時間里,的確有膽大包天的人提出要生擒劉表,直接把劉表送去洛陽給郭鵬,以此表示荊州的臣服,他們認為這樣就能直接結(jié)束荊州的禍亂,避免他們自身的利益遭到損害。 但是這個做法被蒯越反對了。 蒯越堅持認為這樣做不好,認為這樣明目張膽的以下犯上會觸犯統(tǒng)治者的大忌,會留下隱患,需要從長計議。 所以蒯越認為大家應(yīng)當(dāng)謹守自己的地盤,不主動挑事,但是也絕對不會順從劉表出兵北伐郭鵬,用沉默不回應(yīng)來對待這件事情。 但是也有些人對此很不認同,覺得劉表都要舉起屠刀了,難道我們還要坐以待斃? 又是任命外地人帶兵,又是邀請劉璋派兵來助戰(zhàn),一旦劉表真的拉起了自己的軍隊,荊州豈不是要糟糕? 正當(dāng)兩方面僵持不下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蒯越耳邊提出了一個看法。 “使君最近身體不佳,叫了許多名醫(yī)去調(diào)養(yǎng)身體,看似漸漸好轉(zhuǎn),但是我去問了其中一位名醫(yī),名醫(yī)說使君的病其實已經(jīng)挺嚴(yán)重,不是普通藥石可以醫(yī)治,稍有不慎,就……” 他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但是機敏如蒯越,已經(jīng)意識到了此人說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蒯越提前結(jié)束了這場會議,只留下了蔡瑁和蒯良兩人。 “異度,你留下我等,你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蔡瑁奇怪的詢問蒯越。 蒯越點了點頭。 “使君身體不好,重病纏身尚未痊愈,現(xiàn)在卻又不得不cao勞,使君之前的疲態(tài)你們也都看到了,若是長此以往,對使君的身體恐怕沒有好處,我們要想個辦法才好。” 蒯越?jīng)]頭沒尾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蔡瑁和蒯良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異度,這是什么意思?” 蔡??粗嵩?。 蒯越不說話,看向了蒯良。 蒯良先是疑惑,繼而恍然大悟一般,面露驚訝之色,然后低聲對蔡瑁說了些什么,蔡瑁的面色于是變得極為驚恐。 “異度,你真的是要……” “德珪,我絕不愿意看到荊州淪為戰(zhàn)場,更不要說以劉景升一己之私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就該袖手旁觀,天下一統(tǒng)是大勢,大勢已定,沒人可以阻攔,劉景升也不行。” 蒯越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在把我等放在火上烤,完全不曾考慮到我等的處境,我等的為難他絲毫不曾在意,我等家族的安危他也不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等何須拘泥于區(qū)區(qū)小節(jié)?” “這可不是小節(jié)……” 蔡瑁為難道:“而且之后呢?之后你該怎么做?你想好了嗎?萬一有一點點錯漏,我等可就……” “公子琮少而機敏,素來得到使君的喜愛,合當(dāng)繼承使君之位。” 蒯越打斷了蔡瑁的話,看向了蔡瑁:“聽聞公子琮與蔡夫人情同親生母子,又娶了蔡夫人侄女為妻,與蔡氏的關(guān)系可是近的很,公子琮繼承使君之位,這難道不是德珪希望看到的局面嗎?” “這……” 蔡瑁稍微猶豫了一下:“可是,除了公子琮之外,還有公子琦,公子琦也在江陵,而且,還有江夏黃祖,還有甘寧,孫暠,孫輔,這些都是劉景升可以用的人,他們必然不會支持公子琮,咱們這樣做,后手準(zhǔn)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