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一十七 曹蘭對郭鵬產(chǎn)生了巨大的誤會
雙標(biāo)了一輩子的郭某人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傳統(tǒng)技能被曹蘭學(xué)了去。 這種事情以往只有郭某人可以做,其他人都不能做,否則就該死,可現(xiàn)在面對曹蘭,郭某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于是曹蘭也和他玩起了雙標(biāo)。 只準(zhǔn)州官放火不準(zhǔn)百姓點燈,只能她自己說自己老,不準(zhǔn)郭鵬說她老,否則就和他急。 郭某人一著不慎踩了雷,頓時就被曹蘭針對了。 更關(guān)鍵的是這話說出去了就不知道該怎么收回來,一個疙瘩就跟生了根一樣扎在曹蘭的死心眼里出不來了,這讓郭鵬感到十分棘手。 因為沒有應(yīng)對妻子更年期的經(jīng)驗,過往自己的霸氣和曹蘭的溫婉也讓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樣一天,以至于事到臨頭居然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而且舉目四望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幫得上忙。 天下霸主郭某人居然束手無策! 話說旁人倒是想幫忙,但是又怎么敢呢? 于是按照他的思考,也只有乖乖站好向曹蘭道歉了。 “對不起,阿蘭,我不該說老這個字的,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br> 他一輩子沒和外人道歉過,所以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誠懇了。 結(jié)果曹蘭并不領(lǐng)情。 “你沒錯,我的確是老了,五十多歲了能不老嗎?你有什么錯?我不老嗎?我還年輕嗎?就算你是太上皇,也不能指鹿為馬吧?” 郭鵬抬起頭有些警惕的看著曹蘭。 這話的意思是? “我……我沒錯?” “對啊,你當(dāng)然沒錯?!?/br> “真的?” “真的?!?/br> “沒騙我?” “你是太上皇,誰敢騙你?” “但是你還一直看著我,所以我覺得可能……” “我已經(jīng)老到連看你一眼都讓你覺得不愉快了嗎?我已經(jīng)如此面目可憎了嗎?你已經(jīng)如此迫不及待的不想和我共處一室了嗎?” 曹蘭稍微加重了一點語氣,郭鵬瞬間覺悟了。 這波,這波是…… 完了。 字面意義上的完了。 他縱橫天下三十多年,掃平天下諸侯和外族蠻夷,打敗無數(shù)對手,殺人如麻,無論什么樣的難題和敵人他都能利用自己的無恥和雙標(biāo)想出辦法對付他們。 連士族這個存在的整體都被他連根拔起人道毀滅,硬生生讓歷史大勢拐了彎走上了另外一條未曾設(shè)想的道路,手段之兇殘可謂是古今未有。 可是對上更年期的曹蘭,他束手無策,就和被綁在木樁上的兔子對上齜牙咧嘴的灰狼一樣,死路一條。 橫掃天下、縱橫無敵手的郭子鳳也有今天? 郭某人不由得感到十分荒唐。 他還想掙扎一下。 “阿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郭鵬張張嘴,一個子也蹦不出來,滿腦子陰謀詭計在這時候根本派不上用場。 眼瞅著曹蘭眼中的光彩越來越暗淡,他縱橫天下三十年鍛煉出來的急智終于發(fā)揮出了該有的效用。 “我尿急,對,我尿急,仲康!停車!停車!我要方便!” 危急關(guān)頭,郭鵬意識到了尿遁才是最有效的逃避方法。 于是郭鵬懷著巨大的喜悅喊住了車外的許褚,讓許褚安排隊伍停下,然后嗖的一下從車子里躥了出去。 郭鵬的速度之快讓曹蘭根本沒抓住他的活動軌跡,等注意到的時候塵埃落定,郭鵬早已尿遁。 曹蘭愣了一會兒,便感嘆郭鵬年齡是大了,但是人不老心不老,腿腳利索的很,就這動作,一點也不像一個老家伙。 肯定還有些花花腸子沒使出來。 得看好他,省得他晚節(jié)不保。 曹蘭對郭鵬產(chǎn)生了巨大的誤會。 但是郭鵬好歹逃出了車子,快速遠(yuǎn)離曹蘭的馬車,跑到隊伍最前面,獲得了暫時的自由,暫時解除了危機(jī)。 “太上皇,方便的地方已為您尋好,請。” 忠心耿耿的許褚穿著皮甲拄著刀走到了郭鵬身后。 “我不是真的要……算了,方便一下也好,省的待會停車。” 郭鵬點點頭,跟著許褚往方便的地方走。 隊伍停留的地方已然是秦嶺深處,地處山谷,抬頭四處看看,便能看到四周都是崇山峻嶺,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氣勢雄壯。 此時已經(jīng)是秋季,氣候轉(zhuǎn)涼,涼風(fēng)陣陣之下,秦嶺大山深處的樹木也已經(jīng)逐漸泛黃。 郭鵬在重重保護(hù)之下,于密林里面方便完畢,抖了抖身子,把褲子系好,邊往外走邊嘆息。 今日輪班護(hù)衛(wèi)在郭鵬身邊的許褚覺得有些奇怪。 “太上皇心情不好?” 郭鵬扭頭看了看憨憨的許褚,見許褚的鬢角也泛白了,不由得十分感嘆。 “仲康,你跟隨我多少年了?” 許褚想了想。 “臣最早跟隨太上先皇數(shù)載,前漢初平年間跟隨太上皇征戰(zhàn)四方,至今,二十二年?!?/br> “二十二年了,你也是跟隨我的老臣了。” 郭鵬拍了拍許褚的肩膀:“有些事情,跟年輕人說不得,我也只能跟老臣說說,老臣跟我久了,就和家里人一樣,仲康啊,你的妻子,是否和你鬧過別扭?” 許褚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些沒轉(zhuǎn)過彎來。 他還以為郭鵬要和他說什么軍國大事,結(jié)果卻是和女人有關(guān)的事情。 跟女人有關(guān)的事情有什么重要的?還能讓太上皇憂心? “這……太上皇,臣的妻子溫婉賢淑,從沒有和臣鬧過別扭,臣在家則臣做主,臣不在家,臣妻做主?!?/br> 他如實答道。 “一次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br> “你妻子今年多少歲?” 許褚更加疑惑,但還是認(rèn)真回答道:“妻子四十有三?!?/br> 郭鵬“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許褚,又搖了搖頭。 “還沒到時候,到了時候有你好受的,你等著吧。” “?。俊?/br> 許褚不明所以,更加疑惑。 郭鵬卻只是嘆氣,然后接著往前慢慢踱步。 “仲康啊,你以為,我的功績?nèi)绾???/br> 到正題了? 許褚立刻秉持著政治正確的思想,開口道:“陛下之功績,堪比先漢太祖、武帝與后漢光武,余者鮮有能比較?!?/br> “是啊?!?/br> 郭鵬并不故作謙虛:“我掃平六合,席卷八荒,誅滅天下諸侯、賊匪、南蠻、北虜,建立魏國,自問功勞并不低,智計也不弱于人,但是仲康啊,我萬萬沒想到,半截身子入土之際,我卻安撫不了一個女人。” 女人? 許褚皺了皺眉頭。 “太上皇,您的意思是……” “仲康,你還沒到時候,我跟你說啊,等再過幾年,你妻子五十多歲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老這個字,否則她會覺得你嫌她老,嫌她年老色衰不配做你的妻子,會胡思亂想。 到時候你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怎么做怎么錯,不做還是錯,做了更錯,總而言之你就是錯,她能把你折騰的你苦不堪言?!?/br> 郭鵬一臉苦澀的嘆氣。 “???” 許褚更是疑惑,一臉懵逼,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郭鵬說的那個女人可能就是當(dāng)今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太上皇后,曹蘭。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鬧矛盾了? 這……這可是天大的八卦?。?/br> 而且這可不是尋常人等該知道的事情啊。 “太上皇,需要臣立刻封鎖消息嗎?臣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此事!誰敢往外泄露,臣叫他腦袋搬家!” 許褚的專業(yè)素養(yǎng)在這個時候體現(xiàn)的淋漓極致。 事關(guān)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是小事! 郭鵬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看著許褚。 “封鎖?封鎖什么……仲康,我只是單純的在發(fā)牢sao,單純說說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沒讓你干這個,有什么好封鎖的?” 意識到許褚的想法之后,郭鵬哭笑不得,連連擺手。 “那……茲事體大,臣以為太上皇應(yīng)該謹(jǐn)慎從事,謹(jǐn)言慎行即可。” “謹(jǐn)慎?我還不謹(jǐn)慎?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她還是……罷了,興許過一陣子就好了,遇到這種情況,雖然說什么都不做也是錯的,但是什么都不做不會錯得太離譜。” 郭鵬覺得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一陣一陣的,自己過去說沒什么效果,反而可能進(jìn)一步激怒曹蘭,放任不管,或許她自己就想通了。 正這樣想著,郭承志從前面走了過來。 “大父,時候也不早了,正好隊伍停下來了,干脆就在這里用午飯吧?將士們應(yīng)該都餓了,吃飽一點,也好接下來趕路?!?/br> 郭鵬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 “也好,仲康,你去和前后說一下,埋鍋造飯吧,這深山老林的,晚上宿營的時候也要注意著點兒啊。” “遵旨。” 許褚抱拳應(yīng)諾,快速離去。 留下郭承志走到了郭鵬的身邊。 “大父,您臉色好像不太好?” 郭鵬看了看郭承志,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曹蘭再怎么更年期,也是最喜歡郭承志這個孫子了,做奶奶的總不至于和孫子置氣,對吧? 讓郭承志去勸說,或許會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