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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曹賊在線閱讀 - 第323章 宮中旁門司馬

第323章 宮中旁門司馬

    不中牟,位于管城(今河南省會鄭州)和陳留之間,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春秋時,魯宣公曾會諸侯于裴林以伐鄭:魏惠王十六年,泰國公別壯伐鄭圍焦城;戰(zhàn)國時秦七攻魏國五入囫中。困中,亦即中牟別稱”千年來,在這塊土地上,曾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大戰(zhàn)。而今,中牟亦將迎來另一場大戰(zhàn),一場決定北方命運(yùn),并影響后世的世紀(jì)大…”

    于公元200年,二月十六。

    巍峨的中牟古城,在夜色中猶如一頭巨獸,匍匐圃田澤之畔。

    城池已變成了一座軍鎮(zhèn),在延綿數(shù)十里的大地上,旌旗招展?fàn)I盤林立,透出騰騰的殺氣。

    張郃與田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直到此時,他們才弄清楚了曹cao的真實(shí)意圖。

    原以為曹cao是要在延津和袁紹決戰(zhàn),未曾想真正的決戰(zhàn)之地,卻是在這里。

    車馬抵達(dá)中牟之后,立刻有人前來迎接。

    迎接曹朋的,正是前長水營行軍司馬夏侯尚。

    “阿福,主公已等候多時?!?/br>
    夏侯尚彬彬有禮,話語并不算多。

    不過對曹朋,他倒是很親切,言語間更透著一股敬重之氣。

    曹朋還禮,手指張郃與田方,在夏侯尚耳邊低語幾句后,夏侯尚向兩人看了一眼,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二位,請隨我來。”

    夏侯尚并未帶兩人入城,而是領(lǐng)著他們直奔城外一處兵營。

    田方這時候可不敢再說什么“我是巨鹿田氏族人,的言語,和張郃一起,隨夏侯尚一同進(jìn)入軍營。

    “小將軍欲領(lǐng)我等何往?”

    “帶你們見一個熟人”,,主公今日恐怕無法召見你們,你們現(xiàn)在這里住下,明日我自會通稟?!?/br>
    “如此,有勞小將軍?!?/br>
    張郃客氣兩聲,不過心中卻想著:熟人又是哪一個?

    夏侯尚憑著手中軍牌,在營中暢通無阻,直奔中軍大帳。

    一名小??桃钄r,卻見夏侯尚手舉軍牌道:“煩請通稟昌辭將軍,就說有故人前來?!?/br>
    站在夏侯尚身后的張郃,激靈靈一個寒蟬。

    昌辭,莫非夏侯尚所說的昌辭,就是高覽嗎?

    河北四庭柱里,張郃與高覽關(guān)系最好。兩人都不屬于那種武力熏天的人物,他們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行軍打仗,兵法研究之上。共同的愛好,也讓兩人產(chǎn)生了極為親近的友情”,此前在延津,張郃聽聞高覽被俘,還想要去營救。只不過曹朋當(dāng)時打了就走,張郃感到十里營的時候,卻已經(jīng)不見了曹朋等人的蹤跡。文丑被殺,以至于張邵以為,高覽必性命不保。

    難道說……,…

    就在這猶豫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軍帳門前。

    “俊義?”

    熟悉的聲音,傳入張郃耳中,令張郃更加興奮難耐。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那中等身材的男子跟前,張開手臂一個熊抱,口中激動的喚道:“昌辭,你竟然還活…”,想煞我也?!?/br>
    田方在一旁,目瞪口呆。

    “昌辭將軍,主公命張將軍二人今夜暫棲你營盤之中,明日一早便會召見?!?/br>
    “多謝伯仁!”

    高覽連忙向夏侯尚道謝,送夏侯尚離去之后,他拉著張郃就往里走,一邊走一邊道:“俊義,我正欲派人通知你,不成想你卻來了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難不成也是被俘虜?shù)膯幔俊?/br>
    張郃臉一紅,止住腳步,“昌辭,你先把言之安排一下?!?/br>
    高覽一怔,看了一眼田方。

    他知道,田方是張郃的副手,張郃對田方也一向親近。

    原本他是要張郃田方一起進(jìn)軍帳說話,可聽張郃的口氣,卻似乎不是那么回…”,兩人好像有些隔膜。但高覽和張郃的關(guān)系更近一些,所以田方”高覽點(diǎn)頭,招手示意親隨,將田方帶去隔壁小營休鬼田方心里不由得哀嘆:看起來,自己在曹營的生活,不會太輕松。

    就如同他之前出賣了張郃一樣,張郃斷然不可能和他恢復(fù)到從前那般交情。

    我,也許太急功近利了些!

    田方嘆了口氣,隨親兵如小帳休息。

    “俊義,你怎么會在這里?”

    在大帳中落座之后,高覽立刻問道。

    張郃陰沉著臉,“你還是先和我解釋一下,你這是怎么回事?”

    高覽露出尷尬之色,輕嘆一聲道:“這事,說來話長,”

    于是,他扯開話匣子,開始講述他這月余的遭遇。從追擊曹朋,到后來十里營文丑被殺,他被俘虜?shù)慕?jīng)過,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的告知張郃。

    “我原本是想一死報(bào)效袁公,但曹公一席話,卻讓我改變了主意。

    曹公說,我乃漢家子,即便是報(bào)效,也應(yīng)報(bào)效天子,而非袁紹。我一開始也不肯低頭,但曹公待我甚厚。后來我幡然醒悟,如今天子尚在,曹公奉天子以令不臣,乃順天而為,反觀袁…”,于是我便歸順曹公,如今在軍中恭為稗將軍,暫領(lǐng)一?!笨×x,你勿怪我?!?/br>
    張郃,沉默了!

    順天而為,還是逆天而為?

    這種事情自古以來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么說,曹cao畢竟是占了正統(tǒng)之名。反倒是袁紹。

    張郃腦海中,不由得回響在來的路上,曹朋與他說的那些話。嗯自己本為韓馥麾下,后歸順了袁紹,雖說袁紹待他不薄,卻總感覺著有一種隔閡。哪怕是后來袁紹封他為寧國中郎將,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那是他該得的封賞!袁紹帳下,傾軋甚重,張郃時常小心謹(jǐn)慎。

    即便如此,袁紹不還是對他心存疑慮?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不瞞昌辭,我和你一樣,也是被人俘虜?!?/br>
    “被何人俘虜?”

    張郃苦笑不答。

    高覽愕然道:“莫不成,你也是被那曹朋所俘?”

    “所以說,你我真的是兄弟,連俘虜我們的人,都是同一人?!?/br>
    這句話里,雖帶著打趣的意味,卻也有無盡的苦澀。張郃把塔村的遭遇和高覽一一說明,最后又道:“我倒是不怪雨生另尋出路,只是他的作…”待明日見過曹公,我與他便為陌路。

    昌辭,你覺著曹公”真能成就大事?”

    中牟,縣城。

    曹朋一進(jìn)中牟,便感受到了nongnong的殺氣。

    駐扎于城內(nèi)的是虎豹騎和武衛(wèi)軍?;①S軍因?yàn)閭鲞^半欲而已成為曹cao的親衛(wèi)隊(duì),駐扎內(nèi)宅。

    也就是說,典韋雖然依舊是虎賁中郎將,但實(shí)際上虎賁軍已不復(fù)存在。

    虎豹騎駐守外圍,武衛(wèi)軍出鎮(zhèn)城內(nèi),虎賁衛(wèi)隊(duì)則負(fù)責(zé)守衛(wèi)府衙。

    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護(hù),使得中牟小小府衙,看上去格外森嚴(yán)。

    曹朋命郝昭等人先駐扎營地,他自帶著夏侯蘭和韓德兩人奔府衙而去。府衙外,典滿正在值守,見曹朋過來,他立刻熱情的應(yīng)過去,和曹朋來了個熱烈的熊抱之后,狠狠的捶了曹朋一拳。

    “阿福,你大好了?”

    “不過是些皮rou傷而已……三哥,主公可在里面?”

    “主公這會兒正在休息,不過曾有命令,讓你一回來,便去見他?!?/br>
    說著話,典滿帶著曹朋往里走。

    而夏侯蘭韓德兩人,徑自在門房休息。

    穿過中閣大門,曹朋和典滿來到后院。

    只見這園中的杏花已經(jīng)綻放,散發(fā)著淡淡花香”…

    曹cao,正在花廳里假寐。

    聞聽曹朋抵達(dá),他立刻命曹朋現(xiàn)見。

    花廳里,光線很充足,照映在曹cao的身上。

    他看上去略顯憔悴,想來又是勞暴一整日所致。

    “叔父,您可要注意身體才是?!?/br>
    曹朋忍不住輕聲勸說,又使得曹cao開懷大笑。

    “不礙事,不礙事倒是阿福你屢戰(zhàn)一夜,身子可康復(fù)?”

    “已經(jīng)大好!”

    曹cao拉著曹朋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中盡是贊賞之色。

    “我這么匆忙把你找來,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些端倪。據(jù)細(xì)作回報(bào),袁紹已入駐酸棗,不日將南下中牟。延津一戰(zhàn),我原本擔(dān)心把袁本初打得怕了,不敢南下”哪知道,他竟然把沮授囚禁起來,執(zhí)意要南下攻打許都。嘿嘿,若他從了沮授之計(jì),我還真有些不好應(yīng)對!”

    曹朋靜靜的臉聽,并未言語。

    沮投,還是被抓了!

    這也是唯一一個能威脅到官渡之戰(zhàn)勝負(fù)的家伙。

    袁紹把沮授囚禁,等同于斬了他的雙臂??雌饋?,官渡之戰(zhàn)仍依照著歷史的軌跡發(fā)展,我亦無需擔(dān)心。

    “叔父,袁紹為何要囚禁沮授?”

    曹cao冷笑一聲,“無他,傾軋耳?!?/br>
    “哦?”

    “據(jù)細(xì)作打探回來的消息,袁紹小潭失利后,郭圖便進(jìn)獻(xiàn)讒言。

    沮則從再次獻(xiàn)策,建議袁紹放棄許都,主攻充州??墒窃B卻不同意”,沮授許是言語激烈了一些,以至于袁紹大怒,將他拿下。依我看,沮則從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以郭圖逢紀(jì)等人的德行,定不會放過打壓他的好機(jī)會。只可惜,此等人物,竟非我所用,可惜!”

    所以說,打死也不能投靠袁紹。

    如果真的投靠袁紹,不是在戰(zhàn)場上被殺,恐怕就要被那些謀士所害。

    曹朋不免心有戚戚,話錦一轉(zhuǎn)道:“叔父這么急將我喚來,究竟何事?”

    曹cao沉吟片刻,“想來你也知道了,越騎營在小潭一戰(zhàn),幾乎全軍覆沒”我欲重建越騎營,所以把你喚來,想要問問你的意見?!?/br>
    “我的意見?”

    曹朋一怔,愕然看著曹cao。

    那意思分明是說:你不會是想要我去重組越騎營吧。

    曹cao微微一笑,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兵員你無需擔(dān)心,子孝已在許都征召兩萬兵車。你可以從這兩萬人中任意抽調(diào)兵馬,重組越騎營。

    我和奉孝商議了一下,就讓你暫領(lǐng)越騎校尉,在許都練兵。

    所需輻重軍械,可向子孝領(lǐng)取。校尉以下任免,由你決…”不知你有沒有信心,做好此事?”

    曹朋,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是讓我做越騎校尉?

    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職位!別看曹朋現(xiàn)在也是校尉,可他現(xiàn)在這個校尉的頭銜,和越騎校尉相比,差距甚大。檢驗(yàn)校尉不過比千石而已。如今一下子變成了比兩千石的越騎校尉,曹朋等于連升三級。從檢驗(yàn)校尉往上走,還有秩千石,真千石兩個俸祿登基。誰都知道,從千石校尉到兩千石校尉,中間隔著一道天塹。能成為兩千石校尉,才算是真正的進(jìn)入核心階層。

    曹朋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叔父,我怕我年紀(jì)不大,資歷不足?。 ?/br>
    “哈,當(dāng)年冠軍侯十八歲而得膘騎將軍,你今已十七,論戰(zhàn)功更是顯赫,誰又敢出言阻止?

    你放心,此事非我一人之意,公達(dá)、公仁皆以為,你可擔(dān)當(dāng)重任?!?/br>
    曹朋猶豫了一下,起身應(yīng)命:“侄兒必不負(fù)叔父所托?!?/br>
    十七歲的越騎校尉!

    哈!

    在三國年間,并不算多。

    曹朋開始體會到了這背后有靠山的好處。

    只是,曹cao要用他,曹朋可以理解;但朝中那些臣工,居然也沒有反對的意見,卻有些奇怪。

    想到這里,曹朋突然一個激靈。

    他抬起頭來,盯著曹cao,輕聲道:,“叔父,可是還有其他托付?”

    曹cao心里面本有些失望,但是聽了曹朋這一句話,頓時露出了笑容。

    “阿福,你也發(fā)現(xiàn)了?”

    “恩!”

    “不錯,我任你為越騎校尉,還有另外一個用意。

    你此次返回許都,除了要重組越騎營之外,還有一個安排,就是兼宮中旁門司馬之職?!?/br>
    宮中旁門司馬?

    曹朋開始感覺到牙疼了!

    這宮中旁門司馬,是個北千石的官職,隸屬于衛(wèi)尉,也就是曹仁所轄。

    凡宮中之人,都在所屬的宮門處,存有名冊,把所屬的宮名,印在鐵制符信上。宮中旁門司馬的職責(zé),就是查驗(yàn)這些符信。只有通過宮中旁門司馬的查驗(yàn),宮中的人才可以進(jìn)出皇城。

    若是外臣因事情需要入宮,也需必須通過這個宮中旁門司馬查驗(yàn)。

    換句話說,這宮中旁門司馬,就是皇城的看守者”

    曹cao讓曹朋出任這個職務(wù),無疑是要他封鎖皇城與外界的聯(lián)系。在這個時候,曹cao突然委任曹朋出任這個職務(wù),除了出于對曹朋的信任之外,必然還有一些不為人道的特殊原因……

    曹朋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叔父,許都又有動靜了?”

    今兒個又只能一更了!

    從臺灣來了一個朋友,所以必須要去三陪一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