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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貞觀大閑人在線閱讀 - 第六百八十四章 百密一疏

第六百八十四章 百密一疏

    長安延興城門。

    左屯衛(wèi)中郎將李安儼率六千精兵入城,大軍進(jìn)城后長驅(qū)直入,過青龍寺,攻新昌坊,首先將新昌坊的坊門砸碎,守坊的坊官和武侯早就逃命去了,而守城的各衛(wèi)大軍仍未反應(yīng)過來,所以李安儼所部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非常輕松地通過了新昌坊,接著便是宣平坊,永寧坊,可謂一馬平川,異常通暢。

    直到過了永寧坊,李安儼麾下的將士們神情越來越興奮,他們沒想到打入長安城竟如此簡單容易,從入城到進(jìn)入長安城中心腹地,眼看離朱雀大街不遠(yuǎn)了,一路上竟沒有遇到任何守軍,此刻天降大雨,守軍無蹤影,一切都仿佛是老天爺在刻意相助,助他們今夜改天換地的壯舉?;蛟S,謀朝篡位就是這么簡單。

    相比麾下將士的興奮,身為主將的李安儼心情卻沒那么好。進(jìn)城到現(xiàn)在沒有遇到守軍,對主將來說并不是什么好兆頭,長安城十六衛(wèi)守軍,拋開不統(tǒng)兵的四衛(wèi),剩下的十二衛(wèi)人馬加起來足有十多萬,這么多人馬守衛(wèi)一座城,守軍可以說遍布城中各地,可李安儼率軍入城后卻不見守軍一兵一卒,這就很不正常了,不正常便代表著不可控,代表著危險。

    本來就是一次很倉促的謀反,籌備策劃的時間并不長,唯一能倚仗的便是出其不意的突襲,然而入城后卻是這般安靜順利得無比詭異的景象,委實(shí)令李安儼忐忑不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清晰。

    “稟將軍,安仁坊方向不知何故燃起大火,請將軍示下?!币幻繉⒈A道。

    李安儼心一沉,從馬背上挺直了腰,瞇著眼眺望過去,只見安仁坊方向果然大火漫天,通紅的火光映亮了半邊天。

    “安仁坊……是民居?”李安儼問道。

    “大部分是民居,但四方館也在安仁坊內(nèi)……”

    李安儼心情愈發(fā)沉重。

    平日任何時間任何地點(diǎn)起火都不關(guān)他的事,但今日此刻正是謀大事之時,城中無故起火,實(shí)在令李安儼驚疑不定。

    這場恰好出現(xiàn)在謀事之時的大火,是偶然的巧合,還是意有所指?或者說……太子走漏了風(fēng)聲,事已失密?

    李安儼猶豫片刻,終于咬了咬牙,從帶兵離開左屯衛(wèi)大營開始,便意味著他已公然反了大唐君臣,不管這場大火是什么來歷,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大軍已進(jìn)城,太子殿下和他都沒有退路了。

    “傳令將士們急行軍,快速穿過永寧坊,直赴朱雀大街,迅速封死太極宮朱雀門,含光門與城內(nèi)街口,狙擊增援太極宮的禁軍,只消苦戰(zhàn)兩個時辰,太子殿下大事可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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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偏殿。

    太子左率衛(wèi)右郎將常迎望已全面接管了東宮防務(wù),代價是千條人命。

    東宮本是太子的東宮,太子李承乾是這座宮殿的主人,余者包括宦官,宮女和禁軍在內(nèi),都是為服侍和保護(hù)太子而存在的,一旦主人不再相信服侍和保護(hù)自己的人,那么換掉這些人也非常容易。

    常迎望率軍控制了東宮大門后,李承乾出現(xiàn)在門內(nèi)西側(cè)小校場上,以太子的名義下令所有東宮的宦官宮女和禁軍聚集于校場,然后常迎望領(lǐng)軍將校場包圍,對仍處于懵然狀態(tài)中的宦官和禁軍們舉起了刀劍。

    接下來的結(jié)果很簡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常迎望順利掌控了東宮,原本的東宮禁軍一個都跑不掉,或歸順或屠殺,只有兩條路可走。

    清理過后,常迎望整軍,準(zhǔn)備朝太極宮進(jìn)發(fā)。

    李承乾對他賦予重望,常迎望和麾下數(shù)千將士今晚將扮演當(dāng)年玄武門之變時李世民直屬軍隊(duì)的重要角色,而左屯衛(wèi)的李安儼則率軍狙擊援軍,給常迎望留下充足的時間進(jìn)攻太極宮,活捉或殺掉李世民,只要李世民被控制住,無論死還是活,李承乾都能名正言順的踏著滿地鮮血登基稱帝。

    時至今夜,李承乾終于撕開了多年溫文恭謙的假面具,用最真實(shí)的面孔直視他的父皇和天下臣民。

    野心,權(quán)欲,最真實(shí)的東西往往是最丑陋的。

    整裝已畢,常迎望朝李承乾行禮,李承乾靜靜看著他,誰都無法知道此刻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殿下且在東宮安坐,臣必不辱使命,至遲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臣請殿下入主太極宮!”常迎望沉聲道。

    李承乾臉色有點(diǎn)白,不知是不是被這場深秋的驟雨凍著了,聞言露出一絲笑意,道:“常將軍辛苦,若然事成,常將軍當(dāng)記首功,可授國公之位,蔭萬世子孫。”

    常迎望大喜,急忙行禮道謝,隨即遲疑片刻,道:“殿下,若臣率軍入宮后拿住了陛下,當(dāng)如何處置?”

    李承乾微微變色,沉吟半晌,道:“若拿住父皇,當(dāng)以禮相待,勿使受辱。當(dāng)年玄武門之變后,父皇對太上皇也是執(zhí)禮甚恭,不曾半點(diǎn)慢待,殿外陳以兵威,殿內(nèi)恭聆受教,終令太上皇不得不交出皇位,皇位交替和風(fēng)細(xì)雨,也算諸多丑行里的一樁佳話,我等當(dāng)效之?!?/br>
    常迎望面現(xiàn)難色,道:“陛下多年為帝,性烈如火,寧折不彎,倘若不肯屈服,臣又不能對陛下無禮,這……”

    李承乾臉上閃過一絲怨毒,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大勢既去,豈能不識時務(wù)?所謂‘綱?!仁蔷?,其次才是父子,我欲效他奪皇位后仍敬太上皇,可他……也應(yīng)效太上皇順時勢而禪位才好,若然不從,他能無禮,我便不能無禮么?”

    常迎望一驚,隨即馬上抬頭,卻見李承乾滿臉殺機(jī),常迎望急忙垂頭,他聽懂李承乾的意思了,然而心中卻浮起幾許怪異,兒子謀反,卻大義凜然說什么“綱常”,這話怎么聽都覺得一股子諷刺和好笑。

    “臣明白殿下的意思,若大軍攻入深宮,拿住了陛下,臣當(dāng)相機(jī)行事。”常迎望恭敬地道。

    李承乾點(diǎn)點(diǎn)頭,正打算再叮囑幾句,忽然庭外一片嘈雜紛亂,常迎望大怒,便待喝問,門外卻匆匆跑來一名披甲部將。

    “太子殿下,常將軍,安仁坊方向起火了!”

    李承乾一驚,急忙和常迎望飛快跑出殿門,站在大殿門廊下眺望,卻見安仁坊方向果然大火沖天,火光照亮了半邊天,連這傾盆大雨都無法將它澆滅。

    李承乾和常迎望二人驚愕萬分,二人互視一眼,心情卻越來越沉重。李承乾畢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從小到大沒受過苦,也沒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見安仁坊火起,李承乾的臉色刷地一片蒼白,死死盯著遠(yuǎn)處通紅的火勢,失神地喃喃道:“是巧合嗎?我欲舉事,安仁坊便失火,怎會如此巧?”

    常迎望顯然比他理智得多,聞言斷然搖頭:“不可能是巧合,其中必有蹊蹺,殿下,不管這把火是誰放的,不管放火的人知道了什么,現(xiàn)在這把火燒起來,咱們的大事恐怕已有泄露之虞……”

    李承乾大驚,臉色更白了,焦急地道:“如何是好?常將軍可有應(yīng)對之策?”

    常迎望神情冷靜,卻嘆了口氣,緩緩道:“最穩(wěn)妥的辦法,自然是延后舉事,馬上撤出人馬,無論東宮,左率衛(wèi)還是左屯衛(wèi),都恢復(fù)往常模樣……”

    李承乾失魂落魄地道:“撤回?如何撤得回?此時此刻,只怕李安儼已率軍進(jìn)城了,東宮里面……咱們也殺了不少禁軍和宦官,此事不可能瞞得住父皇,箭已離弦,咱們?nèi)绾问盏没貋???/br>
    看著李承乾驚惶焦急的模樣,常迎望腦中浮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其實(shí)做一件事情能不能成功,有時候連過程都不必看,只看做這件事的人的神態(tài)氣度,氣定神閑者不一定能成事,但驚慌失措者一定成不了事,看李承乾此刻的模樣,常迎望便覺得今夜舉事恐怕兇多吉少了。

    然而,他別無選擇,因?yàn)樗焉狭诉@條船,手里剛沾滿了東宮禁軍的鮮血,誠如李承乾所說,箭已離弦,由不得自己了,只能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

    “殿下,如今每走一步,后面都是萬丈懸崖,咱們退無可退了。既如此,臣以為不論事泄與否,咱們只管率軍攻入太極宮,以迅雷之勢拿住陛下,外面多少敵軍已不重要,咱們挾天子以令諸侯,亂宮闈而不亂天下,事可成矣。”

    前景描繪得很迷人,李承乾聞言終于稍微冷靜下來,遲疑地道:“若事已失密,父皇暗中在宮闈埋伏禁軍……常將軍,你麾下只有不到三千人,若中了父皇埋伏,可就萬事皆休了?!?/br>
    常迎望搖頭:“臣以為,就算陛下知道咱們舉事的消息,恐怕也是今晚下半夜的事,否則依陛下的性子,只會消弭事端于未啟,絕不會眼睜睜看咱們動刀兵傷長安軍民性命,所以咱們舉事固然倉促,但陛下得知消息也倉促,長安城里十二衛(wèi),倉促之下能調(diào)動的兵馬絕不足三衛(wèi),太極宮中僅有羽林禁衛(wèi)和右武衛(wèi)值守,加起來不過兩萬余人,臣率軍入太極宮后,遣一支偏師從承天門直入,用以佯攻,吸引宮中守軍的兵力,臣再領(lǐng)主力繞永安門直奔甘露殿,如此,咱們或有幾分勝算,殿下意下如何?”

    李承乾想了想,點(diǎn)頭道:“便依將軍所言,一切仰仗將軍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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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東市。

    李素坐在王直居所的窗前,怔怔看著窗外的雨打芭蕉。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心緒不寧,好像掉了東西似的,從今晚入城后便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這種感覺如影隨形,一直到此刻,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聽外面的喧囂叫鬧,還有那片照亮了半邊天的大火,這些都是李素親自在幕后謀劃的。

    李素是個很細(xì)心的人,他很少犯錯,尤其是事關(guān)身家性命的大事,更不容許自己犯半點(diǎn)錯誤,一絲絲的小細(xì)節(jié)都務(wù)求完美。

    從謀劃這件事到今日入城,李素坐在窗前把所有的細(xì)節(jié)默默地重新捋了一遍,捋得非常仔細(xì),甚至包括自己跟魏王李泰和侯君集等人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在腦子里重新過了一遍,左思右想,還是沒覺得自己在哪個地方有所疏漏,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計(jì)劃循序漸進(jìn)地推動,不出意料的話,此刻太子的叛軍應(yīng)該已由延興門入城了,而東宮此時恐怕也是殺得尸山血海,李家皇室仿佛被詛咒的宿命今夜將再一次重現(xiàn),當(dāng)年弒兄殺弟,今夜父子相殘……

    雨下得愈急了,李素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為何自己莫名其妙感到不安?

    李素揉了揉鼻子,現(xiàn)在他待的屋子是王直的臥房,不得不說,王直雖然是他的手足兄弟,彼此可以把命交給對方,但李素對王直的衛(wèi)生習(xí)慣實(shí)在是不敢茍同,屋子里味道怪怪的,不知哪里藏著多日未洗的衣裳,或是……他在屋子里挖了個茅坑?

    幸好王直不是自己的親弟弟,否則李素可能會向李世民學(xué)習(xí),也來個弒兄殺弟什么的,因?yàn)檫@弟弟太不講衛(wèi)生。

    又坐了一陣,李素實(shí)在受不了了,索性起身走出了屋子,獨(dú)自一人站在屋外的廊柱下賞雨,寧愿自己在外面凍得跟鵪鶉似的,也不愿再回那間臭哄哄的屋子遭罪。

    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

    李素笑了,他知道王直回來了,而且不出意料的話,帶來的應(yīng)該是好消息,聽長安城的動靜就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回來的人果然是王直,李素看著被雨淋得濕透的他,笑著招招手:“先回屋子換身干爽的衣裳再說,淋了雨小心風(fēng)寒?!?/br>
    王直臉色有點(diǎn)不對,聞言搖搖頭:“先不忙換衣裳,李素,外面的事情我得先跟你說說?!?/br>
    李素笑道:“叛軍入城了,正朝太極宮行進(jìn),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造反,但你燒了那把火,他們的行跡怕是暴露了,守城的十二衛(wèi)或許已開始增援太極宮,對不?”

    王直點(diǎn)頭,又搖頭:“原本便是你謀劃的,而且確如你所說,放了那把火后叛軍急了,正匆匆朝朱雀門趕去……這些且先不說,李素,我要說的是一樁私事,很急。”

    見王直神情凝重,李素不覺懸起了心:“什么私事?”

    王直盯著他,道:“你離家進(jìn)城時,可將李叔和你婆姨安置妥當(dāng)了?”

    李素一驚,沉聲道:“啥意思?說清楚?!?/br>
    王直嘆了口氣,道:“剛才我?guī)е窒滦值苋シ呕?,放完火便聽說叛軍進(jìn)了城,我和兄弟們急忙朝延興門跑,想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點(diǎn)魚,給叛軍弄點(diǎn)小麻煩,誰知到了延興門恰好碰到咱們同村的楊家老三,就是住村北頭坡地的那個楊家,他是特意進(jìn)城來找你的……”

    李素皺眉:“楊家老三是怎么進(jìn)的城?”

    “混進(jìn)來的,李安儼的左屯衛(wèi)精銳奪了延興門,叛軍進(jìn)城后百姓們嚇壞了,都往城外跑,叛軍的目的很明確,他們沖著太極宮去的,對百姓倒是沒怎么冒犯,所以叛軍進(jìn)城后把城門敞開了一陣,任由百姓出城避禍,楊家老三就是趁城門最亂的那一陣混進(jìn)來的……”

    李素道:“他特意進(jìn)城找我何事?”

    王直嘆道:“事前你將家小安置了,當(dāng)時我和兄長還覺得你多慮,沒想到果然有賊人殺到太平村了,直奔你家而去,幸好李叔和你婆姨躲出去了,否則不知是怎樣的下場,然而……我們都沒想到的是,賊人竟不依不饒順著你家人躲藏的方向追殺而去了……”

    李素一呆,接著神色大變,一張俊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李素從來不敢太高看人性,所以盡管這年代有“禍不及家小”的規(guī)矩,可他還是把老爹和許明珠轉(zhuǎn)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防的就是人性里最丑惡的那一面,可是李素終究還是高看了人性,人性是沒有底線的,為了達(dá)到目的能干出任何事,有時候甚至什么理由都不用,只憑一己喜怒而殺人,李承乾就是這種人。

    “賊人追出去多久了?”李素忽然拽住王直的胳膊大聲問道。

    “約莫快兩個時辰了,楊老三借了村里一匹快馬趕來城里,就是知會此事,賊人在你家撲了空后便逮了一戶村民刑問,村民熬不過刑,只好招了……”

    沒等王直說完,李素扭頭便走,邊走邊道:“叫我家部曲全部集結(jié)!快!”

    王直快步跟上:“城里該安排的你都安排好了,太子謀反你不適合出面,我在城里也無事可做,我跟你一起走吧,再叫上我的手下兄弟……”

    李素頭也不回地朝大門小跑,王直的嘮叨他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腦中只有無盡的悔恨和自責(zé),自己一個小小的疏忽大意,竟置老爹和許明珠于死地,若有個三長兩短,后果將是何其痛心。(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