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容念鮮少有情緒激烈的時刻,表情總是完美到不出破綻,在旁人眼里矜持而沒有軟肋。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在陸歲京眼里不是這樣。 容念整個人放不開,試圖遮掩住真實的一面,卻無法壓抑住急促的輕喘。 聽起來其實格外悅耳,也許還有些委屈可憐。 白皙的皮膚在這個時候浮著淡淡的粉,被手指欺負得過分了,眼睛里的水霧朦朧一片。 過了會,他蜷縮著平復(fù)呼吸,隨著洗手間里傳來陣陣水聲,將通紅的臉埋進了枕頭里。 接著身邊的床榻微微陷進去,陸歲京坐了回來,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在擦手。 第一次被人做這種事,容念尚在恍惚中,猶豫地問:“洗干凈了?” 陸歲京笑了聲,沒有回答,而是撬開了容念的貝齒,將指尖壓在容念的舌面上。 容念想躲但沒躲開,任由對方前后按了按,仿佛在模擬抽i插的動作。 是洗干凈了,洗手皂是西柚味道的,他走神地想。 最后容念整理好衣服,送陸歲京走之前,把人叫住,在人的脖子右側(cè)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陸歲京對這種打標(biāo)記的行為全盤接納,只不過被戀愛沖昏頭腦,在親昵的氣氛中忘了件事。 燕大的考試周很長,比許多學(xué)校放得稍晚,寒假的節(jié)點臨近過年。 原先在學(xué)校上課考試,陸歲京幾乎不參與陸家的應(yīng)酬酒局。 而如今不太一樣,他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推掉社交。 放假沒有多久,陸歲京便要收拾自己,代表家里去出席某合作律所的年會。 盡管年會沒有硬性的著裝要求,但他如果穿著高領(lǐng)過去,估計會變成所有人的焦點。 陸歲京照著鏡子,對著脖側(cè)的牙印沉思片刻,貼了一張創(chuàng)可貼。 年會定在晚上六點鐘開始,他掐著時間趕到,場里已經(jīng)差不多全場落座。 被侍者領(lǐng)著去入座時,陸歲京步伐一頓,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傅琢州。 對方坐在一位老律師身旁,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 “陸歲京?”傅琢州打招呼道。 陸歲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認識的人,有點想去摸自己的創(chuàng)可貼,又嫌這動作有些生硬,硬生生地忍住了沖動。 他也朝傅琢州示意,不過對于容念上輩子的師兄,實際上心里還是有些戒備。 傅琢州道:“話說你的脖子怎么了?” 陸歲京臨時找了個借口:“前幾天被貓撓了一下?!?/br> “這樣啊,出血的話要及時去打狂犬疫苗。”傅琢州寒暄。 他們沒有聊太久,年會的主持人已經(jīng)站在臺上調(diào)試話筒,陸歲京坐到了前面安排好的位子上去。 自打陸岳公布自己還有個小兒子,外界都把陸歲京視作了陸家的接班者。 每當(dāng)在這種場合,總有一群人逢場作戲,各懷心思地與他搭話。 陸歲京沒什么心事維系人脈,不太搭理這些攀談,倒是時不時扭頭去看一眼傅琢州。 瞧見傅琢州與律所同事們有說有笑,顯然打成了一片,他心想,這人可真是受歡迎。 他清楚在上輩子,容念與傅琢州的相處大概比眼前的更融洽。 自己聽到過律所的八卦,有其他組的律師誤會過容念和傅琢州是情侶,可見那兩人能有多么相投。 坐在陸歲京旁邊的合伙人見男生頻頻回頭張望,會錯了意,朝人開口講話。 “記得沒錯的話,陸少爺和我們小傅是同學(xué)?”合伙人哈哈大笑,“小傅在所里特別受歡迎啊,剛來半學(xué)期,我就聽助理念叨過好幾次?!?/br> 陸歲京道:“哦,他那么討人喜歡啊?” 發(fā)現(xiàn)陸歲京居然在這個話題上理睬自己,合作人默默盤算著,然后透露了更多。 “對,有燕大的人專門來律所里找他,我們還開過玩笑,喜歡他可是要排隊的。不過嘛,他也是可以談戀愛的階段?!焙献魅说馈?/br> 陸歲京并不關(guān)心傅琢州談不談戀愛,不過合伙人這么講,便隨便接了幾句話。 他道:“傅琢州不該一心忙工作?我聽說律師剛?cè)胄卸紩苊Α!?/br> 合伙人聽他這么講,再度加深了誤會,旁敲側(cè)擊道:“愛情和事業(yè)兼得才是人生贏家嘛。” 令合伙人搞不明白的是,陸歲京聽完興致缺缺,沒了別的表示。 不過這并未打擊到合作人拉攏對方的熱情,在年會結(jié)束后,還朝陸歲京說了一嘴。 “我剛說完呢,就有你們同學(xué)來找小傅,他們在花園里?!焙匣锶说溃澳銈冄啻笤趺匆粋€個都長得挺好,按照臉來錄取人的么?” 陸歲京正在給容念發(fā)消息,一時半會沒被回復(fù),自顧自想去花園透口氣。 路燈下,他在西裝外披上了大衣,遠遠便看到容念歡快地揮了揮手。 只是這并不會對著自己做的,而是對傅琢州。 陸歲京停住了步子,沒有直接上前,安靜地看向他們兩人。 “你怎么晚上跑過來?”傅琢州溫和地笑著,往容念那邊走。 借著路燈遙遙照來的光線,他打量眼前的少年,隨即怔了怔。 他聯(lián)想到了年會上遇到的人,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的脖子在哪里被劃到了嗎,為什么這么多創(chuàng)可貼?” 容念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反思了下覺得也不是很多,三四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