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發(fā)明改變射界
戰(zhàn)爭的醞釀需要一個過程,匈奴人和漢人從百年前便已經(jīng)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高祖曾帥兵攻打過匈奴,可惜白登山一站讓大漢再也抬不起頭,不得不忍氣吞聲,用女人來換取和平。但是漢人從來沒有忘記恥辱和羞辱,經(jīng)過文景兩朝的臥薪嘗膽,到了劉徹手里,總算有了些本錢。 馬邑一場大戰(zhàn),徹底點燃了漢人心中的憤怒和雄心,匈奴人也沒有那么可怕,他們也會被殺死,也會戰(zhàn)敗,也會被殺的鬼哭狼嚎,跪地求饒。馬邑一戰(zhàn),匈奴死傷摻重,甚至連他們的單于也因此送命。當然漢人也死了不少人,可比起匈奴,漢人能經(jīng)受的住。 但是匈奴總歸是匈奴,只要匈奴一日未滅,漢人和漢人的皇帝就沒辦法睡個好覺,因為匈奴人壓在漢人頭上的時間已經(jīng)太久太久,即便是在夢中都會擔(dān)驚受怕。所以,對于漢人來說,最好的匈奴人就是死了的匈奴人。此次三路大軍攻打匈奴,劉徹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就算有大漢錢莊的支持,依舊讓國庫捉襟見肘。此戰(zhàn)若勝一切好說,若??!自劉徹一下所有人都將是大漢的罪人。 蘇任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試炮并非蘇任臨時起意,這也是他考慮了好久才做出的決定。大炮的確是個好東西,然而大漢劣質(zhì)的鍛造工藝完全不及后世的百萬分之一。鑄造出來的青銅炮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可蘇任知道這玩意其實就是一次性用品。從以往的實驗來看,還沒有一尊能夠發(fā)射百次而不炸膛的。 匈奴人三五天沒有動靜,蘇任焦急的來回在房間里踱步。打仗需要錢糧,而且是無休無止的需要。戰(zhàn)爭其實就是一個吞金巨獸,無論一個國家如何富有總有被吞噬干凈的一天,就看他們的將軍能不能在花掉最后一個銅板之前,徹底將敵人打敗而已。 不要說什么小米加步槍戰(zhàn)勝了邪惡的敵人,要知道當年米國援助了我們多少物資,我們欠了米國多少錢,更要知道為何偉大的領(lǐng)袖要聽從那個什么國際的指揮,就因為人家財大氣粗愿意為戰(zhàn)爭買單。 韓慶風(fēng)塵仆仆的闖了進來,手里抱著一根竹簡。蘇任連忙問道:“如何,匈奴人有什么動靜了沒有?” 韓慶重重的點點頭:“有了,軍屯王正在集結(jié)自己的兵馬,看樣子三日內(nèi)定會攻打雁門?!?/br> 蘇任長出一口氣:“總算是上當了,立刻命令所有人做好準備,這一次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我們熬不起了!李成手里的軍資已經(jīng)耗費了八成,如果匈奴人再不動手,咱們就不得不出關(guān)找匈奴人決戰(zhàn)了?!?/br> “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消息中還說匈奴人比咱們的境況好不了多少,因為去年冬天的白災(zāi),匈奴人此次帶來的牲畜也不多,他們比咱們還著急?!?/br> “必定人家是游牧的,眼下已經(jīng)開春,青草已經(jīng)發(fā)芽,人家還能堅持,咱們更被動一些?!?/br> 嗚嗚……,陣陣的牛角號在雁門關(guān)外吹響,站在關(guān)墻上的兵卒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從城頭上看過去,滿眼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從地平線一波一波的走過,場面巨大的難以想象。粗略估計了一下,就眼前這架勢,匈奴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蘇任和他手下的軍官全都站在城頭,看著眼前的景象,誰也沒有說話,大戰(zhàn)即將開始的氣氛讓人壓抑卻又熱血沸騰。謝百川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還就沒有見過這么壯觀的樣子了,匈奴人這一次很有可能是傾巢而來,老朽能趕上,也算上天對老朽不薄,哪怕戰(zhàn)死也能瞑目了?!?/br> 雷被點點頭:“謝老將軍說的好,一生能碰見這樣一次大戰(zhàn)不枉此生,何況我還遇見兩次,是能瞑目了,若僥幸活著可以見人就吹噓一二,誰也沒有爺爺命硬!哈哈哈……” “哈哈哈……”謝百川跟著大笑:“雷都尉,那你我就相約一下如何?” “約什么?” “若老朽不幸戰(zhàn)死,家中老小希望雷都尉多多照扶,若雷都尉不幸,老朽定保你雷家三世富貴!” “啪!”兩人的手掌重重碰在一起,相視大笑。然后,整個城墻上的將軍、都尉、校尉都在大笑,笑的是那么豪氣干云,蘇任都差點被感染。 看了身后的傳令官一眼,傳令官立刻站起身,將手中的紅旗使勁揮舞。頃刻間雁門關(guān)的城墻像活了一般,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出成千上萬的軍卒,在他們的上官帶領(lǐng)下急急忙忙趕往自己的陣地。身前的那些將軍、都尉、校尉們大笑著抱拳行禮,帶著自己的人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匹快馬帶著軍屯王的王旗,從匈奴陣營中快速穿出,沖著雁門關(guān)而來,離著雁門關(guān)尚有百步,高高的舉起王旗,剛一張嘴便有一只箭矢穿過他的喉嚨。那名匈奴騎兵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軍屯王的王旗跌落塵埃,被不知所措的戰(zhàn)馬踩了兩腳之后變得污穢不堪。 五百步是匈奴大軍止步的地方,這是軍屯王根據(jù)前幾日收到的消息之后確定的駐軍線,在這個位置上能保證漢人的秘密武器不會傷到自己的大軍,卻增加了自己攻城的難度??粗约旱膫髁畋粷h人射死,軍屯王恨的咬牙切齒,這是漢人在告訴自己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談話的必要,也能說明此戰(zhàn)定會非常殘酷。 抬頭望了一眼高高的太陽,軍屯王知道自己的手下將會有很大一部分人看不見下午的落日,但他只能如此。如果不將漢人徹底打敗,軍屯王沒法向伊稚斜交代,更別提收攏其他部落完成自己的心愿。 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穿著皮甲的俊美男子,軍屯王一咬牙:“你確定漢人的秘密武器不會很多?” 欒大一笑:“都這個時候了大王還在猶豫?要知道大戰(zhàn)之前最忌諱統(tǒng)帥猶豫不定,這一點大王可沒有對年的那個小子做的好?!?/br> 軍屯王冷哼一聲:“別說的此事和你無關(guān)一樣,我已經(jīng)查出來你的身份,之所以如此支持我和蘇任一斗,還不是為了你們術(shù)士的仇恨?別激動,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避娡屯醵⒅鴻璐笊煜蜓g的手,微微一笑:“所以說咱們兩個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只要你能助我得償所愿,我一定將蘇任交到你的手上!我們大匈奴人說話一言九鼎,絕對不會騙你!” 欒大松開手,收斂了臉上的殺氣:“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我不想等的太久?!?/br> 牛角號是匈奴人最常用的傳遞消息的方式,根據(jù)號音的長短和婉轉(zhuǎn)不同,說明的事情也有著天壤之別。剛才那號聲悠揚而高亢,這是進攻的號角。匈奴人慢慢騰騰的下了自己的戰(zhàn)馬,收拾自己身上的裝備和手里的兵器。他們非常不習(xí)慣站在地面上和敵人打仗,更愿意縱馬狂奔,然而今天他們又迫不得已只能用最不喜歡的方式和漢人對抗。 伊稚斜和軍屯王都想過用最古老也最有效的辦法和漢人周旋,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漢人進入到了自己的領(lǐng)地,如果還和以往一樣,那會毀壞多少牧場,損失多少牛羊?這是他們不愿意看見的,不得已只能用最不喜歡的辦法強攻漢人,這些匈奴兵卒在攻下雁門關(guān)之后要盡快向西,要不然衛(wèi)青和李廣就會真的殺進他們的領(lǐng)地。 嚎叫是匈奴人用來趕羊的一種方法,也是用來驅(qū)狼的手段。一邊縱馬一邊嚎叫能顯示出他們健壯的體魄和精湛的馬術(shù),也能恐嚇膽敢對他們不利的敵人和野獸。今日的嚎叫實在是沒有以往兇狠,象征性的喊了幾嗓子見雁門關(guān)城墻還遠,就誰也不想喊了,努力邁著自己的羅圈腿奮力沖向雁門關(guān)。 劉健的射手營是阻擋匈奴的第一波力量,就在匈奴人慶幸沒有遭到漢人秘密武器的絞殺時,一蓬蓬的箭矢從雁門關(guān)的城墻上高高飛起,此時匈奴人距離雁門關(guān)尚有三百步之遙。 軍屯王站在大軍最后面的高地上,這里能夠俯攬整個戰(zhàn)場:“漢人的弓箭能射三百步?” 欒大搖搖頭:“據(jù)我所知絕對不可能,漢軍之中最強的腳弓,也就二百部而已,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弓箭了,余者出了僅有的幾人能夠用五石硬弓將箭矢射出二百五十步外,再也沒有更厲害的箭矢。” “那漢人為何現(xiàn)在就發(fā)箭?難道他們的箭矢太多,故意羞辱我們?” 軍屯王和欒大額話還沒有說完,凄厲的慘叫和呼喊便從戰(zhàn)斗的地方傳來。漢人的箭矢如雨點一般灑在匈奴人的身上,憑借小小的圓盾無法阻擋漫天箭雨,只能一波波的倒下,一個個的慘嚎。 “這……”韓慶皺起眉頭,好半天才舒展開:“先生的反曲弓研究成功了?” 蘇任喝了口茶笑呵呵的點頭:“這可不是我的成績,是書院中墨家人用了整整三年時間研究出來的成果,就是為了和匈奴人大戰(zhàn)儲備的,被我第一個使用而已?!?/br> “此乃神物,有了反曲弓我們就再也不怕匈奴人的騎兵沖鋒了!不等他們沖到近前,就能將他們?nèi)可錃⒃隈R下!” “有利有弊,反曲弓雖然力道強大,卻難以控制和制作,三年來墨家也只只做了五千把而已,裝備給衛(wèi)青和李老將軍的就有四千把,我們這里僅有一千把,若是損壞連個備用的都沒有?!狈韺髁畋溃骸叭?,告訴劉健,讓他省著點用,等匈奴人沖到城下還有好東西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