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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fēng)月在線閱讀 - 第159章 勢在必得

第159章 勢在必得

    布政坊位于太極宮之西,南臨春明大街。其地雖不如太極宮東那些里坊來往大明宮方便,但同樣是權(quán)貴聚居之地。此時日暮時分,杜士儀帶著赤畢從坊中南門而入,策馬走在坊中十字街上,一路上竟不得不引馬回避了三四撥冠蓋如云的達(dá)官顯貴車駕。他還是第一次來此,赤畢卻輕車熟路,沿大小十字街走了不多時,他便看到了面前矗立著一座古樸的佛寺。

    “這就是善果寺了,杜郎君要找的人,應(yīng)該就在這兒?!?/br>
    杜士儀和王維此前在那些公卿貴第碰頭的時候,就問過他所居之地在布政坊善果寺,然而真正找上門來,卻還是第一次。長安城坊佛寺道觀數(shù)百,幾乎每個里坊都有一二佛寺,如眼下這座善果寺,就并非什么知名古剎,土墻上頭清晰可見風(fēng)雨和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就連門前迎客的小沙彌,僧袍上也打著幾個明顯的補丁。當(dāng)赤畢上前說是尋太原王十三郎的時候,那小沙彌立時恍然大悟,隨即慌忙合十行禮。

    “原來是來探訪王郎君的,此刻大夫還沒走呢,這位郎君若是不介意等一會兒……”

    “大夫還沒走?”杜士儀看了看天色,想到那大夫若晚走,雖則坊中犯夜問題不大,可終究不方便,難道王維這病還不輕,他頓時心中一緊,連忙沉聲說道,“我和王十三郎是好友,況且我也粗通醫(yī)術(shù),煩請引我到他的居處?!?/br>
    盡管那小沙彌最初有些為難,但很快還是答應(yīng)了。從山門入內(nèi),所見佛殿樓閣都樸素得很,香火不但不興旺,竟還有些寥落冷清。而等踏入王維兄弟寓居的小院,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院中正房廊下,一個小童正在揮扇熬藥,一股藥香隨風(fēng)彌漫開來,杜士儀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即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見到有客人來,那熬藥的小童愣了一愣,等認(rèn)出杜士儀時立刻嚷嚷了一聲,下一刻,房門口門簾一掀,便有人大步走了出來,正是王縉。

    “真的是杜郎君……”

    王縉起初還以為那童子看錯了人,這會兒認(rèn)出真的是杜士儀,他不禁愣住了。他和杜士儀之間交往不深,平素也是客氣居多,可聽說杜士儀回京之際捅出了那樣震動京華的案子,繼而在京兆府試中亦是場場不同凡響,他就知道,阿兄一直念叨著的那句話,恐怕要成真了。此刻回過神的他連忙上前行禮相見,待到杜士儀問起兄長的病情,他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是臨場前一天的晚上出的事,阿兄從本坊冀國公竇希球家中回來,便上吐下瀉一時虛脫?!?/br>
    說到此事,王縉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激憤:“倘若不是阿兄?jǐn)r著我,我非得去理論不可!劉大夫說了,那決計不是什么吃了不潔之物,而是有人在飲食之中混入了巴豆之類的瀉藥!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這般卑鄙無恥,簡直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

    “王十五郎不用罵了,這世上有的是心術(shù)不正的人?!彪S著這話,一個中年人從屋子中提著醫(yī)箱出來,瞥了杜士儀一眼便輕輕點了點頭道,“再調(diào)養(yǎng)十?dāng)?shù)日便沒事了,令兄身體底子還好,再加上食素居多,不比那些rou食者。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彼吡藘刹?,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又看著杜士儀道,“你就是此前那奔友人父喪,回程途中又遭人劫殺的杜十九郎?要我說,那什么羽林衛(wèi)中人與其說是找你尋仇,指不定也是有人為了科場揚名起了殺心!”

    這劉大夫倒是敢說……而且還說中了!

    杜士儀苦笑不語,王縉則是心中一動,送了那劉大夫出去,方才回來把杜士儀迎進了屋子。而赤畢今日跟出來前,就答應(yīng)了杜十三娘寸步不離,這會兒少不得也徑直跟了進去。這善果寺既是樸素而香火不旺,借給王家兄弟寓居的屋舍中布置也頗為簡樸,但入眼看去,就只見隨處可見書卷,縱使杜士儀自己房中也是如此,仍不禁嘆為觀止。

    眼見得王縉三兩步上前,把強自支撐著要坐起身的王維按了回去,杜士儀連忙阻止道:“王兄躺著就好,我又不是外人!”

    “聽說你自己也受了好幾處外傷,奔波應(yīng)試夜審,一連好幾天,何必又趕著來看我!”見杜士儀落座之后,沉默不語,王維便沖著弟弟使了個眼色,直到王縉猶豫片刻后,帶著屋子里伺候的一個僮仆一塊出去,他才開口說道,“你那案子我也聽說了,著實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相形之下,我吃的不過是小苦頭罷了?!?/br>
    “我那事情固然離奇可惡,但我畢竟豁出去鬧大了,再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那就得掂量掂量!可王兄這無妄之災(zāi)來得太沒來由,而且今次忍氣吞聲過去了,難免就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王維和杜士儀打交道多了,從前只覺得其擅長音律,兼且眼光頗為獨到,但此番事情過后,他方才依稀察覺到了杜士儀那犀利果斷大膽的另一面。于是,沉默片刻之后,他便開口說道:“一則是沒有證據(jù),二則是在冀國公宅,竇家子弟也沒有應(yīng)本次京兆府試的人,就是說出去也無人相信?!?/br>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就無人相信?人善被人欺,王兄太好性子了!”杜士儀反問一句后,頓了一頓便低聲說道,“王兄可知道我在京兆府試前,被堵在城外的那一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見王維果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杜士儀便將自己投宿不成被人指路另一家旅舍,以及起了警惕夜宿土地廟,繼而聽赤畢的話預(yù)做準(zhǔn)備,設(shè)下圈套在土地廟四周預(yù)備伏擊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說了。當(dāng)說到自己數(shù)人幾乎毫發(fā)無傷,將那肖樂七人一舉全數(shù)抓獲的時候,他見王維一時大為詫異,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他方才淡淡地說道:“若是伏擊不成反被全數(shù)活擒,就算送到官廨也未必是大罪,但若是傷人,便是鐵板釘釘?shù)慕g刑!所以,把人都拿下打昏之后,我就吩咐那些崔氏從者,在我身上留了幾處外傷,至于他們自己也是如此?!?/br>
    王維頓時失聲驚呼道:“你……你也膽子太大了!”

    “那時候我不知道朱雀大街的瘋子讖語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為求兇徒各得應(yīng)得之罪,不得不出此下策?!?/br>
    說到這里,杜士儀才加重了語氣說道:“否則這次放過,別人便會以為我軟弱可欺,接下來下一次之后還有再下一次,我不但疲于應(yīng)付,而且說不定一個不好便真的被人算計著了!王兄文采,我自問不及,我這人只是膽大!”

    被杜士儀一言點穿這一點,王維頓時苦笑,心里也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如此。因而,當(dāng)杜士儀詢問他可有懷疑的人時,他猶豫片刻便開口說道:“我在兩京周游多年,自恃才高,總難免有得罪的人。而且事情發(fā)生在冀國公竇宅,一時半會實在難以指認(rèn)出是誰做下這種事。”

    “既是竇家,其實最好辦,要知道當(dāng)初在豆盧貴妃夜宴上,最出彩的雖則是圣人和宋王薛王,但竇家子弟亦是深得好評,你應(yīng)該去找竇十郎才是?!?/br>
    “竇十郎倒是讓人來探望過,可我怎好指摘他的叔父家中有人弄鬼?”

    “王兄為人真是太過和煦,你就安心養(yǎng)病,我替你出頭?!辈坏韧蹙S拒絕,杜士儀便笑著說道,“總是相交一場,難不成你信不過我?”

    “唉,你真是古道熱腸,讓我說什么是好?!蓖蹙S苦笑連連,最終還是默許了。然而,岔開話題后,他請杜士儀將府試三場包括帖經(jīng)在內(nèi)的考題一一復(fù)述,他在心中默思片刻,突然開口問道,“杜十九郎可還誦得出第二場和第三場的試賦和策論?”

    “怎么,王兄要聽?”

    杜士儀見王維點頭,便索性站起身來,背手在屋子里一面踱步,一面誦念起了第二場那一首試賦。堪堪三百余字誦完,他就只見王維已經(jīng)按著床榻坐直了身子,連忙上前。可誰料人再不肯躺下,他只能將那兩個錦褥都塞在了其肩下,又把憑幾拿來放在其身側(cè),讓其能夠歪著,這才又坐了下來。

    “我的試賦,是盧師手把手教的,更看過前人不少名篇,但若是論詞采天然,遠(yuǎn)不及王兄,這一首九德賦,只勝在句式靈動,突破試場諸位先人桎梏?!?/br>
    杜士儀說得誠懇,王維卻笑了起來:“詞采天然并非決勝要素,你博采古今談文說史,嚴(yán)密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這就不是我的長處了。平心而論,我之所長在于詩,而不在于試賦,真要是做一首《九德賦》,未必就能勝過你的!而你所說句式,確實勝過那些按部就班的科場前輩!好了好了,策論五道如何,你再誦來我聽聽?”

    須臾又是五篇策論,對于那一篇談禮,一篇論道的,王維聽了也只是略略沉吟,唯獨那一篇杜士儀最后所誦論府兵制的策論,他聽得極其仔細(xì),到最后結(jié)語處不禁擊節(jié)贊賞:“好,勝過那些泛泛之論遠(yuǎn)矣!杜十九郎,就算沒有此前你那赫赫名聲,如此三場若還不能奪魁,試官可說是眼瞎了!不論今次下藥于我的是誰,也不論今次半道劫殺你的是誰,只要你奪魁,便是與其最重的一擊!要報一箭之仇,什么都比不上你奪下解頭!”

    見王維目光炯炯,杜士儀便笑著點頭道:“明日便是張榜日,是勝是敗,便只看這一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