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扶蘇夜諫秦王政
嬴政獨(dú)自坐在殿上,心中對于匈奴之事依舊念念不忘,如今四海皆平,唯有匈奴不滅,終究是秦始皇的一塊心病。 此匈奴主要有兩個部落組成,一個是河套以內(nèi)諸多小部落,另一個則是高闕以外部族,至于其他的都成不了氣候,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的時候,匈奴曾號稱有二十萬大軍。 然而卻不敢來犯天朝,或許這個數(shù)字是用來恐嚇秦朝的也說不準(zhǔn),擊殺匈奴一直以來幾乎都是趙國的重任,自從六國一統(tǒng),滅胡便成了嬴政的重任。 前些天,涉間回來的時候,俱述匈奴影響蒙恬將軍修建長城的事情之時,便使得嬴政起了攻打匈奴之心,加上陸言所改造的弩箭,更是增加了嬴政的底氣,于是乎便召集三將前來詢問諸多事宜,見到幾人不是很贊同,嬴政心中多少有些無奈。 陸言與涉間王離下殿之后,并沒有直接回府,徑直向著東宮趕去,他們雖是武將,亦是知道帝國新法剛剛實行不久,大肆征兵必出禍?zhǔn)隆?/br> 況且長城受到匈奴侵?jǐn)_不過一時,待到新法實行大成之日,出兵討伐匈奴未嘗不可,如此這般著急,未免有些窮兵黷武。 但是嬴政畢竟是一國之君,其心所定,何人敢諫,細(xì)細(xì)想來,唯有扶蘇或可一試,若是不行,在另想他法。 此刻夏末時節(jié),不久便要秋收,勞力壯丁都被征調(diào)前去北擊匈奴,終究是個麻煩,就目前來看,蒙恬和匈奴處于兩邊平衡的狀態(tài)。 蒙恬主要是想修建長城,并不急于打仗,而匈奴素知蒙恬之勇武,自然不敢貪功冒進(jìn),匈奴部落首領(lǐng)頭曼單于亦是懼怕蒙恬。 話說頭曼單于亦是驍勇善戰(zhàn),秦朝將領(lǐng)在他眼中并無幾人厲害,自從李牧廉頗、白起王翦等人去世之后,匈奴更加猖狂。 其之所以懼怕蒙恬,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那蒙恬受到嬴政密詔,在統(tǒng)一六國之后,秘密建立一萬鐵騎,比匈奴之兵更加勇猛,號稱蒙恬鐵騎,使得匈奴聞風(fēng)喪膽,因此,雙方處于平穩(wěn)發(fā)展階段。 此便是秦朝和匈奴幾年來的狀況,而嬴政的目的很明顯,逐北匈奴至賀蘭山脈以北,逐隴西匈奴至祁連山以北,方不會威脅到關(guān)中以及河套地區(qū)。 話不繁說,東宮之中,扶蘇看著三十六郡輿圖,心情大好,畢竟帝國新法除東郡以外,其他地方已經(jīng)實行將近半年,唯有桂林三郡尚處于任囂等人的治理之下,并沒有納入新法范疇。 蒙毅亦是在一旁指點(diǎn),如今民夫部分被調(diào)離回原鄉(xiāng),導(dǎo)致阿房宮的進(jìn)程又有所減慢,這個倒是不急,唯有皇陵建造速度一直保持不變,這個想必大家也都明白幾個意思。 陸言等人尚不及稟告侍官,便直接進(jìn)入東宮之中,扶蘇二人見到涉間也在其中不免有些驚訝,當(dāng)即備茶入座。 “平南侯,王將軍,涉副將,你們這是,為何慌慌張張?”扶蘇有些疑惑的問道,旁邊的蒙毅也是點(diǎn)頭。 “公子有所不知,王上今日召見吾等,要發(fā)兵十萬北擊匈奴,如今新法待成,如此興兵動眾未免有些不妥?!标懷悦嫔辜钡恼f道。 扶蘇聽后稍微皺眉,剛剛放走一批民夫,又要征調(diào)回來,還要去打仗,這樣想來,還不如在阿房宮當(dāng)建筑工人呢。 就像現(xiàn)代一樣,當(dāng)兵雖然辛苦,但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在古代就不一樣了,你當(dāng)兵能夠頤養(yǎng)天年的,那基本上是很難的,不能說沒有。 若是攻打六國還好說,碰到將軍心性寬廣或許只是囚禁,當(dāng)然白起是個例外,但是匈奴對待中原士兵皆是斬殺。 “子玉前來,莫非是讓我前去勸諫父王?”扶蘇略圍皺眉說道。 “正是如此,如今王上只是心中有這份念想,公子前去勸諫或可打消王上疑慮,倒不是不想王上發(fā)兵,只是還需三思啊。”陸言稍顯憂愁的說道。 涉間略微抿口溫茶,“蒙上卿之兄在邊疆設(shè)有防御工事,加上其中的一萬鐵騎,抵御匈奴尚且沒有問題,我回來的目的只是想稟明王上,長城修建的速度會稍微慢些,沒想到王上會有如此心思,實在是吾之過也。” “涉副將莫要自責(zé),我今夜便去稟明父王,如此做只會使得帝國不堪重負(fù),新法剛輕搖減負(fù),如此以來,新法便沒有了任何功效?!?/br> 陸言聽到扶蘇如此,心中稍微平靜,涉間等人亦是欣慰,當(dāng)即躬身告辭,扶蘇坐在案牘之前,剛才的高興一掃而空。 “公子,莫要憂慮,王上心中剛有定奪,稍微幾句勸諫便可打消,毅愿隨公子一同前往?!泵梢阏Z氣中稍顯安慰。 “如此也好,待我寫好諫書,便趕往咸陽宮拜見父王?!狈鎏K說罷,當(dāng)即收起三十六郡輿圖,鋪開竹簡,敘說北擊匈奴之弊端。 并不是扶蘇不恨匈奴,那些異族誅殺自然可喜可賀,奈何帝國連年征戰(zhàn),國庫空虛,再征調(diào)十萬,簡直就是壓榨了。 嬴政起了滅胡的心思之后,阿房宮的圖紙也不在每日觀摩,倒是對于邊疆戰(zhàn)爭輿圖更加熱衷。 每當(dāng)看到河套地區(qū)的邊防,嬴政便獨(dú)自嘆息,河套按照地勢來說并不屬于很重要的地方,但是其若丟失,便會威脅到關(guān)中地區(qū),這便是憂愁之處,如今河套已有少量匈奴入侵,嬴政尚不知道。 趙高在旁掌燈,忽聞扶蘇與蒙毅求見,自然不敢耽擱,當(dāng)即稟告嬴政,在椒蘭殿設(shè)座備茶,另有冰塊放于銅盤之中,片刻兩人便來到殿中。 “嬴衛(wèi)可還好?”嬴政命趙高收起輿圖,有些關(guān)心的問道。 “啟稟父王,一切安好?!狈鎏K躬身行禮道。 “那這么晚了,和蒙上卿前來所謂何事?”嬴政緊接著問道。 扶蘇和蒙毅對視一眼,有些躊躇,最終扶蘇從袖中拿出諫書,當(dāng)即呈給嬴政,示意其批閱。 嬴政有些慵懶的接過竹簡,稍微瀏覽一遍,臉色瞬間大變,“這些事情莫不是平南侯告訴你們的?”語氣很是陰沉。 “暫不說誰人告知,兒臣只覺父王此舉很是勞民傷財,萬萬做不得,不若停些時間再行此事也無妨?!狈鎏K語氣很是懇求的說道。 嬴政聽后并沒有多大反應(yīng),只是將諫書扔到案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