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輕狐之死
秋池原南方一萬五千里外的一座山溝里面,在這里建著一座豪華的莊園,莊園中居住一千多口布工族的族人。 這里是衍術(shù)山,借助玉渡山莊和其弟子這些年掙來的錢,為自己的家族秘密修建的一處種子山莊。 除此之外,衍術(shù)山還總共建設(shè)了十六處,這十六處地方都位于偏遠(yuǎn)的山區(qū),哪怕修士都不回去的地方。 李巴山在和太上身匯合之后,知道了大衍門的情況,更在玉渡山莊一位衍術(shù)山的子嗣記憶中,知道了這一切。 令李巴山震驚的是,衍術(shù)山這一族立大衍門并不是為了和劫尊那樣成佛作祖,而是為了借助門下弟子之手,來幫助家族斂財,培養(yǎng)家族后代。 衍術(shù)山采取的方式,竟是一種愚弄弟子,無盡壓榨的方式。 這種方式也就導(dǎo)致了,衍術(shù)山收徒只注重徒弟是否對他的話聽之任之,而不在乎弟子的根骨如何,更不在乎弟子年齡大小,日后的成就多少。 也因此,大衍門才會這寥寥幾人。 更讓李巴山咂舌的是,他麾下的弟子竟對衍術(shù)山奉若神明,認(rèn)為大衍門就該如此貧苦,不富貴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且他們每一次下山掙來的錢財,全部上繳,除卻有兩個弟子私藏了一些,偷偷的給了家族,其他的弟子竟全部拿出。 衍術(shù)山得了這些錢之后,告訴弟子們會拿去做善事,畢竟大衍門這一門是推衍天數(shù)的,時間久了會受到天罰,所以要去用這些錢財去做善事,積累善業(yè)才可以消除災(zāi)禍。 這種自私自利的修士,竟能做為一門之主,還帶著大衍門走了這么久的路。 可真是令李巴山費(fèi)解! 李巴山離開了玉渡山后,便連夜去了衍術(shù)山的家族,將他們的家族全部抄了底,滅了家,將家族中的部分錢財,散給了大衍門幾個貧困弟子的家人。 “滅了這一座莊園,布工一族便算是徹底的滅絕了!” 這是李巴山最后一個目的地,他看著正闖入山莊四處掠殺的太上身,眼底滅有一絲的不忍。 也在這些殺戮中,太上身得到了極大的積累,已經(jīng)修煉出了太上劍的雛形,且更加的似人,尋常的帝都難以看出真假。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李巴山一把火掃了這一個家族,轉(zhuǎn)而飛身離去,再一次朝著秋池原行去。 當(dāng)他來到當(dāng)年和眾位兄弟分開的那一座小山時,心里面一動,轉(zhuǎn)身朝著山中行去。 這里面在當(dāng)年是一片無人之地,而這一次登山,他竟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了山路,且在當(dāng)年分別的地方,還有了人煙。 那是一棟石頭房屋和院落,此時正是正午時分,院落的主人正做飯,飯香飄溢。 李巴山還未登上,便察覺到了院落中主人的修為,那是一尊王階圓滿修為的強(qiáng)者,對方很年輕,一個人生活在這里。 院子很大,被分成了兩個,一個是花園,一個是種菜的院落。 花園中寫著聚散園! 李巴山徒步走去,心里面隱有期待。 他拿出了當(dāng)年留給諸位兄弟的聯(lián)絡(luò)玉牌,這種玉牌每一個兄弟一個,并不能傳遞消息,亦或是言論,只能夠通過玉牌,看到周圍是否有佩戴同樣玉牌的人。 如果有,那便是李巴山的兄弟。 這玉牌如果放在儲物戒指中,便是有也無法察覺出來。 隨著李巴山將玉牌拿出,他在上面看到了一個點(diǎn),點(diǎn)就在眼前。 吱呀! 也在這時,屋子的主人打開了門,他走了出來。 李巴山看向了對方,眼中帶著一抹激動,不過他卻是一震,他在這年輕人的身上看不出經(jīng)歷了滄桑的痕跡,看起來這就是一個少年天才。 這是怎么回事? “敢問閣下可有這同樣的玉牌!” 少年陌生的看著李巴山,怯生生的將手中的玉牌拿起,認(rèn)真的說道。 李巴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中的玉牌揚(yáng)起,他看著少年問道:“閣下是?” “在下是白鳳一族飛羽軍副帥白輕狐的弟子!奉恩師命,在這里等候恩師的故人,告訴他們一個消息!” 少年認(rèn)真的拱了拱手,對著李巴山說道。 這是古禮,并不是人皇時期的禮儀,而是李巴山在棋盤界中弘揚(yáng)的禮儀,是軍中兄弟之間的禮儀。 這少年能夠執(zhí)出此禮,確實可信,但李巴山仍舊未信。 李巴山同樣執(zhí)禮,認(rèn)真的對著少年說道:“我是白輕狐的兄弟,敢問你師父現(xiàn)在在何處?你要傳遞的消息又是什么?” “可有憑證!” 少年并未回答,而是淡淡的說著。 這少年和人幾乎相差無幾,只不過他有一頭白發(fā),眸子卻是銀瞳。 和少年特征類似的種族有數(shù)百個,僅憑借這些也不好推斷。 嗡! 李巴山拿出了一塊鐵令,徑直扔給了少年:“這個呢!” 這是身份令,也是李巴山在棋盤界中命人通過巫法打造的,材料道界沒有,制作的方法頗為奇特,配合上小鳳的電子工藝。 這種令牌,李巴山和諸將每人都有,且每一個人的都不同。 少年接過令牌,仔細(xì)的一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李巴山施了一個大禮,認(rèn)真的說道:“還請前輩跟我進(jìn)來!” 李巴山默不作聲的跟著少年走到了院落里面,在來到這里之后,少年停了下來,一邊打量著李巴山,一邊認(rèn)真的說道:“這里便是當(dāng)年恩師和諸位前輩分離的地方,恩師命我在這里建造院落,為的便是懷念諸位前輩!” “少年人,你說錯了!我和你師父他們分離聚會的地方,并不在這聚散園中,而是在這正屋的門前,我們總共二十四個人,全部都是男人!” 李巴山知道少年是在試探他,心里面更加的沉重。 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少年一愣,緊接著笑了起來,趕忙朝著屋里面走去:“前輩,還請隨我到屋里面詳談!” “善!” 李巴山跟著少年進(jìn)了屋。 屋子里面十分的簡單,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隔間,隔間里面是廚房。 少年在進(jìn)入房中之后,這才來到了房間的一角,從墻壁的空隙中,拿出了一枚戒指。 他將戒指遞給了李巴山:“前輩,我叫銀心!乃是白銀族的修士,在十年前在絕地枯木山外遇到了我的師父!他當(dāng)時正在晉升為帝,卻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蒼穹上的一個大手打落凡塵,生機(jī)潰散,我恰巧路過,聽到他呼救,便帶著師父逃了出來,我們有被追殺,后來進(jìn)入了枯木山方才得以幸免!后來我們在里面生活了兩年,師父授我傳承,將一生的積累付諸于我,要求我在這里等候百年,他沒有說等誰,只告訴了我要如何布置如何試探如何甄別,而后便留下了這一枚戒指,身死道消!” 白銀族是一種十分罕見的金屬族,這一族不屬于妖,不屬于神,不屬于圣,屬于自然一族。 天地生養(yǎng),自然而生。 此族因為特殊,壽元極長,成長的極為緩慢,能如銀心這般能夠在這等年紀(jì)修煉到王階圓滿的,全部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成就皇道有望的人。 李巴山聽了銀心的話后,心里面一沉,他不由握緊了拳頭,他并未繼續(xù)追問,而是打開了戒指。 嗡! 戒指內(nèi)彈出了一道光影,光影凝實,乃是源力凝聚,里面有一道念頭。 白輕狐落在了地上,他看到了李巴山,激動的無法言語,他又看向了銀心,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微微頷首之后,這才收斂了情緒,對著李巴山單膝跪地:“主公!臣下無法和主公完成大業(yè),還請主公原諒!” “輕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巴山凝重的問道。 白輕狐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是第一帝!他阻了我成道!” “為什么?” 李巴山眉頭皺起,謊言之葉的力量很大,哪怕是成帝也不會被識破身份的,更何況白輕狐本來就是不是人族,又為何會被星輝截殺。 他想不明白! “屬下不知!在得銀心幫助,逃脫追殺后,我思前想后,將我成帝前遇到的人、事仔細(xì)的想了又想,可仍舊沒有任何的可能!……我留下這道念頭,是想要拜托主公收留銀心,傳授他修行法!他不懂修煉,我之功法傳他他也無法修行,只能憑借我給他的積累自我理解!他能夠有如此成就,并不是修煉得來,而是他天生如此!弟子擔(dān)心他成帝之后受第一帝狙殺,特擅自做主,封印了他的修為!” 白輕狐認(rèn)真的說著。 他能夠如此說,顯然銀心當(dāng)年對白輕狐照顧的極好,甚至白輕狐一度將銀心當(dāng)成了兒子。 李巴山聽后點(diǎn)頭說道:“你且放心,我會照顧這孩子的!另外,你的仇我也會報的!” “主公,真不甘心??!我才走出了一步,便被打了回來!真想要跟著您威風(fēng)八面,在轟轟烈烈一場!” 白輕狐起身,遺憾的說著。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白輕狐的念頭中存儲的力量已經(jīng)用盡,白輕狐漂漂散散的消失無蹤,僅留下了積累了一堆財富的戒指。 這些財富對于李巴山得到的那些幾乎是不值一提,但白輕狐之心,日月可鑒,李巴山不僅為之流淚。 “他的尸骨呢?” 李巴山扭頭看向了銀心。 銀心一嘆,凝重的說道:“位于枯木山!師父說他的身上被種下了追蹤印記,要我將他的尸體埋在了枯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