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案牘庫,藏有異術(shù)
寅時。 天還未亮。 住處當(dāng)中。 許清宵打開了盒子。 一枚褐紅色的丹藥浮現(xiàn)在眼前。 丹丸不大,許清宵直接吞服,也不管有沒有什么副作用了。 體內(nèi)的寒氣愈發(fā)濃烈,說實話能堅持走回來已經(jīng)算是體魄不錯。 很快,隨著丹藥入喉,不到片刻鐘就起了反應(yīng)。 似一團火焰,在腹部燃燒,讓許清宵渾身舒坦了許多。 火焰蔓延四肢軀干,如同浸泡在溫泉之中,快活無比。 待過了一小會,許清宵起身又cao練了一遍正陽拳法,將渾身筋骨徹底舒展開后,便開始思索解救之法了。 “異術(shù)?” 眼下趙大夫給的三個自救方法,前兩個根本行不通。 唯獨異術(shù)這條路可以嘗試一番。 但異術(shù)這種東西,極其難尋,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平安縣,怎可能會有異術(shù)? 有些腦闊疼。 房間內(nèi),許清宵沒有點起油燈,漆黑一片。 黑暗之中,許清宵閉上雙眼,腦海當(dāng)中只有兩個字。 【異術(shù)】 他隱約覺得自己應(yīng)該知道一些信息,但或許是因為剛穿越,信息接受的不是很完全,所以想不起來。 如今生命只剩下最后十個時辰,許清宵不想耽擱。 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然而越是如此,人越是心煩意亂,也越是容易心急。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已到辰時。 天早已經(jīng)亮起來了,房屋內(nèi)許清宵坐在凳子上,依舊閉目思索。 也就在此時,一陣輕微地腳步聲緩緩響起。 睜開眸子,當(dāng)下敲門聲出現(xiàn)。 “清宵哥,是我?!?/br> 一道聲音響起,許清宵起身打開房門,入眼的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男子。 也是平安縣的衙役同僚,只是許清宵不太記得此人名字。 “怎么了?” 許清宵有些好奇,詢問對方來訪何意。 “清宵哥,我來給你送藥了,這是衙門里給你準(zhǔn)備的良藥,可以緩解你體內(nèi)的寒氣?!?/br> 對方開口,提著幾包藥材。 “這種藥可以救我命嗎?” 許清宵問道。 后者頓時有些尷尬,他手中提的藥材,怎可能直接救許清宵的命。 這東西勉強只能緩解一下痛楚。 看到對方表情,許清宵也明白這藥材的作用了。 他沒有說什么,回到位置上繼續(xù)沉思著。 見許清宵不搭理自己,后者也不置氣,畢竟已是將死之人,任誰都有些可憐,哪里會去計較這個。 “清宵哥,藥我?guī)湍慵辶税桑m說作用不是很大,但至少有些作用。” “而且清宵哥,其實也不是一定沒有解救的辦法,我聽說上面派了人下來,特意去抓傷你的逃犯。” “若是抓到了他,指不定就能找到解救之法?!?/br> “不過我也很納悶,這個逃犯從南豫府大牢逃出來,明明往北行可以逃出生天,非要往南行,好死不死來我們平安縣,等真抓到他,無論如何我也要好好體驗一下我們縣衙的酷刑?!?/br> 來的衙役有些話癆,本意還是想安慰安慰許清宵,也免得許清宵太過于消沉。 只是這一番話,讓許清宵突然愣住了。 可以北行?卻往南行? 是啊,南豫府朝北是連綿大山,荒無人煙,即便是府差親自捉拿,想要在連綿大山中找到一個活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往平安縣跑,到處都是人,極其容易暴露。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做不出來??? 他為什么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難道是有什么目的嗎? 這一刻,許清宵大腦運轉(zhuǎn)的飛快,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糾結(jié)這個,可眼下也沒什么可以去值得思索了。 “等等!” 許清宵運轉(zhuǎn)著大腦,努力地回憶受傷之前的記憶畫面。 他隱約猜到了什么,但卻很模糊,無法連貫。 “南豫府!” “北行南下?” “平安縣!” 一個個詞匯在腦海當(dāng)中閃爍,可始終沒有眉目。 “冷靜?!?/br> “許清宵,冷靜下來。” 心急如焚之下,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亂了心神,否則的話,越急越亂,越亂越急,陷入死循環(huán)那就真沒得救了。 一刻鐘后。 許清宵的心神穩(wěn)下來了。 他開始回憶,搜索記憶。 又是一個時辰,到了巳時。 突兀之間,破碎的記憶恢復(fù)如初,一幅幅畫面出現(xiàn)在許清宵腦海當(dāng)中。 兩天前,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正常巡邏郡縣。 只是在一間民房中察覺到了異樣,只是敲了敲門,還沒有真正走進(jìn)去時,一道人影便沖了出來。 這道人影難以看清楚容貌,可讓許清宵記憶深刻的是。 這道人影渾身彌漫著寒氣,身體仿佛結(jié)冰了一般,隨意拍了自己一掌,就導(dǎo)致陰冥氣入體。 寒氣! 寒氣! 也就在一瞬間,仿佛是一道閃電在腦海當(dāng)中劃過。 所有的信息也連串起來了。 “這個人是武者,而且還是修煉了異術(shù)的武者?!?/br> “他纏繞陰冥之氣,顯然是遭到了異術(shù)反噬,估計情況比我還要惡劣?!?/br> “他不去北行逃生,反倒是南行,而且偏偏選平安縣,肯定是有所圖謀?!?/br> “他在找解決陰冥氣的辦法?!?/br> 許清宵思緒豁然開朗,根據(jù)僅有的信息,一點一點推理出來。 任何事情都不是偶然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 明知道北行可以逃生,即便是朝廷再重視,也總比來平安縣強百倍。 可這個人為什么要來平安縣? 走投無路?神志不清?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平安郡縣對他來說很重要,對于一個修煉異術(shù)之人來說,什么最重要? 當(dāng)然是自己的命,畢竟修煉異術(shù)會遭到極其可怕的反噬。 所以他是來找化解之法的。 平安縣,極有可能有化解之法。 只是,這個化解之法是什么? 許清宵運轉(zhuǎn)著大腦,他瘋狂思索。 可問題卡在了這里。 一個小小的平安郡縣,有什么化解之法? 地勢?寶物?還是......其他異術(shù)? 許清宵一個一個設(shè)想,一直到異術(shù)的出現(xiàn)。 砰! 剎那間,許清宵站起身來,他目光中露出震撼之色。 區(qū)區(qū)一個平安郡縣,肯定是沒有什么洞天福地,若是有的話早就被朝廷征走了,怎可能等到現(xiàn)在? 至于寶物就更別說了,平安縣就算真有寶物,早就獻(xiàn)了上去,私自藏起來,也不可能被一個逃犯知曉。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平安郡縣藏有異術(shù)。 而這個異術(shù)極有可能是至陽異術(shù),可以解決他身上的陰冥之氣。 是的。 是的。 一定是這樣的。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愈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想沒錯。 只是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了。 倘若真有異術(shù)。 這異術(shù)在何處? 也就在許清宵苦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許清宵的沉思。 “清宵哥,藥我已經(jīng)煎好了,過了半個時辰你記得喝,可別忘記,不然燒干了就麻煩了?!?/br> 是方才來的同僚,提醒自己喝藥。 聽到對方聲音,許清宵不由詢問道。 “小兄弟,我不在的這兩日,縣衙有沒有特別古怪的事情?比如說那里加防了?” 許清宵開口問道。 “特別古怪的事情?除了那個逃犯以外,那里還有什么古怪的事情?!?/br> “不過加防倒是有些,咱們縣衙的案牘庫加防了好幾人,也不知道為何?!?/br> 對方如此說道,讓許清宵來了精神。 “案牘庫?” 案牘庫乃是存放卷宗之處,自女帝登基,為穩(wěn)定天下,各地城池下至郡縣村鎮(zhèn)都必須要設(shè)立案牘庫,所有衙役捕快辦案行事,必須要有人記錄每一個細(xì)節(jié)。 以卷宗記載,藏于案牘庫,若有人平反冤屈,無有卷宗,當(dāng)?shù)乜h官輕則摘帽,重則發(fā)配,大型案卷都需要備好一份,送往府城,倒也不擔(dān)心有人燒毀案牘庫,以此蒙混過關(guān)。 “清宵哥,你問這個作甚?” 對方好奇問道。 “沒什么,只是問問,那如今誰在案牘庫守著?領(lǐng)頭之人是誰?” 許清宵問道。 “領(lǐng)頭的是陳捕?!?/br> 后者老實回答。 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 “清宵哥,保重身體,我就先走了?!?/br> 眼見許清宵不說什么,后者也拱手告別,許清宵回之一禮,隨后便關(guān)上房門。 “案牘庫中有異術(shù)?!?/br> “雖不完全肯定,但十之八九?!?/br> “只是如何潛入其中,又是個麻煩啊?!?/br> 許清宵有些苦笑。 他感覺老天爺再捉弄自己,給了個希望,又設(shè)置一道難關(guān)。 平日里案牘庫就不能隨意出入,需要有相關(guān)令箭,更何況如今被加防一道的案牘庫,自己想要潛入進(jìn)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領(lǐng)隊的還是陳捕快。 這可是十品武者。 入了品的武者,力大如牛,身經(jīng)百戰(zhàn),玩硬的十個自己打不過人家一只手。 玩軟的,以陳捕快的性格脾氣,只怕更不可能了。 難。 難。 難。 許清宵頭都是大的。 想活命當(dāng)真就這么難嗎? 有些郁悶的許清宵不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 只是嘴唇剛碰到茶水之時。 忽然之間,許清宵眼中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