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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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人,這有一個土匪說話的份兒嗎?”崔竹譏誚地掃了丁茂一眼,把頭轉(zhuǎn)向田夜秉。 “……”田夜秉臉色不太好看,被丁茂惹得又有些不耐煩,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才轉(zhuǎn)向崔竹,說:“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宋大人還是趕緊帶我們先找到小侯爺吧。” 崔竹指了一個跟謝九安所在的地方完全相反的地方,說:“那邊,你們自己去找吧,我累了要休息,就不去了?!?/br> “那邊先前我?guī)У娜艘呀?jīng)仔細找過了,并沒有看到小侯爺?shù)挠白影??!碧镆贡[起眼睛。 “那就不知道了。也許分開后他到別的地方了吧。”崔竹打了個呵欠,誠懇發(fā)問:“我能走了嗎?” “找不到人恐怕宋大人還不能走?!碧镆贡f。 崔竹好像終于受不了,忍不住冷了臉色,問:“你們到底什么意思,把我?guī)н^來想干什么?” “田夜秉你還跟他裝什么?你難道覺得他看不出來我們的關(guān)系,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丁茂脾氣暴躁地質(zhì)問,“他跟那個賤人明顯是穿一條褲子的,你還準備放過他不成?” 剛剛丁茂趁機逃走后迅速往山下跑,恰好撞上了帶兵過來堵人的田夜秉,在他動手前一口氣把在山上謝九安逼問他有關(guān)“走私”的事情說了出來。 “反正他現(xiàn)在什么都知道了,我們跟突厥勾結(jié)的事,哼,他現(xiàn)在只收拾的了我,等他離開,你以為你的腦袋還能好好別在褲腰上嗎? “現(xiàn)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殺了我也沒用,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必死無疑,不如好好想想解決辦法,怎么才能保住腦袋?!?/br> 田夜秉當(dāng)時聽完臉就白了,嘩嘩直冒冷汗,連旁邊的柳夏清聽得都臉色鐵青,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狠狠質(zhì)問:“你全抖落出來了?!太子的事情你說沒說?!” 事已至此,丁茂根本不怵任何人,迎上他的視線:“他拿我兒子的尸體威脅我,我也沒辦法,如果不是你們當(dāng)初……” 話沒說完丁茂臉上就被甩了一個巴掌。 “豎子!”柳夏清怒罵。 田夜秉也愣住了,丁茂今天已經(jīng)受了夠多的氣,立馬就要撲上去反擊,被旁邊的官兵及時踹跪下壓住了。 雖然田夜秉和柳夏清帶兵過來就是因為察覺到謝九安在調(diào)查這件事,但多少還抱著謝九安沒查到什么的僥幸,結(jié)果現(xiàn)在丁茂赤裸裸地告訴他們他全都給抖落出來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田夜秉腿都軟得要站不住了,不知所措地看向柳夏清。 柳夏清眼神陰鷙,看丁茂簡直像在看一個死人,沉聲道:“能怎么辦,他都知道了,只有死人不會開口?!?/br> “他可是定遠侯的兒子!”田夜秉瞪圓了眼睛。 “一個入京為質(zhì)的廢物而已,跟太子殿下比起來,無足輕重?!绷那逭Z氣無比冷漠。 “可萬一到時候皇上或者定遠侯追責(zé)起來……”田夜秉畏畏縮縮地說。 “小侯爺愛玩,不幸的是,江州匪患嚴重,土匪都異常兇悍,他殺了土匪頭子的寶貝兒子,被人尋仇報復(fù)……”柳夏清瞥了一眼丁茂,繼續(xù)說:“中毒身亡。 柳夏清頓了頓,才道:“而我們,忙著剿匪,情況一片混亂,無暇他顧,找到人時已經(jīng)無力回天?!?/br> 田夜秉出了一身冷汗,他萬萬沒想到柳夏清狠辣至此,直接想把事做絕。 “還愣著干什么?”柳夏清斥道,“趕緊加派人手,在謝九安把消息遞出去之前除掉他!” 田夜秉回想起方才柳夏清狠辣絕決的神情,被丁茂的吼聲喚回神,轉(zhuǎn)頭看了柳夏清一眼,他終于也下定決心,比起自己的性命,旁人又算得了什么,一揮手,立馬有官兵上前想押住崔竹。 “經(jīng)過本官縝密的調(diào)查,現(xiàn)有證據(jù)表明你和謝小侯爺聯(lián)手殺害了丁茂之子丁詡,根據(jù)我朝律法,本官有權(quán)將你二人緝拿歸案,上報朝廷,特命你即刻帶本官找到你的同伙,以減輕罪行,得到戴罪立功的機會。”田夜秉看著崔竹沉聲說。 “……”崔竹輕飄飄瞥他一眼,沒掙扎,只是后撤一步躲開官兵伸過來的手,說:“不必麻煩,我自己有腿,會走。” 柳夏清居高臨下,似乎對他的識相很滿意,一夾馬腹,說:“既然如此,還請宋大人速速帶路。我知道,小侯爺肆意妄為慣了,這件事他肯定是主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必是被脅迫的,只有找到他,才能洗清你身上的冤屈啊?!?/br>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了,暗示崔竹好好找人,只要找到人,什么“罪責(zé)”都能推到謝九安身上。 崔竹心里嗤笑,淡淡說:“我方才并未對你們說謊,我與他確實是在那個方向分別,那邊草木繁盛,他要是毒發(fā)倒在哪個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也說不準?!?/br> 坦然迎上柳夏清的視線,他咧出一個微笑,道:“再則,我與他的關(guān)系也不像你們所說的那樣,好得穿一條褲子,恰恰相反,我跟他兩看相厭。我若有難,他只會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同樣的,他有難我也只會袖手旁觀,不然我也不會扔下他自己走了。我沒有幫他遮掩的理由。何況按你剛剛說的,我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落井下石。” “你們一路……親密無間,”柳夏清出口時頓了下,大概在斟酌措辭,并不相信他的話,“你現(xiàn)在撇得一干二凈,說的你們一點感情都沒有,真是難以取信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