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小田切最后看了一眼情緒不高的夜斗，轉(zhuǎn)身開始同齊木談話，“居然是門禁卡嗎？看來他們要比我想象中和現(xiàn)世連接更緊密啊……是有人提供了支持吧，無論是資金還是其他什么。”

    「大財閥？」

    “嗯，大概吧，畢竟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向往長生……”小田切走在齊木身前，回頭看人的時候忽然被齊木難得的表情逗笑，“你那是什么表情?。课覒?yīng)該沒有說錯吧？”

    「我只是想起了鈴木財閥……還有才虎家。」齊木楠雄的眼睛里透出一言難盡的神色。

    小田切了然。

    或許作為普通人，超能力者對于財閥的了解主要來自新聞報道，而鈴木家最出名的大概就是鈴木次郎吉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追著怪盜基德跑吧？還有才虎……這小田切倒是沒什么了解，只知道才虎家似乎有個也在上高中的孩子，同級生的話，可能是有些他不知道的交集？

    總之，聽起來似乎不太正經(jīng)的樣子。

    小田切感嘆道：“想象不到這種形象的人或許也會追求長生嗎？小楠果然還是孩子啊。”

    他笑起來：“我還以為越富有的人越怕死這種事人盡皆知呢。”

    「不，應(yīng)該沒有普通人會想到世界上還有長生這種不科學(xué)的事吧？」齊木楠雄眼神死。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具體是什么人在暗中支持這項實驗等我們回到現(xiàn)世再進行調(diào)查也不遲，現(xiàn)在說什么都只是推測而已。”

    “比起這些，還是把這間實驗室存在的真正目的找出來比較要緊?！?/br>
    “什么目的？”終于跟上來的夜斗恰好聽到這一句。

    “你不是已經(jīng)親眼見過了嗎，夜斗?！毙√锴猩焓謴凝R木手中抽出門禁卡，往門禁顯示器上一劃。

    滴滴滴——

    實驗室的門被打開。

    除了轉(zhuǎn)身跟他們說話的小田切外，在場的其余幾位都忍不住瞳孔驟縮、倒吸一口冷氣。

    小田切知道他們找對位置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補充道：“——人造神明?！?/br>
    他也轉(zhuǎn)過身。

    毫無意外的，這間房間的正中央位置，豎著幾個排列整齊的巨大罐子，里面被注滿不知成分的液體，看上去是為供養(yǎng)身體所需，但絕大多數(shù)罐子上方的蓋子都被開啟，里面空空如也，僅有幾個還沉睡著人形。

    ——小田切很難用其他詞匯形容他們。誠然，他們都長著和夜斗很相似的臉，這點，夜斗應(yīng)該感受最深，但軀體卻并不全是夜斗的身體。

    和夜斗相識近十五年，小田切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這些很明顯身高都不太一致的人形和夜斗的區(qū)別？

    再加上……小田切看向最中央的一具，這具和夜斗相似度最高，如果不是他臉上的妖紋和身后的尾巴，那簡直就是另一個夜斗。

    “看來，他們甚至嘗試過將夜斗和妖魔組合在一起……這是失敗了嗎？”小田切并不專精于生物實驗，對這些也僅僅是一知半解。

    沒有人回答他。

    小田切有些疑惑，就算一開始被嚇到，這么長時間也應(yīng)該緩過來了吧？

    于是他轉(zhuǎn)身看向其余三人。

    雪音一直在狀況外，他不回答很正常，但夜斗是怎么回事？

    “夜斗？”

    小田切走向這位神明，在靠近時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夜斗卻猛得一顫。

    而后他迅速回過神來：“啊抱歉，小晴?！?/br>
    這很罕見。

    小田切有些納悶，于是他毫不客氣地發(fā)出詢問：“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事了嗎？”

    “我不知道算不算?！币苟藩q豫了下，還是將事情全盤托出，“我能感應(yīng)到一些很微妙的東西?！?/br>
    “嗯？”

    “我感覺到，他們，好像是我的一部分?！币苟房偨Y(jié)道。

    “是屬于你的一部分？”小田切也皺起眉。

    “不，是和我相似，但并不屬于我的一部分。”夜斗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如果說這個實驗的目的真的是人造神明的話，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功過了。”

    “他們是被分出來的那部分?！?/br>
    小田切隱約覺得，他好像明白了夜斗的意思。

    “也就是說，你感覺他們都是神嗎？”

    “是的，一點點，非常微弱的感覺?！币苟诽寡?。

    小田切所有所思：“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雪音、夜斗：？你又明白什么了？

    齊木楠雄：他就知道……

    頂著三人不解的目光，小田切說道：“對于他們手里有沒有復(fù)制出完整的『夜卜』這件事，我和你持相反意見?！?/br>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如何，但你所謂的‘父親’，目的應(yīng)該就是再得到一個你，所以如果他們真的已經(jīng)達成這個目標(biāo)，‘父親’大概率不會再繼續(xù)參與下去。”

    “但是夜斗，無論是從你在二條城得到的消息，還是在這里蹲守得來的情報，都可以印證‘父親’還沒能如愿這件事……但是，既然你說這些家伙都是從另一個『夜卜』身上被分裂來的，那就意味著，他們至少得到了一半的『夜卜』，才能將這個實驗推行下去?！?/br>
    “我不認(rèn)為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是‘父親’所為，在過去的從緋那里得到的情報中，可以很明顯看出‘父親’是很高傲的一個人，他絕不會將神明和妖魔混合——他會選擇讓神直接墮落成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