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暗戀的死對頭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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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翎神色一暗,想起兩年前游走在西北荒漠時遇到的一個道士。 他從西戎人手里救下了一位命懸一線的道士,道士身體康復(fù)后便要離去,身無長物的他無以為報,便為他批命。 卦象顯示,他乃勾絞煞入命,一生命途多舛,易有災(zāi)禍靠近,凡是靠近他的人,若是命格不夠硬,很容易受到影響。 他本不信邪,可是隨著越來越多事情的應(yīng)驗,讓他不由也跟著信了起來。 他守著本心,只想著將來戍守西北,不用禍害他人,卻不料月老把他和崔荷綁了起來。 是命也罷,是有意為之也罷,他好像已經(jīng)開始接受與崔荷的因緣際會了。 近日發(fā)生的一切,讓他生出彷徨,崔荷她太弱了,他不可能時時守在她身邊。 保護(hù)崔荷,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好,他正愁上哪兒給她找個會武功的婢女保護(hù)她,大長公主直接就給送了過來。 兩個丫鬟走進(jìn)正屋,她們身穿素色襦裙,梳著一樣的發(fā)髻,姿容普通,唯一區(qū)別就是身高。 二人背著包袱走近,來到里間離床榻還有五步之遙才停下,盈盈下跪,行跪拜大禮:“奴婢紅袖,奴婢綠影,見過郡主,見過姑爺?!?/br> “起來吧,母親派你們來,往后就是我的人了,在公主府里,你們就已經(jīng)是母親跟前的一等大丫鬟,到了我這兒,地位自然比金穗與銀杏高?!?/br> 兩個丫鬟依舊以額點(diǎn)地,恭敬地說道:“奴婢二人被大長公主送給郡主,此后郡主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今后一切皆聽主子安排?!?/br> 崔荷道:“好了,不必多禮,金穗你帶她們二人下去安頓吧?!?/br> “是,兩位jiejie請隨我來。”金穗福身行禮,領(lǐng)著紅袖與綠影一道離開了正屋。 金穗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好像受了傷。 崔荷盯著金穗裙擺間若隱若現(xiàn)的一道凝固血跡怔愣出神,她今日昏睡了大半天,都沒工夫關(guān)注身邊的人,如今清醒了,才發(fā)現(xiàn)受傷的不止她一人。 金穗領(lǐng)著人離開后,便由銀杏留在屋里值守伺候,她垂首站在床榻前不遠(yuǎn)處,等著主子吩咐。 崔荷靠在床頭,問銀杏道:“今日馬車出事,你們兩個有受傷嗎?” 銀杏受寵若驚,不敢隱瞞:“金穗受了點(diǎn)輕傷,奴婢沒有受傷。” 崔荷頷首,她若有所思了一會,便叮囑道:“一會你去庫房里拿一瓶金瘡藥給金穗,這兒不用你照顧了,你下去休息吧?!?/br> 銀杏心中感激,但不敢擅離職守,郡主如今身子不爽利,屋里得有個人照顧才是,“郡主,奴婢先在屋里伺候您,等您歇下了,我再回去?!?/br> “不必了,我來看著郡主,你回去吧。”坐在床沿的謝翎突然出聲,銀杏看向自己的主子,崔荷順著他的臺階而下,對銀杏點(diǎn)了點(diǎn)頭,銀杏不再推辭,垂首退出了房間。 房門被關(guān)上后,崔荷開始驅(qū)趕謝翎:“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br> 謝翎扯了扯唇角,捧起矮凳上的藥碗,說:“走什么,我得看著你,趕緊過來喝藥?!?/br> 剛才湯面上還帶著熱氣,現(xiàn)在摸著碗沿,已經(jīng)變得溫?zé)?,再不喝,藥效就過了。 崔荷明顯不愿意喝湯藥,她縮進(jìn)被子里,翻身背對著謝翎,悄悄往床榻里面挪去。 她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謝翎的法眼,他放下藥碗,把手伸進(jìn)了被窩里,大手勾住崔荷纖細(xì)的腰肢,用力將人往床邊一帶,崔荷連人帶被子被他扯進(jìn)了懷中。 崔荷后背貼上一個熱源,他身上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從后背傳到她的四肢百骸,崔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干……干什么?!?/br> 腰間的手臂結(jié)實(shí)有力,牢牢地禁錮住她的腰身不讓她有逃跑的余地。 謝翎湊到她耳邊,邊笑邊威脅道:“你是想要我灌你喝下去?還是你自己喝下去?” 他的呼吸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千絲萬縷地鉆進(jìn)崔荷的耳朵里。 “你……你先松開手?!贝藓杀恢x翎突如其來親昵的舉動嚇迷糊了,他為何做出這種舉動?他不是討厭她嗎? 崔荷拉著謝翎的手臂試圖扯開,謝翎手臂紋絲不動,他沉聲又問了一遍:“我灌你,還是你自己喝?” 崔荷泄氣了,認(rèn)命地說道:“我自己喝?!?/br> 謝翎松開手,崔荷長松了一口氣,抱著被衾坐到床頭,謝翎把藥碗遞到她面前,示意她自己喝。 崔荷捧著藥碗,小口小口地抿著,經(jīng)過休養(yǎng)后她的臉色好了許多,紅潤的唇瓣咬著藥碗的邊沿,紅唇隱沒在黑色的湯藥里,無端生出幾分艷色。 謝翎盯著她的唇,又想起手指碰到的軟綿觸感,喉頭上下滾動著,目光幽深了兩分。 他移開視線,目光落到矮凳上的青花瓷小碟上,上面放著沾了白色糖霜的蜜餞,心中微動,他伸手捻了一塊。 再抬頭時,就看到崔荷已經(jīng)把湯藥都喝完了。 剛開始的湯藥味甘又帶了點(diǎn)苦澀,她皺著眉喝完,口舌生津,咽喉也舒緩了許多。 忽然,有一顆蜜餞塞進(jìn)了她的口中,她的下唇瓣碰到了他的指尖,他沒有馬上離開,還替她擦拭起唇上的湯藥水漬,用略帶嫌棄的口吻說道:“崔荷,喝完藥不知道擦擦,多臟?!?/br> 崔荷扭頭瞪了他一眼,拍開他粗魯?shù)拇笳?,自己擦拭干凈唇上的水漬,抬手一看,手背上竟然還染著白日里涂抹的口脂。 謝翎看她惱怒的樣子,心滿意足的勾了勾唇角,收回手,背過她站起身來,低頭看向手指上的紅色胭脂印,眼尾翹了起來,是這個意思了。 謝翎收拾好東西放到托盤里,起身拿到屋外,剛一打開門,紅袖和綠影二人正站在門外守著。 看見謝翎開門,二人趕緊行禮,紅袖伸手要接,“姑爺,讓奴婢處理吧?!?/br> 謝翎問道:“銀杏呢?” “方嬤嬤說她們今日辛苦了,便讓她們休息,今夜輪到奴婢與綠影守夜?!?/br> 謝翎把托盤遞給了紅袖,紅袖又說:“小廚房里備好了清粥小菜,姑爺和郡主需要用膳嗎?” 謝翎才想起來今日都沒怎么吃飯,崔荷喝粥可以,他得吃rou啊。 “有rou嗎?”謝翎試探著問道。 紅袖頓了一下,心思玲瓏的她一下就明白了謝翎的意思,說:“奴婢去廚房問問?!?/br> 謝翎回屋,坐在圓桌上,崔荷躺在床沿,看見他回來,便撐著后腦勺坐起,說:“去干什么了?” 謝翎:“要了點(diǎn)吃的?!?/br> 小廚房的速度很快,紅袖和綠影端著食物進(jìn)門,謝翎在圓桌用膳,崔荷坐在床頭喝粥,二人分席用餐,謝翎先她一步用完膳,崔荷吃了半碗就不要了。 洗漱過后,崔荷坐在榻上消食。 兩個丫鬟收拾殘局,目不斜視地端著東西離開。 這兩個丫鬟和金穗銀杏看上去毫無差別,但是比起兩個活潑的丫頭,她們則顯得沉穩(wěn)許多,眼睛從不亂瞟,心思全在主子身上,有的時候崔荷還沒說話,她們就知道崔荷要干什么了。 公主府的一等大丫鬟果然出色。 吃過晚膳后,謝翎走到書架旁找閑書消磨時間,他翻開一本游記,看到上面有崔荷的牙黎,牙黎用玉片制成,上面粘了干花,用桐油刷了一遍,干花牢牢粘附在了上頭,十分別致。 謝翎想與崔荷說話,一回頭就看到崔荷躺在床上,望著屋外的兩個身影發(fā)呆。 他輕笑了一下,說:“這兩個丫鬟不是挺好的嗎?哪兒像是來監(jiān)視的了。” 崔荷回過神來,鄙夷地撇了撇嘴角,解釋道:“你懂什么,最不起眼的才是最好的監(jiān)視對象?!?/br> 謝翎點(diǎn)頭贊許:“不錯,我們與西戎人打埋伏戰(zhàn),總會找些士兵扮作不起眼的植被,關(guān)鍵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崔荷嗤嗤笑了起來,翻身趴在床沿,腦袋枕在手臂上,笑得有幾分狡黠,說:“我可告訴你,往后你得對我好些,她們的眼睛和耳朵就是筆,你的一言一行全都會紀(jì)錄在冊送去我母親那里?!?/br> 謝翎慢慢踱步到塌邊坐下,抬眼望向窗外弦月,他幾不可聞的笑了一聲,問:“若我對你不好呢?” 崔荷冷哼道:“她們當(dāng)然是狀告你,讓你丟官罷爵。” 謝翎扭頭與趴伏在床頭的崔荷對視,月光透過窗牑,皎潔的月色撒在她嬌妍的面容上,像是為她施加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朧又清麗。 他的聲音極輕,像是恐驚天上人,不敢高聲語。 “若是好呢?” 崔荷愣了片刻,怔怔的看著謝翎,他墨發(fā)披散在肩頭,往日硬朗的面容在月影的照耀下變得溫柔起來,他嘴角掛著的淺淺笑意讓她心臟急速跳動起來。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需刻意裝點(diǎn),只要他想,便像是溫柔的春風(fēng),讓人陶醉。 崔荷不敢直視,低頭看向枕頭上的鴛鴦戲蓮圖案,小聲嘟囔:“那自然是加官進(jìn)爵,好處多多?!?/br> 謝翎滿意一笑,幽深的眼底藏著算計,“好處這樣多,那我得抓緊機(jī)會了。” 崔荷:“什么機(jī)會?” “討好郡主啊?!?/br> 第42章 夜涼如水, 天邊的弦月掛在槐樹枝頭,孤身只影,唯有兩顆黯淡的孤星作伴。 月色朦朧, 廊檐下有風(fēng)吹動了燈籠,燈籠搖曳的影子映在窗戶上,透過窗紗投射進(jìn)了屋里。 已經(jīng)過了立春, 理應(yīng)回暖,但夜里仍舊滲著絲絲涼意。 涼風(fēng)驟起,撞擊在窗牑上,有風(fēng)從未關(guān)嚴(yán)實(shí)的縫隙里鉆進(jìn)來, 將放在梳妝臺上的書卷翻開。 屋里的角落里有銅鶴燈座亮著,光芒微弱,聊勝于無。 涼風(fēng)灌入, 吹動了燈芯上的焰火, 也掀開了拔步床上的輕紗帷幔。 謝翎躺在羅漢榻上尚未入睡, 聽到風(fēng)聲, 他扭頭看去,片刻后, 才起身走進(jìn)里間關(guān)窗。 合上窗牑, 搭上鎖扣,再檢查了一遍, 確認(rèn)不會再有風(fēng)灌入, 才轉(zhuǎn)身離開。 越過拔步床, 他腳步停頓了下來。 三更天的梆子已經(jīng)響過,廊下值守的紅袖綠影已經(jīng)去了旁邊的耳房, 此刻院子里靜悄悄的,唯有槐樹被風(fēng)吹動時發(fā)出簌簌響聲。 風(fēng)聲驚擾到她的睡眠, 崔荷手腳冰涼,被窩冷得可怕,唯有蜷縮起身子取暖,忽然身上一重,有人替她蓋了一層棉被。 崔荷睜開眼,就看到了謝翎正在為自己添被子,她低聲問道:“怎么了?” 謝翎坐在塌邊,給她掖了掖被子,解釋道:“沒關(guān)緊門窗,有風(fēng)xiele進(jìn)來,現(xiàn)在你還冷嗎?” 崔荷忽然起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太冷了,我去喊金穗替我拿個湯婆子。” 謝翎按下她的肩膀,說:“大半夜的,丫鬟都睡下了,燒個湯婆子還得費(fèi)一番功夫呢。” “那怎么辦,太冷我睡不著?!贝藓芍匦驴s進(jìn)被褥里,冷得直哆嗦。 謝翎望著崔荷床上的兩張錦被,他的那張此刻正蓋在最上面,屋里也沒有第三張被子了。 “其實(shí)湯婆子哪兒有活人暖和?!敝x翎側(cè)過半張臉,看向外間的羅漢床,羅漢床哪兒是睡覺的地方,他睡了幾天,腿腳都不能完全放平,躺在上面特別的憋屈。 若能回到寬敞的拔步床…… 謝翎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于是開始了旁敲側(cè)擊,他以為自己暗示得足夠明顯了,但是崔荷竟然與他背道而馳。 崔荷恍然大悟,“我怎么沒想到!還是你聰明。你快去替我喊她們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