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暗戀的死對頭 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貓都比你有良心、入贅炮灰哥兒后、[綜漫] 某柯學(xué)的方塊大作戰(zhàn)、[綜英美] 超英家的雪豹、春水煎茶、獨家占有:萌妻,請入懷、總裁破產(chǎn)后、驚閨、替身小人魚被嬌養(yǎng)了、帶著外掛闖異界
喊了這一句后,她就不敢出聲了,靠在崔荷手臂上,顯得有些依賴。 崔荷也知道謝語嫣膽小的性子,示意紅袖綠影下去,又囑咐銀杏去拿些點心上來,等八角亭里的人都走了,她才說道:“語嫣不用怕,她們都是我院里的丫鬟,你可是無聊了來找我玩?” 謝語嫣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的丫鬟,拉過崔荷的手,小聲與她說道:“嫂嫂,我母親哭了?!?/br> 崔荷對二嬸的印象并不多,只有幾次在晨昏定省的時候見過,相比較爽朗開明的母親,二嬸身上多了些弱不禁風(fēng)的怯弱。 “為何哭了,是府里的下人欺負(fù)她了?”謝府的下人若敢做出此等以下犯上的事,她必不會袖手旁觀,如今需先問清楚才是。 謝語嫣搖頭:“不是,她看完信之后才哭的?!?/br> “哪兒來的信?” 謝語嫣想了一會,好像聽丫鬟們說,是江南。 “江南來的信?!?/br> 崔荷正想問她信中寫了什么,轉(zhuǎn)念一想,謝語嫣才六歲,識字不多,而且書信這么私密的東西,她這樣的孩子也看不到。 她記下了這件事,等謝翎回來了再問問他,畢竟她如今對二嬸的了解并不多,萬一貿(mào)然前去打擾探口風(fēng),被她誤會自己多事,傷了彼此的感情就不好了。 她只好岔開話題,與謝語嫣聊了點別的東西,謝語嫣剛開始還羞怯怯的,但是勝在年紀(jì)小,心性活潑,沒一會就與崔荷敞開了心扉。 直到謝語嫣的奶娘找上門來。 奶娘誠惶誠恐地下跪行禮,“少夫人,小姐她年紀(jì)還小,若是叨擾少夫人歇息了,還望少夫人見諒。” 崔荷扶著謝語嫣起身,將她送到奶娘面前,低頭摸著謝語嫣的腦袋,說道:“語嫣很乖,我很喜歡語嫣,往后可以常來我聽荷院玩,你們不必拘束她?!?/br> 奶娘是二嬸從娘家?guī)淼钠抛樱宰右踩缰髯右粯?,?jǐn)小慎微,不敢得罪人,雖然崔荷說了這樣的話,她也不敢因為崔荷的仁善聽而信之,忙應(yīng)道:“多謝少夫人寬宏大量,奴婢先帶小姐回院子去。” 奶娘牽著謝語嫣的手,福身行禮后便要離去,崔荷忽然喊住她,問道:“今日門房來送信,我有幾封信不見了,不知是否送錯到梅園去了?” 奶娘愣了一下,二夫人極少與外界往來,也就半年才有一封信,今日才送來一封信,又怎么會送錯呢? “回夫人的話,梅園今日只有一封信,應(yīng)該是沒有送錯?!?/br> “你有看仔細(xì)了?” “看仔細(xì)了,是二夫人父親來的信?!蹦棠锖沽鞑恢梗陆忉尣磺宄?,被郡主誤會。 崔荷滿意一笑,“哦,那應(yīng)該就是沒送錯,行了,你帶語嫣回去吧?!?/br> “是?!?/br> 謝語嫣依依惜別,走了幾步便要回頭,崔荷站在門邊朝她揮了揮手。 直到走遠(yuǎn)了,就看到奶娘拉著謝語嫣的手叮囑了幾句話,謝語嫣便垂頭喪氣地跟著她走了。 崔荷有幾分心疼謝語嫣,明明就是府上的嫡女,卻活得這樣小心翼翼,謹(jǐn)小慎微,她和謝語嫣一樣,自小就沒了爹,但是也不曾見她活得這般謹(jǐn)慎。 將人送走后,崔荷便回去繼續(xù)刺繡,直到午膳時候,紅袖才哄著她放下繡棚。 紅袖不似金穗那般好說話,該喝藥的時候毫不含糊,每當(dāng)崔荷想撒嬌糊弄過去,紅袖全然不在意。 崔荷吃硬不吃軟,皺著眉喝完了湯藥,又連連吃了幾枚蜜餞才將苦味壓下去。 這苦日子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落霞滿天,孤鶩齊飛,轉(zhuǎn)眼一日便要結(jié)束了。 到了晚膳時分,原以為不會回來的人卻踏入了聽荷院的垂花門。 謝翎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了。 崔荷原本坐在屋里刺繡,聽到聲響后把尚未完工的帕子扔進(jìn)繡簍子里,她起身出去迎接,正好與走進(jìn)來的謝翎撞了個滿懷。 崔荷既驚又喜,一雙眸子亮若星辰,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不回來嗎?” 謝翎今日忙得腳不沾地,既要去找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要調(diào)查結(jié)果,還要賠付昨日受馬車影響的商販,當(dāng)中有好些人比較難纏,不止要了一次錢,還分好幾次上門來要錢。 謝翎原本十分疲倦,卻在踏入聽荷院,見到崔荷之后,滿身疲憊都被洗滌一空,他沖她笑了笑,解釋道:“餓了?!?/br> “哦?!贝藓杀凰男θ莼瘟搜?,她也跟著笑了一下,回來了挺好。 小廚房外站著紅袖,她正踮著腳尖往他們這兒看,崔荷看見她探究的模樣,忙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屋內(nèi)。 謝翎沒看到身后的紅袖,見她走了,便也背著手跟在崔荷身后進(jìn)屋。 兩人坐在圓桌前,等丫鬟進(jìn)來布置。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崔荷感覺謝翎變了不少,特別是從昨夜開始,他的轉(zhuǎn)變格外明顯,從前對她不假辭色,能避則避的人,忽然之間多了幾分熱絡(luò),聯(lián)想到昨日的對話,她如何能不多想。 可謝翎不像是那種會為了權(quán)勢低頭的人,難不成他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崔荷舌尖上藏著這句話,卻怎么也吐不出來,他若是真喜歡上自己了,她不就得償所愿了?崔荷低頭藏住唇畔邊的笑意不讓身旁之人知曉。 屋外有丫鬟點亮了燈籠,拿著竹竿撐到廊檐下掛上,院子里有丫鬟婆子說話的聲音傳來,還有刷洗鍋碗瓢盆的動靜。 崔荷坐了一會,便開口打破了屋內(nèi)的安靜,“今日語嫣來我們院里了?!?/br> 謝翎心下一驚,以為語嫣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便主動替她道歉:“語嫣年紀(jì)還小,如果她做得不對,勞煩郡主體諒她一些?!?/br> 崔荷啞然一笑:“她很乖,她只是告訴我,說二嬸收到一封父親的來信后哭了,你可知他們家出什么事了?” 謝翎他對二嬸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江南人士,她的父親在江南做一個縣官,前幾年辭官了,至于別的也不太清楚。 謝翎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崔荷,崔荷聞言后點了點頭,能讓親人哭的,怕是生老病死之一了吧。 崔荷趁機(jī)追問了謝翎關(guān)于府里人的一些情況,謝翎也都如實相告,崔荷這才知道原來他父母也是青梅竹馬,二嬸與二叔卻不是。 謝翎父親性子開朗,二叔卻是個悶葫蘆,有一日,他從江南辦事歸來,帶回來了一個柔弱的小娘子,他們夫妻二人成親一年,二叔便要去出征,豈料一去不回頭,留下了懷孕的二嬸。 崔荷單手支頤,對柔弱的二嬸生出幾分憐惜,“二嬸嫁進(jìn)來一年就守了寡,對于她來說,后半生都要留在這小小的院子里,真有幾分可怕。” 崔荷又想到謝翎三年前在外行軍打仗,她也同樣是這樣憂心忡忡,生怕哪天就聽到他出事的消息,若是成婚后聽到這樣的消息,對誰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崔荷狀似無意地提醒他:“謝翎,你可得保護(hù)好你自己,我可不想守寡?!?/br> 正在喝水的謝翎差點被水噎住,他咽了下去,放下茶盞,他盯了她兩眼,好奇問道:“若我死了,你會怎么辦?” 謝翎見她皺著一張臉,好似真的很難過的模樣,不由挑眉一笑,崔荷在乎他了。 崔荷當(dāng)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謝翎若是死了,她自然會很傷心,可真要一輩子守寡,好像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她剛一抬頭就看到謝翎唇邊掛著的笑意,他好似很得意,崔荷抿唇一笑,嗆他一句:“孤家寡人太辛苦了,自然得養(yǎng)上一兩個面首?!?/br> 謝翎頓時沉下臉來,他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養(yǎng)面首?誰教她的! “誰教你養(yǎng)面首的?” 崔荷揚(yáng)起笑容:“自然是我母親?!?/br> 第44章 遠(yuǎn)在公主府書房批閱奏折的大長公主忽然打了個噴嚏, 桌上的燭火晃動起來,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在她身后出現(xiàn)。 沉浸在思緒中的大長公主似是察覺到危機(jī),佯裝無意地抬手捋發(fā), 摸到金簪上的瓔珞,就要將其抽出。 一件厚重的披風(fēng)倏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身子一僵,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她把金簪插了回去。 “既然來了,為何不通傳一聲,非要做那梁上君子?” 她神情一松, 目光重新落到奏折上,悠悠說道,“宋指揮使。” 屋外有重重侍衛(wèi)把守, 什么人能悄無聲息潛入她的書房還不被發(fā)現(xiàn)?便只有錦衣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宋喻了。 “殿下, 春寒料峭, 小心著涼?!彼硢〉穆曇衾飵Я它c涼意, 像是木柴在火堆里炙烤時發(fā)出的悶啞聲。 大長公主攏了攏披風(fēng),目光不離奏折, 伸手拿過朱砂筆在奏折上批閱, 頭也不抬地問:“江南官鹽的事調(diào)查完了?” 宋喻站在一旁伺候,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青銅面具, 將他上半張臉都遮蓋了起來, 只留下線條清晰的下頜。 宋喻還是百戶長的時候, 曾經(jīng)從走水的宮殿里救過長公主的命,臉上受傷破了相, 后來長公主掌權(quán),她將宋喻一手提拔了上來。 宋喻從一個小小的百戶, 坐上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自此以她馬首是瞻。 此次去江南查案,一走就是小半年,當(dāng)下便趕緊把查到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大長公主。 江南的官鹽管控混亂,鹽商奇貨可居,哄抬物價,官府不作為,導(dǎo)致民眾只能去購置私鹽,私鹽商販也和大鹽商一樣,導(dǎo)致民眾對官府怨聲載道。 私鹽販子有鹽不賣,確實蹊蹺。 江南離汴梁太遠(yuǎn),若底下的人有心隱瞞,怕是等江南百姓揭竿而起發(fā)生動亂,她才會知道。 鹽鐵歸戶部管,戶部卻一直隱瞞此事,若不是宋喻在江南有眼線,怕是有大亂。 松洲恐有兵變,江南也隱隱有百姓動亂,這當(dāng)中似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cao控朝局。 近日來稟報的奏折都顯示朝廷內(nèi)外一切安好,松洲那件事是被她的人奏章稟報了她才知道,而江南的事,卻一直被隱藏得很好。 不管是兵變還是江南動亂,都不是一個好兆頭,她坐在攝政王的位置上太久,怕是已經(jīng)有人眼紅妒忌,要給她添亂子趕她下臺了。 大長公主單手支頤陷入沉思,身后的宋喻默不作聲走上前來為她輕輕按壓xue位舒緩身體。 他按壓的手法比崔荷的要精準(zhǔn)一些,大長公主的身體松弛了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殿下,可是困了?”他湊近了問,大長公主嗯了一聲,宋喻見狀,便替她將筆擱到了青花筆山上,雙臂一抱,將她從榻上抱起,往屋外走去。 蘇嬤嬤正端著參湯過來,看見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將大長公主抱了出來,侍衛(wèi)們?nèi)缗R大敵,紛紛要拔劍相向,蘇嬤嬤認(rèn)出了此人,趕緊上前喝止:“住手,那是宋指揮使,你們先下去?!?/br> 蘇嬤嬤是大長公主身邊最得寵的嬤嬤,她的話便如主子一樣,侍衛(wèi)們收劍回鞘,垂首靜候。 “宋指揮使,你怎么回來了?” “今日回的,我送公主回房。” 蘇嬤嬤緊跟在他們身后,一路相送,直到二人進(jìn)了公主的寢房,宋喻卻關(guān)上了房門,蘇嬤嬤不敢多言,只好走出了院子在外面等候。 * 春夜漫漫,蘇嬤嬤在院子中等了許久,那廂崔荷也在自己屋里等謝翎等了一夜。 二人用過晚膳后,崔荷本想和謝翎一道去院中散步消食,謝翎卻突然說自己有事,先回虎鶴園處理,這一走就沒有回來。 她當(dāng)時也沒多想,他們兩個拌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吃癟了就會詞窮不吭聲,變臉也是常事,崔荷試著逗他,他不見反常,只是神色淡淡地起身就走了。 崔荷坐在屋里打算把帕子繡完,金穗端著桂枝湯進(jìn)屋,看見崔荷夜里還要刺繡,當(dāng)即便勸阻她,說道:“郡主,夜里光線不好,莫要傷了眼睛,等白天再刺繡好不好?” 崔荷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著謝翎的反應(yīng)到底為何故,她不過戲言罷了,他難道還當(dāng)真了? 說完她就有些后悔了,但是謝翎卻不給她機(jī)會解釋。 她把絲線卷起來塞進(jìn)繡簍子里,問金穗道:“謝翎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