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暗戀的死對頭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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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笑了笑,說:“我夫君是汴梁城一個小小的禁軍侍衛(wèi),如今跟在謝大人麾下,郡主可能不記得了,我夫君姓林,曾在馬車案當(dāng)中替謝大人分憂?!?/br> 崔荷完全沒印象,但還是淺笑著頷首打了個招呼。 林夫人有些熱情,主動與崔荷攀談了起來:“郡主也是被送子觀音的名聲吸引來的嗎?” 崔荷含糊道:“過來看看熱鬧罷了,沒想到來這兒的人還挺多,你也是嗎?” 林夫人點頭,摸著小腹說道:“我與夫君成親三年有余,一直都未有孕,家中婆母打算給夫君擇妾,我不甘心,便來求一求。” 崔荷最討厭人納妾了,因此聽了她的話,生出了些憐惜與同情,安撫道:“林夫人別擔(dān)心,你這般虔誠,觀音大士肯定能聽到?!?/br> 林夫人悄悄打量了四周一眼,湊到崔荷身邊低聲與她嘀咕了兩句:“郡主有所不知,這禪光寺內(nèi)有一個大師,經(jīng)由他診斷的夫人,大多都懷上了,其實這觀音殿說得那么玄乎,不外乎是這個大師的功勞?!?/br> “其實我也是經(jīng)人介紹才知道的,他就在觀音殿后的廂房,平時不怎么接待香客,只有小沙彌引路才能進去,若郡主有心,一會我為郡主引薦?!绷址蛉艘荒樥\懇,略帶了些討好的意味。 “還是不用了?!贝藓赏泼摰馈?/br> 林夫人卻誤會了崔荷,能來觀音殿的,目的都是為了求子,郡主與侯爺成親半年,也不見有孕,說不定礙于身份,不好意思去見。 “無妨,郡主請放心,這樣的難言之隱,許多夫人都是隱姓埋名來的?!绷址蛉税岩恍┧降紫碌氖玛_了給崔荷看,讓她相信自己。 崔荷猶豫著沒答話,底下有一位夫人起身上香,空出了一個蒲團,林夫人對崔荷微微頷首示意,走上前去跪拜。 樊素拉過崔荷的手,低聲勸道:“你不會真信吧?” 崔荷笑著搖頭:“不信,但是挺好奇的?!?/br> 前面幾位夫人參拜完畢,崔荷與樊素走上前去跪在蒲團上。 望著面前的觀音像,崔荷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虔誠許愿,三叩首后,上前上香。 待她們二人上完香,轉(zhuǎn)頭去找林夫人時,她已不見了蹤影,崔荷只好與樊素先行離開。 才離開觀音殿幾步,林夫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小沙彌。 小沙彌身形十分高挑,一直攥著念珠垂著頭,待走到崔荷面前,才抬頭看人,眼睛亮了一下,又趕緊低下頭來不敢直視。 “郡主,我方才問了大師,大師說今日結(jié)緣,可先見一見。”林夫人眼底藏著激動,為自己拍到崔荷馬屁而感到無比欣喜,若能幫到郡主,那她也算結(jié)交上了一位貴人,對她或是夫君,都是一件好事。 崔荷思考片刻,便答應(yīng)了,她也想知道,這個大師有什么本事。 第74章 小沙彌帶他們來到觀音殿后面的院落, 此處清幽寧靜,鶯啼鳥囀。 蒼天古柏緊密栽種,枝葉參差錯落, 遮住了映日蒼穹,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不失為夏日避暑勝地。 遠處有僧侶在掃地, 簌簌清掃聲,帶了點疲懶的悠閑。 崔荷正在張望,沙彌已經(jīng)從廂房里出來,廂房門未關(guān)嚴實, 聽到屋內(nèi)有木魚聲傳來,發(fā)出極有規(guī)律的聲響,沙彌沖她們?nèi)撕险菩卸Y道:“澄空大師請劉施主入內(nèi)。” 崔荷與樊素面面相覷, 不知請的是哪位劉施主。 林夫人走上前來, 拉過崔荷的手沖她眨了眨眼, 說道:“劉夫人, 叫你呢。” 原來是林夫人為她取了個劉夫人的假名號,崔荷不再多言, 走上前去, 樊素要跟著,沙彌卻攔下了她們幾人:“師父診治時不喜人多, 勞煩兩位夫人在外面稍后片刻?!?/br> 崔荷扶著門卻猶豫起來, 就算和尚四大皆空, 也是個男人,單獨去見一個外男, 總歸是不太妥當(dāng)。 崔荷退了回來,搖頭道:“若非得如此, 只怕我與澄空大師無緣了。勞煩小師父為我進屋與大師告罪?!?/br> 木魚聲停歇,屋內(nèi)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無妨,幾位施主都進來吧?!?/br> 小沙彌低頭松手,示意她們幾人進屋。 林夫人先行帶路,崔荷與樊素緊跟其后。 進屋后,崔荷不由打量起屋內(nèi)的擺設(shè),與寺廟的其他廂房基本無異,一張矮榻,一張方桌,屋內(nèi)裝飾樸素簡單,唯有矮榻后的墻上掛著一幅佛家萬字紋。 矮榻上有一位穿著袈裟的年輕僧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因為頭上無煩惱絲,更放大了五官的陰柔俊美,只是一張薄唇太過鋒利,有種涼薄之感,但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便削弱了那點冷漠。 澄空大師手中掛著一串佛珠,面前放著一個木魚,方才的聲音便是從這兒發(fā)出,他抬頭看向進來的幾位夫人,其余人皆是一掃而過,唯獨在崔荷臉上多停留了一瞬,目光不著痕跡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后收回目光。 “劉施主請坐?!彼质疽獯藓陕渥剿赃叺拈缴?。 崔荷來到榻上坐好,聽從他的意思將手擱到了桌上的脈枕上。 澄空大師伸手為她號脈,他的指尖有些冰冷,觸碰到崔荷帶著暖意的手腕,澄空幾不可察的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輕輕滑動了少許,因為速度太快,崔荷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澄空已經(jīng)認真為她號脈。 屋內(nèi)香爐里焚著檀香,檀香氣味悠遠綿長,有寧神靜心之功效,但崔荷近來對氣味頗有些敏感,不由以帕掩鼻。 澄空忽然皺起了眉來,崔荷看見他皺眉,當(dāng)即以為是自己身體有些什么問題,忙問道:“澄空大師,我的脈象有問題嗎?” 澄空大師收回手,面色恢復(fù)自然,轉(zhuǎn)動起手中的佛珠,沉吟片刻后,詢問了她一些身體狀況,再問了些生活習(xí)性,崔荷一一作答。 問了許久之后,澄空終于不問了,崔荷卻在他的靜默當(dāng)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澄空緩慢又殘忍的道出了崔荷無孕的真相:“劉施主腎陽虧虛,是難得一見的陰寒體質(zhì),恐極難有孕?!?/br> 崔荷如晴空霹靂,愣坐在原地不知動彈。 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體,她的小日子幾乎不準時,時常疼得下不了地,即便有紅袖為她用藥溫補也沒能緩解過來,每逢冬天,哪怕有湯婆子也會冷得蜷縮起來,紅袖一直說她體寒,她也沒當(dāng)回事,卻不成想,影響竟然這般大。 “澄空大師,可有解決的法子?”樊素走上前來,握住崔荷的手,初秋本就帶著涼意,寺廟又在山里,在廂房待了一會,崔荷的手便冷得不行。 澄空雙掌合十,阿彌陀佛了一番,平靜道:“世間萬物皆有其天數(shù),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br> 崔荷久久未能回過神來,澄空大師這番說詞,可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有孕了? 林夫人見崔荷臉色驟變,擔(dān)心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忙走上前來對澄空大師道:“澄空大師,您法力高深,就連四十歲的張夫人在你的診療下也能老蚌生珠,劉夫人這么年輕,怎么會沒辦法呢?!?/br> 澄空淡然說道:“貧僧只是一個引路人,修行艱苦,只怕劉施主吃不了這樣的苦頭?!?/br> “什么修行?”崔荷果然好奇追問起來。 林夫人代澄空答道:“自然是冥想禪坐,經(jīng)絡(luò)通了,疾病也都消除,常與澄空大師悟道,我也察覺身體強健了不少?!?/br> 林夫人不斷與她灌輸修行的好處,崔荷半信半疑始終未答應(yīng),樊素以回法堂聽經(jīng)為由,與崔荷先行一步。 出了廂房,崔荷忍不住回頭,看著掩上的屋門,木魚聲再次響了起來。 崔荷不復(fù)來時心情,愁眉緊鎖不與樊素說話,樊素不由輕嘆一聲,喟嘆道:“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宮中有那么多的御醫(yī),杜醫(yī)官就是婦科圣手,不妨請她來為你診治?!?/br> 崔荷愁緒未消,但不想把情緒帶給樊素,只好淺笑著應(yīng)下:“是該找杜jiejie看看?!?/br> 兩人走下階梯,繼續(xù)往法堂而去,樊素心中有疑慮,開口說道:“今日那位澄空大師,我不曾聽過他的名諱,既然他醫(yī)術(shù)這般高明,理應(yīng)出名了才是。” “禪光寺佛門弟子眾多,你都能一一認全不成?” “我認不全,佛門弟子總該能認出來吧。”樊素看著兩個挑水的僧侶迎面走來,心生一計,故意走上前來攔下兩位僧侶。 他們停下腳步,放下?lián)?,合掌施禮,樊素也回以禮節(jié),主動問道:“敢問兩位師父,禪光寺中,可有一位名叫澄空的大師?!?/br> 兩位僧侶對視了一眼,頷首道:“回施主的話,寺廟中,確實有一位澄空師兄?!?/br> 得了肯定的答復(fù),他們也不再懷疑。 巳時過后,寺廟后院往來的人逐漸稀少,特別是臨近午時,已有許多人往齋堂趕去,要食用寺廟的齋飯。 他們兩個人誤了聽經(jīng)的時辰,干脆派了丫鬟去告知大夫人,她們在齋堂等她聽完經(jīng)再過來一起用齋。 不用緊趕慢趕往法堂走去,二人的速度便慢了不少。 往回路過觀音殿前,崔荷倍感傷神,不愿多看,樊素卻拉住崔荷,指著殿內(nèi)的一個女子的側(cè)影說道:“那不是關(guān)淑寧嗎她過幾日便要進宮了,這個時候還上山拜佛做什么?” 崔荷往里看去,確實看到了一身素色襦裙的關(guān)淑寧,她裝扮得低調(diào),若不是她側(cè)身對著正門,光看背影實難分辨。 “也許是來求子吧。”崔荷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妥,崔瀛今年剛過十三歲,身子骨那么孱弱,就算通曉人事,也不容易懷上吧,她的如意算盤只怕會落空。 但崔荷不得不警惕起來,若關(guān)淑寧真的懷了皇家血脈,豈不是給了關(guān)家人東山再起的希望?母親到底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走吧,先去齋堂?!?/br> 二人離開觀音殿,去了齋堂。 剛踏入齋堂,米飯飄香,五臟廟便叫囂起來,齋堂里備有素齋,粥面自取,米飯不限。 寺廟當(dāng)中,眾生皆平等,因此崔荷她們也無特權(quán)要求來些精妙的素食,只能與尋常百姓一樣。 在齋堂中坐了一會,法堂講經(jīng)就結(jié)束了,夫人小姐們魚貫而入,各自尋了地方坐下用膳。 與大夫人一道前來的,還有一位夫人和一大一小兩位公子。 崔荷認得這位夫人,正是吏部尚書許方的繼室周氏,她手里牽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是她的親生兒子許如歲。 而站在周氏身側(cè)的瘦高男子不可謂不眼熟,正是許如年,他今日似是精心打扮過了一番,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圓領(lǐng),戴了頂白色的軟翅紗帽,身形清瘦,姿態(tài)儒雅,像個端正的儒生。 崔荷心中嘀咕,這人怎么陰魂不散的跟過來的,真把自己在翰林院說的那些玩笑話當(dāng)真了不成。 與周氏打過招呼,幾人圍坐一桌落了座。 周氏對席間兩個姑娘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對崔荷十分熱絡(luò),見了面就夸,從容貌風(fēng)華夸贊到了品行氣度,仿佛她是天上仙女,一塵不染。 面對周氏的奉承,崔荷左耳進右耳出,這樣走心的恭維,她都聽過不少,她們口中夸耀的對象是大長公主的女兒,而不是她崔荷。 崔荷臉上掛著得體笑容,偶爾頷首應(yīng)答,視線不由落到坐在對面的許如年身上,他姿態(tài)端正,手中握著茶盞,目光悠悠,偶爾接大夫人的話,對那位周氏,卻鮮少回應(yīng)。 坐在周氏旁的許如歲正在擺玩桌上的蘸碟,眼看著就要潑向許如年那身月白長袍,卻被許如年及時按住。 許如年幽幽的說道:“二弟再胡鬧,小心傷了自己。” 許如歲握住自己被捏疼的手腕,瞪了許如年一眼,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憎惡,躲到周氏身旁尋求庇護。 周氏用團扇打了許如歲一下,抬頭對許如年歉意說道:“如歲年紀小,大哥兒多擔(dān)待。” 團扇看似打在許如歲身上,實則將許如歲護了起來。 許如年不說話,低頭喝起了茶,目光有意無意落到樊素身上,樊素卻恍然未覺。 用過午膳,眾人便去佛堂后面的廂房歇息,午后再啟程回城里。 大夫人去找住持說話,崔荷便獨自待在廂房中。 廂房背靠著深山,午后涼風(fēng)透過支摘窗穿堂而入,光線從午時的透亮,轉(zhuǎn)變?yōu)殛幊流龅?,直到云朵被風(fēng)吹走,才重新顯露出來。 謝翎說午后來接她,如今已經(jīng)過了午時,為何還不過來? 崔荷撐著窗沿看向院落,神情有些寂寥。 此時此刻,她為今日澄空說過的話而煩憂,若是真懷不上孩子,該如何向謝家兩位夫人交代? 若是讓謝翎納妾,她是萬萬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