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左止元為了穩(wěn)住褚凡君,將財務(wù)部檔案室的文件盡數(shù)奉還。但這一份是邊學(xué)文自己擬的,自然沒有交還回去的道理。 “褚凡君每一次有重大改變的會議記錄,或者是涉及到其他公司的,不太正常的合作,以及,財政部做出的,調(diào)整,改革?!弊笾乖哉Z,“邊學(xué)文有足夠敏銳的嗅覺,卻不能將這些串到一起來。” “我們也不行,”饒聽南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側(cè),“這是一串散落的珍珠,但我們?nèi)鄙倌馨阉鼈兇谝黄鸬睦K子?!?/br> “但至少有了一些調(diào)查的方向?!弊笾乖健九c其他公司的合作】那部分,仔細看著,突然皺起了眉。 “饒聽南,今天開關(guān)門小會的第二項議程,那個海外公司,叫什么名字?”她看著最后幾頁,也就是最新的幾次異常合作,頭也不抬,死死盯著其中一行字。 “維羅爾公司,北非著名的制藥集團,非洲明珠,”饒聽南看向平板,“現(xiàn)任董事長是烏蘭諾夫,據(jù)傳是特種兵退役,92年在非洲成立了維羅爾公司。” “怎么了?”她扭頭看左止元,“不會運氣這么好,直接碰上了一個吧?” “不是,我們和維羅爾公司沒有生意往來,不然我不會記不住名字,”左止元搖搖頭,指著白紙上的一行字,“但是這里,有他們的跡象?!?/br> “維羅爾攪黃了我們與昆古尼爾公司簽署新的三年合作訂單么……”饒聽南捏著下巴,有些遲疑,“這能看出什么?” “不知道,”左止元撐著下巴,嘴里嘟囔著,“但既然被邊學(xué)文特意提到了,說不定有些能去查的東西呢?” “是不是太敏感了,”饒聽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么厚一本簡報里出現(xiàn)的一個單詞而已,維羅爾和昆古尼爾都是針對罕見病研發(fā)特效藥的制藥公司,在亞洲地區(qū)占的市場份額又差不多,競爭激烈很正常?!?/br> 左止元抿著唇,良久,也嘆口氣。 “可能是我確實太過敏感了吧,”她合上簡報,“但……這次合作,維羅爾公司那里,我的直覺告訴我,應(yīng)該多花些精力。” “理由?” “都說了是直覺啦,”左止元哼哼唧唧,“維羅爾,公司是一個法蘭西名字,但是維羅爾卻在非洲扎根?!?/br> 她十指交叉,搭在一起,“這其實還好解釋,但董事長烏蘭諾夫,又是個很典型的露西亞名字?!?/br> 饒聽南沉默了許久,緩緩點頭。 “我明白了,”她眉微微皺起,“但這也只能說明,這家公司的董事長有著一段波瀾壯闊的往事。” “但你不覺得奇怪么?”左止元轉(zhuǎn)著圈圈,“維羅爾和昆古尼爾是競爭關(guān)系,維羅爾攪了我們和昆古尼爾的合作,與我們的合作應(yīng)當(dāng)就是順理成章的事?!?/br> “但是現(xiàn)在那邊磨磨蹭蹭的,隔了這么久才新派了個代表團來談合作,而且居然還有其他企業(yè)能在他們的默許下橫叉一腳和我們形成競爭關(guān)系……”她捏著下巴,“你有什么感覺?” “我會覺得他們并不想和我們合作?!别埪犇线t疑地說著。 兩人面面相覷。 “這就是矛盾的地方啊,”左止元嘆口氣,“即便暫且不提褚凡君的事,從想要好好談合作的角度出發(fā),這也對我們不大有利,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情報太少了?!?/br> “至少知道他是原籍是露西亞人,在談合作的時候可以投其所好嘛,”饒聽南笑笑,看著左止元將文件重新收回保險箱,“比如準備幾箱伏特加,說不定一喝開心就能把代理費談高一個百分數(shù)呢?” “那還得準備幾個海量的陪酒員才行?!?/br> 兩人嘴上談笑著,心情卻依然沉重。 褚凡君到底做了些什么?隱瞞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黎正淳身后又到底是誰? 邊學(xué)文不蠢,只是有些古板。他在分公司待了這么久,又做了老總裁那么久的秘書,他賭上未來努力向她們預(yù)警的事,一定不同尋常。 而她們,仿佛被夜幕籠罩的前行者,嗅到了危險與火藥味,卻根本找不到來源。 饒聽南甚至開始后悔自己與褚凡君的合作了——他雖然有很多缺陷和破綻可以拿捏,但與虎謀皮,終究難得善終。 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左止元高喊。 門把手轉(zhuǎn)了轉(zhuǎn)。 門一動不動。 饒聽南一拍腦袋,“我忘了,我鎖了門。” 她快步前去開門,裴良夜手里拿著文件,狐疑地進來,打量著兩人,鼻子動了動。 “大早上的鎖什么門?”她上下打量著饒聽南和左止元整齊熨貼的著裝,試圖找到些兩人沒有勤于工作而是嬉于玩樂的蛛絲馬跡。 “鎖門不就是怕有人進來么?”饒聽南淡定地說著廢話文學(xué)。 “那為什么怕人進來?” “因為怕有人進來?!睆U話文學(xué)還在繼續(xù)。 “你們倆干什么呢?”左止元看著又開始杠起來的兩人,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剛才和饒助理聊了聊邊學(xué)文簡報的事。” “哦?”裴良夜聞言挑眉,“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 “沒有?!薄坝?。” 左止元和饒聽南兩人異口同聲。 前者頓時有些訝異地看著饒聽南,“你不是說是我太敏感了么?” “但的確不失為一個新的小發(fā)現(xiàn),”饒聽南拉過條椅子,優(yōu)雅地坐下,簡單講了講剛才兩人的討論,隨后看向裴良夜,“裴總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