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蔡世宜又扭頭看了看左止元和饒聽南,見兩人依然沒有挪窩的意思,深吸口氣,又緩緩?fù)鲁觥?/br>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人。 她忿忿不平地拿起桌上的鋼筆,用力戳著裴良夜的肩膀,邊戳邊碎碎念,“第四次了,已經(jīng)是第四次了!” “什么第四次?”裴良夜莫名其妙。 “你已經(jīng)拒絕了我四次!”蔡家小公主氣鼓鼓,“第一次是攝影展,第二次是你把我送的奶茶扔了?!?/br> 嗚,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疼奶茶。 “第三次是你在橋上喝酒,第四次是剛才?!?/br> 這還都是明文拒絕,有些暗戳戳的拒絕自己都沒算上的! 蔡世宜想著想著,愈發(fā)心痛了,長嘆口氣,“我本來想著,事不過三,等你第四次拒絕我就跑,誰能想到我大哥那個蠢貨沒和我商量就搞了這一出?” 裴良夜挑眉,“所以你要跑了?” 那蔡世仁也算做了件好事。 “當(dāng)然不,這又不關(guān)我事,”小公主可謂把無賴本性發(fā)揮了個十成十,“等下一次我自己開口你拒絕才算?!?/br> “啊,真是遺憾?!迸崃家菇z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 “裴良夜!”蔡世宜氣成一只河豚,手中鋼筆用力戳著裴良夜的肩膀,“你等著吧!等我不喜歡你了,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 裴良夜笑了,笑得挺開心的。 “假如真的有那一天,蔡小姐想做什么,我悉聽尊便,必當(dāng)奉陪。” 終于送走了河豚似的小公主,裴良夜又搬把椅子坐到了兩人對面。 “說說吧,怎么了?” 她們留在這里自然不是為了單純吃瓜的。很明顯,兩人在等自己。 左止元也看向饒聽南,眸中都是好奇——她想走來著,被饒聽南攔下了。 饒聽南面對兩人探尋的目光,卻在裝傻充愣。 “沒什么事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應(yīng)付蔡世宜的?!?/br> 裴良夜不善地瞇起眼睛,而左止元忍著笑,揉了把她的臉。 “饒助理啊,你最近是越來越皮了?!?/br> 不過,皮一些也好,或許活潑才是饒聽南的本性。只是之前,實在是被肩上的擔(dān)子壓得狠了。 “咳,好了,不開玩笑,”饒聽南被捏得臉紅,皮完就正經(jīng)起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我這個地方很適合觀察褚凡君,會議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只是因為最近的事而對他稍微多關(guān)注了些,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的確有些異樣?!?/br> 邊學(xué)文送過來的檔案里,曾經(jīng)提過左氏與昆古尼爾的那次異常,似乎與褚凡君有關(guān)。 “仔細(xì)說說,”裴良夜凝神,“我沒太注意?!?/br> “首先,有任何資料顯示褚凡君信佛嗎?”饒聽南看著自己小本子上的記錄。 “沒有,褚凡君應(yīng)該是一個無神論者,”左止元回憶著各方資料和老爹對每個人的敘述,搖搖頭,“經(jīng)過廟都不會燒香的那種?!?/br> “那他手里拿串佛珠干什么?”饒聽南皺起眉,“他似乎很少拿這玩意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我見到那串佛珠,還是在有關(guān)黎正淳事項的視頻會議里。” “可能是為了手里拿著東西比較好思考,”裴良夜抿著唇思索,“有些人會有這樣的怪癖。” “嗯,我也知道這說明不了什么,所以只是問問,而異樣的地方還不僅僅是如此。”饒聽南看著自己的小本子,緩緩開口,“他前后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快了,稱得上是前倨后恭?!?/br> “我們復(fù)盤一下剛才的會議。首先,當(dāng)蔡世仁提出我們要注意蘇家的時候,他的表現(xiàn)很不屑,認(rèn)為蘇家無法與我們競爭,這和之前開會他對蘇家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是一致的。” “但是,當(dāng)蔡世仁告知蘇家背后有來歷不明的巨額資金扶植時,他的情緒變動極為劇烈,”饒聽南回憶著當(dāng)時的場面,“正常人的情緒應(yīng)該是震驚,比如李春蟬。但他的表情非常僵硬?!?/br> “保守一點(diǎn)想,可以理解為被打臉的羞憤,”她緩緩說著,“但是激進(jìn)一點(diǎn),也可以是秘密被拆穿的無措。” “之后,他更是在裴總您已經(jīng)和蔡總聊到左家和蔡家應(yīng)該怎么行動保持默契的時候,一個回馬槍,又開始質(zhì)疑蔡世仁提出的巨額資金的真實性,需要蔡家拿出證據(jù)。這是一個似乎合理又似乎不太合理的質(zhì)疑?!?/br> 她看向緊蹙著眉的左止元,“如果我戴上有色眼鏡,以懷疑的目光看他,我會認(rèn)為這是他在試探蔡家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況?!?/br> “正如你說的,存在不合理的地方,但也不是說不通?!弊笾乖刂赝鲁鲆豢跐釟?,“還有嗎?” “在蔡世禮講完蘇家的狗血故事后,褚凡君顯然表現(xiàn)得有些焦躁,他不斷的,在按那串佛珠,”饒聽南比劃了個手勢,“這也是他動作最大的一次,甚至引起了李春蟬的注意。” “我沒學(xué)過心理學(xué),但是也看過一些小說和影視作品。手上的頻繁的小動作,應(yīng)該是表現(xiàn)著一個人比較緊張,亦或者煩躁?!?/br> “他在緊張什么?又在煩躁什么?” “對,那個時候他問了個很具有攻擊性的問題,不太禮貌,我記得,”裴良夜也皺起眉回憶,“他在問,‘這和我們今天說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但是就連我都知道蔡世禮為什么要講那個蘇家狗血故事,更何況他?”左止元也意識到了問題,“我不信他沒想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