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碾壓
陸無厭拔劍在手,那“柳三公子”不僅絲毫不懼,反而歡喜不迭,連連點頭笑道:“好!就是要這樣才夠味兒!小美人兒,等晚上咱們?nèi)肓硕捶?,你可一定要竭力抵抗,千萬別像尸體一樣任憑擺布,那樣就沒有味道了……” 見那人愈發(fā)輕佻放肆,陸無厭臉色一沉,劍光一展,分刺那書生雙肩四處xue道。到底是心地善良,雖說師兄已經(jīng)發(fā)話要她放手施為,陸無厭依然攻擊的只是不致命的地方。 卻見黑影一閃,卻是那“柳三公子”身后的兩名家仆搶上前來,呼呼兩掌向長劍劈來,只聽“鐺鐺”兩聲,陸無厭的長劍被沉雄的掌力蕩開。 見到雙方終于動上了手,不知是誰大叫一聲“殺人啦!”頓時一條街道的人跑得干干凈凈,店家紛紛關(guān)上大門,生怕被打斗波及其中。 那“柳三公子”似乎早已習(xí)以為常,不僅不以為杵,反而咧嘴大笑,似乎對眼前的情形極為滿意。 柳隨風(fēng)此時已經(jīng)看到了四名家仆中的柳隨云,不禁愕然半晌,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只是將探尋的目光看向了蕭千離。 “這情況越來越詭異了!” 看著這冒牌貨的種種表現(xiàn),又看了一直低眉順眼甘當(dāng)家仆的柳隨云一眼,蕭千離忽然心中一動,吩咐道:“承淵,擒下那個穿青色衣服的中年人。隨風(fēng),先靜觀其變?!?/br> 二人答應(yīng)一聲,李承淵倒提虎頭湛金槍,殺氣騰騰的下了場,槍尖一指那個中年人,喝道:“識相的就快點束手就擒,免得小爺多費手腳!” “小子,你在跟誰說話?”見到李承淵的槍尖竟然指著自己,那中年人不由得一愣,隨即眼中兇光一閃,冷笑道,“這年頭在福祿城中,竟然還有人敢跟柳家叫板?” 他口中怪笑連連,大踏步走上前來,呼的一掌向李承淵拍來,真氣如同一道長龍一般襲向李承淵。 自從跟隨蕭千離以來,李承淵經(jīng)歷過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qiáng)悍,此時面對一個筑基圓滿境界的敵人,簡直是如同欺負(fù)幼兒一般輕松愉快。倒提戰(zhàn)槍的右手甚至都懶得動用,左手隨手一拳迎了上去,只聽“砰”的一聲響,李承淵身子紋絲未動,那中年人卻騰騰騰倒退四五步,一張臉頓時被震得煞白。 “小子,好大的蠻力!”那中年人自覺面子上掛不住,大吼一聲撲了上來,雙拳連環(huán),如同暴風(fēng)驟雨一般,剎那間似乎有十七八條手臂同時進(jìn)攻一般。 “功力不怎么樣,拳招倒是不錯!” 李承淵眼睛一亮,左拳隨手招架格擋,右手始終倒提長槍,仔細(xì)看著那中年人的出手招數(shù)。 只是片刻之間,那中年人一連攻了數(shù)十招,卻連李承淵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算他再蠢,此時也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了,一拳擊出,趁著李承淵側(cè)身閃避的時候,身子后退三步,大喝道:“少爺,快幫忙!” 那位“柳三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那中年人求助,只得沒好氣的叫道:“平時你不是自吹一雙拳頭有撼天動地的威風(fēng)么?怎么今天連一個拿大槍耍把式的都打不過?” 話雖如此,他還是低語一聲,身后剩余的兩名家仆當(dāng)中,又有一人立刻撲上。 見到有人支援,那中年人剛松了一口氣,卻不料李承淵一直未曾動用的右手反轉(zhuǎn),一把虎頭戰(zhàn)槍橫掃過來,“啪”的一聲悶響,那中年人頓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側(cè)面飛起,如同蛤蟆一般重重的跌倒在地,摔得個七暈八素,渾然不知東南西北。 還沒等那中年人完全清醒,那丈二戰(zhàn)槍又如同毒蛇一般刺了過來,那中年人還以為這條小命徹底交代了,剛要放聲慘叫,卻只覺腰腹一緊,那槍尖刺中他的腰帶縫隙處,將他的身子高高挑了起來。 那中年人剛要掙扎,卻只覺一道細(xì)細(xì)的指力破空而出,頓時身子不能動彈。只得任憑李承淵扛著長槍晃晃悠悠,槍尖上掛著一個全身僵直的中年人,樂顛顛的往回便走。 那“柳三公子”沒想到李承淵動作如此之快,還沒等家仆助戰(zhàn),那個中年人已經(jīng)被擒,不由得一愣,陰狠的目光向蕭千離看去。 這邊陸無厭與兩個家仆交手,極少經(jīng)歷打斗的陸無厭起先還有些慌亂,幸好《太虛劍法》極擅守御,守得潑水難進(jìn)。時間一長,陸無厭漸漸有了心得,劍光如銀蛇一般游動,夭矯騰挪,反而將那兩名家仆壓制了回去。 只見其中一名家仆一掌揮出,要以rou掌硬碰陸無厭的長劍,卻不料陸無厭突然變招,長劍橫撩過去,正劃中他的胸口。 這一劍又快又疾,眼見那家仆就要開胸破肚,卻只聽“錚錚”連響,那長劍已經(jīng)將衣物劃開,劍鋒所至之處,卻仿佛碰到了鐵石一般,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流出。 這一下變故大出陸無厭意料之外,急忙撤回長劍,擋開了另一人的進(jìn)襲,連連后退幾步,突然挺劍再刺,一劍正中另一人的胸口。 “?!钡囊宦?,那長劍頓時彎成了弧形,那家仆被刺得身子往后一仰,卻若無其事的再度揮拳猛攻。 “刀槍不入啊!”大驚之下,陸無厭長劍再度轉(zhuǎn)為防御,頓時將戰(zhàn)局再度拉回平衡。 上前助戰(zhàn)的那名家仆已經(jīng)撲到李承淵的身后,蕭千離以目示意,柳隨風(fēng)踏步上前,長劍如一道流星一般直刺過去,“?!钡囊宦曒p響,那隕月劍鋒利無匹,頓時入體寸許。 “咦?”李承淵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些人的外門橫練功夫當(dāng)真不俗,連大師兄的隕月劍也只能刺這么淺淺的一道傷口?!?/br> 柳隨風(fēng)右手一轉(zhuǎn),隕月劍斜斜上挑,頓時將那名家仆胸口劃了長長一道傷痕,幾點黑血也隨之飛濺了出來。 “果然如此!”蕭千離眉頭緊皺,吩咐道,“不必留力,集中一點,連續(xù)攻其要害?!?/br> 柳隨風(fēng)答應(yīng)一聲,長劍一抖,劃出六七朵劍花,看得那名家仆眼花繚亂,只是一個錯愕之間,咽喉已經(jīng)連中四劍,頓時黑血汩汩而出。 此時陸無厭已經(jīng)斗得香汗淋滴,蕭千離右手幾次探入懷中,遲疑片刻,卻又抽了出來。開口道:“師妹,須知你的太虛劍法,以勁使劍是下乘,以氣御劍為中乘,以意馭劍方為上乘。對付這些小嘍啰,中乘即可?!?/br> 陸無厭心中恍然,笑道:“師兄指點得是,我一時倒是忘記了……” 只聽一聲嬌叱,陸無厭手中的長劍藍(lán)光大作,寒冷無比的水行真氣凝于劍身,寒風(fēng)瞬間席卷而來,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籠罩全場。 片刻之間,戰(zhàn)圈中已是寒氣森森,周圍丈許方圓中,寒冷的氣旋甚至將空氣都幾乎凍結(jié)起來,腳下的草木已經(jīng)凍成了冰塊,連呼吸之間都覺得肺里變成了一團(tuán)冰塊。 這只是一個開始,被寒氣凍結(jié)的,遠(yuǎn)遠(yuǎn)不只是這些。 那兩名家仆的身體表面,都憑空結(jié)起了一層雪白的冰霜,三人再度纏斗數(shù)十招之后,冰霜也隨之越結(jié)越厚,眼看要把他們都凍成冰雕。 “咔嚓咔嚓”清脆的聲音不斷響起,兩名家仆終于被陸無厭不斷釋放出的精純水行真氣凍成一團(tuán),四肢手足都被生生凍結(jié),絲毫動彈不得。 “呼——”重重喘了一口長氣,陸無厭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笑道,“師兄,如何?” “還不錯!師妹看來是下了苦功,這《碧海潮生》的功力已然相當(dāng)不俗?!笔捛щx笑瞇瞇的回答了一句,順手替師妹梳理了一下額邊的亂發(fā)。 這邊柳隨風(fēng)已經(jīng)將那名家仆的咽喉割斷了大半,那家仆終于轟然倒下,氣絕身亡。 “師兄,你什么時候也給我找一把好劍?”陸無厭眼巴巴的看著柳隨風(fēng)仗著隕月劍輕描淡寫的擊殺一人,而自己卻千辛萬苦全力催動水行真氣,才勉強(qiáng)封住二人,不由得有些羨慕。 “現(xiàn)在還不能給你!”蕭千離笑瞇瞇的說,“師妹,不是師兄小氣,借助外力始終不是正當(dāng)途徑?!?/br> “不給就不給,本姑娘不稀罕!”陸無厭首戰(zhàn)順利得勝,顯然也是心情不錯,小嘴一翹,傲嬌的把頭偏開,不讓蕭千離碰自己。 “看你最近這半年這么乖,還以為你轉(zhuǎn)了性子,原來還是這樣!”看著師妹的模樣,蕭千離不由得想起初來這個世界時師妹的冷淡和驕傲,忍不住笑道,“等你凝聚金丹之時,師兄自然送你一把神兵利器。” “哼!這還差不多!”陸無厭這才側(cè)過頭,沒好氣的瞪了蕭千離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盯著那個冒牌貨,皺眉道,“我看到那家伙色瞇瞇的樣子就討厭,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 “去吧!師兄支持你!”蕭千離輕輕在少女肩上一拍,又吩咐道,“隨風(fēng),去把你哥哥制??!” 中年人被生擒,三名家仆一死二僵,那個“柳三公子”終于開始驚慌失措起來,口中低語幾句,轉(zhuǎn)身便要逃跑。 柳隨云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抬起頭來,目光呆滯的往蕭千離等人的方向望了一眼,邁步向眾人迎了上來。 兩道身影電射而來,柳隨風(fēng)對上了柳隨云,陸無厭卻攔在那個“柳三公子”身前,長劍一抖,就要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