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東都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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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大瑞陪都。 此城背靠大河,漕運(yùn)便利,內(nèi)接馳道,往來便捷,北去草原,南下水鄉(xiāng),東行觀海,西連興京,為大瑞之樞紐,商賈云集。 前朝崩時,群雄割據(jù),東都曾先后為三人所得,三人皆以其為都,最后一人正是大瑞太祖。幾經(jīng)易手,卻幾乎未經(jīng)戰(zhàn)亂,堪稱一片樂土,是以保留了前朝文種,文化璀璨,聚集著諸多大儒,建有幾座書院,衍生幾方學(xué)派,隱隱有文壇圣地之態(tài)。 而今,大瑞都城已遷往關(guān)中,但卻無礙于東都繁華。 邱言等人過了城門,入了城,就見到路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目光所至,處處皆是人群。 “乖乖!我戴國這輩子,就數(shù)今天見的人最多!”這番景象,引得戴國連連驚呼,但周圍行人卻是見怪不怪,最多看上一眼,就不再關(guān)注,顯是見得多了。 “戴兄,你這話說得不錯,據(jù)在下所知,這東都人口如今已近百萬,光是駐軍,就有十幾萬人!”在前引路之人聽了戴國的感嘆,笑著介紹。 此人名叫齊白。 先前邱言等人離了理宗書院,正打算前往東都,卻在路上碰上了一輛馬車,車前之人說是奉了小姐之命,特地等候在那,專程迎接邱言的。 邱言聽了這番言語,難免奇怪,他自問在東都并無朋友,雖有些名聲,但只限于劍南道,所以對那位小姐的身份很是好奇,只是幾次詢問,齊白都只說到了地方,自會知曉。 邱言倒也知道,有的人家守著規(guī)矩,女子不可輕易拋頭露面,連名諱也不方便透露。 “初來乍到,本就為了游歷,見見倒也無妨?!鼻裱宰鞒鰶Q定時,隱隱感到氣運(yùn)變動,不由心奇。而隨后的路上,齊白畢恭畢敬,還擔(dān)起了導(dǎo)游之責(zé)。 “近百萬?十幾萬的駐軍?”聽了齊白的介紹,胡起不由驚訝起來,他和戴國當(dāng)年闖蕩江湖的時候,雖然游走四方,但并未來過東都。 邱言則道:“我雖未來過東都,但曾看過一篇散記,上面描述東都‘人煙浩攘,添十萬眾不加多,減之不覺少。’” 這話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城里聚集的人太多,十萬眾在里面的消減變化,都不算什么。 聽了這話,胡起和戴國這才對東都人口之多有了模糊概念。 他們這一路走著,沿街星羅棋布的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店鋪,往來商賈不絕,各個叫賣,所賣之物更是天南海北,無所不包,看的胡起和戴國目不暇接。 連邱言也不由驚嘆,要知道,這凡人商賈販賣貨物,無法以道術(shù)神通搬運(yùn),南來北往,駕馬行船,并不輕松。 這里是古代,和邱言前世不同,想支撐起一個百萬人口的城市,異常艱難,不說別的,單單是排污、治安和維持口糧,就相當(dāng)不易,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混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看著看著,邱言不禁感慨起來:“安邑之棗,江陵之橘,陳夏之漆,齊魯之麻,姜桂藳谷,絲帛布縷……當(dāng)真是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難怪周學(xué)正當(dāng)年會寫下一篇《東都賦》,今日一見,才知上面所言不虛?!?/br> 他口中的周學(xué)正,是從前的一名詞人,曾寫下描述東都繁華的賦。 “邱公子果然博學(xué)。”齊白笑著恭維,也不催著三人趕路。 走著走著,前面路上突然出現(xiàn)一群人,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看去,仿佛是一面墻壁,將一處街巷給圍了起來。 “怎么回事?那些人在做什么?” 這景象,引起了胡起、戴國的好奇,兩人命修在身,凝神延感,感知越過人群,籠罩里面,立刻聽到里面?zhèn)鞒鰩讉€人說話的聲音。 有問有答,似是對婆媳正在問路,很快就有好心人出言指點(diǎn)…… “問路有什么好看的?圍了這么多人。” 可聽著聽著,兩人卻感到有些不對味了,那婆媳問了路,道了謝,隨后竟有馬車聲從人群中傳出,跟著大雨傾盆,在兩人心里描繪出一幅冒雨趕路的畫面,感染思緒,讓人心頭生出壓抑之感。 可他們抬頭一看,卻是晴空萬里,別說大雨,連半點(diǎn)烏云都沒有,況且,那些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將街巷圍得密不透風(fēng),別說馬車,連人都進(jìn)不去。 意識到這些,兩人面面相覷,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這時候,有悠揚(yáng)的笛聲響起,接著有弦樂相合,宛如一股清泉流入心中,將諸人心中的壓抑之感驅(qū)散。 曲聲渺渺,持續(xù)了約莫盞茶的時間才終了。 跟著,那群人轟然叫好,個個鼓掌稱贊,不少人探手入懷,取出三兩銅錢,往前面一扔。 叮叮當(dāng)當(dāng)。 在銅板落在碗碟里的聲音中,人群漸漸散去,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竟是名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年,坐在一張矮凳上,不見其他事物。 “剛才的聲音是怎么回事?不光沒有馬車,連婆媳的影子都看不到?”戴國還在疑惑,旁邊胡起卻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這是口技,以一人之口,仿外物之聲,這少年好本事??!”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戴國也想明白過來,摸了摸頭道:“到底是東都,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是多。” 不遠(yuǎn)處,齊白笑而不語,而邱言看了那少年一眼,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少年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收拾身前碗碟里的銅板,見邱言走過來,也不以為意,只是問了聲“老爺好”。 邱言點(diǎn)點(diǎn)頭,從袖子里取出幾個銅錢,放了進(jìn)去。 少年道了謝,將零零碎碎的銅錢用粗布包好,然后一手拎著包,一手提著矮凳,轉(zhuǎn)身朝巷子深處走去。 看著其人遠(yuǎn)去的背影,邱言眼底閃過一絲光芒,隱現(xiàn)幽藍(lán)之色。 頓時,他的視野有了變化,雖然還是那個街巷,但卻從中捕捉到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芒—— 邱言對此并不陌生。 銀色光芒!神力波動! “沒想到剛來東都,沒見識到物華天寶,倒先找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神道氣息,這個少年,似與神靈有關(guān),而這個神靈……” 邱言在踏入東都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濃郁的神道氣息,法域籠罩城池,無所不在,無所不包,街頭巷尾,處處都有神道痕跡,縱然常人難查,卻逃不出修士之眼。 邱言如果不是身有功名,遮掩氣運(yùn),只要一入這法域,就會被神道掌握蹤跡。 這也難怪,這一路北上,離邊疆越遠(yuǎn)的地方,神道就越發(fā)完善,東都位于中原腹地,是大瑞的核心之一,神道昌盛,也算正常。 可再昌盛的神道,也要從屬天庭,遵守秩序,這滿城的神道氣息雖然濃郁,卻依循著某種規(guī)律,彼此相容。 與此相比,這少年身上殘留下來的一點(diǎn)神力,卻顯得格格不入。 “這神力雖然與周遭不合,但稀薄難尋,若非離卦動蕩,我也會疏忽,實(shí)在有些蹊蹺?!毕肓讼耄裱园底該u頭,收回了思緒。 他能發(fā)現(xiàn)端倪,是因?yàn)楸咀痼w內(nèi)的離卦微微一震,心血來潮,牽動天魂變化,才讓他留了點(diǎn)心,借著給錢的機(jī)會細(xì)細(xì)探查,發(fā)現(xiàn)了痕跡。 “也罷,他收了我的銅板,就能以離卦感應(yīng),還是隨緣吧?!鼻裱赃@么做,并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習(xí)慣使然,布下閑棋,未必指望有所收獲。 另一邊,齊白抬頭看了看天,說道:“時候不早了,邱公子,咱們還是先趕路吧,我家小姐就在前面的白玉樓等候。” “正該如此。”邱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東都的酒館,有正店、腳店之分,正店為佳,如白玉樓閣就是其中之一,為東都酒肆之甲,飲徒常千余人。 本來聽齊白介紹,邱言還以為略有夸大,可等他真正抵達(dá)之后,才知所言不虛。 這白玉樓高有三層,分五棟,樓間有飛橋、珠簾,規(guī)模之大,足令劍南道所有酒樓相形見拙。 這種飛橋,不是邱言設(shè)計的那種虹橋,而是為了美觀,生生在樓身上雕刻、開辟出來,橋邊配有彩燈,因還未入夜,不見華彩。 “好家伙!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胡起、戴國見到面前的龐然大物,已然呆了。 邱言也是略有驚訝,論規(guī)模,這白玉樓與前世的一些建筑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邊上,齊白見邱言面不改色,只在最初露出些許驚容,不禁佩服起對方的養(yǎng)氣功夫,要知道,單論繁華,連興京都比不上東都,很多關(guān)中子弟來到這里,見了此樓,一樣要驚嘆許久。 收回思緒,齊白上前引領(lǐng),口中道:“邱公子,請!” 邱言也不客氣,帶著還在驚訝的胡起、戴國,步入樓中。 這一進(jìn)來,感官又有不同,布置極盡奢華,卻不流于表面,混合著文氣和古樸,別有韻味。 沿途豪奴不絕、美女如云,一聲一聲,或恭敬異常,或千嬌百媚,人走在其中,不自覺的就會生出尊貴之感。 樓內(nèi)極大,邱言隨齊白一路而行,上梯轉(zhuǎn)角,走了不短的時間,才到了間雅房門外。 門上寫著一個“秋”字,雖不見神韻,但賣相極佳,寫字的人顯是沉浸此道。 “公子稍候,”齊白說了聲,然后敲門,香木房門應(yīng)聲而開,走出一人,國字臉,面有胡須,中正平和。 一見此人,邱言的面色就有了變化。 “姬先生?” 此人,正是那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