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圣賢畏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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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軸一抖,化為張秦模樣,臉上帶著笑容,可眼中卻有一抹遺憾。 說話間,他神魂抬手,收攏了“物之不齊”,隨后一抓,將強行壓制的“君民并耕”緊握在手。 這道農(nóng)家精神兀自顫抖,不肯輕易歸順,張秦冷笑一聲,一道道神識灌入其中,如絲帶般纏繞,緩緩收緊。 看得出來,這人對“市賈不二”,本來勢在必得,因被邱言橫插一杠子,是以心有遺憾,但面對邱言,張秦并未再度出手,只是道:“以圣賢精神交戰(zhàn),靠的是一時的意志,可惜士林中無法調(diào)動秩序,不然以我對亞圣文章的理解,必然不會輸給你。” 邱言聞之,搖頭道:“此言差矣,你驅(qū)使亞圣精神,壓迫農(nóng)家之念,是以勢壓之,沒有自身的理解,就算在外界,天地秩序俱在,也不過是多些力量,本質(zhì)不變?!?/br> 說話的時候,邱言同樣收攏了亞圣之念,抓住“市賈不二”,他的這個動作看似普通,但其心中卻翻江倒海,感受到手中精神里有一滴鮮血蔓延,和自身建立起血脈相連之感! 除此之外,還有血氣散落開來,隨風(fēng)而動,隱約與“君民并耕”產(chǎn)生了一絲聯(lián)系! 這聯(lián)系十分隱晦,就連那張秦都沒能注意到,意識到這一點,邱言卻是不動聲色。 這時,張秦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和我提對秩序的領(lǐng)悟?這有些可笑了,我觀你在梁國行事,堪稱膚淺,做事沒有深意,立意淺顯、直白,這是對圣賢之道理解的不夠,只會穿鑿駙會,所幸遇到的人都是渣滓,才顯得鶴立雞群,其實不過如此!” 此人說話時,有種天地至理在我、萬事萬物皆明、世間唯我獨醒的感覺。 他的這番話冷嘲熱諷,抬高自己,貶低邱言,一傳過來,立刻激起了邱言本能反感,隨后心火跳動,怒意升騰,擾亂了心境,讓邱言對“市賈不二”的理解生出波動,堪堪要被接納的農(nóng)家精神恍惚了一下! 這一下,讓邱言生出警覺,他調(diào)動心魔身,透過魂中洞中,將怒火吸納過去,心境立刻重復(fù)清明。 “原來如此,縱橫家一脈,擅長模擬種種性格,配以滂沱話語,擾亂他人心境!從而cao縱情緒,這張秦看似沒有動手,其實已經(jīng)出招!他要用言語之招,擾亂我的心境,讓農(nóng)家精神難以融入魂中,待時機成熟,再直接出手!” 明白了這點,邱言沒有聲張,反而故意做出怒狀,口中說道:“閣下的話未免武斷,照你所說,什么樣才算是理解了圣賢之意?” “武斷?”張秦搖搖頭,散發(fā)出淡淡氣勢,蔓延開去,充斥一方,“圣賢之意,玄妙高潔,非沉溺其中不可得也,但你在行事的時候,卻將圣賢之高論,用于凡俗瑣事,沾染紅塵氣息,這是本末倒置了,不說別的,就是從這農(nóng)家精神,便可見端倪。” 說到這里,他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配合身上氣息,散發(fā)出小人得志的意境,但邱言卻知道,這只是對方的縱橫手段而已,故作姿態(tài)。 “張某此次入河,為得便是這農(nóng)家精神,耗費許久,布置幾國,眼看就要得手,卻被你摘了果子,但你不要以為這是靠了自家本事,你不過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聽了這話,邱言臉上的怒意越發(fā)濃郁,反問道:“你布置幾國?莫非便是栽植義理稻之事?既然這里并非虛幻,其中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做出這等事情,天怒人怨,與農(nóng)家精神相悖,豈能如愿?” 張秦看邱有惱羞成怒的趨勢,淡淡一笑:“農(nóng)家早就斷了根,哪里還有傳承?其精神依托于農(nóng)田土地,我不過是斷其依憑,讓其顯形,而你則是借助天時地利,僥幸得手,但你們?nèi)寮倚惺拢钍翘搨?,如何能得農(nóng)家認同?口口聲聲民本,說的冠冕堂皇,卻有很多讀書人將農(nóng)人說成賤農(nóng),輕農(nóng)卻又自語重農(nóng),也算奇葩,徒增笑爾。” 這是張秦見邱言行事,為儒家弟子,是以便攻訐儒家,要以此動搖邱言根基,讓其心念更亂。 邱言聽了這話,突然瞇起眼睛,臉上怒意一掃而空,壓低聲音道:“你自稱領(lǐng)悟了圣賢之道,驅(qū)策儒家亞圣精神,現(xiàn)在又貶儒斥農(nóng),果然不愧縱橫傳人,書上曾言,縱橫者擅長由微推類,斷章取義,用自己的結(jié)論,反過去代表本來含義,從而顛倒黑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嗯?”張秦見邱言突然間怒氣全消,不由色變,但不等他細思,邱言就突然提高聲音,神魂激蕩出雄渾氣勢,聲音如雷—— “你挑選一兩例子,以此為據(jù),用個別人的行為代表整個儒家,當(dāng)真是好算計!且不說這只是以點及面,單就個人而言,讀書本是明理的過程,哪有人生來就知道農(nóng)務(wù)之重的?經(jīng)歷的多了,才會有所感悟,我曾于武信城中見過輕農(nóng)儒生,亦在那里見過重農(nóng)之老儒,一少一老,人生百態(tài),豈是一句話就能斷章取義的?” 這番話突然爆發(fā),言語滔滔,摧枯拉朽的驅(qū)散了張秦散布周圍的氣息,在對方難以反應(yīng)的瞬間,灌入“市賈不二”,這道農(nóng)家精神瞬間就成書冊,落入魂中書架! “不好!又被此人的偽裝蒙蔽了!”張秦見狀,總算明白過來,露出懊惱之色,“你這儒生,挺會強詞奪理,你說去過武信城,應(yīng)是東華部洲之人,我見過東華才子白昭元,他對圣賢之道的理解強你百倍!” 話落,張秦神魂一變,再次化為畫軸,迅速展開,浮現(xiàn)出兩句話來—— 口者,心之門戶也。心者,神之主也。 兩句話一出,四周天空頓時光影變化,陰陽交替,晝夜流轉(zhuǎn),生出飄渺云霧,挾著磅礴氣勢直沖下來,籠罩邱言之魂! 霎時間,邱言的神魂周圍昏昏暗暗,不辨東西,云霧中有七情六欲之念滲透過來,要污染神魂,令他的境界搖曳、墮落! 見到這般情景,邱言臉上古井無波,搖了搖頭道:“我走自己之路,修自己的理,明自己的性,與旁人何干?反倒是你,無端提起他人之名,挑撥是非,居心叵測!” 話音落下,顯法精神字魂中生,沖霄而起! 法莫如顯! 頓時,陰陽晝夜,化為“捭闔”兩字。 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 闔之者,閉也,默也,陰也。 捭闔,便是用一張嘴,闡述陰陽變化,世間之理! 隨后,法家精神一轉(zhuǎn),那云霧也顯露出原型,七情六欲潰散,化為一列文字—— “志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門戶出入!” 這是要述說自身的主張、謀略,用言語干涉他人意志、挑動他人喜欲! 陰陽云霧顯形后,散發(fā)出陣陣精神波動,赫然也源自圣賢精神,而周圍的景象也分明起來,就見那張秦正朝天邊飛去。 “這人到底有多少圣賢精神?是何來歷?此番攻擊只是以進為退,有了退去的念頭,可見是個善于自制之人,沒有被一時的遺憾和情緒支配!這樣的人,太危險了!” 念頭一動,邱言的神魂張口噴出一根猩紅絲線,紅線上流轉(zhuǎn)著血色光華,迅速延伸,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張秦跟前,然后直接融入了那團“君民并耕”的精神里面。 緊接著,這團農(nóng)家精神跳動一下,竟要脫出其人掌控! “怎么回事?”張秦面色一變,今天他已經(jīng)碰上不少意外了,但眼前的這個卻最為讓他吃驚,“到嘴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隨后,張秦感知一掃,發(fā)現(xiàn)了那根血絲紅線,神識涌動過去,要將之掐斷,但堪堪接觸,才突然意識到,這根紅線也是農(nóng)家精神構(gòu)成,已和手中的“君民并耕”結(jié)合在一起,貿(mào)然掐斷,反而要逼得農(nóng)家精神爆發(fā),適得其反! “這絲線是什么法門?”張秦停住魂體,從紅線上捕捉到了邱言的意識波動,“呵!他這是要隔空傳念,降服我手中的農(nóng)家精神?異想天開!此舉只能令他賠了夫人又折兵,讓那一團農(nóng)家精神,也落到我的手中!” 念頭落下,張秦張口說出無聲之語,這聲音化為精神,融入“君民并耕”。 下一刻,張秦的意識出現(xiàn)在農(nóng)家精神之中,傳出一道意念—— “你這儒生,行事淺薄,所行所想膚淺無比,根本體會不了高深莫測的圣賢之意,你這等人不過憑借一時運氣,才能有所成就,但終究只是凡夫俗子,農(nóng)家本已式微,落入你這等人的手中,只能越發(fā)埋沒!” 他竟將農(nóng)家精神當(dāng)成人一般,有種諄諄勸阻的味道。 但旋即,邱言的意識呼嘯而來:“圣賢之語,是要指導(dǎo)萬民行事,建立秩序,本不是故弄玄虛、高深莫測的東西,其意在行不在辯,你說我行事膚淺,卻不知世人忙碌,若不以身作則,只是故作姿態(tài)的指點江山,自身是高雅了,但又有幾人在意?哪個圣賢,想讓自家學(xué)說高高在上、常人難及?為防曲高和寡,正該放入平常事中,潛移默化!” 此言一出,“君民并耕”的精神震顫起來,血色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