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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在線閱讀 - 094 冬去春來

094 冬去春來

    其實和馬也覺得美加子和南條應(yīng)該會穿和服過來。

    南條不說了,這種傳統(tǒng)節(jié)日她必定會穿和服,畢竟她爺爺日思夜想的就是變成真正的華族。

    美加子大概會覺得穿啥過來都沒差,但是她老媽會把女兒狠狠的武裝一下。

    和馬帶著對美加子和南條的和服裝扮的期待,領(lǐng)著meimei和徒弟出門了。

    雖然夏天的時候已經(jīng)看過一次妹子們的和服,但是夏季和服為了貼合季節(jié)做了一些簡化,總體上不如冬季和服那么雍容華貴。

    最高檔的冬季和服,要一層層包好幾層——畢竟冬天冷,多穿點沒事。

    片刻之后,和馬一行到了集合地點,正好看見南條從自家的加長型林肯上下來,身上是帶有南條家家紋的暖色系振袖和服,白梅紋路的冷色點綴在暖色之中,呼應(yīng)著淺藍色的腰帶。

    和服的袖口和衣領(lǐng)都可以看見幾種不同顏色的內(nèi)襯一層層疊好,每一層都恰到好處的露出邊緣。

    果然很華麗。

    南條一看和馬等人已經(jīng)到了,還解釋:“我剛參加完資產(chǎn)家們舉辦的新年酒會,直接就過來了?!?/br>
    和馬湊近南條,吸了吸鼻子:“沒有酒味嘛,還是往常的白梅香。”

    “不會有人給未成年的我敬酒啦,畢竟是正式場合,有不少文化界的名人和大記者在?!蹦蠗l用手輕輕抵住和馬,似乎是怕他直接大庭廣眾抱上來,但是也沒有把和馬推開。

    和馬從南條的表情里讀出來,這大概是有記者在跟拍。

    于是他果斷拉開距離,正色道:“酒會上有沒有聽到什么有趣的消息?”

    “有啊,和我一個鋼琴教室的幾個大小姐,都跟我問起了和馬你的事情,她們一個個都先看我的手,發(fā)現(xiàn)沒婚戒之后都會問為啥我還沒和你訂婚?!?/br>
    和馬:“你怎么回的?”

    “我說你還沒有通過我爺爺設(shè)置的試煉?!蹦蠗l回答,然后自顧自的笑起來,“多虧了我爺爺給人的印象,這個回答居然被她們接受了?!?/br>
    和馬撓撓頭,心想那老爺子確實給人一種會給孫女的未婚夫預(yù)備役安排試煉的印象。

    這時候千代子上前拉著南條的手,贊嘆道:“這和服真漂亮!太適合你了南條姐??!”

    說完她扭頭對和馬使了個眼色。

    和馬這才想起來自己該夸和服了,趕忙說道:“這和服很漂亮,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

    話音剛落,藤井家的轎車就在剎車聲中,堪堪停在和馬身邊,美加子彈簧一樣蹦出來:“和馬!我的和服好看嗎?”

    和馬看都沒看,直接回答:“不好看,因為沒有紐扣?!?/br>
    “哈哈哈,很好看吧……給我等一下!和服有紐扣那就太怪了吧?不過最近確實有一些號稱方便穿戴的浴衣里面是有扣子和萬能貼的,但是我這可是真正的振袖和服??!是大人才穿的款式哦!”

    和馬一聽大人才穿的,趕忙看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美加子一身淺藍色的和服包得嚴嚴實實的,紋樣是鯉魚紋。

    美加子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這樣能套路到你!你也有被我玩弄的時候哈哈哈!”

    和馬無視了美加子的得意忘形,他盯著美加子和服上的紋路,咋舌道:“你mama還給你選了個魚躍龍門的圖案?她還懂中國文化?”

    美加子低頭:“咦?有嗎?這個魚是鯉魚嗎?魚躍龍門是中國文化?”

    和馬頓時有種,美加子到底是不是阿姨的親女兒的疑慮。

    美加子立刻埋怨道:“你看我的眼神啥意思嘛!你該不會是在想,‘這么冰雪聰明的老媽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女兒吧’?”

    和馬:“你能猜到這個,我覺得你也挺聰明的啊?!?/br>
    “哦,這樣啊。嗯?”美加子狐疑的看著和馬,“我這是被損了還是被夸了?”

    千代子:“當然是被損了啊。你真的拿到了上智的b判定嗎?”

    “我拿到了!確確實實拿到了!而且和郵寄參加的你們不同,我是在補習(xí)班參加的正規(guī)考試!”

    和馬因為沒錢,沒有補習(xí)班去,所以只是報名參加了模擬考,交錢之后等考試前一天,考卷會寄到桐生報名時候填寫的地址,他答完再寄回去。

    基本上這種參加考試的方式,作不作弊全靠自覺。

    所以這種方式的考卷的分數(shù),不會被計入總分統(tǒng)計,但是會根據(jù)那些補習(xí)班通過正規(guī)考試的方式收到的考卷的平均分,來給一個判定值。

    和馬雖然是郵寄考卷的方式參加考試,但是他很嚴肅的進行了自我規(guī)制,畢竟這個時候作弊沒意義。

    可因為他是郵寄,所以他考的分數(shù)沒有被計入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所以也沒有全國排名。

    而南條和委員長,都是到補習(xí)班去以正規(guī)的方式參加這次考試,所以她們倆都有全國排名。

    委員長是全國第三,和馬比較驚訝的是居然有兩個人比委員長還厲害。

    南條的名次稍微靠后一些,也有全國前六十。

    當然了,這個考試雖然很權(quán)威,但畢竟是幾個私立教育機構(gòu)和大型補習(xí)班聯(lián)合搞的考試,所以參加排名的人就是這幾個教育機構(gòu)現(xiàn)有的考生人數(shù),總共也就幾萬人參加的樣子。

    和馬抓過南條的手,看了看她的手表——和馬可沒有手表這種奢侈品,可能以前是有的,但是大概已經(jīng)被當?shù)袅恕?/br>
    “過了約定時間了,委員長怎么回事?”

    南條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對和馬說:“對了,剛剛不是地震了嘛,酒會的人緊急避難結(jié)束后,委員長打電話打到會場找我,說她今晚家里安排去相熟的神社兼職,可能會晚點來?!?/br>
    “兼職?”和馬挑了挑眉毛,“那家伙居然真的跑去做巫女了?”

    “畢竟她家那么熟悉各種貢品的事情,應(yīng)該有相關(guān)的門路吧?!蹦蠗l說,“說起來,今天會場上,也有神宮寺家的和菓子呢?!?/br>
    美加子:“酒會不應(yīng)該吃西點嗎?”

    “是啊,所以我才記住了擺在一堆西點中的水信玄餅啊,畢竟那餅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碟子上的神宮寺家家紋。”

    和馬“哦”了一聲,他本來還覺得神宮寺能直接把電話打到人家上流社會的酒會上有點不可思議,現(xiàn)在想來會場上既然有神宮寺家的餅,那委員長知道電話也正常。

    從神社的社辦打個電話過去,也挺合理的。

    “不過,”美加子忽然說,“委員長那么有計劃性的人,應(yīng)該早就知道要兼職吧,她應(yīng)該會早早跟我們打好招呼說要兼職,初謁要遲一點到。突然打電話來告知,不像她啊?!?/br>
    和馬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便猜測道:“可能按她原本的計劃,就算兼職,也能及時趕來?然后突然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耽擱了,比如地震讓神社塌了什么的?!?/br>
    “神社塌了應(yīng)該會出動消防廳和減災(zāi)署吧,一個去打工的巫女,應(yīng)該會更早讓她回來才對啊?!泵兰幼涌纯刺?,“也許,是幫助走失的小孩找到爸爸mama,耽擱了?”

    眾人一起看著美加子,被她的單純和美好驚呆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停在美加子家的車旁邊。

    美加子的老媽正在和鈴木管家交流飆車心得什么的,看到這車停下,都扭頭投去好奇的目光。

    和馬眼尖,看見了車門的把手上,那很小的神宮寺家的家紋。

    那家紋只是輕描淡寫的刻在把手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神宮寺玉藻開門下車,一身素白的巫女羽織和緋袴。

    和馬嘴巴張成了o字型。

    平常人可能以為巫女裝就是犬夜叉里桔梗的那一種,其實不然。

    巫女也是分等級的,等級越高,服裝越復(fù)雜。

    像你的名字里,三葉嚼口嚼酒時那一套,就是最高級的巫女在祭祀的時候穿的。

    現(xiàn)在,神宮寺玉藻就一身這種檔次巫女裝。

    只不過她沒有佩戴頭飾,也沒有拿跳神楽舞時需要的神樂鈴。

    “一完事就急急忙忙的過來了,沒來得及換衣服?!鄙駥m寺看了眼眾人,微微一笑。

    一名家丁打扮的人從車的另一邊下來,拿著長外套過來,給神宮寺披上。

    “小姐,那我們先走了。”家丁小聲說。

    “嗯,走吧?!?/br>
    神宮寺一邊說,一邊把外套穿好,扣子一個個扣上,這樣別人從外面看,就看不出來她一身巫女裝了。

    她看了眼和馬,解釋道:“穿外套是因為待會要去帝釋天嘛,穿著巫女服過去,會有點問題?!?/br>
    什么問題?神道教八百萬眾神和佛教諸神開戰(zhàn)嗎?

    這時候美加子敢為天下先,已經(jīng)吐槽了:“用長外套擋住,就沒事了嗎?神佛看不到你下面是神道教的巫女裝?”

    “帝釋天的菩薩是個粗神經(jīng),不會計較這些啦?!?/br>
    美加子:“為啥你一副和她很熟的口氣???”

    “因為我經(jīng)常去帝釋天參拜啊,我家還指導(dǎo)了很多人選擇貢品呢?!?/br>
    “這樣就會和菩薩很熟了嗎?”

    美加子吐槽火力全開,完全變成了關(guān)西人。

    委員長卻笑道:“沒有啦,我只是在等待上場的時候很無聊,看了今晚的跨年綜藝,所以就像試一試?!?/br>
    “真的?”美加子一臉狐疑。

    “真的哦。”委員長收起笑容,嚴肅認真的點頭,“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人跟菩薩很熟嘛?!?/br>
    和馬挑了挑眉毛,他想起那個圍著紅圍巾的地藏菩薩。

    根據(jù)阿茂的證言,他在去單刀救爹的時候,也看到這個菩薩了。

    和馬有點懷疑,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佛。

    但是和馬也得承認,也有可能是阿茂在聽了自己的講述之后,在直面險境時產(chǎn)生了幻覺,也以為自己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如果把這個告訴神宮寺玉藻,她多半也會這樣解釋吧。

    “走吧,趕快參拜完,明天還要繼續(xù)復(fù)習(xí)呢。再過幾天就是全國統(tǒng)考了?!?/br>
    日本有個類似中國全國統(tǒng)考的考試,只有通過了這個考試取得一定的分數(shù),才能繼續(xù)選報大學(xué)。

    和馬點點頭:“是,趕快走吧,這北風(fēng)呼呼吹,怪冷的?!?/br>
    于是一行人開始徒步向帝釋天走去。

    一路上陸續(xù)碰到拖家?guī)Э谌コ醮螀莸娜恕?/br>
    和馬聽見一戶人家的小女孩在哭:“我明天不要去看阿寅嘛!阿寅不好看!”

    這說的就是日本國民喜劇《寅次郎的故事》了,確實年齡比較小的孩子看這個片會覺得無聊,等到十歲開始,就會領(lǐng)悟到這個電影的幽默。

    等到三十歲再看這個片,味道又截然不同。

    要知道,《寅次郎的故事》只是譯名,這電影日本原名直譯叫《男人好辛苦》,本來就是給成年人看的帶點黑色幽默的輕喜劇。

    誰知道就成了老少咸宜的國民劇。

    那邊那小姑娘還在抱怨:“我不想看阿寅嘛!阿寅那么丑……”

    美加子撲哧一下笑出聲:“確實,我得承認阿寅是挺丑的?!?/br>
    “諧星嘛。”南條也笑了。

    和馬心想一個諧星最終成了演技派,也是挺傳奇的。

    這時候和馬又聽見旁邊路過的另一戶家庭的小男孩說:“爸爸,你看好多漂亮大jiejie耶!”

    和馬不用看都知道這說的自家。

    他掃了眼妹子們的臉,發(fā)現(xiàn)她們雖然都裝沒聽見,但明顯心情昂揚了不少。

    果然女孩子多少都有點臭美的。

    就這樣,和馬一行一路閑聊一路聽著別人家的閑聊,來到了帝釋天。

    初次參拜的人密密麻麻的在帝釋天門口排起長龍。

    帝釋天顯然連俗家弟子都找來維持秩序了。

    警察也來了不少,不過都遠離帝釋天大門站著。

    和馬一行站在隊伍里,跟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

    走了大概半小時,他們才用水勺洗完手,然后喝了一口冰涼的水。

    接著就是參拜和許愿了——這都是有步驟的,不洗手喝水不能拜。

    許愿的時候,美加子把愿望說出了口:“希望大家都能去想去的大學(xué)!”

    南條看了她一眼,說:“去什么大學(xué),取決于自己付出多少努力,不能指望神佛哦?!?/br>
    “哎呀,這不是有安慰劑效應(yīng)嘛,南條你的愿望是啥?”

    “希望大家都考上想去的大學(xué)。”南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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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一樣嘛!”然后美加子看著委員長。

    委員長不看她,而是在做許愿動作的時候把愿望說出來:“希望世界和平。”

    和馬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心想還真有許這種愿望的人嗎?這不是一般漫畫里用來凸顯一個女孩心地善良的伎倆嗎?

    這時候,一把蒼老威嚴的聲音從大殿方向傳來:“玉藻你又許了一樣的愿望啊?!?/br>
    和馬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一名老和尚站在離他們不遠的高臺上,從高處俯視著。

    老和尚這一身華麗的袈裟,和馬估計他應(yīng)該就是帝釋天的住持了。

    委員長對老和尚行禮:“大僧正最近身體還好嗎?”

    “托你的福,還不錯。世界和平這種事,我們這個小廟管不了啦。”

    “我也只是表達一種祈愿而已?!鄙駥m寺玉藻笑瞇瞇的看著老和尚。

    “換一點我們可以管的事情嘛,比如保佑工作順利什么的?!?/br>
    和馬:“請保佑我工作順利?!?/br>
    “啊哈哈哈,這位施主倒是很會見縫插針嘛。哦?這不是桐生家的孩子嘛,新年快樂,葬禮之后,別來無恙啊?!?/br>
    和馬懂了,自家父母的法事大概是這位住持cao辦的。

    “新年快樂,我很好,大僧正不必掛念?!?/br>
    其實和馬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大僧正,之前阿茂家的法事,是找的別的寺廟的和尚,應(yīng)該比帝釋天要名氣大不少。

    不過因為南條家和神宮寺家的面子,和馬卻沒花多少錢。

    大僧正盯著和馬,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幾秒,忽然笑道:“看起來,葬禮改變了你的命星啊,這可是非常少見的事情。是遇到貴人了嗎?”

    和馬心想怎么著,日本的和尚還管算命???這不是道士的生意嗎?

    吐槽歸吐槽,和馬還是畢恭畢敬的對老和尚說:“我遇到了不止一位貴人,此時此刻在這里的,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不可替代的人?!?/br>
    “哈哈哈,這樣啊?!崩虾蜕幸荒槾认榈目粗婉R,“那就好。去年主持你父母的葬禮的時候,我還擔(dān)心過不了多久就要主持你的葬禮了。你能挺過來,真是太好了?!?/br>
    和馬這時候卻想,原本那位,怕不是就如同老和尚預(yù)料的那樣,已經(jīng)歸西了。

    所以自己才頂替了進來。

    這時候,有一名僧侶上前要對住持說話,住持擺了擺手,然后對和馬一行說:“抱歉,就聊到這里,后面的人還要參拜。再見?!?/br>
    “哦,我們這就走。再見,大僧正。”和馬趕忙帶著妹子們完成最后的參拜步驟,讓出了位置。

    一行人隨著人流向出口走去的時候,美加子問委員長:“你這不是和大僧正超級熟的嘛,難不成你真的認識菩薩?”

    “怎么可能?!蔽瘑T長擺了擺手,“我家本來就和各種宗教法人關(guān)系很好啊。”

    美加子不依不撓:“你認識菩薩的話,能不能讓她保佑我考上?。俊?/br>
    “就說我不認識啦。”連委員長都露出了苦笑。

    “真的嗎?”

    “真的?!?/br>
    “那不就是只能努力了嘛!最近我做題,都有點做吐了,這要是二月的模擬,還是b判定怎么辦???”

    和馬看了眼美加子,他其實特別懂美加子現(xiàn)在的心態(tài),這叫考前焦慮,經(jīng)歷過高三的中國人,除了極少數(shù)學(xué)霸之外,大多數(shù)人多少都有點。

    只不過有的人很嚴重,有的人自我調(diào)整一下,或者來一盤緊張刺激的lol/dota2/星際爭霸/王者榮耀/守望先鋒,就過去了。

    和馬拍了拍美加子的肩膀:“不怕,我比你更緊張?!?/br>
    “你騙人!不過,算了,善意的謊言,我吃了?!?/br>
    “什么就你吃了?。〉昧?,我看你也就是裝裝樣子,為賦新詞強說愁。你有空在這說這些,不如關(guān)心一下遠處的饑荒,無情的戰(zhàn)火依然存在的消息?!?/br>
    美加子:“饑荒和戰(zhàn)火依然存在嗎?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世界和平了嗎?”

    這次大家一起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她。

    和馬:“別的不說,阿富汗戰(zhàn)爭你總該知道吧?”

    “知道啊,南條寫的政論里有。我上次看到了,等等那是正在進行的戰(zhàn)爭嗎?”

    和馬:“喂,你知不知道,上智大學(xué)英文系畢業(yè)出來,主要是當外交官?”

    “知道啊……”美加子明顯氣勢蔫了。

    “你這還當外交官?”

    “我……我還要在大學(xué)里學(xué)習(xí)四年呢!到時候,我自然就知道這些了!”美加子忽然又恢復(fù)成那個亂自信的美加子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

    和馬抬頭,看著星空。

    他剛剛順嘴說出了《明天會更好》的歌詞,現(xiàn)在忍不住輕聲哼起來。

    反正妹子們都習(xí)慣他時不時哼一點世界上從來不曾存在的旋律,只當他又靈感爆發(fā)。

    哼了一小段后,南條說:“飽含希望的曲子呢,真的不打算發(fā)表嗎?”

    “不打算,實際上我已經(jīng)忘了這曲子怎么樣了,你讓我重新哼我哼不出一樣的?!?/br>
    “可是我記得……”

    “你也不記得了?!焙婉R強詞奪理道。

    南條聳了聳肩:“好吧,我也不記得了?!?/br>
    一行人就這樣走上歸家路。

    剛剛送妹子們來的車子,這會兒都停在九町目的路口旁邊——這時候也沒有警察來查違章停車了。

    美加子的mama正和鈴木管家,以及神宮寺家的司機談笑風(fēng)生,好不快活。

    “哦,年輕人們回來了!”藤井女士先看到女兒,于是從靠著的路燈柱上站起身,“該回去了,新年快樂啊,諸位?!?/br>
    “藤井阿姨新年快樂?!焙婉R畢恭畢敬的對藤井女士說。

    “嗯。今晚要夢到富士山、鷹和茄子哦。”

    日本傳說,新年的晚上夢到富士山,鷹和茄子,是好兆頭。

    和馬笑著揮了揮手。

    接著他和鈴木管家道過新年快樂,把南條送上車,最后轉(zhuǎn)向委員長。

    “新的一年,多多指教了?!蔽瘑T長對和馬微微鞠躬。

    “我才是。沒有你就沒有我現(xiàn)在的成績。之后兩個多月,還要繼續(xù)麻煩你了。”

    “不客氣。”委員長微笑道。

    說完她轉(zhuǎn)身上了自家的轎車。

    和馬目送有車一族們一個個離開,隨后對千代子和阿茂說:“走,我們也班師回朝。今晚的任務(wù),夢到富士山、鷹和茄子!”

    “哦!”阿茂一聽是任務(wù),就毫不猶豫的回應(yīng)了。

    千代子:“別吧,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茄子了,我都快忘了茄子啥樣了?!?/br>
    和馬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好想吃紅燒茄子啊。

    為了能像上輩子在中國那樣,想吃啥吃啥,得努力考上東大,成為人上人。

    一周多之后,和馬等人都順利的通過了考試,獲得了參加各校招考的機會。

    **

    1981年,2月26日,最后一次模擬考成績發(fā)布的日子。

    因為這天日子特殊,和馬出門去取信的時候,哼著適合這個日子的歌。

    和馬上輩子喜歡混各種軍事論壇,然后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每當?shù)搅硕露眨搲系娜瞬徽撛臼裁搓嚑I,這一天都會不約而同的昭和起來。

    不是軍迷群體的人,看到還以為這是一群精日,然而實際上軍迷們平時最喜歡說的就是舊日本軍的各種笑話。

    這就是一種模因傳播,大型的刻奇,一如之后“大點聲聽不見”在b站突然走紅一般。

    和馬來到信箱前,果然看見信箱里插著一個厚厚的信封。

    他拿出信封,確認了上面的郵戳和地址,確實是組織模擬考試的機構(gòu)寄來的。

    和馬忽然緊張起來。

    他上輩子參加高考的時候也這樣,出模擬考成績的時候緊張得要死,比真正考試的時候還緊張。

    幾次深呼吸之后,和馬拆開信封,抽出通知單,小心翼翼的打開。

    考東京大學(xué)法學(xué)院的合格判定是——

    和馬皺起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c判定?

    他半張著嘴,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信箱跟前。

    怎么可能是c判定?考之前神宮寺可是說了,自己這回,說不定能拿a判定。

    當然,最大可能還是維持b判定,也就是必須去現(xiàn)場拼發(fā)揮的程度。

    怎么可能是c判定?

    c判定就代表著合格的機會不大,但可以奮力一搏。

    也就比d判定的“完全不可能”要好一點點,非常小的一點點。

    “什么鬼?”

    和馬仔細檢查信封,沒有被人開過的跡象,上面的地址和收件人也是對的,就是寄給桐生和馬的。

    他再檢查通知單,看起來和上次模擬考試和馬拿到的通知單是一樣的。

    看起來這是真的。

    和馬皺起眉頭。

    ——不對!

    和馬想起來,對成績有疑問可以打電話去機構(gòu)詢問。

    和馬記得自己把詢問的電話抄在家里的電話本上了。

    他撒丫子跑進屋,也顧不得關(guān)門,就心急火燎的沖向電話。

    千代子正要出門去看情況,看和馬這樣,擔(dān)心的問:“怎么了?什么判定?”

    “c判定。”和馬說,“這不可能,我得問清楚?!?/br>
    千代子點頭:“嗯,就連雞蛋子都說,這次有a判定的機會,最大可能是b判定。不可能c,雞蛋子不會錯的?!?/br>
    和馬開始撥打電話,但是那邊占線。

    和馬不氣餒,繼續(xù)撥打。

    還是占線。

    他第三次撥打,可能這時候時間尚早的原因,這一次電話打進去了。

    “喂,您好,請報上你的考試號碼?!蹦沁咃@然今早被好多學(xué)生問了成績,也不走程序了,直接上來就這么問。

    和馬報上自己的號碼,耐心等待了一會兒,那邊回答:“桐生和馬同學(xué),你的成績單如下,考東京大學(xué)法學(xué)院的成功可能性判定是,c。考……”

    后面其他學(xué)校的判定可能性和馬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掛上電話,再次拿起成績單盯著:“這怎么可能?”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

    和馬心想可能是南條她們來了,立刻轉(zhuǎn)身從本來就沒關(guān)好的門出去。

    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人,是白峰總吾。

    “好久不見啊,桐生君?!鳖^頂頂著“鐵鼠”詞條的白峰總吾笑嘻嘻的看著桐生和馬,“之前你幫我教訓(xùn)了我那不聽話的孫女,我謝謝你啊?!?/br>
    桐生和馬瞪著白峰總吾,現(xiàn)在他心思都不在和極道對剛身上,所以用了一秒鐘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把白峰總吾的孫女白峰雨音給痛打了一頓。

    “咦,桐生君,你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下人啊,是哪個組又惹到你了啊?真是的,明明關(guān)東聯(lián)合的總長都說了,考試之前不準sao擾你,是哪個組那么不長眼???

    “哦,難道是關(guān)西的組?桐生君,你跟我們說,我們替你去滅了這些關(guān)西人。你還是好好復(fù)習(xí),準備應(yīng)考啊?!?/br>
    桐生和馬瞪著白峰總吾,他意識到白峰總吾來得這么巧,絕不是偶然。

    “你!偷換了我的通知單!”

    “我怎么會做這種事呢?再說了,你不是剛剛才打電話問過嗎?”白峰總吾笑嘻嘻的回應(yīng),臉上的表情和他的詞條非常相襯,仿佛黑貓警長里剛剛弄死白貓警官的老鼠們。

    和馬:“你們……”

    “啊,對了,我不久之前,才和東京大學(xué)的大和田副校長吃過飯,他很喜歡我送給他的中國硯臺?!?/br>
    白峰總吾輕描淡寫的說道。

    “如果你通過考試進入東大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幫你疏通一下。條件嘛,就你幫我們寫幾首歌就好了,現(xiàn)在大家都說,你只要幫《東京特急》寫一首主題曲,這個電影就可以和《水手服與機關(guān)槍》分庭抗禮了,就差這么一首歌啊??上Я?,可惜了?!?/br>
    “哼,”和馬冷冷的看著白峰總吾,“我才不會借助于你的力量呢。”

    “是嘛,那就沒辦法了。對了,你還沒說你什么判定呢?c?還是,d?”

    這時候開車的若眾來了句:“別不是f吧?”

    白峰總吾哈哈大笑:“那可就沒辦法啦,連我都幫不了你啰!”

    和馬握著雙拳,怒視白峰總吾。

    但是他早就察覺到了,白峰總吾的人就埋伏在周圍,自己沖上去的話,這些人殺出來群毆倒也罷了,反正刀就在身后不遠處,讓千代子拿出來就好。

    可如果這些人,不是上來動武的,而是上來拍照的,那可怎么辦?

    拍下照片,交給律師,然后順勢起訴和馬故意傷人……這和馬直接就進號子蹲著了,就算能保釋出來,只怕東京大學(xué)也不會要一個考試的時候還處在保釋狀態(tài)的犯人。

    畢竟日本大學(xué)的考試是各校自主招生,不是光有分數(shù)就行。

    和馬會這么警戒,一來是因為白峰總吾的詞條。

    這個詞條會揭示這個人的性格,一定程度的反應(yīng)他的行事方式。

    二來,和馬最近幾個月,和狗仔隊斗智斗勇這么久,敏感性拉滿。

    白峰總吾瞪著和馬,忽然輕輕鼓掌:“不賴啊,我以為你會直接沖上來動手呢??雌饋恚瑧嵟凝堈业搅丝刂谱约呵榫w的方式嘛。進步比我想象的要大啊。”

    和馬:“謝謝稱贊?!?/br>
    “那么,我也就只能祝你好運了。哦對了,你別多想,東大的學(xué)究們,才不會干那種徇私舞弊的事情呢,他們可是學(xué)閥,向來看不起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極道。”

    說完白峰總吾上了車,對司機揮揮手:“我們走?!?/br>
    車子啟動了。

    和馬與后座的白峰總吾對視著。

    白峰總吾,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揚長而去。

    和馬還沒說話,千代子先罵上了:“這幫混蛋!說好的公平競技呢?”

    話音剛落,阿茂就平靜的說:“你對極道有什么期待嗎?作為前不良,我可太清楚這些人都是些什么貨色了。確實是有一些還有任俠精神的家伙,但十不存一,不,一百個里面有一個就不錯了。

    “現(xiàn)在的極道……哼,就是這種玩意兒罷了?!?/br>
    千代子氣得嘴唇微微顫抖,她深呼吸好幾口,才壓制住情緒,問和馬:“現(xiàn)在怎么辦?看起來他們要使陰招了……”

    和馬搖搖頭:“不,他們?nèi)绻粊磉@么一手,我反而會開始胡思亂想,會覺得‘是不是今年想考東大的人都特別厲害’。

    “當然,我還會懷疑關(guān)東聯(lián)合會不會動手腳。

    “但是他來這么一手,我反而覺得,他們也許干擾不了東大的判卷?!?/br>
    和馬轉(zhuǎn)過身,這時候他已經(jīng)非常淡定:“一開始確實很氣,但仔細想想,如果他們真的能徇私舞弊,直接徇私舞弊就好了啊,何必這樣,還有可能打草驚蛇。到時候我考不上東大,關(guān)東聯(lián)合過來把我們?nèi)乙豢?,完事?!?/br>
    阿茂歪頭想了想:“對啊,這不合理。他們還準備了一個陷阱,剛剛?cè)绻麕煾改銊邮?,估計就要被拍下照片,事情就麻煩了,還得找南條師姐保釋你。

    “如果直接買通了東大的教授,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師父你太厲害了,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們的計策?!?/br>
    和馬拍了拍阿茂的肩膀:“所以,遇事要冷靜,多動腦?!?/br>
    千代子疑惑的問:“那這個c判定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買通了考試機構(gòu)那邊的老師?!焙婉R篤定的說,“一定是這樣。這個臭老鼠,太狡猾了。等我考上東大,一定要狠狠的嘲弄他一番?!?/br>
    千代子和阿茂聽到“臭老鼠”幾個字,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畢竟看不到詞條。

    千代子卻笑了:“哥,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那家伙賊眉鼠眼的,像個老鼠了?!?/br>
    “他本來就是啊?!焙婉R說。

    “這么蔑視敵人不好吧?對敵人不是應(yīng)該給與尊重嗎?就算是這種敵人?!?/br>
    阿茂說著自己也笑起來。

    “不過,有一說一,確實很像老鼠。哈哈哈哈,越想越像了。師父你這個……對了,他剛剛說他的孫女,難道也是個像老鼠一樣的女孩?”

    和馬回想了一下:“不,完全不像,不如說,更像是波斯貓?而且是希望拋棄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變成一只自由野貓的波斯貓?”

    “波斯貓那種嬌氣的貓,變成野貓之后還能活嗎?會被烏鴉咬死然后吃掉吧?”千代子說。

    日本這邊,烏鴉好多,而且真的會襲擊各種小動物,咬死它們吃。

    野貓和烏鴉的大戰(zhàn),和馬穿越一年見過好多次了。

    和馬搖搖頭:“不管了,白峰雨音,我本來以為是個可以結(jié)交一番的女孩,不過看他老爹這樣,哼,結(jié)交個屁?!?/br>
    “是爺爺吧?”

    “爺爺都這樣了,老爹肯定也不怎么樣?!焙婉R強詞奪理道。

    千代子:“那,哥哥你真實的成績是什么樣呢?能拿a嗎?”

    “不知道啊。算了,馬上要考試了,不管了?!焙婉R伸了個懶腰,“在神宮寺過來之前,先開始復(fù)習(xí)吧?!?/br>
    現(xiàn)在第三學(xué)期還沒結(jié)束,不過學(xué)校已經(jīng)不會給三年級正經(jīng)上課了。

    加上有很多人要找工作什么,所以就算不去學(xué)校了,學(xué)校也不會多說什么。

    反正就是只差三月份的畢業(yè)典禮,高中就該結(jié)束了。

    所以這些天,和馬都是把千代子送到學(xué)校去,就在家學(xué)習(xí)來著。

    不過千代子也初三快畢業(yè)了,所以其實不去學(xué)校也沒啥。

    千代子一度想要為了和馬能專心復(fù)習(xí),跟學(xué)校請假來著。

    但和馬堅持認為,千代子應(yīng)該珍惜初三最后的日子。

    進屋之后,和馬把已經(jīng)沒用了通知,扔到玄關(guān)的垃圾桶里。

    他走進道場,坐進被爐里,翻開書本。

    這時候,千代子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哥!你快來看,咱家的老櫻樹開花了!”

    和馬抬頭看了眼日歷,然后想起來今天才2月26日。

    他站起來,來到通往院子的門邊,深吸一口氣打開門。門外,櫻花樹光溜溜的枝椏上,果然開了一小簇粉色的花朵。千代子在樹下興奮的仰望著:“今年這么早就開花了!我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啊!”

    和馬也看著那花,微笑道:“嗯,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