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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在線閱讀 - 110 來客們

110 來客們

    接下來,鹿兒島的警察展現(xiàn)出了極高的工作效率,把現(xiàn)場收拾干凈整成了靈堂。

    和馬嚴重懷疑,日本警察這是平時設(shè)置搜查本部的過程中練出了特別的場地布置技巧。

    日本警察遇到大案第一個動作都是設(shè)置搜查本部,先選個大的地方,重新布置出一塊辦公場地來。

    這個習(xí)慣可能延續(xù)自戰(zhàn)國時代。戰(zhàn)國時代大名打仗,開打之前要先設(shè)置旗本,也就是在戰(zhàn)場上圈一塊地方出來,大名穩(wěn)坐中軍。

    總之警察們使用自己的“專業(yè)技能”把會場收拾完后,和馬穿著南條家送來的西裝,以最后的入室弟子的身份坐在門口的桌子后面,旁邊是換上了黑色振袖和服的上泉老太太。

    “我用毛筆寫了你的名牌,掛在道場里了?!崩咸÷曊f,“來賓一進道場大門,一準能看見。”

    和馬點了點頭。

    老太太這樣做,等于實錘了和馬是上泉正剛正兒八經(jīng)的最后一名入室弟子,這個消息很快會通過來哭喪的大人物們傳遍整個日本劍道界。

    老太太繼續(xù)說:“今天只是第一波,真正的法式要等七天后,你可不能走,他的入室弟子就剩你一個了?!?/br>
    和馬心想我傻了才走,這多好的混臉熟的機會。

    而且可以見到全日本的劍道名人,遇到北辰一刀流的免許皆傳還能約個時間讓人家指點一下自己。

    自從刷保奈美沒什么經(jīng)驗值之后,和馬的北辰一刀流等級就像陷入了泥濘之中,漲得賊慢。

    反倒是保奈美她們這些徒弟,靠著刷河馬經(jīng)驗蹭蹭漲。

    老太太又交代了一系列接待的注意事項。

    和馬雖然自己沒經(jīng)歷過日式的喪葬,但是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原主自我了斷之前剛好作為長子主持了爹媽的葬禮。

    所以現(xiàn)在和馬把這段記憶從腦海里翻出來,復(fù)習(xí)了一下,就懂了。

    上泉老太太交代完,長嘆一口氣,向后靠坐在椅背上,然后用手按住肩上的傷。

    “您沒事吧……”

    “沒事,昨天被砍的時候我躲了一下,要知道我以前也是練劍道的,這么多年沒練了,沒想到身體記憶還在,還能救自己一命。”

    老太太露出自嘲的笑容。

    和馬:“這就好像騎自行車,學(xué)會了以后就一直都會?!?/br>
    “差不多吧?!?/br>
    老太太抬頭看著天,忽然想到什么,便問和馬:“說起來,你家的道場在東京,占地很大嗎?是那種小道場還是……”

    和馬回憶了一下自己家的面積,于是今年春節(jié)前大掃除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

    因為家里太大,而且那時候還沒有來打工賺房租的高見澤學(xué)姐,所以阿茂和千代子兩個人吭哧吭哧的搞了一整天,還沒打掃完。

    最后和馬這個考生看不下去了,扔下書本過來幫忙,總算才沒有拖到第二天。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千代子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回憶過后,和馬回答:“還挺大的,不但有道場和配套的庫房、還有給入室弟子用的房子,足足五間?!?/br>
    其實和馬說少了,沒把阿茂住的那個門房一樣的房間算進去。

    根據(jù)和馬的回憶,以前道場還有個給徒弟換衣服淋浴的房間,后來沒徒弟了就拆了水管改成了儲物間。

    上泉老太太皺著眉頭:“還挺大的嗎?不應(yīng)該啊……北辰一刀流的大道場,在東京的……我應(yīng)該聽說過才對啊?!?/br>
    和馬一臉尷尬:“那個……我家是天然理心流?!?/br>
    上泉老太太皺著眉頭看著他:“真的?”

    “真的?!焙婉R苦笑道,“但是我學(xué)習(xí)理心流一直學(xué)不過meimei,所以就開始學(xué)別的流派。我meimei確實是正統(tǒng)的理心流傳承?!?/br>
    但是,千代子最近練劍道都是跟和馬練的,所以也開始后滾翻什么的玩得飛起。

    理心流在桐生這一支,大概是沒了。

    上泉老太太顯然進入了回憶模式,她雙眼看著天空,沒有對焦,嘴里念叨著:“理心流,桐生……等一下,你爺爺是不是叫桐生達雄?”

    和馬點頭:“是啊,您認識?”

    “我打敗過他?!鄙先咸p描淡寫的說,“那時候他號稱花劍客,到處拈花惹草,然后惹到我身上來了,于是我就打敗了他。”

    和馬:“啊……這……”

    “他居然真的有道場啊,我以為是為了泡妞吹的牛呢?!?/br>
    和馬一臉尷尬:“確實不是吹牛。但是……我家道場從爺爺那一輩開始就衰落了,我記事的時候就沒幾個徒弟?!?/br>
    “這樣啊。”上泉老太太搖了搖頭,隨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他能有你這樣的孫子,說明桐生一脈命不該絕。”

    不不,其實已經(jīng)完蛋了,要不是我逆天改命,道場已經(jīng)沒了,千代子也不知道被賣到哪個極道的馬欄去……

    和馬當(dāng)然不可能把這些說出來,只能在旁邊附和著老太太。

    這時候,越過門口的矮墻可以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在門前停下。

    “扶我起來。”老太太說。

    和馬把老太太扶起來的當(dāng)兒,轎車車門開了,下來的人讓和馬愣住了。

    南條保奈美的爺爺南條廣下了車,掃了眼小院,最后目光落在和馬身上。

    老頭子一身黑色的和服,胸口別著白花,明顯有備而來。

    “這位是?”上泉老太太直接問和馬。

    和馬:“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徒弟南條保奈美的爺爺,南條財團的董事局主席……”

    南條廣大步流星的進了院門,對上泉老太太鞠躬:“上泉太太,非常抱歉沒有預(yù)約就貿(mào)然來訪?!?/br>
    上泉老太太揮了揮手:“無妨,畢竟是外子的入室弟子的關(guān)聯(lián)人士。請在這邊簽名吧。外子還沒有化妝,所以今天你只能隔著一層布看他?!?/br>
    南條廣嚴肅的點頭,寫上名字之后,回頭示意跟班把花圈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和馬秒懂,這個花圈擺在這么顯眼的位置,后來者都能看得到,知道他南條廣來過。

    老頭精的啊。

    這時候保奈美迎出來:“爺爺,你怎么來了?”

    “我看中的孫女婿候選的師父過世了,我怎么能不來。”老頭如此說道。

    保奈美臉一下子紅了:“爺爺,還沒有確定呢?!?/br>
    南條廣瞥了和馬一眼,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

    保奈美:“去瞻仰這邊走?!?/br>
    “嗯?!蹦蠗l廣點點頭,然后對上泉老太太微微欠身鞠躬,然后對保奈美說,“帶路吧?!?/br>
    南條爺孫倆一走,上泉老太太就對和馬說:“攻勢很凌厲啊。之后是不是還能看到你別的徒弟的家長?”

    和馬搖頭:“應(yīng)該不會了?!?/br>
    美加子的老媽藤井女士如果知道了,可能會來湊熱鬧,但問題是她現(xiàn)在多半還沒知道。

    美加子可不是那種有事沒事都跟家里打電話的媽寶型角色,而且現(xiàn)在打電話只能打座機,麻煩得要死。

    晴琉理論上家里已經(jīng)沒人了,坂田雪子雖然待她如親女兒,但雪子希望晴琉不再和極道有關(guān),所以絕對不會找上來。

    至于玉藻,她的“家長”要過來,那可太可怕了。

    和馬又和老太太閑聊了幾句,第二輛高級車又在門口停下了。

    下來的是個看起來五十多的男性,戴著眼鏡,散發(fā)出一種上班族的氣質(zhì)。

    “上泉女士,您節(jié)哀?!眮砣艘贿M門就露出非常恰如其分的表情,對老太太說。

    和馬注意到這人的目光瞥了眼他的方向,但明顯沒有在他身上對焦。

    這人應(yīng)該看的和馬身后南條廣的花圈。

    上泉老太太握住來人的手:“勞您費心了,藤原縣知事?!?/br>
    和馬慢了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

    縣知事?

    這人鹿兒島縣知事?

    和馬發(fā)愣的當(dāng)兒,藤原知事寒暄完了,直接話鋒一轉(zhuǎn)看著和馬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外子最后的入室弟子,桐生和馬?!?/br>
    “哦!”縣知事表情立刻發(fā)生了變化,“我聽說過他的名字!”

    和馬心想你就演吧,你堂堂縣知事,來的路上沒有了解過來龍去脈我是不信的。

    但是表面上他完全配合縣知事:“您居然知道我?幸會幸會?!?/br>
    “大阪的英雄嘛,當(dāng)然知道了?!?/br>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和馬明明在東京那邊的事跡更多,而且也是公開的,但這位只提大阪。

    因為是關(guān)西人嗎?

    很多關(guān)西人認為大阪和京都才算日本首都,東京只是機關(guān)駐地。

    這時候上泉老太太在旁邊幫著和馬說明:“他剛剛拿了最新一屆玉龍旗,我家老頭子喊他過來慶功來著,誰知道,唉。”

    藤原知事連連點頭:“哦對對,今早的報紙有說,玉龍旗!而且他還有個稱號,蘋果劍圣!說是頭頂蘋果拿了玉龍旗的冠軍和敢斗王?!?/br>
    和馬挑了挑眉毛,自己明明只是頂著蘋果打敗了高中部,怎么就成了頂著蘋果打滿全場了。

    轉(zhuǎn)念一想,新聞嘛,不意外,為了眼球這樣做不稀奇。

    要是讓老朋友花房隆志在周刊方春上吹一波,只怕比這個還過分。

    縣知事又扯了幾句別的,給出時間讓自己的隨從把花圈搬到門口,擺在南條廣送的花圈旁邊。

    “那么,我進去了?!碧僭驴椿ㄈ[好,遍說道。

    老太太點頭,然后對暫時充當(dāng)引路伙計的美加子說:“帶路吧?!?/br>
    美加子看起來好拘謹,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知事,這邊請?!?/br>
    好在她外表滿分,就算說話打磕巴什么的,也不至于讓劍圣家丟臉。

    縣知事點點頭,跟著美加子就往道場在院子里去了,通過院子進入道場。

    和馬雖然被房子的玄關(guān)擋住看不見院子里的情況,但是能聽到縣知事在院子里碰到南條廣之后的寒暄。

    不等他仔細聽,新的訪客抵達了。

    西日本劍道協(xié)會會長川仁元司下了車,表情復(fù)雜的看了眼劍圣的居所,站在門口等了幾秒,這才邁步進了門。

    上泉老太太也沒有像剛剛兩個客人那樣熱情,只是站在簽到的桌子后面,冷冷的看著川仁。

    川仁到了桌前,也不說話,就這么站著,和上泉老太太對視。

    和馬心想這樣冷場好像也不好,便把簽名本子往前推了推,小聲說:“在這里簽到,花圈放那邊?!?/br>
    川仁看了眼和馬:“所以,你真的成了老頭的入室弟子?小心啊,當(dāng)老頭的弟子有點邪門的?!?/br>
    上泉老太太厲聲喝道:“元司,你少說兩句!”

    川仁元司張開雙手,擺出法式軍禮:“好好,我不說了。老頭本身我還是很尊敬的,今天我只是以他的一個晚輩的身份過來,感謝他當(dāng)年在我遇到瓶頸的時候指點了我。”

    上泉老太太拿起桌上的筆,拍在川仁元司面前。

    川仁簽上了名字,忽然湊近和馬:“下稻葉的兒子,是你殺的吧?我可是收到消息了,警視總監(jiān)已經(jīng)在成田上了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在鹿兒島國際機場落地?!?/br>
    和馬:“我沒有殺人,這是一起事故。下稻葉三少爺在雷雨天身上穿了一堆金屬,所以被雷打了?!?/br>
    川仁元司笑了:“這可是九州,人人都知道立花道雪以刀霹雷的典故?!?/br>
    和馬:“那只是傳說,實際情況可能只是立花道雪被雷劈了,半身殘疾。你看我,有半點殘疾嗎?”

    川仁元司笑得更開心了:“如果是領(lǐng)悟到心技一體之前的我,大概會贊同你的話?,F(xiàn)在嘛,我只會問你,介不介意給我表演一下雷切?”

    和馬并沒有驚訝。

    雷切這個詞在日本早已有之,出典就是立花道雪以刀劈雷。

    后來火影忍者什么的都只是借用罷了。

    和馬也不過是借用,可能當(dāng)年立花道雪領(lǐng)悟的劍招就叫這個名字。

    他對川仁元司咧嘴一笑:“有機會的話,一定?!?/br>
    “那我現(xiàn)在拔刀,機會不就來了嗎?”川仁元司皮笑rou不笑的說。

    老太太終于忍不了了,怒喝道:“川仁元司!你規(guī)矩一點!不要在這個時候搞事!”

    川仁元司立刻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好啦,我知道啦?!?/br>
    正好這時候,他的花圈也擺好了,于是他拍了拍和馬的肩膀,扭頭看負責(zé)引路的晴琉:“哦,這次是小不點來引路嗎,我跟你的師父……我是說你的上一個師父,神道無念流那個,我跟他目前的戰(zhàn)績是13戰(zhàn)全勝哦?!?/br>
    晴琉板著臉:“哦。這邊走?!?/br>
    川仁元司聳了聳肩,跟著板著臉的晴琉往院子里去了。

    和馬又聽見南條廣和他的寒喧聲,估計南條老頭子故意在院子里多逗留,就為了多和頭面人物寒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