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笨蛋警部補和的笨蛋搭檔
警務(wù)部部長宇佐見此時此刻正在辦公室里喝茶,警務(wù)部次長坐在他面前的沙發(fā)上,笑道:“今天估計刑事部那邊會雞飛狗跳?!?/br> “雞飛狗跳好啊,最好桐生能自己拉起一個山頭,和其他人對著干?!?/br> “你覺得他能做到這種事?會不會有點太看得起他了?”次長皺著眉頭說。 “說說而已,實際上能給刑事部部長花木范明添堵我就很開心了。這個桐生也是厲害,居然破了三億日元劫案,沒有這茬我們還沒辦法頂著刑事部的反對把他塞過去呢。我本來都做好了聽他三十年抱怨的心理準(zhǔn)備,讓他在廣報官位置上養(yǎng)老了?!?/br> 次長哈哈大笑,笑完正色道:“對了,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到了刑事部,連續(xù)破獲大案,論功行賞成了刑事部部長?” “那我親筆寫他的任命書好嗎,我早就想把花木范明踹下去了。不過,事情大概不會這么順利,他人是去了搜查一課,但是刑事部那邊有的是辦法給他穿小鞋,比如不給他配搭檔。” 次長點頭:“確實。沒有搭檔就只能在搜查一課打下手,那要不我們再空降一個人進(jìn)刑事部,給他配對?” 宇佐見連連搖頭:“現(xiàn)在不太好找理由往刑事部塞人了,就這么著吧?!?/br> “也是?!贝伍L附和道,“剩下的就看桐生桑的造化了?!?/br> ** 和馬在搜查一課,一口氣當(dāng)了一周的薪水小偷。 他到是想破案來著,但是連著參合了幾個案件,人家都躲瘟神一樣的躲著他,甚至不給和馬給建議的機會。 和馬想了半天,決定自己跑現(xiàn)場,大家都是警察,你還能阻止我進(jìn)現(xiàn)場不成?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別人出警上了車直接拿警燈往車頂一放,就能一路暢通無阻的直奔現(xiàn)場。 和馬出警,根本沒有警燈用,開快了還要被交通警攔下來。 等他趕到現(xiàn)場,人家早就完成了第一波勘探,很多證物都收走了。 和馬跑了幾次現(xiàn)場之后,決定先解決自己沒有警燈這事情。 然后他才知道,這玩意要寫申請,寫完要等上面批,批下來才能去后勤找人裝警用無線電、擴音器和警燈。 和馬打了報告之后每天去后勤問進(jìn)度,回答都是“等”。 就這樣,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和馬依然是個薪水小偷。 這天一大早,和馬剛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就聽見搜查一課課長竹松治夫沖進(jìn)來大聲說:“新宿署提出了支援邀請,一家三口死亡的惡性案件,居田,龜山,你們兩個帶隊,立刻出發(fā)!” 年輕的居田立刻大聲回應(yīng):“知道了,這就去?!?/br> 居田和龜山這個組合,階級低的是年齡更大的龜山,明顯居田是職業(yè)組。不過能指揮動那些跑現(xiàn)場出身的刑警,這個居田還是挺有人望的。 和馬也站起來,死了三個人的大案,沒理由不去現(xiàn)場看一眼。 他正要離開辦公室,竹松大聲叫住他:“你干嘛去?” “去現(xiàn)場勘察?!焙婉R朗聲回應(yīng),“我也是搜查一課的成員,我有權(quán)利去現(xiàn)場不是嗎?” “你去現(xiàn)場可以,但是先去找你的搭檔?!?/br> 和馬挑了挑眉毛:“搭檔?我的嗎?你們居然給我配搭檔了?” 竹松一臉嫌棄的表情說:“昨天二課有個家伙從樓梯上摔下去跌斷了的腿骨,所以他的搭檔就空下來了。我跟二課合計了一下,把這個家伙暫時借調(diào)過來,和你一組。” 和馬:“真的傷了一個?這運氣也太好了!” 竹松:“刑警每年都會有人受傷甚至死亡,這并不少見?!?/br> 和馬又道:“可是這樣就把這個人配給我合適嗎?這樣我就能普通的查案了哦,可以查案就能獲得功勞升官了哦?!?/br> “你這幾天整天違抗命令在各種現(xiàn)場瞎晃悠,和查案也沒區(qū)別了。”竹松雙手叉腰,一臉無奈的看著和馬,“去警務(wù)部把你的搭檔領(lǐng)回來吧,然而去三人死亡案件的現(xiàn)場參加調(diào)查?!?/br> 和馬對竹松敬禮:“是!” 說完扭頭就跑。 他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上電梯,直奔警務(wù)部的樓層,下了電梯則輕車熟路的直奔羽藤警視正的辦公室。 人事任命都是這里發(fā)出的。 他直接開門進(jìn)去,大聲說:“報告,我來接我的搭檔!” 羽藤警視正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對面坐著的人:“就是他了?!?/br> 坐在桌子對面的人忙不迭的站起來,向和馬敬禮。 和馬仔細(xì)打量自己第一個搭檔,發(fā)現(xiàn)是個很秀氣的帥哥。 和馬:“你真的是刑警嗎?調(diào)去后勤坐辦公室比較好吧?我們刑警經(jīng)常要和犯人搏斗的。” “我是空手道黑帶。”帥哥朗聲道。 和馬看了眼他頭頂,心想你騙鬼啊,根本沒等級! 和馬:“黑帶?我看不想,你這個下盤輕飄飄的,看著就不像練武的人。” 這時候羽藤警視正開口道:“他確實黑帶擁有者,而且在警校對人搏斗課成績也非常優(yōu)秀?!?/br> 和馬:“警校?” “是的,我今年春天才從警察大學(xué)畢業(yè),加入刑事部搜查二課?!蹦贻p人昂首挺胸很有精神的回答道,“我叫麻野久司!警銜是巡查!” 和馬咋舌:“剛從警察大學(xué)畢業(yè)的初哥嗎?我以為會來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警帶我入門呢。” 麻野朗聲道:“我刑偵課得分年級最高。” 和馬“哦”了一聲,但是一考慮到這家伙那個空手道黑帶身份注的水分,和馬就對這個刑偵課年級第一不抱期望。 和馬:“好吧,你跟我來,我們這就出發(fā)去現(xiàn)場。對了,你有警車嗎?” “關(guān)于這個,”羽藤警視正開口道,“之前配給他們組的警車送去年檢了,剛好你提交了警車申請嘛,等過幾天就會批下來了,就用你那輛車吧?!?/br> 和馬:“警車也要年檢的嗎?” “當(dāng)然要,不年檢怎么行呢?正好和他搭檔的目暮刑警腳摔斷了,趁這個機會把程序都走一下。” 和馬:“好吧,那麻野巡查,我們走?!?/br> “是!”麻野站起來,大步跟上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房間的和馬,“我們是不是要搭乘那輛傳說中的可麗餅車去現(xiàn)場?” “對,我們就是要搭乘那輛傳說中的可麗餅車去現(xiàn)場了。興奮嗎?” “還好吧。警部補你一年有八百萬左右的年薪吧,怎么想到買這么輛車啊,隨便買一輛日產(chǎn)或者本田不就好了?” 和馬:“因為窮啊。我這輛車五萬日元就買下了哦,因為之前發(fā)生了事故,車開進(jìn)了水里,車上一家七口都淹死了。” 麻野直接停下腳步,落在了后面。 和馬回頭看了眼,笑道:“你不會怕了吧?” “我才沒怕!”麻野大聲說,快步跟上和馬的腳步,“可是,這樣一輛事故車不會不吉利嗎?” “你還是怕了嘛?!?/br> “沒有怕!但這車賣這么便宜,肯定不是沒有理由的!” 和馬已經(jīng)到了電梯間,上前拍下呼叫電梯的按鈕,然后回頭對麻野咧嘴一笑:“我會盡量遠(yuǎn)離河道駕駛的?!?/br> “誒?可是,這是東京啊,河網(wǎng)很密集哦?!?/br> “我說了我會遠(yuǎn)離河道啦,你就放心好了。” 麻野繼續(xù)說:“可是……” “哎呀你怎么跟個娘們一樣,真有魑魅魍魎就用我們的正氣克死它就好啦!” 電梯這時候到了,和馬一個箭步竄進(jìn)電梯里,轉(zhuǎn)身看著外面的麻野:“你上來不?” 麻野邁步進(jìn)了電梯。 和馬:“上來就不許反悔,老老實實搭我的車去現(xiàn)場。” “哦?!甭橐靶÷晳?yīng)道。 電梯直奔地下車庫。 和馬領(lǐng)著麻野在車庫里七拐八拐,找到了自己的愛車,用車鑰匙打開車門。 “這就是害死了一家七口的惡靈之車啊?!甭橐罢驹谲囘?,雙手合十祈禱了幾句,這才上了和馬的副駕駛座。 和馬發(fā)動了車子,輕車熟路的開出地下車庫。 門口兩個巡查一看和馬的車出來,就向他敬禮:“桐生警部補又要去查案了?誒?今天你居然帶了搭檔?” 和馬點頭:“對啊,我有搭檔了,意外吧?我也沒想到今天就會給我發(fā)搭檔。” 麻野:“只是暫時借調(diào)到一課去而已啦,前輩一恢復(fù),我就回來和前輩搭檔?!?/br> 和馬一邊開車通過崗?fù)?,一邊問:“你居然這么惦記你的前輩,你是個給?” “不是!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確實是暫時借調(diào)到搜查一課的,我的隸屬還在二課?!?/br> 和馬:“真的假的?” “一課很難進(jìn)的。”麻野嘆了口氣,“我來上班第一天,搭檔的前輩就說了他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進(jìn)入一課,結(jié)果因為他受傷,我提前實現(xiàn)了他這個夢想?!?/br> 和馬:“我覺得一課根本不難進(jìn)啊,我申請一下就進(jìn)了。” “你破獲了三億日元劫案啊,你想進(jìn)當(dāng)然可以進(jìn)咯?!甭橐班街?,“前輩要是破了三億日元結(jié)案,肯定會申請調(diào)動到搜查一課去的?!?/br> 和馬聳肩:“可解決了劫案的是我,不是你的前輩,現(xiàn)在你的搭檔也是我,不是那個住院的前輩。禁止你以后再提前輩。” 麻野:“是是,不提不提?!?/br> 和馬一腳油門,讓車子驟然提速。 ** 刑事部花木范明透過百葉窗看著下面大路上遠(yuǎn)去的可麗餅車,彎起嘴角:“把那個蠢貨刑警安排給桐生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帶著這么個蠢貨搭檔破案吧?” 搜查一課課長竹松咋舌道:“講道理,麻野理論上應(yīng)該算過失致人負(fù)傷吧?就這么讓他逃過懲罰,二課的人不會有意見嗎?” “我可是給這次受傷的人準(zhǔn)了超長的帶薪假啊,二課的人羨慕都來不及呢。” 竹松皺著眉頭:“至于這樣嗎?” “當(dāng)然至于!彰閑君剛滿月的時候,我就抱過他!雖然他學(xué)習(xí)不好,武藝不精,品格可能也有些問題,但我一直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自己的孩子。你懂嗎?” 竹松:“不懂。” “你不用懂,只要知道我們刑事部全都是下稻葉派系就行了。你能有今天,也多虧了警視總監(jiān)的提攜,不是嗎?” 竹松點了點頭:“我不否認(rèn)?!?/br> “你知道就好。下稻葉總監(jiān)還有一年的任期,我們的任務(wù)就是在他剩下的任期里,讓桐生和馬一事無成。他查案不配合不合作,不提供情報,他只能像那些偵探故事里的偵探那樣,帶著個蠢貨拖油瓶孤獨的查案?!?/br> ** 和馬一邊開車,一邊看了眼副駕駛位置上的麻野久司,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是警察大學(xué)刑偵科目年級第一?” “是??!”麻野連連點頭。 和馬繼續(xù):“警察大學(xué),是個短大吧?” “怎么,你看不起短大?你又是什么大學(xué)畢業(yè)的,說來我聽聽?” 和馬:“我是東京大學(xué)法學(xué)院的。” 麻野瞬間就像個xiele氣的皮球。 和馬:“你是先報考公務(wù)員,被錄取了之后才進(jìn)入警察大學(xué)學(xué)習(xí)的?” “是啊,你有意見?” “不要敵意那么大嘛,我們可是搭檔啊,接下來要好好相處呀?!?/br> “我會和你好好相處啦,不過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我們被堵在路上了?” 和馬兩手一攤:“是的,所以我才要和你聊天打發(fā)時間啊。” “拜托,我們是警車啊,我們可以響警笛的,然后路上的車就要給我們讓路了。” “對,但是我們沒有警笛這個東西,我提交了申請,還沒有批復(fù)?!焙婉R無奈的說。 麻野指著儀表盤上的裝置:“這個不是嗎?這個東西和放警笛的廣播設(shè)備看著幾乎一樣??!” 說著他就一把按下了那東西的開關(guān)。 于是可麗餅車開始播放可麗餅廣告歌。 ~香香甜甜的可麗餅~一口給你幸福一口給你快樂~ 麻野人都不好了:“這什么鬼?” 和馬:“香香甜甜的可麗餅,一口給你……” “別唱啊,警部補!解釋啊!為什么會發(fā)出可麗餅店的廣告歌啊?” “因為這臺機器,就是可麗餅店的功放啊,我剛要跟你解釋,你就直接按下了播放鍵,于是我們就成了擾民之源了。你看,前面的交通警已經(jīng)在命令我們靠邊停車了?!?/br> 和馬一邊說一邊把車靠邊停下,然后掏出警察手冊展示自己的警徽:“那個,我們是警視廳鑒識科的,這輛可麗餅車是重要證物,我們正要把他拿回去詳細(xì)檢查?!?/br> 攔停和馬的交通警向和馬敬禮:“請停下這音樂,會被投訴擾民的?!?/br> 和馬伸手關(guān)上開關(guān):“抱歉,我們剛剛只是我搭檔手賤按下了開關(guān),不會再犯了?!?/br> 交通警揮揮手,示意和馬快走。 和馬開著車重新匯入車流。 他瞪了一眼麻野:“別動那個開關(guān)!” 麻野把剛剛伸向開關(guān)的手收到身后:“我沒有想動!” “你分明就想動!你不老實就給我到后面車廂里去?!?/br> 麻野撇了撇嘴。 他等了一會兒,說:“這一路塞車,我們得什么時候才能到現(xiàn)場???” “不用急,晚點到正好鑒識科完成了先期勘察,我們可以直接問他們結(jié)果?!?/br> “可是鑒識科在勘察現(xiàn)場的時候,會對現(xiàn)場造成破壞吧?作為偵探不都是追求原汁原味的感受現(xiàn)場嗎?” 和馬詫異的看了眼自己的搭檔:“你在說什么鬼話呢?感受現(xiàn)場?” “是啊,小說里的名偵探不都這樣做的嗎?” 和馬:“我沒聽說有這樣做的偵探,順帶一提,鑒證科很專業(yè)的,他們不會破壞現(xiàn)場的。” “不對,鑒證科是敵人!”麻野斬釘截鐵的說。 和馬看白癡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么鬼?到了現(xiàn)場可不許你妨礙鑒證科的工作哦。” “哦,知道了?!甭橐班街?。 這時候和馬看到前方有警車的紅燈,便說道:“我們到了,應(yīng)該就是那里?!?/br> 和馬把車開向警車,然后兩個警服警察一臉嚴(yán)肅的上來攔車:“這里不能停車!” 和馬嘆了口氣,掏出警察手冊:“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桐生和馬警部補?!?/br> “同所屬,麻野久司巡查!”麻野也拿出自己的警官證。 警服的巡查立刻向和馬兩人敬禮。 和馬把車停穩(wěn),開門下車,然后不等麻野就徑直通過了封鎖線。 居田刑警正好從被封鎖膠帶圍著的公寓樓出來,看到和馬一副調(diào)侃的口吻:“你終于到了啊,我們都準(zhǔn)備收隊了。” 和馬:“路上堵車了。” “那響警笛啊。”居田一臉詫異,“等一下,你的車沒按警笛?” 和馬兩手一攤,然后話鋒一轉(zhuǎn)直奔案情:“所以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死者身份已經(jīng)確定了,是這個公寓房東一家,公寓一層是房東一家自住,二樓出租,從側(cè)面的樓梯上去。” 和馬伸頭看了眼這公寓,咋舌道:“在新宿這種地段的公寓,一定很搶手吧?” “是啊,附近的不動產(chǎn)店有登記這個公寓,一個普通的1ldk要五萬日元一個月呢。” 和馬:“咦,好像還可以接受?” “你看看這公寓的樓齡啊拜托。102的住戶就因為漏雨問題,和房東有矛盾,他一直要求房東修繕屋頂,因為梅雨季快到了?!?/br> 居田刑警正講述案情呢,麻野久司突然跳出來:“那就是這個102的住戶桑殺的人!他有動機!” 和馬和居田一起看著麻野。 居田:“這哪兒來的笨蛋?” “好像是我的搭檔。今天才從二課借調(diào)過來的,叫麻野。” “麻野……”居田刑警忽然“哦”了一聲,“是那個笨蛋麻野?” 和馬:“誒?他很有名嗎?” 居田刑警:“很有名啊,而且因為他總是負(fù)責(zé)扮演華生的戲份,所以有個綽號叫‘沉睡的華生君’呢!” 麻野撓撓頭:“誒嘿嘿?!?/br> 和馬拍了一下他的頭:“你笑屁啊,沒有在稱贊你好嗎!被人叫華生就算了,還是沉睡的華生君,說明你在探案中發(fā)揮的作用比福爾摩斯探案集里的華生還低好嗎!” “誒?是這樣嗎?我以為是在稱贊我擅長把前輩的英姿記錄下來呢!” 居田刑警扶額:“智障現(xiàn)在也能當(dāng)刑警了嗎?警察大學(xué)的考核官都在干什么???” 和馬:“別管這個家伙了,你繼續(xù)跟我說案情吧。102有矛盾我知道了,他昨晚有不在場證明嗎?” “有,他在這個叫萊斯特洛的酒吧呆到凌晨四點才回來。說酒吧的酒保和一部分酒客可以提供不在場證明。” 麻野:“那就不是102的住客動的手了!” 和馬:“你閉嘴,老老實實聽著!沉睡的華生就找個地方沉睡,不要出聲。” 麻野撇了撇嘴。 居田刑警繼續(xù):“目前我們排了一隊人去找酒吧的酒保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取得不在場證明。” “其他住客呢?” “101房是個作家?!?/br> 和馬:“作家嗎?寫什么的?” “好像是寫官能小說的,在富士書房出了40多本江戶劍客浪漫譚還是什么玩意?!?/br> 和馬咋舌,日本這邊有出官能小說的傳統(tǒng),而且這些小說一般都放在江戶時代,動不動就寫武士殘殺女性。 風(fēng)間山太郎的《甲賀忍法帖》也有繼承一些官能小說的特點,所以里面女性死的時候都非常多的殘忍描寫。 麻野:“我知道了!” “你閉嘴!” “過分!可是你看,官能小說家啊,他可能為了取材所以就殺了房東一家!一定是這樣?!?/br> 和馬無語了:“你怎么能憑借一個身份就斷定是別人犯案呢?” “直覺?” “你是女人嗎?”和馬搖了搖頭,“得了,你別說話,在旁邊看我偵查?!?/br> “好?!甭橐耙荒槻环獾恼f。 和馬繼續(xù)問居田:“這個101房的房客,有不在場證明嗎?” “完全沒有,他說他一直在房間里寫書。但是他可以用昨天一晚上寫的原稿來證明自己一直在忙?!?/br> 和馬:“原稿證明?原稿要怎么證明?拿去測碳十四嗎?” “不知道啊,我跟作家說你不能證明那些原稿就是你昨天晚上寫的,然后他就說,富士書房的編輯可以證明,昨天他來催稿的時候,小說并沒有第11章?!?/br> 和馬:“這有什么用???這個作家是碼字碼傻了嗎?” 居田刑警:“總之101房的作家沒有不在場證明,另外還有104房的情侶沒有不在場證明,他們想互相證明,但這種情況下,他們都是懸疑人?!?/br> 和馬點頭:“嗯,確實。什么樣的情侶?” “一個上班族,和附近的女高中生?!?/br> 和馬咋舌:“這沒問題嗎?不涉及誘拐未成年人嗎?” “兩個人都說自己是戀人關(guān)系,女孩還說在男朋友這邊過夜事先跟家里打過招呼了?!本犹镄叹欀碱^嘟囔了一句,“那個女高中生胸很大呢,該死的幸運兒?!?/br> 和馬不說話,因為他家還有剛剛過期的女高中生一名,他的幾個徒弟胸也很大。 居田刑警繼續(xù):“總之,除了101和104房間,其他房間的住戶都聲稱自己有不在場證明,我們正在驗證這些不在場證明。” 和馬點頭:“行,那我進(jìn)去看看現(xiàn)場?!?/br> 話音剛落,鑒證科就抬著尸體袋出來了。 和馬:“喂,我還沒看現(xiàn)場呢!” “誒?可是我們已經(jīng)取證結(jié)束了啊,現(xiàn)在必須得把尸體運去解剖。警部補你進(jìn)去看看地上的粉筆線想像一下吧?!?/br> 居田刑警揶揄道:“誰讓你來得這么慢?” “堵車我有什么辦法?”和馬一臉無奈的說。 他打開尸體袋的拉鏈,看了眼里面的人的頭,結(jié)果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怎么這么臭?” “因為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吹的暖風(fēng),所以這些尸體都像是在烤火一樣,然后就變成這個味道了。”居田刑警說。 和馬:“開空調(diào)?難道犯人想影響法醫(yī)判斷死亡時間?” “有這個可能,溫?zé)岬沫h(huán)境有可能會導(dǎo)致死亡時間判斷錯誤?!本犹镄叹c頭道,“你居然立刻就想到這個,不愧是破獲三億日元劫案的刑警啊?!?/br> 和馬對居田刑警豎起大拇指。 鑒證科的鑒證士一臉苦逼:“那個,我們可以把尸體搬走了嗎?” “搬走吧搬走吧?!焙婉R拉上拉鏈,然后后退讓出路。 麻野站在和馬身邊看著鑒證科的人把尸袋搬走,忽然說:“這個尸體,看起來很重啊,人死了不會變輕嗎?會變少二十一克什么的……” 和馬:“那是早年測量儀器不準(zhǔn)確產(chǎn)生的誤差,然后被科學(xué)家們當(dāng)真了。” “誒?是這樣嗎?” 居田刑警接過話茬:“鑒證科抬的是男主人,男主人比較高大,體重也更大,待會他們的兒子被搬出來的時候……” 正說著一名鑒證科成員搬著小尸袋出來了。 和馬:“這個孩子幾歲?” “十歲,在附近小學(xué)上五年級?!?/br> “這樣啊?!?/br> 接著和馬又目送鑒證科的人把第三個尸袋搬出來。 “我進(jìn)去看看地上的粉筆線?!彼@么說,邁進(jìn)鑒證科運送尸體后留下的門。 一進(jìn)門和馬就穩(wěn)到了一股發(fā)霉的味道。 “怎么這么大霉味?”他抱怨道。 跟著他進(jìn)來的居田刑警說:“梅雨季快到了,正潮濕,可能發(fā)霉了?!?/br> 和馬沒回答,直接往屋里走。 這個套房的結(jié)構(gòu)是非常簡單的“華蓉一條道”,就是一條走廊從玄關(guān)開始貫穿整個屋子,起居室和臥室均勻的排布在走廊兩側(cè)。 和馬推開客廳的拉門,一眼就看到地上的白線。 榻榻米上有大灘的血跡。 “從出血量看,這里應(yīng)該就是第一現(xiàn)場了?!焙婉R小聲嘀咕。 麻野不解的問:“為什么出血多就是第一現(xiàn)場?” “因為……”和馬卡殼了,因為確實不一定出血多就是第一現(xiàn)場,可能一開始是致命傷但出血不多,移動到這邊之后才放血。 “好吧,這不一定是第一現(xiàn)場?!焙婉R訂正自己的話,然后回頭問居田刑警,“這么多血,兇器是什么?” “問的好?!本犹镄叹瘍墒忠粩偅昂臀掖顧n的龜山,現(xiàn)在正在翻附近所有的垃圾桶或者別的可以拋棄兇器的地方。我們找不到兇器。那邊廚房里的刀具,全都沒有沾血。” 和馬扭頭看著走廊盡頭。 盡頭左側(cè)就是廚房,右側(cè)是衛(wèi)生間和浴室。 “所有刀具都沒有沾血嗎?”和馬確認(rèn)道。 “對,所有刀具都沒有沾血。我們找不到兇器。” 和馬咋舌。 日本在判兇殺案的時候很羅嗦的,如果找不到兇器,很有可能無法定罪。 所以日本很多推理劇,都會在兇器上做文章,只要兇器找不到,就算其他證據(jù)確鑿,請了大律師過來還是有可能會無罪。 有些時候,找不到兇器的情況下,檢察官甚至?xí)x擇不起訴。 和馬:“將軍了啊?!?/br> “將軍了呢?!本犹镄叹瘒@氣,“我們已經(jīng)讓附近的新宿警署增派警力幫忙找兇器了,接下來的時間我也要和員警一起加入地毯式搜查。警部補你怎么打算?” “我來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那幾個人吧?!焙婉R笑道,“我對付女生可是很有一手的哦?!?/br> 麻野皺眉:“咿,警部補你這話說得好像大叔耶。” “假以時日我勢必會變成大叔的。”和馬如此說道。 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一片血跡中間,有一小塊潮濕的痕跡。 他蹲下來,仔細(xì)查看這一小塊痕跡。 居田刑警湊過來,微微皺眉:“這難道是鑒證科滴下的汗?” “你會滴這么大一灘汗嗎?”和馬搖頭,然后抬頭看了眼空調(diào),“這個空調(diào)的制熱,是什么時候停下的?” “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一家三口的婆婆,今天過來幫他們打掃衛(wèi)生,她用自己的鑰匙開門后,直奔客廳,一開始沒注意到客廳里的問題,只覺得空調(diào)在制熱很奇怪,然后就關(guān)上了空調(diào)。接著她打開燈,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和女婿一家全死了?!?/br> 和馬:“所以空調(diào)是中午早上關(guān)掉的?” “應(yīng)該是?!本犹镄叹c頭。 和馬招手:“喂,鑒證科的!過來!把這個濕的痕跡拍一下!” “好的?!辫b證科二話不說執(zhí)行了和馬的命令,拍完才問,“這個痕跡是什么關(guān)鍵的證物嗎?” 和馬:“如果兇器,是一把冰凍的匕首,那處理他的最佳手段,就是放在開著制熱的空調(diào)房里不是嗎?” “不是哦?!辫b證科的人看著和馬,“直接扔進(jìn)下水道,找都沒法找?!?/br> 和馬拍了下額頭:也對啊! 那這個濕潤的痕跡是什么呢? 在開了一晚上制熱的空調(diào)房里,有這么一灘水跡。連周圍的血跡什么的都凝固了,但這個水跡摸著還是濕潤的。 這時候,麻野久司若有所思的說:“難道,犯人比較蠢,沒想到扔進(jìn)下水道這一招?他就這么把冰刀扔在開了制熱的空調(diào)房里,等它自己化掉?” 鑒證科那位哈哈大笑:“怎么會呢,像警部補一樣的笨蛋怎么會有第二個呢?” 和馬一頭黑線。 尼瑪?shù)?,我的一世英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