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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距離有些遠在線閱讀 - 錢4

錢4

    這兩天對陳文強來說, 是非常煎熬的兩天。他甚至盼著外科能有接連不斷患者, 好能讓自己能夠沒有閑暇、不能去想研究生考試。

    這兩天不僅李敏要去參加考試、遠在南方讀大學的兒子也報名參加考試了。看著已經(jīng)升了高三才在李敏的影響下、開始用功的懵懂的閨女, 他都替閨女犯愁——這還不明白事兒可怎么得了。

    “你再專心就自己去值班室做題。”主任辦公室少不了有人來往。但小尹帶著靜不下的女兒,上午從理療室轉戰(zhàn)到他的院長辦公室,下午沒奈何了又過來科里。

    “去值班室吧。值班室沒人的?!毙∫托膭裾f閨女, “李敏不是給你留鑰匙了嗎?”

    “我不想去?!毙」媚锿嶂碜幼鲱}, 眼睛一會兒就離開卷子、跟著聲音四處逡巡一圈。

    小尹止住還要開口再教訓閨女的陳文強,輕聲說閨女:“雁兒,你李姐上回是不是說過要坐直的?”

    “哎呀,媽——你又打斷我了,我都不知道剛才想啥了?!弊钡男」媚锉г怪?、重新開始讀題。

    陳文強轉身去走廊里,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再在辦公室里看著女兒做題,他可能會爆炸了。明天回學校讓老師去管!

    看看手表, 這才下午兩點鐘半多點兒, 還有快三個小時呢, 唉。陳文強回手把身后的辦公室門關上,站在走廊里抽煙。

    “陳院長, 怎么站在這兒抽煙啊?”走廊里經(jīng)過的人都會跟他招呼這么一句。

    “嗯, 屋里悶,出來透透氣兒?!标愇膹娕Π炎约旱那榫w藏起來。

    *

    張正杰從樓梯那邊轉過來。他急匆匆地與陳文強招呼:“陳院長。我們科上午收的那個股骨頸骨折的老頭, 可能要申請費用減免了?!?/br>
    “怎么回事兒?”陳文強往一邊走了幾步, 免得說話聲音傳到屋子里去。

    “那老頭老倆口都沒工作, 倆人靠撿破爛為生?!?/br>
    “戶籍呢?在不在省城?”陳文強問。

    張正杰一攤手:“麻煩就在這兒呢。老倆兒都沒身份證, 問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子午寅卯來。別說戶籍在哪兒, 那南腔北調(diào)故意給我整的,我是分辨不出來他們的口音。”

    這樣的人有個稱呼他們的專有名詞:盲流。省城有專門的收容站,一般會把他們遣返回鄉(xiāng)。但是遇上有生病的,沒錢兒也會給救治。程序就是經(jīng)治的大夫、科室先提出申請,醫(yī)院立即與民政局、收容所聯(lián)系,確認身份、病種后進行正常的治療。最后會補給醫(yī)院部分費用。

    所以哪科收了這樣的患者,不僅別想掙到獎金了,還都要與醫(yī)院分擔一部分醫(yī)療費用。很傷腦筋的一件事兒。

    但社會責任在那兒呢。每年夏天、過年前都少不了會遇到幾例。

    “他們來省城多少年了?”

    “聽那意思光撿了破爛,就有十幾二十來年了。別的,咱們是醫(yī)院又不是派出所查戶口的,也不好盯著人追問?!?/br>
    “那你把能準備的材料先預備好,明天交給醫(yī)務處處理吧?!?/br>
    “好?!睆堈艿昧藴市藕軡M意?!瓣愒洪L,你辦公室的電話是不是沒掛好?我剛才打了幾次都占線?!?/br>
    “嗯,我心煩,才給拔了。有事兒你往護士辦公室打?!标愇膹姷男臒┰俨徊刂?。“再說你這減免費用的事兒,李敏也處理不了的。”

    言外之意太明顯,但張正杰知道這不是對著自己來的,好脾氣地賠上笑臉回答:“我這不是看著你替她值班嘛,不然就明天再說這事兒了?!?/br>
    陳文強咧咧嘴角,算是給張正杰回應了。后者不在意地笑笑,從樓梯那邊下樓去了。

    *

    過了一會兒,小尹也被女兒趕了出來。陳文強就更不高興了。

    “簡直不像話?!?/br>
    “你別進去了,讓她自己做卷子吧。過兩天等她哥哥回來就好了?!?/br>
    “誰學習像她這樣了。簡直是給你我學的?!?/br>
    “現(xiàn)在說她這個有什么用。我回家做飯去了,她吃了飯還要回學校上晚自習的。”

    “嗯。”

    幸好高三要求必須住校,不然這一天天的還不夠和孩子置氣的。說不得罵不得更打不得,陳文強覺得這閨女就是來整治自己的。

    陳文強就這么在走廊踱步,從西到東從東到西地走了兩個小時,終于熬到李敏提前來接班了。

    “老師,你怎么站走廊了?”軍大衣也沒穿,這是嫌棄自己沒再病啊。

    “我才從屋里出來的。考的怎么樣?”

    “還行。我去換下衣服?!?/br>
    “好?!?/br>
    李敏換了白大衣后,抱著值班的軍大衣出來。

    “老師,給你這個先披一會兒?!?/br>
    “你穿吧,我不冷?!标愇膹娦睦锝棺疲裼幸粓F火拱著。又像揣了窩小兔子,百爪撓心不得安寧。

    李敏看他那樣子,就往主任辦公室去。陳文強下意識地跟著李敏走。

    “英語難不難?”

    “不難,也就六級的水平。唔,比六級還略微簡單一點點?!?/br>
    陳文強放下心來。兒子去年夏天過了六級的。

    “政治呢?”

    “基本也在人大的那本白皮書里了。就是時事部分,嗯,時事部分問得挺廣的。不過時事也就10分?!?/br>
    剩下工科的公共科目是數(shù)學,與醫(yī)科的內(nèi)外婦兒大綜合卷就沒關聯(lián)了。陳文強跟著李敏進了主任辦公室,看女兒自己一個竟然好好地在做卷子呢。

    “李姐你考完了?難不難?”

    “難。本科生里的0.2%比例。期末成績出來了?”

    “期末早出來了?!毙」媚锇T嘴。

    “你知道我說的是月考預備。”

    上了高三,考試的花樣多起來。期中期末考試是正常進行的必須項目。但因為一月份月初有期末考了。下旬就來了著呢一個月考預備。

    意思是提醒高三的學生們準備沖刺,從二月開始每月要考一次啦。

    陳鴻雁嘆口氣:“二十多名吧。”才答完她就忍不住地笑開花了。然后匆匆從書包里掏出成績通知單遞給李敏?!澳阆瓤?,我還有一道大題就做完了?!?/br>
    陳文強湊過去借著李敏的手,他先看的是班級排名:“26名?!毕胂爰议L會班主任對既往每年高考的分析,笑得見牙不見眼地緊著點頭。

    不錯不錯。

    李敏回頭看他一眼,好吧,人家自己親爹都說不錯了,自己這個每周見一面的督導老師就別潑涼水了。

    陳文強理解李敏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搓手解釋道:“進步很大。這成績夠上醫(yī)大的了?!?/br>
    好吧,人家親爹對女兒的期望就是能考上醫(yī)大。

    陳鴻雁捏著筆,表面是在做題,實際上是豎著耳朵等李敏的表揚呢。等了一會兒沒得到期盼的贊揚,她抬起頭卻見李敏盯著她的成績單在笑。

    于是她放下心了,開開心心地去做最后一道題。

    陳文強把軍大衣穿身上,靠到暖氣跟前,瞇著笑眼看閨女做卷紙。這孩子也是的了,要是昨天就把這月考預備成績拿出來,是不是自己和她mama這兩天也不會看著她上火了。

    李敏見父女倆一個做題一個看做題,便輕聲說:“我去樓下查房。”

    陳文強點點頭,然后他跟著李敏出了主任辦公室。

    *

    “老師,你有事兒?”李敏除了辦公室停下來腳步。

    “那個電話分機你確定不裝?”陳文強探究的神色,一點兒也沒遮掩。

    李敏肯定地點點頭。

    “不裝。”

    陳文強略皺了下眉頭問:“為什么?不夠錢?”

    走廊里只有他們師生倆人,李敏笑著半真半假地回答:“我等著神經(jīng)外科從十二樓獨立出去啊。老師,你說我到時候做個副主任可以不?那樣我是不是能省下1千塊的安裝費?!?/br>
    見陳文強沒有不悅,李敏就繼續(xù)說:“主要是我現(xiàn)在也不回家住,每個月還要交12塊錢的電話費,這錢我覺得太浪費了。然后下半年我又得去上課,一年多不用的,所以就想以后再說了。”

    李敏的小算盤扒拉得啪啪響,陳文強好笑之余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于是他擺擺手讓李敏去查房,自己在走廊里來回踱步,思考起李敏提議的可能性。

    要是婦兒中心今年能建好,將會騰出來四層病房。骨科因為有創(chuàng)傷外科存在,他們沒可能擴張;普外只能再吃下一層;五官科與皮膚聯(lián)合最多會吃下一層。

    看心胸外科這大半年的發(fā)展趨勢,撤掉八人間的大病房,石主任立即就能獨立占用整層病房了。那么,有空樓層了,不管神經(jīng)外科愿意不愿意,都得從心胸外科聯(lián)合病房剝離出去。

    或許這還真是立科的機會?

    陳文強仔細計算著神經(jīng)外科患者每周、每月的平均手術量。如果采取單人間和倆人間的混合安排,自然可以占用整個樓層。等患者慢慢增加了,再恢復四人間?

    人手嘛,今年得適當?shù)靥砑觾蓚€。

    陳文強不甘心在神經(jīng)外科收進來笨手笨腳、沒什么培養(yǎng)前途的人。于是在是添能定科的、還是只要輪轉的外科大夫之間,他沒有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剩下的就是要仔細核算一下神經(jīng)外科的收入,能不能支撐起來整個科室了……

    *

    說起安裝電話的事兒,源于省院這次的大規(guī)模電話擴容。那次陳文強從張正杰那兒得知、每層樓都有幾個房間預留了電話接駁口后,他就找了傅院長要這十七層住院大樓的圖紙看,又去找電話班的人做核實。調(diào)查清楚張正杰所言非虛,他在院務會上力主把各科主任辦公室和大夫值班室都安裝電話分機。

    主機容量本來就是包含了這些的。

    但這次的大規(guī)模電話擴容,涉及到省院要在電話班增加值班人員。沒有定編的名額,就只能先招收臨時工,隨之而來的每月工資等支出,對省院來說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個缺口,沒那么多的資金填補……于是經(jīng)過章主任的精密計算后,將這次擴容普及到了中級職稱的醫(yī)護人員和后勤的科級干部。

    需要交納2000元的初裝費,以及每月12元的電話費。省院分機之間互打不再收費,外線按實際使用繳費。

    不夠條件也想安裝電話,那就要交3000元的初裝費。

    主持這事兒的院辦章主任,開始還以為沒有多少人會愿意交這兩千塊呢。出乎他的意料,只有集資樓住在三室一廳戶型里的那幾戶沒申請——六戶中的五戶中級職稱者,明確表示不裝。

    沒錢!

    剩下的那個初級職稱的嚴虹,她已經(jīng)委托了石主任申請電信直裝電話,正在排隊等著呢。一見有了醫(yī)院這么便宜的,她立即撤了申請改裝省院的分機——掛在潘志這個主治醫(yī)師的名下。

    李敏堅持不肯裝。

    嚴虹勸說了她一次,也就不再勸了。她接受了李敏的囊中羞澀、不肯才還清自己給她墊的那個高額債卷的欠額、然后馬上又舉債的說法。

    “彩虹兒,我得控制自己一下了。這一年盡借錢過日子,我怕自己借成習慣、哪天失去控制、借多了還不起。不必要的東西,我就緩緩了。像這個電話,7個月內(nèi)我都用不著,就先不裝了?!?/br>
    至于7個月之后,李敏心里的想法是:那時候可能要去醫(yī)學院住校讀書,裝了電話也沒機會用的。更深一層她沒有對嚴虹說:一是父母家里沒電話;二是穆杰那邊自己打不進去,只能等穆杰打回來。

    裝電話往哪兒打?

    不裝!

    石主任勸李敏安裝:“等你不做住院總了,家里沒有電話多不方便。跟著大伙一起裝了,省得以后又要單獨找電話班搭人情的?!?/br>
    李主任開玩笑:“她要跟老陳學,等著當了院長裝免費的電話呢?!?/br>
    李敏剛才回答陳文強的問話,說是等做神經(jīng)外科副主任,也是有李主任的話墊底。

    *

    這個星期天是張正杰值白班。他見快下班的時候李敏過來查房,笑著打趣她道:“小李,你行??!我看陳院長替你當了一天的住院總了,你這替班找的人可厲害啊?!?/br>
    李敏笑著說:“主任,要不是你值白班,我就找你替班了。那個咱們科這兩天收沒收新患者???”李敏嘴里這么說著,眼睛卻往住院一覽表那兒去看。

    張正杰對李敏把十一樓還當作自己的科室看,這樣的認同感讓他心里很舒服?!白蛲硎樟素?,倆個是骨折的,王主任夜班都做了處理。剩下的那個闌尾炎,當時也做了切除術。

    今天白天這倆,一個是骶骨骨折,躺在那兒觀察了。另一個是股骨骨折。這個股骨骨折做了牽引,你有空多注意點兒。這個,唉,以后再說手術的事兒。”

    “好。我明白?!崩蠲魭咭曇槐樽≡夯颊咭挥[表,對十一樓這兩天新入院的患者有了底。創(chuàng)傷外科在非正常的工作日、收進來這樣的住院患者數(shù),在大冬天的是很正常的。她看看辦公室里除了張正杰帶著的小曹、就是他帶著的實習生,便自己去查房了。

    把重癥和新住院的患者查了一圈下來,她才明白張正杰為什么說起那個股骨頸骨折的患者面帶異色了。

    這是個67歲的老爺子。年齡不重要,她剛才在住院患者一覽表那兒看過了。重要的是他的職業(yè)和經(jīng)濟有關聯(lián),還影響到治療了。李敏看了他自己保存的x光片子后,認為不應該是簡單的牽引,而是應該立即行內(nèi)固定術。

    但是老人的職業(yè)衍生出來最可能的問題——他沒錢做手術。

    他身上的穿著和味道,都帶著明顯的、撿破爛的痕跡。職業(yè)標志太明顯了,李敏不用張嘴去問他做什么工作的。

    圍在床邊伺候他的老太太,似乎比老頭略微干凈了那么一點點。但她身上的舊棉襖,還是臟得看不出藍灰色底調(diào)的、打著補丁的舊衣服。李敏已經(jīng)有幾年沒看到穿帶補丁衣服的人了。

    她再看老太太的手、還有手里拿著的自家蒸的兩合面饅頭,破舊的鋁飯盒里裝著的、已經(jīng)涼透的酸菜,上面結了一些白色的豬油花兒。

    這大冬天的,怎么能涼著吃這樣菜,還不得胃疼、拉肚子啊!

    李敏覺得這一對老夫妻太可憐了。

    于是她上前說道:“大娘,科里有燒熱水的地方,你跟我過來,那兒可以把酸菜熱熱,饅頭也可以烤熱乎了吃?!?/br>
    “好好。謝謝閨女啊。”老太太滿嘴道謝就是不挪腳步。

    李敏奇怪站著等她,兩眼滿是疑問。

    “唉。閨女啊,你不膈應我老婆子又窮又臟的,但是別的人,”老太太粗糙皸裂的臟手抹抹眼角,“我中午過去了,別的人嫌棄我,我就不去擾大家伙了?!?/br>
    床上躺著的老頭略窘略難過地說:“唉,都怪我不小心,又拖累你老太婆看人臉色了?!?/br>
    “那你把飯盒給我,我去替你熱熱?!崩先思疫@樣的為難,讓李敏的心里很不落忍。要是能不穿打補丁的衣服,要是有錢,誰愿意窮著出來丟臉呢?

    但是手、臉的臟還是應該洗干凈。算了,這個回頭跟衛(wèi)生員說,讓衛(wèi)生員幫他倆打幾盆熱水,好好搞搞個人衛(wèi)生了。

    老人堅持了一小會兒,最后拗不過李敏的熱情,還是自己端著飯盒,跟著李敏去了開水間。李敏幫著把酸菜和饅頭,該烘、該cao地弄得熱乎乎了,才送老太太回去。

    有幾個來打熱水的住院患者陪護,嘴欠的就難免要說點兒什么不衛(wèi)生之類的。但是李敏堅持大冬天的不能讓老人家吃涼飯菜,讓那些人最終還是閉上嘴巴、讓出了位置給老太太。

    *

    等李敏幫著老太太弄好飯菜再回去十一樓的辦公室,見護士辦公室的門已經(jīng)鎖了。她折回主任辦公室,想與張正杰說說那老頭骨折的事兒。

    卻見主任辦公室也同樣鎖了門。

    看看手表,發(fā)現(xiàn)快六點了。這一趟用的時間有點兒多了,這過了下班點,張正杰已經(jīng)走了。

    回到樓上,陳文強也帶著女兒走了。才接班的李主任正抱著茶缸子喝水。

    “主任?!崩蠲暨M去主任辦公室打招呼。

    “樓下的患者有什么沒有?”

    “有個股骨頸骨折的老頭,65歲。今早走路在冰上摔了一跤。我看了下片子,覺得還是盡早手術好。但今天是張主任值班,給做了牽引?!?/br>
    李敏停頓了一下。

    李主任皺著眉頭問:“有什么說道嗎?”

    “我看那老頭和老太太大概是以撿破爛衛(wèi)生的,身上的味道等都很明顯?!?/br>
    “噢。那大概是沒錢做手術了?;蛟S他們有困難戶證明什么的。今天都休息,張正杰應該會在辦完手續(xù)給他手術的。我這就下去看看患者和片子?!?/br>
    經(jīng)過十一漏診之事后,李主任越發(fā)謹慎,凡事不敢再交代給覃璋和實習生,必要親力親為才放心。他這會兒坐在主任辦公室里喝水,也是在查完十二樓的患者后,看李敏沒在十二樓、護士忙著交接班,他才留在主任辦公室等李敏。

    李敏見李主任這么說,就笑著回答道:“能那樣就好了。不然我看那老頭的骨折,以后要瘸的可能性很大。主任,我回去值班室,一會兒吃完飯我再查咱們十二樓的?!?/br>
    “嗯,你去吧?!?/br>
    李主任站起來,走去大夫辦公室那邊,叫了覃璋和實習生跟著自己去十一樓。年底了,李敏不明白撿破爛那些人的,但是他不能任由那些人蒙騙了李敏。

    ——他們中有沒錢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沒錢。

    *

    這時候的天黑得很快的。徐強帶著莫名才挑好了一張木床,外面的天色就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

    他選中的是一張松木裸床、只上了清漆的樣品,看著不那么新,但好處是搬回去之后不需要放味就可以直接使用。

    商家的標價是580塊。

    “就這個吧。沒什么味道?!蹦X得徐強選的也很適合。倆人一致認可了,開始與商家講價。

    降了60塊之后,老板就咬死價格不愿意往下降了:“1米2的松木床,你滿省城找找,只要520塊!這已經(jīng)是最低的了。我還包了送貨的。不然500塊,你們自己找人拉回去?搬上樓安裝好也需要出人工錢呢。小伙子,你550元都未必夠呢?!?/br>
    莫名完全不懂,她看著徐強等徐強拿主意。徐強想想老板全包了,雖然覺得這床不值這個價,但是莫名急需,認了。

    “你要開□□給我?!?/br>
    “你這還能報銷嗎?”

    “你別管我能不能報銷,你有沒有□□啊?”

    “有。我這開門正經(jīng)做生意的,怎么能沒有□□呢。我給你寫上單人床?”

    “寫辦公桌椅行不行?”

    “行。但我可先跟你說好啊,開了這樣的□□可就不能退換貨了?!?/br>
    “那我得再好好看看你這床。別睡一宿就塌了?!毙鞆娬f著話,就真繞著那樣板床仔細看起來。

    “大兄弟,這床結實著呢。你就盡管把心放會肚子吧。我保管你們倆睡一年,怎么折騰這床也不會蹋。只要你不是在床板上蹦迪,壞了你回來找我。我說不能退換,可沒說不給你保修?!?/br>
    莫名假裝沒聽見他說的倆人睡一年也不能塌,轉去一邊看其他的家具。莫名離開后,徐強拉下臉敞開與老板降價,終于以300塊錢的價格,磨得老板又賣給他一套桌椅的樣品。

    “大兄弟啊,這樣品也是新的,新款式!還沒擺出來多久的。唉,也虧得你這樣戴眼鏡的人不來做生意。你要是做生意,我們這些大老粗就沒得錢賺了?!?/br>
    徐強才不管他說什么呢。這一晚額外花了2000多塊,他跟老板要了三張空白□□,然后幫著老板把東西塞進金杯面包車里。

    “走吧。”老板邀請徐強和莫名上車。“一車過去了,你們也省了打出租的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