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在晚飯后去看冷小鳳, 冷小鳳的情緒還算是穩(wěn)定, 倆人逗著孩子說笑了一會兒，李敏就告辭回家。冷小鳳送李敏到樓下。

    “敏敏, 你這樣自己一個人行嗎？不然你讓穆杰轉業(yè)回地方算了。”

    “暫時還行?！崩蠲粜χf：“有小芳幫著做家務，剩下的我就是上班了。他就是回地方, 他也不能替我上手術的。”

    “那也是的。也就潘志能替嚴虹上手術臺了?！?/br>
    “你回去吧，再送就送到我家了?！?/br>
    冷小鳳停住腳步?！靶辛耍凰湍懔? 你走吧?！?/br>
    李敏回家，在二層半的地方，發(fā)現(xiàn)自家和嚴虹家的大門都敞開著，小芳坐在自家門口，小艷推著嬰兒車在倆家門口間來回。她笑著上樓, 往嚴虹家探頭看看, 潘志坐在大桌子那兒看書呢。她回去自家換鞋進屋, 見嚴虹在自家看書。

    “回來啦。小鳳沒事兒吧？”

    “嗯。沒事兒。你看你的。我先去洗澡了。”

    李敏和嚴虹對坐看書。差不多9點, 潘嘉醒了，倆人放下書本, 嚴虹去抱孩子。她對李敏說：“今晚他偏要在車里睡, 還就要在兩家門口。愁死人了?！?/br>
    “正好天熱, 開著門咱們大家都涼快兒。”

    潘志聽到動靜, 提著一個塑料盆出來。

    嚴虹就說：“回家吧, 我站著可把不動他?！?/br>
    潘志伸手要抱孩子, 小人兒一扭臉, 摟住mama的脖子。

    李敏笑道：“他這記憶力可夠好的啦。中午的事兒到現(xiàn)在還記得?！?/br>
    嚴虹抱孩子說：“睡醒這覺了，就誰也不跟了?！?/br>
    他們兩口子回家，小艷把嬰兒車推回去，小芳跟著李敏回家。

    小芳進門就癱坐在椅子上說：“敏姨，今天可累死我了。幸好不用抱著?！?/br>
    “是啊。要是得抱著，就更累了。你去洗澡吧，今天早點睡覺，我明天7點就得走?！?/br>
    “好?！?/br>
    *

    翌日，李敏在7點15前就趕到科里了，跟著陳文強帶著11樓的所有大夫和實習生，在早會前完成了查房。夜班護士和上特護班的輪流交班。等輪到護士小陳去念從icu接回來的那4個患者病時，陳文強連看兩回手表。

    交班后，陳文強說：“今天咱們科沒有手術，大家就按著目前的治療繼續(xù)了。我去院辦開會，小李和小姜你倆好好看家，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br>
    “是?！?/br>
    “好，”

    “該記的病程記錄，誰也別偷懶，我回來要檢查病歷的。散會?！标愇膹娬f了散會就往外走了。

    人群跟著散開。

    小姜叫住小陳，說：“你下回交班多少也簡潔一點兒，或者念的快一點。今天是沒有手術，不然你還不急死幾個人了?！?/br>
    “嗯。”小陳也感到不好意思，4個特護還有夜班護士，數(shù)自己交班用的時間最長。

    李敏帶著路凱文、楊宇和3個實習生開始換藥。示范了一個后，李敏讓路凱文先上手cao作、然后是楊宇、再實習生。等把科里該換藥的患者都處置完了，也快中午。

    *

    陳文強參加院務會的時候不多。他常常把自己要提交院務會討論的事情交給舒院長或者是交給關嵐代辦。但只要是涉及科主任一級的人員調動，那舒院長絕對會堅持等陳文強有空的時候再討論。

    像昨天的簡短碰頭會，是陳文強要求舒院長臨時開的，也是他代替陳文強提議任命潘志為胸外科副主任。但眼科代主任楊衛(wèi)華的人事任命，則是舒院長早與陳文強溝通過的。

    因為眼科主任到站要退休了，人家要求把累計下來的待休，在退休前一次補休了。所以就有了楊衛(wèi)華這個代主任的任命。

    今天舒院長提出原院辦章主任調去他兼職的科技處。費院長很積極地第一個就舉手表示同意了。

    但舒院長跟著就說：“科技處的工作內(nèi)容還是原來的那些，主要是負責咱們省院的科研，要積極為咱們省院爭取科研基金，幫助各科同志爭取科研項目，協(xié)助醫(yī)護人員發(fā)表科研論文。

    再一個就是職稱晉升的資格審核。

    原來章處長兼職院辦主任，由于院辦的工作比較多，一向是醫(yī)務處幫助處理這方面的資格審核。從今天起，這項工作就要都交給科技處了。章處長，你可要認真完成啊。”

    章處長立即提高聲音說：“我會認真完成科技處的工作?！?/br>
    這樣的工作安排，有昨天的預備，誰也沒吭聲。就連被“剝奪”了部分權利和工作的醫(yī)務處秦處長，也沒有發(fā)聲反對。因為去年陳文強搞了個申報資格公示，按照那個規(guī)定嚴格的申報表格逐項填寫后再全院公示，完全沒有了任何賣好的cao作空間，也就只有章處長這樣的人才愿意干了。

    而且把章主任從院辦的位置調開，很多人都是暗暗在心里拍巴掌的。

    費院長就問：“那誰來接任院辦主任呢？”他昨天也給舒院長提交了參考人員，另外幾位也提交了人選的，也都看向舒院長。

    唐書記開口道：“我的意見是把原院辦副主任、供應室的馬主任調回來。由她來接手院辦的工作，應該比其他任何同志會更快上手。”

    挺有道理的。

    舒院長帶頭舉手，陳文強、關嵐也跟著舉手。馬主任順利地通過了調回院辦的表決。

    *

    唐書記坐在會議主持的位置上，她要接著進行下一項了。

    “咱們省院的團委書記小高，已經(jīng)到了卸任團委書記的年齡。我提議讓小高去供應室當主任。小高同志思想覺悟夠高，組織紀律性很強，這些年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組織能力、協(xié)調能力，認真、負責的工作態(tài)度，我相信她到供應室也會與既往一樣，能夠擔負得起供應室主任的工作。大家看怎么樣？”

    坐在角落里記錄的小高就站起來，說：“唐書記，舒院長，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舒院長就說：“不用。剛才章處長的工作調動也沒有回避?！?/br>
    護理部廖主任立即就舉手發(fā)言了：“我認為小高適合。現(xiàn)在的供應室，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沒什么問話的家屬聚集處?；径际钦?guī)衛(wèi)校畢業(yè)的。小高過去只要按照規(guī)章制度工作就可以。”

    費院長左看看右看看，他沒想到事情一下子變成這樣了。把馬主任調回來，他沒什么意見。但是把緊跟唐書記的小高放下去做供應室的主任，供應室屬于后勤啊。

    他很想換一個供應室人選。他想選一個跟自己親近一些人，要比小高更適合擔任供應室主任。但唐書記的提議太突然，急切間他也想不出來適合供應室主任位置的人。

    費院長轉頭去看角落里負責記錄的小高，只看到小高垂頭在認真記錄廖主任的發(fā)言。說句心里話，小高擔任多年的團委書記兼職黨委秘書，把共青團的工作做得有聲有色。不論是配合黨委，還是配合工會的活動，人家都做得不錯。

    他還真就挑不出來小高有哪里不是。

    而且小高在現(xiàn)場，他有心想說考慮考慮是不是還有更適合的供應室主任，拖延一下表決都不能。

    這，這簡直是不想叫人說話了！

    費院長不說話，挨著他坐的傅院長就舉手，道：“我認為小高去供應室適合。咱們看著小高在共青團工作多年，也兼任黨委秘書多年。無論組織原則、思想覺悟還是工作能力，咱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無愧組織多年的培養(yǎng)?！?/br>
    唐書記點點頭，然后問陳文強道：“陳院長，你什么意見？”

    “我？”陳文強沒想到唐書記會問自己。他干巴巴地笑笑，然后認真地說：“我對小高的了解沒有你們多。但我認為去年十一的文藝演出、還有那個集體婚禮，嗯，還有每周三下午的舞會，小高都辦得很不錯。只要小高去供應室能繼續(xù)保持這種工作作風，完成供應室的工作還是很讓人期待，嗯，我信任小高的。”

    “費院長，你呢？供應室是歸你后勤管的。你認為小高過去，嗯，你覺得小高的能力，可以嗎？”

    所有人都看向費院長，等著他表態(tài)了。

    *

    費院長清清嗓子說：“雖然那個去年供應室經(jīng)了陳院長的整頓，工作作風和風氣大有改善，但據(jù)我所知，調整后的供應室工作人員，還是各科室淘汰下來的。嗯，‘淘汰’這個詞用得不準確，但意思就是基本是臨床科室不要的人。除了年齡大，不適合再倒班的原因之外，也是是因為各種各樣違反臨床工作程序等，被‘發(fā)配到供應室的?！?/br>
    “咳咳，比如，原來在創(chuàng)傷外科的護士小方，就因為當班時沒有仔細核對、及時調整患兒的輸液速度，導致患兒死亡去的供應室。我不是說小方該怎么處理、去供應室是不是合適，而是說供應室的同志，需要一個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人，能將不把工作程序當回事兒的人壓住。

    當然啦，小高同志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

    廖主任就接著費院長的尾音說話了：“當初馬主任下去是什么條件，我建議小高去供應室還是一樣。不愿意服從小高的工作安排、不能按照供應室制度好好工作的，可以調去后勤的其他崗位。比如像去年那些去洗衣班、食堂的處理。我不信經(jīng)過這樣工作調動后，供應室還會有挑戰(zhàn)省院工作制度的同志。”

    “廖主任，現(xiàn)在供應室的同志，基本是衛(wèi)校畢業(yè)的了?！鼻靥庨L提醒她：“不是既往那些沒什么文化、照顧兩地分居安排的家屬。把衛(wèi)校畢業(yè)的同志調去食堂、洗衣班，不太適合?！?/br>
    “秦處長，你這么說，那更好辦了。費院長，你也不用為難。供應室的護士歸我護理部管，比原來的那些完全歸后勤管的家屬還好管理。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按照護理部的工作要求，不服從工作分配、不勝任工作崗位的要求，那就要調離原崗位，脫崗學習了。待崗期間該怎么發(fā)工資，咱們醫(yī)院有現(xiàn)成的規(guī)章制度?！?/br>
    這回不僅是秦處長，就是章處長也有些愣神了。廖主任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好好干就待崗。那就意味著沒有獎金，沒有崗位補貼，只有個基本工資，還要天天到護理部學習。

    狠！夠狠??！但若不這樣，根本就沒辦法管理、嚇住省院這幾百名護士。

    廖主任還接著說呢：“咱們省院今年從幾個衛(wèi)校合計要了60多個護士，大不了明年多要10個，把供應室的人再換一批。這周護理部給各科護士長開會的時候，我會向全體護士長說明的?！?/br>
    “我同意。不好好干的、不能勝任本職工作的，一定要及時調離崗位?！笨萍继幷绿庨L立即舉手表明他的態(tài)度?！盁o論是在供應室，還是在哪個科室?！?/br>
    舒院長輕咳一下，掃了章處長一眼。坐在舒院長對面的費院長已經(jīng)要變臉了。因為他那二兒子上周又出錯了。

    唐書記眼看要討論要被章處長帶偏，立即說：“咱們舉手表決。超過半數(shù)有效?！毖援?，她帶頭舉手。

    關嵐應聲舉手：“我同意?！?/br>
    舒院長、陳文強、廖主任、章處長等陸續(xù)舉手。小高自己也舉手。

    費院長看著小高也舉手，就笑著說：“小高愿意去供應室試試也好。廖主任支持你，我也支持你。有不是護士的、還不好好工作、跟你挑刺的，你告訴我，我安排她去洗衣班?！?/br>
    小高感激地朝費院長笑笑。

    唐書記等所有人都舉手了，笑著將這項決議記為全體通過。心道，果然還是陳文強的主意好。就應該這樣表決，什么無記名投票，有不同意見就當面說出來嘛。

    人事調動討論結束后，陳文強就站起來說：“唐書記，舒院長，你們繼續(xù)討論，我要回科里看看了?！?/br>
    舒院長點頭應了。誰都知道11樓的術后患者多，也沒有別的意見。

    唐書記趕緊說：“那你就回去吧?；仡^我讓小高把會議記錄給你送過去。”

    “好。”

    陳文強繞過唐書記，站起來離開了小會議室。

    沒想到廖主任追出去喊：“陳院長，那等等?！?/br>
    陳文強站住，回頭問道：“什么事兒？”

    “小高去供應室了，唐書記要把團委干事小馬借過去兩個月，要是你科里缺人手，你讓小姜來找我?！?/br>
    “好?！标愇膹娏⒓淳痛饝?/br>
    *

    接下來的議題，由唐書記繼續(xù)主持。

    “今年的職稱申報工作即將開始了。我聽說咱們在座的同志，不少跟我一樣，準備申報正高。那個章處長，有關正高的比例問題，你盡快到省廳拿到確切的數(shù)據(jù)?！?/br>
    “好?！?/br>
    “有關副高的評審，我要提醒大家一句。就是咱們省院往年卡得都比較嚴，這就導致了我們今年的正高比例基數(shù)可能會受到影響。但不管怎么說，我們還是要按照要求來評審：外語考試成績要合格，論文得符合規(guī)定級別。最重要的是專業(yè)技能。這個副主任醫(yī)師就必須在能力上達到副主任醫(yī)師的程度?！?/br>
    唐書記按照自己的想法，有條不紊地布置8月份工作的重點。一項、一項地安排下去了。她的語速不快，除了小高在悶頭記錄，院長助理關嵐也在埋頭狂寫。

    時間就在唐書記的講話中過去了。

    十一點，會議結束。與會的院領導站起來，都拿著自己的水杯，準備離開悶熱的小會議室。

    傅院長招呼費院長說：“老費，你還有事兒嗎？”

    費院長搖頭：“到我辦公室去說吧。”

    到了費院長辦公室，倆人落座。

    傅院長有些難為情地說：“老費啊，我本來想把事情壓下去的。沒想到連章洪魁都知道了。還是趁早給你家老二換個工作吧。他實在不適合在藥房發(fā)藥的。這次已經(jīng)是他錯的第三次了。嗯，是累計，累計?！?/br>
    費院長嘆道：“老傅啊，我也不瞞你。我家這仨孩子啊，唉，你也是看著他仨長大的。小時候也都是挺聽話的孩子。但就是這仨孩子吧，誰也沒長那個學習的腦袋。唉，我這個當?shù)?，cao盡了心，還有什么辦法呢。

    你看，老大吧，去開車了……”

    “費達開車還是很不錯的。開得穩(wěn)也不搶道。你不能強求人人都是讀書的材料?！备翟洪L接話安慰費院長。

    “孩子沒有讀書的能力，我也認了。他開車能開好，這輩子也算是能夠有碗飯吃了?？衫隙?，你說他工作這好幾年了。我要早知道他不是那塊材料，不送他去藥學院學習啊。唉！”

    費院長長吁短嘆，讓傅院長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想起自己當閨女養(yǎng)大的外甥女，一樣不是學習的材料?？伤案銓ο筮@事兒吧，千不好萬不好的，她在覃璋的影響下，把工作做好了。

    唉，不能提啊，提起來全是糟心上火的。

    “要不讓你家老二去醫(yī)務處？跟秦國慶好好練練。他有大專文憑在手，在醫(yī)務處也不弱于其他人?！?/br>
    “老傅啊，我這輩子就吃虧在扔了專業(yè)上。所以我的意思還是想要老二他別脫離了專業(yè)。”

    “這個……”傅院長就有些為難了。他堅持道：“老費，他真不能再在藥房發(fā)藥了?！?/br>
    “那你看他去那個崗位好？”

    “這個，他以前都是小曹帶著他工作……唔，我想想啊?！?/br>
    費院長眼巴巴地等著傅院長。他也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這幾年，都是前大兒媳婦帶著老二在門診藥房工作。分院的藥劑科主任退休，省院這面沒人愿意過去接任。身為門診藥房小組長的小曹，翹翹腳勉強能夠資格。

    自己那時找了老范，做通了小曹的工作，就想著以后二兒子和老閨女，能在小曹的照顧下，慢慢能靠著專業(yè)吃飯……沒想到大兒子來了那么一出。

    也虧得小曹那孩子有良心，最后才沒有釀成大錯。

    傅院長見費院長這個樣子，也替他感到難過。這人啊，唉，這要是孩子不爭氣……眼看著明年就得二線的人了，可是仨孩子，真夠愁死人的了。

    替人愁過了，但事情得自己解決了啊。

    于是傅院長他小心、試探著提議：“要不讓他去做庫管呢？分院那邊臨床用藥量小，藥庫規(guī)模也小，且都是這邊藥局每周撥藥過去。每次這面出庫的藥品，有照申請單點數(shù)的人；到那邊入庫你家老二按照進、出貨單核對就可以。

    這邊藥局再讓老范盯緊一些，他核對的時候再認真一些；那邊各科室護士長領藥的時候本來都是很認真的，而且她們會科里還要再登記、核對一遍。這樣應該能避免老二再出錯了?！?/br>
    這個工作崗位，唉，只要視力沒問題，對著單子出入庫，小學畢業(yè)生認真一點兒也能做好。費院長默認了傅院長的安排，然后開始認真地考慮其傅院長的提議：讓二兒子去醫(yī)務科了。

    *

    陳文強回科里就問護士長小姜：“小馬呢？”

    “她跟處置班，去病房扎滴流去了。你找她有事兒嗎，陳院長？我讓人去喊她回來?！?/br>
    “不要喊她。你找個空兒告訴她，她明天得回團委幫忙，十一后回來。她在咱們科的工作，你看看能不能安排開。要是不夠人手的話，你找廖主任要人。”

    “嗯?！毙〗獞讼聛恚シo士的值班本。“我昨天剛編好班，今天又得調整?！?/br>
    陳文強沒理會小姜的嘟囔，他進了里間的辦公室，見李敏在指點三個實習生寫換藥記錄，楊宇和路凱文也很認真地在聽，馬大夫和鄧大夫在寫病歷。

    他欣慰地點點頭，問李敏到：“科里沒事兒吧？”

    “沒事兒。剛才該換藥的都換過了。醫(yī)囑也按照你早上查房的要求改過了?！?/br>
    “嗯?！?/br>
    電話鈴聲響了，責任班護士謝珊芊接了電話，不等她說話，電話里就傳出挺大的喊聲：“我干診老趙，那個陳院長回來沒？”

    謝珊芊大喊一聲：“陳院長，干診趙主任找你?！?/br>
    “喂，老趙，我陳文強，什么事兒？好，我這就過去。”

    “小姜，我去趟干診病房，有事兒往那邊打電話。”陳文強交代一聲就往外走了。

    護士長小姜答應后，立即把小黑板上剛擦掉的去院辦，改成去去干診。她一邊改一邊對出來洗手的李敏說：“李主任，你那辦公室要是不給陳院長進，陳院長肯定在科里待不住?！?/br>
    “姜姐，你這就冤枉我了。我老師有主任辦公室的鑰匙，那里有他的辦公桌和更衣柜，他隨時可以進的。還有你們護士的盤鑰匙上，也有那個房間的鑰匙呢?！?/br>
    “根本不是鑰匙的事兒?！?/br>
    李敏笑笑說：“那我就沒辦法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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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童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