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2
人數(shù)對比的變化, 讓嚴家人有些驚慌,但老爺子并不著急。打人的是自己,就不信自己打了楊衛(wèi)國幾個耳光, 他就能把自己怎么地了。 畢竟是他楊衛(wèi)國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墒菞铥惸蔷洹拔覜]有姥爺, 我沒有舅舅” 還是刺傷了他。 老爺子很生氣。他抖著手、指著楊麗罵道:“你個小白眼狼。當(dāng)初就該任由你爸爸把你們娘仨扔下不管?!?/br> 楊麗的倆舅媽也數(shù)落楊麗的不該。說些她小時候在村子里,姥爺舅舅怎么待她和她哥哥的。但是楊衛(wèi)國就那么倒下了, 也令幾個人發(fā)憷。這也太馕了吧!就打了幾個耳光,至于嘛! 但顧主任不管楊麗的外家怎么說,他招呼人幫著自己扶住楊衛(wèi)國。楊麗只顧哭了爸爸、求大爺,幫忙報警、要救護車。這話哪用她說第二遍,住在她家對面屋的丁大夫已經(jīng)回家打了電話、辦好這些事兒了。 警車和救護車拉著警笛一前一后過來了。 先跑上來的五六個警察面對行兇者——這個七十多的農(nóng)村干巴老頭有些忌憚。這樣的人不論是拘留還是勞教,都不太合適。哪怕一個簡單的問訊, 都可能整出不好收場的事情來。 楊麗卻不管那么多,她指著自己的舅舅、舅媽們說:“他們倆拽住我爸爸的胳膊,她們倆掐住我, 他們四個是共犯。你們看我的胳膊?!?/br> 楊麗的胳膊上一邊是深深的手指痕跡,另一邊除了痕跡外還有一大塊青紫。 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樂了,這姑娘可是個妙人。他掏出手銬子, “咔嚓”就把自己最近的楊麗她大舅媽給銬住了。振振有詞地說:“你們團伙尋釁滋事,都去派出所吧?!?/br> 有人開頭,其他警察也紛紛迅疾行動。平時在村子里、鄉(xiāng)里,也算是一號人物, 比較有臉面的嚴家兄弟、妯娌, 從被戴上手銬就都傻了。他們以為主心骨的老爺子, 同樣也呆愣愣地看著警察,沒有及時做出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就在嚴老爺子尚未醒過味的這么須臾之間,倆兒子、倆兒媳婦就被警察銬上帶出門了。 那警察去問楊麗的姓名和工作單位,留下一句:“你先去照顧你父親,回頭去我們派出所把今天的事情做個筆錄,我們好做處理?!?/br> 楊麗哭著答應(yīng)了。 嚴老爺子忙跟那警察說:“是我打的人,跟我兒子媳婦沒關(guān)。” “他們不把人架住,你打得著嗎?”小警察乜斜老爺子一眼,轉(zhuǎn)身去追隊伍了。 抬著擔(dān)架上來的人,與警察帶著那串戴手銬的,在樓梯上碰到一起了。 一個年齡大的警察喝令:“都靠墻站著。把路讓出來?!?/br> 一個警察揪著一個,讓擔(dān)架先上去了。 楊麗跟著擔(dān)架跌跌撞撞地下樓。至于她家,門鎖被劈開了,她也顧不得管了。剛才還一大屋子的人,也不過是三兩分鐘的功夫,就只剩了嚴老爺子一個了。 在中國的哪里,也都不缺看熱鬧的閑人。警車和救護車前后拉著警報到主治醫(yī)師樓下,不等警察下來,兩輛車跟前就聚攏了不少老頭老太太,還有放暑假在家的孩子們。及至戴手銬的四人下來,省院宿舍區(qū)的陌生人啊,就更吸引看熱鬧的好奇心了。 這邊警車拉著警笛走了,楊大夫被同志們七手八腳地抬下來了??礋狒[的人面對被抬下來的楊大夫,那情景宛如滾油鍋里倒了一瓢冷水。 “天啊,這是怎么了?” “楊大夫怎么了?” “小麗,你爸爸怎么了?” 這些問話都沒有得到回答。大家伙眼看著警車在前,救護車在后離開了。然而樓下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卻越來越多。這個單元跟著出來上班的人,也就被圍追堵截了。事情隨即播散去省院的每一個角落。 今天最新鮮最熱門的話題:楊大夫被前老丈人抽過去了! * 嚴老爺子在顧主任和丁大夫幫著修理門鎖的時候,獨自蹣跚離開。這事兒要想兒子和兒媳婦沒事兒,得外孫子楊宇出面。他跟著上班的人流走到了電梯間。沒想到上班的時間,保安不給探視的人進電梯。 “老爺子,你得等等的。這個點兒都是上班的大夫護士。你去探視病人,你多等幾分鐘再探視沒問題。不行,不行,你有什么急事兒也不會比這些要到崗位的大夫護士急。病房里的哪個患者,說不定下一分鐘病情就會發(fā)生變化呢。” 幾個保安很盡職地攔住所有探視者。嚴老爺子沒法,只好站在一邊看著電梯著急。 電梯上了下,下了上,兩部電梯單雙層交替。等他能夠進了電梯的時候,卻不知道隔壁的那部醫(yī)療電梯在直降。 電梯里王大夫在安慰楊宇:“小宇,你別著急,你姥爺能有多大的勁兒,你爸爸不會有什么事兒的?!?/br> “嗯嗯,謝謝王叔。”楊宇心急如焚。 倆人匆匆忙忙去急診科。進了急診走廊,王大夫因為在急診輪轉(zhuǎn)過,碰到的第一個護士他就問:“那個小朱,楊大夫在哪個診室?他怎么樣了?” “去ct室了。你們快點兒,應(yīng)該還沒上機呢?!?/br> 倆個人又往ct室去。急匆匆趕到ct室,卻見楊大夫已經(jīng)被推進檢查艙了。胡主任帶人在給楊大夫做檢查,楊麗守在門外抹眼淚。 楊大夫得胡主任親自上手檢查,是因為泌尿外科專業(yè)他那蝎子粑粑獨一份的成績。去年底胡主任老父親的前列腺手術(shù),就是楊大夫主刀的,術(shù)后效果還挺好的。 王大夫把楊麗拉出來,問:“小麗,你別光哭,給我們說說是怎么回事兒?!?/br> “小麗,你別怕啊,你哪兒受傷了?”楊宇聽到王大夫轉(zhuǎn)述的消息是他老爺和舅舅一起把他爸爸打暈過去了。然后他meimei報警了。聽說楊麗還受傷了。 楊麗把兩只胳膊山的傷給哥哥看。 王大夫倒吸一口涼氣,用痛徹心扉的語調(diào)關(guān)切地說:“這怎么能下得去手呢?!這還當(dāng)不當(dāng)你是外孫女、外甥女了?” 這樣的話落到楊麗耳朵里,使得楊麗的眼淚就更多、更委屈了。楊麗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恨恨地表示:“哥,要讓警察把他們關(guān)到監(jiān)獄里去?!?/br> 楊宇略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媽會傷心的?!?/br> 楊麗氣極道:“你看看爸那樣子,爸今天不管媽做手術(shù)這事兒可以不?他不去請梁主任、謝主任吃飯可以不?爸好心卻被打成這樣……” 楊麗泣不成聲。她抽噎著指責(zé)楊宇:“哥,你還是不是爸的兒子?是舅舅親還是爸親?是爸對你好還是舅舅對你好?” 王大夫嘆了一口氣,插話道:“小宇,你爸對你媽做手術(shù)這事兒,啊,我那說那了,你倆聽過了別往外說,免得羅主任不高興。 你爸還真是很上心這件事兒的。 我跟你倆說他昨天過去陳院長那兒花了不少錢。小宇,那是因為你進外科的緣故,他不想欠陳院長的人情。今個兒一大早他去我家,跟我說裝修還花了萬把塊錢,他手頭緊,跟我借了2000塊。除了中午那頓飯,請那個護工他在護士長那兒留了半個月的錢。他就想著你和你meimei別請假太多,工作別受影響了?!?/br> 楊宇愕然。 他不知道父親昨天去陳院長花錢的事兒,因為母親今天的手術(shù),他沒顧上陳院長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父親已經(jīng)到了要跟王大夫借錢的境地。 但是想到那剛裝修完的兩室一廳,想到父親在胸外科的手術(shù)量沒有以前在創(chuàng)傷外科多,他心里就明白了。 他立即掏出錢包,數(shù)了2000塊遞給王大夫:“王叔,這錢你收著?!?/br> 王大夫立即推拒:“你這干什么?小宇,我告訴你這錢不是讓你還賬。而是說你爸爸為你mama這事兒吧,唉,這一般夫妻離婚了就是路人了??伤麑δ銒屢矝]那么絕情,你倆知道也就是的了。別給羅主任知道了吃心。他是把你們兄妹倆真放到心上,不想你們兄妹倆有半點兒為難的?!?/br> “是是。王叔,你放心,我知道我爸爸怎么對我和小麗的?!?nbsp;meimei根本不用問是舅舅親、還是爸爸親的! 楊宇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父親從回到省城以后,一直是很舍得給自己兄妹花錢的。哪怕暑假忙了一天,掙不出來多少錢,父親也沒忘記每天給自己和meimei六分錢,留著自己和meimei在大熱天,夠一人吃根三分錢的冰棍。 冬天的活再難找,爸爸也沒忘記給自己和meimei準備棉猴、棉鞋,買棉花讓奶奶給自己和meimei做棉褲。以前在農(nóng)村都是姥姥給做的…… 還有上個月才裝修出來的那兩室一廳,與父親現(xiàn)在住的羅主任家在一棟集資樓,只隔了兩個單元口。父親最初的意思是自己住過去,和李嫣然一起學(xué)習(xí)也有個地方。雖然自己和李嫣然分手了,父親仍把那房子裝修出來了。他想讓自己搬過去住,平時向石主任、李敏請教也方便。 自己沒搬去新房子住,是因為七月份的專升本考試,專業(yè)課自己都通過了,就差一門外語就可以拿到本科文憑?;丶也皇遣荒軠蕚溆⒄Z,搬到新房子里住看書、請教更方便。 但李敏已經(jīng)給了自己通過四級考試的方法,自己再要去問她課文講解,那顯得自己也太沒分寸了。 還是住在科里好,遇到問題可以問路凱文。尤其是住在11樓值班室,跟著馬大夫等人在科里打滾,這幾周對神經(jīng)外科術(shù)后患者的管理也漸漸摸到一些門道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姥爺和舅舅們把父親打了、meimei把人送去派出所了! 楊宇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恨不得自己前幾天沒打過電話。如果自己不告訴姥爺mama得了胃癌要做手術(shù),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兒了? 楊宇和meimei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母親在快一年的時間里,就沒把他們父親再婚的消息告訴給娘家人。 * 嚴老爺子終于進了普外科的病房。他沒有探視證明。他跟守病房門的衛(wèi)生員解釋說自己是楊宇和楊麗的姥爺,來看自己上午做了手術(shù)的女兒嚴小芬。 衛(wèi)生員看在楊宇的份上,給他進去監(jiān)護室了。 芬姐還平躺在病床上,側(cè)臉吸氧呢。 “爸,你怎么來了?”芬姐囔著鼻子問。 “你做這么大的手術(shù),我怎么能不來?唉!閨女啊,你現(xiàn)在好點兒了?”老爺子很傷心。捧在手心里的寶貝閨女,落得這么一個下場。連楊衛(wèi)國那個王八蛋再婚了都不對家里說。她要是早早說一聲,自己叫不來全村的男人,光嚴家的老少爺們二三十號人,也能攪合得楊衛(wèi)國不能再婚啊。 “我沒事兒。做了手術(shù)就沒事兒了。”芬姐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來。 “沒事兒就好。我前天去公社問了,人家說你這種情況可以辦病退。就是退休金會少一點兒。等你回頭能起來了,就跟爸回家去?;丶沂嫣?、敞亮地活著,就是少了幾十塊錢,也比在城里憋屈好。” “爸,我不想回去?;厝G人現(xiàn)眼的,讓人笑話。”芬姐將臉扭向另一側(cè)。耳朵里流進了眼淚,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她用帶著輸液針的那手去扣耳朵,護工趕緊上前按住她的手。 “芬姐,你不能動。你那只手鼓了,這只手好容易扎進去的。” “我耳朵不舒服。”芬姐急躁起來。 護工貼心地給芬姐擦耳朵、擦眼淚,裝作自己沒聽見這父女倆的對話,也沒看到芬姐哭。 “唉!你這孩子啊?!崩蠣斪永L音喟嘆。“你都把自己憋屈出病了,又何必在乎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不要怕!沒人敢笑話你,到你跟前說什么閑話兒。你爸我不是大隊長了,但換個名頭我是村長。沒人敢跟你過不去的?!?/br> 芬姐吭哧了一會說:“爸,小宇和小麗還沒成家呢。我等他倆娶媳婦、嫁人了,我就回家伺候你。爸,那時候我也差不了幾年就退休了。” 老爺子看著老閨女現(xiàn)在這幅心里有打算、有主意的樣子,忍不住懷念起老閨女以前萬事都等別人給做主的時候。果然,在外面摔打過的孩子才能長大。 可他轉(zhuǎn)念想到女兒是胃癌……還能活幾年呢?老爺子把自己的憂心都藏起來。外孫子說得明白,他mama以為是胃潰瘍,并不知道是胃癌的。 老爺子收起自己的心酸,問閨女:“小宇呢?他去哪兒了?” “剛才王大夫把他找走了。爸,你坐會兒,小宇那孩子知道輕重,我這才做完手術(shù),他應(yīng)該一會兒就回來了。”芬姐說了這么些話,自己也累了。她忍不住問護士:“我還要多久才能墊枕頭?” “快了,再有仨小時就可以了。”監(jiān)護室的護士是今年夏天才參加工作的。她對芬姐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行動。好奇心促使她過來替班。 其實芬姐的病情根本用不著進監(jiān)護室。但梁主任覺得術(shù)后放她在監(jiān)護室住兩天,然后調(diào)出來小病室了,給她自己單獨住一間,省得惹是生非。 找不到外孫兒,老爺子免不了有點兒著急。 “爸,你有事兒?” “我找小宇是有事兒?!?/br> 芬姐就對護工說:“你幫忙去辦公室問問,王大夫找小宇去哪兒了?!?/br> 護工聽命而去。很快她就回來說:“王大夫找小宇去急診科了。大概是急診那邊有什么事兒要用到你家楊宇吧?!弊o工是個敦厚的性子。因為楊宇上半年在普外跟誰都處得不錯,她愿意替楊宇瞞著點兒,怎么說芬姐也是才做完手術(shù)的。 “那我去急診科找他了?!崩蠣斪幼蛔×?。 芬姐暗恨自己不能起來,就說:“爸,讓護工送你過去。我這兒還有護士呢。我沒事兒的?!?/br> 護工為難:“芬姐,我不能離開的。萬一出點兒什么事兒的,普外就不會再用我了。” 芬姐不耐煩:“我能有什么事兒!你把我爸送到急診交給楊宇就回來了。我這兒有護士呢?!?/br> 護工知道監(jiān)護室的這個護士今年剛上班,真有什么事兒,她還沒自己頂用呢。于是,她就對那個小護士說:“你去護士辦公室,把你老師找來?!?/br> 小護士訕訕,低著頭出了監(jiān)護室。 “你快點兒。”護工在她后面催了一句。 * 羅主任匆匆趕了過來。救護車和警車拉著警報進入宿舍區(qū)的時候,她已經(jīng)到了辦公室了。提前上班,對于她來說是常態(tài)。 而精力同樣旺盛的羅老太太,她在看完熱鬧后回家跟老伴兒商議:“老頭子,楊衛(wèi)國現(xiàn)在是咱們家的姑爺了,他老嚴家上門打人是什么意思?” 羅老頭想了想問:“你是說人都被警察逮去了?” 羅老太太氣哼哼地說:“小宇他姥爺動手打的人,結(jié)果那老不死的卻逍遙法外了?!?/br> “那不是挺好?!绷_老頭不假思索地給了這么一句。 “好什么好!”羅老太太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但她跟著就想明白了。她立即笑嘻嘻地說:“好,當(dāng)然好了。還是你想的明白。不過咱倆得跟閨女說一聲。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完了?!?/br> “你自己去吧,我在家先給派出所打電話,這事兒咱倆不放口,小楊就是想松口也沒那么容易。你讓閨女心里有個準備?!?/br> “好?!绷_老太太唯恐事情不大,喜滋滋地往醫(yī)院去了。 等羅主任在科里先聽父親的電話,讓她等她mama,有事兒要跟她說。不等羅老太太到,關(guān)于楊大夫被打之事已經(jīng)傳到內(nèi)分泌了。但羅主任還不敢往急診去,她要在科里等。 “媽,他傷得怎么樣?重不重?” “擔(dān)架抬下來的。你說呢?” “那我過去急診看看?!?/br> “那我可跟你說好啊,小楊那人架不住他兒子閨女給他舅舅們求情。你可別裝大度去勸,你不啃聲就夠了。別讓你爸爸白忙乎了。也別讓小楊白挨打了?!?/br> “好好。我聽你的?!?/br> 羅主任趕到ct室,胡主任正認真地給楊大夫做了腦ct檢查,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任何問題。鑒于楊大夫檢查前已經(jīng)清醒,羅主任就把楊宇等叫了進去,說明了情況。 胡主任老成持重地說:“暫時看著腦血管沒什么異常變化。我建議住院觀察24小時,看看再說?!?/br> “好,好,謝謝你胡主任?!绷_主任開口道謝。 王大夫跟羅主任、楊宇把人移回到平車上。 楊麗雙眼紅腫,湊上前說:“爸,胡主任說腦ct沒事兒,他讓你住院觀察?!?/br> “好。”楊大夫不敢移動腦袋,這輕微的點頭,已經(jīng)讓他有惡心欲吐的感覺了。 王大夫立即說:“羅主任,你先推老楊去11樓吧,我這就去給他辦個住院手續(xù)。我看老楊這惡心的模樣,十有八、九是腦震蕩了?!?/br> 羅主任點點頭,不管怎么說住院是一定的了。 楊宇聽從王大夫的吩咐,帶著meimei跟著羅主任推父親往11樓去。這一路楊大夫閉眼裝死。作為繼母的羅主任咬唇沉默,她覺得對楊宇和楊麗說他們外家的不好,除了讓倆孩子難為情,于事無補。 楊宇也不知道該說點兒才好。幾人所經(jīng)過之處,路遇的醫(yī)院同志見他們沉重的臉色,都默默點下頭,不好意思上前打聽楊大夫病情了。 電梯到了,嚴老爺子在護工的陪同下出來,迎面遇上他們這一行人。 * 提前開始考試的大會議室,把會的題目答完的年輕大夫們,明知道第一題第二題沒有答完全的可能了,長吁短嘆就不時地從他們口中溢出。 章處長略帶得意地來回巡視考場,他提醒出聲的人:“注意考場紀律,不要影響其他同志考試。” “要是認為自己全對了,現(xiàn)在可以交卷啦。” 艸,還全對呢,能對上70%對上80%就不錯了。 章處長又走了一圈,考試的時間到了,但他見陸大夫還沒有停筆,想起李敏交上來的那幾頁答案,不知怎么沒有了最開始的考住在場這些人的欣喜了。 盧科長見他又走到最后,提醒他說:“處長,考試時間到了。咱們是提前了12分鐘開考的?!?/br> “咱們再等一會兒。我看有幾位同志是一直在寫。答的還不錯。他們不是不會,是今天的題量太大?!闭绿庨L說著就把李敏的答案告訴給盧德。 盧德詫異地問:“是李敏出的題?” “是啊。以陳院長現(xiàn)在的心情,那還能給這個考試出題。小盧啊,你去沒去陳院長他家?” “沒去。我跟陳院長也沒什么往來,隨著醫(yī)務(wù)處走禮就是的了?!?/br> 章處長點頭,在心里默默說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 今天最新鮮最熱門的話題:楊大夫被前老丈人抽過去了! 值得你們手里的營養(yǎng)液不 謝謝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