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演戲給我看
“哼,我看你就是嘴巴甜,就靠嘴皮子了。”曹麗說,聲音明顯緩和下來,似乎覺得很中聽。 “我嘴皮子不行啊,還是你的嘴皮子行。今晚,看來,老子又得收拾你了?!?/br> “沒良心的冤家,每次都變著法子把人家弄得精疲力盡,次日站都站不起來?!辈茺愂幮α艘宦?。我聽不下去了,后退幾步,然后咳嗽一聲,接著邁步向前,推開門。 進來時,看到孫東凱和曹麗正板板正正坐在那里正兒八經(jīng)地談著工作上的事情。 又吃喝交談了一會兒,酒足飯飽,大家散席。 我和曹麗跟在孫東凱后面出了房間,剛要沿著走廊往前走,突然白老三在的那個房間也打開了門。 白老三的姐夫昂首出了房門,后面跟著伍德和白老三,正和我們面對面走過來。 走廊在兩個房間的中間,自然大家是要面對面走的。 看到那個姐夫,孫東凱突然緊走幾步,直奔那姐夫過去,老遠就招呼,帶著奉承和尊敬的聲音:“哎呀——領(lǐng)導(dǎo),這么巧,您也在這里吃飯啊,您親來這里吃飯了?!?/br> 白老三姐夫笑著伸出右手,孫東凱忙伸出兩手握住。 “呵呵……東凱啊,好久不見了。”白老三姐夫說著,渾厚的男中音。 看來,這二位認識,白老三姐夫認識孫東凱。 說話間,我和曹麗已經(jīng)走到了孫東凱身后,而伍德和白老三也站在白老三姐夫身旁。 伍德看著我,不動聲色。 白老三則微微笑了下。 曹麗站在孫東凱身旁,帶著嬌柔的笑容看著白老三姐夫。 “我今晚和兩位企業(yè)家一起吃飯商談一些事情?!卑桌先惴蜻厡O東凱說邊指指伍德和白老三:“這位是伍老板,這位是白老板。”然后,又指著孫東凱對伍德和白老三說:“這位是星海傳媒集團的孫總裁?!?/br> 伍德和白老三沖孫總笑著伸手,孫東凱和他們熱情握手招呼。 然后,孫東凱指著我們說:“這是集團經(jīng)管辦的曹主任,這是發(fā)行公司的小易?!?/br> 孫東凱話剛說完,曹麗就主動向白老三姐夫伸出手,嬌滴滴地笑著:“領(lǐng)導(dǎo)好,我叫曹麗,您叫我小曹好了。哎呀,經(jīng)常在電視新聞里見到領(lǐng)導(dǎo),這面對面,還是第一次呢。領(lǐng)導(dǎo)看起來比電視上還年輕帥氣啊,領(lǐng)導(dǎo)說話的聲音好有磁性,好成熟渾厚的聲音啊?!?/br> 白老三姐夫顯然被曹麗的主動熱情所感染,呵呵笑著握住曹麗的手晃了晃:“小曹一看就是口直心快熱情爽快的人,做事情也一定很利索,東凱能有這樣的辦公室主任,工作一定能省很多心啊?!?/br> “嘻嘻……謝謝領(lǐng)導(dǎo)夸獎?!辈茺惵牭眯幕ㄅ?,聲音愈加嬌柔,羞答答地看著白老三姐夫,恨不得這會兒就投懷送抱過去。 這會兒,孫東凱眼里閃過一絲不快,媽的,曹麗見了大領(lǐng)導(dǎo)就發(fā)sao,把自己閃了。 而白老三眼里的不快更加濃郁和明顯,我靠,曹麗當(dāng)著小舅子的面勾引他姐夫,要給他姐戴綠帽子,他自然是不高興了。 然后,白老三姐夫松開曹麗的手,沖我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招呼。 我知道,小舅子在跟前,姐夫一定是很有數(shù)的,不能出格。 而且,作為一級見過世面久經(jīng)沙場的領(lǐng)導(dǎo),在下人面前,不會這么失態(tài)的。 畢竟,做官到了這個級別,是不缺女人的,平時餓不著。 我先沖他姐夫點頭,然后沖伍德和白老三點頭示意。 伍德和白老三先和曹麗打完招呼,接著依次伸手和我握手,像初次相見一樣客氣地說:“小易,你好!” “伍老板好,白老板好!”我同樣客氣地招呼著。 這個場合,似乎伍德和白老三有和我同樣的想法,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認識。 于是,三個人一起裝起逼來。 “領(lǐng)導(dǎo),您有時間一定來集團指導(dǎo)我的工作啊,我到集團工作這么久了,您還一直沒來看過我呢!”孫東凱矯情地說。 “東凱啊,我不是不想去,但是,不行啊,我不管宣傳啊,我管政發(fā),這可不能越權(quán)啊,我要是去了,宣傳部長會說我越位的。哎——我還是規(guī)矩點吧?!卑桌先惴蛐χf。 簡單說了幾句話,大家分手,白老三一行先行離去。 然后,我們一起下樓,這時,曹麗問孫東凱:“孫總,你的車呢?司機呢?” 我想,曹麗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 “司機把我送過來我就讓他回去了!”孫東凱回答。 “我開車了,那我送你回家吧。”曹麗說。 “嗯,好,那就麻煩你了?!睂O東凱說著,又看著我:“小易,你也一起上車,讓曹主任辛苦一起送好了?!?/br> 我忙推辭:“不用,不用,你們先走吧,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 “不要這么客氣了,小伙子有點啰利啰唆不痛快哦?!睂O東凱堅持要讓我一起走。我心里明白,他是在做給我看,在我面前裝逼。 于是,我不再推辭,上了車,坐在曹麗車的副駕駛位置,孫東凱坐后面。 “小易,你住在哪里???”曹麗邊開車邊問。 “我住在萬達廣場?!蔽夜室饴掏痰卣f著。 “哦……”我聽到孫東凱在身后不由自主發(fā)出了輕輕的聲音,那聲音很明顯帶著意外。 曹麗邊開車邊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驚奇又專注:“易可,你住在萬達廣場?” 我心里暗暗發(fā)笑,裝作迷惑的樣子看著曹麗:“沒啊,曹主任,我還沒說完?!?/br> “那你住在萬達廣場。”曹麗說。 “東邊1000米那小廣場附近的出租屋?!蔽医K于說完了我的話。 “哦……”孫東凱在身后又不由自主地發(fā)了一聲,曹麗突然“噗嗤——”笑了出來。 “曹主任,你笑什么呢?”孫東凱故作一般正經(jīng)的聲音。 “沒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辈茺愌陲椀卣f著。 這倆鳥人把我當(dāng)傻瓜了,在這里演戲給我看耍我玩呢,我靠! 接著,孫東凱轉(zhuǎn)移話題,又和曹麗談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曹麗,最近我一直有個想法?!睂O東凱坐在后面說:“就是加強經(jīng)營單位保密意識和保密紀律的問題。我看,你最近幾天弄個相關(guān)的管理規(guī)定出來,以經(jīng)營委和集團的名義下發(fā)個各經(jīng)營單位?!?/br> “好!”曹麗答應(yīng)著,又說:“你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事來了?!?/br> “不是突然想起,我老早就在琢磨這事?!睂O東凱說:“目前,我看在集團的各經(jīng)營單位,商業(yè)機密保密的觀念都很差,集團的經(jīng)營,幾乎就無密可保。特別是前段時間發(fā)行公司搞的關(guān)于小記者團和移動公司積分回報贈報紙的兩個方案,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啊,商業(yè)機密就是金錢啊,泄露了商業(yè)機密,帶來的損失是巨大的,不堪設(shè)想。在那次關(guān)于零售活動的會上,秋彤欲言又止含混晦澀地說她之所以那么做,有不能說出的原因,我事后想了下,估計很可能是這個方面的原因,她有可能是出于怕泄密。” “哼……”曹麗聽到這里,突然一聲冷笑:“她怕泄密,她欲言又止含混晦澀,我看哪,恐怕是有人賊喊捉賊吧?當(dāng)了表子還想立牌坊?!?/br> 孫東凱說:“你這是什么話?怎么能這么說呢?” “我是什么話?”曹麗說:“孫總,難道你就不覺得太巧了嗎,為什么泄露商業(yè)機密的事情獨獨出在發(fā)行公司,其他經(jīng)營單位為什么就沒有?” “為什么?”孫東凱說。 “很顯然,是發(fā)行公司內(nèi)部有家賊,而像這樣的經(jīng)營方案,一般都是在一把手手里,既然這樣,那么,誰做家賊最有條件?”曹麗又冷笑一聲說:“哼,這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br> 孫東凱唔了一聲,接著停頓了片刻,問我:“小易,你對這個問題怎么看?” 我終于有了發(fā)言的機會,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我認為,家賊是有的,但是,絕對不會是秋總。” “為什么?”孫東凱說。 “很簡單的道理,沒有人會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孫總,曹主任,你們可以換位思考,換了你們是秋總,你們會這么說這么做不?” 曹麗哼了一聲:“沒想過!” 孫東凱說:“對,我認為小易說的有道理,秋彤不是傻瓜,她要真是做了,是不會再有如此的言行的,而且,我實在想不出她這么做的理由。” “領(lǐng)導(dǎo)英明!”我說了一句。 曹麗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不滿。 “可是,上次的事情,顯然是有人泄密,家賊的可能性很大。”孫東凱說:“那么,這家賊出在哪里呢?小易,說說你的看法?!?/br> 我這時顯然不能告訴孫東凱發(fā)現(xiàn)曹麗做家賊的事情,依照孫東凱和曹麗和我的關(guān)系,他不但不會相信我的話,反而會給我自己帶來禍端。 我說:“如果真的有家賊,我覺得,不一定只在公司內(nèi)部,很可能公司之外也有。” “公司之外?”孫東凱說:“公司之外什么人能知道?” “能有機會接觸到看到那些方案的人都可以??!”我說。 這時,我看到曹麗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突然鐵青著臉扭頭看著我,冒出一句:“易可,說話要注意啊,你這話有什么憑據(jù)?!?/br> “呵呵,我只是猜測而已,哪里有什么憑據(jù)?!蔽倚χf。 “既然沒有憑據(jù),這話可不要亂說,禍從口出呢,你該明白這個道理。”曹麗又說。 “我看小易說的也有道理,公司內(nèi)外的人都有可能,但是,很可能是內(nèi)外聯(lián)合,內(nèi)部的人把方案偷出來給外面的人,然后,外面的人?!睂O東凱說。 “對,然后公司外面的人到公司門口附近的那家復(fù)印社去復(fù)印,然后那邊的人開車來拿,然后得到人家的好處?!蔽也暹M一句話。 聽我說完這句話,曹麗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咬緊嘴唇開車,目視前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