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什么關(guān)系?
“我告訴你——”李順將腦袋湊近我的臉,兩眼看著我:“易可,其實你和段祥龍的事情,不久前,我就知道了。我剛才故意不說,故意裝作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會不會說實話?!?/br> “啊——”我做驚訝狀看著李順:“李老板,你——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你想不到吧?”李順得意地一笑:“我給你說,跟著我干的人,別想有什么事能瞞住我,在我面前,?;^是要不得的,是要吃苦頭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這事的嗎?” “不知道!”我看著李順。 “是段祥龍主動告訴我的?!崩铐樥f:“剛才我為什么說你表現(xiàn)很好,因為你今天說的和段祥龍之前告訴我的是一樣的,如出一轍?!?/br> “那他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事?”我說。 “因為他現(xiàn)在是我的親密合作伙伴,他給我?guī)砹司薮蟮慕?jīng)濟利益,當(dāng)然,我也沒有虧待他。他曾經(jīng)專門問我他是怎么在賭場里露餡的,我那次正在酒后,喝大了,一高興,就告訴了他,說是易可把他揪出來的。他當(dāng)時一聽臉唰就白了,我一看他臉色不對,就起了疑心,借著酒勁嚇唬他逼問他,他看到不說不行了,就老老實實說了。我當(dāng)時一聽,我靠,原來你們倆還有這關(guān)系啊。 我當(dāng)時一聽就樂了,罵了他一頓,說他泡同學(xué)的女人是不對,易可把他揪出來,也是他活該報應(yīng)。你倆也算是扯平了。我還說,其實他應(yīng)該感謝你,不是你,他怎么能有機會和我合作賺大錢呢。我和他說了,說你是我的人,在星海替我鎮(zhèn)守邊關(guān)。今天我想正好借著你回來的機會,大家一起吃頓飯,握手言和就是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哦。” 從李順的話里,我聽出了段祥龍此時在李順心里的分量,果然如老秦所言。 只是,我還想驗證下,就說:“那么,現(xiàn)在,這個段祥龍對你來說,是什么關(guān)系?” 李順正色道:“敞開天窗說亮話,在星海,你對我有多大的重要性,段祥龍在寧州對我就有多大的重要性。只不過,你是在星海替我鎮(zhèn)守的,段祥龍呢,是在寧州給我發(fā)財?shù)摹,F(xiàn)在的賭場,段祥龍?zhí)嫖覔纹鹆税脒吿?。?/br> 我心里黯然,沒有說話。 李順繼續(xù)說:“這年頭,沒有錢什么都辦不成,談不成,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我現(xiàn)在的工作重心是一心一意抓經(jīng)濟,發(fā)展才是硬道理。我這個人,認(rèn)爹認(rèn)娘認(rèn)兄弟,但是,誰要是斷了我的財路,那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親爹親娘也不行?!?/br> 李順寒磣磣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酷和殺氣。 我明白,李順這話是在警告我不要和段祥龍作對,妨礙了他發(fā)財?shù)穆纷印?/br> 我清楚,此刻我若告訴李順段祥龍和四大金剛接觸的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說不定立刻就會給我翻臉。我沒必要自找難看,我不怕李順對我怎么樣,可是,我一想到我的父母在寧州。 “我希望,你們倆能唱好將相和這場戲,咱們君臣之間同心協(xié)力,共同把我們的事業(yè)推向更好更快發(fā)展的快車道,讓我們的事業(yè)做得更大更強?!崩铐樀讱馐阈判陌俦兜穆曇粼谖叶吙M繞。 我知道,自己在李順這駕戰(zhàn)車上,已經(jīng)下不來了,不但下不來,而且正被駕馭地越來越快,不但越來越快,而且還和我的對手段祥龍成了合作伙伴。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想詳細(xì)敘述了,中午,在酒店的豪華包間里,在李順主持的酒桌上,我見到了段祥龍,段祥龍和我親熱親切握手擁抱,敘說著久別的思念和想念,回憶著過去的友誼和友情,觥籌交錯間,又憧憬著我們在李老板領(lǐng)導(dǎo)下的輝煌前景。 我和段祥龍表現(xiàn)地都很自如,好像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間隙,好像我那次揪出的賭場老千不是段祥龍,好像我們從來就是親密無間的大學(xué)好友。 當(dāng)然,我和段祥龍心里各自在想什么,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最后,在喝掉了2瓶茅臺之后,酒場在李順高高舉起親自倡議的大團圓酒杯下:“砰——”大家舉杯暢飲干掉,圓滿結(jié)束。 放下酒杯,我抹抹嘴唇,笑瞇瞇地看著臉色已經(jīng)成了醬紫色神采飛揚得意洋洋的段祥龍,心里暗暗發(fā)誓:我易可一定要將段祥龍以前對我做過的所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一定要親自將段祥龍徹底扳倒! 當(dāng)然,將對手擊潰的過程,應(yīng)該就是我重新崛起的過程。 當(dāng)然,我這里指的對手,不僅僅是段祥龍。 酒場結(jié)束后,李順親自送我和段祥龍下樓,一直把我們送到酒店大堂門口,段祥龍親熱地?fù)ё∥业募绨?,我們一起笑呵呵地和李順揮手告別。 李順回身上樓后,段祥龍摟著我肩膀的手還沒有拿開,我們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起,剛剛走出大堂門口,突然從剛剛停下的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看到這個女人,我和段祥龍一下子都呆住了—— 正下來的這個女人,是冬兒! 顯然,見到冬兒,段祥龍很吃驚,比我吃驚多了。 看著段祥龍目瞪口呆的神色,我立馬斷定,李順諸人沒有和他提起冬兒后來的事情,段祥龍星海之行也沒有見到白老三圈子里的冬兒,那些人也沒有提起他。 我發(fā)呆是沒有想到在這里正巧會遇到冬兒,冬兒到這里來干嘛了? 我腦子里立刻聯(lián)想到住在這個酒店的李順,但是又覺得不可能,有些不可思議。 從冬兒臉上意外的表情里,我感覺出,冬兒對在這里遇到我倆親熱地勾肩搭背在一起,感覺很離奇。 我和段祥龍呆立在那里,嘴里噴著酒氣,看著站在我倆跟前的冬兒。 冬兒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冷淡,目光在我倆身上一掃,嘴角露出譏諷的一絲冷笑,卻又帶著隱隱的不安。 此刻的我無法解讀透冬兒這時的表情所隱含的意思。 正在這時,從我們背后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哎——冬兒,你遲到了,咱們初中同學(xué)聚會,約好的10個人,就差你了?!?/br> 冬兒的目光越過我和段祥龍,看了看后面,接著臉上笑了下,當(dāng)然不是沖我和段祥龍,是沖后面的同學(xué)。 接著,冬兒抿抿嘴,帶著鄙夷憎惡的目光看了一眼段祥龍,沒有看我,然后徑自從我身邊走過。 我抖落段祥龍搭在我肩膀的依舊僵硬的手臂,轉(zhuǎn)過臉,看到冬兒和一個女孩親熱地拉著手直奔通往二樓的旋轉(zhuǎn)樓梯走去,二樓有個咖啡廳,我估計她們是去哪里。 原來冬兒今天來這里是參加初中同學(xué)聚會的,我心里突然松了口氣。 我沉思片刻,斜眼看了下正盯著冬兒背影發(fā)呆的段祥龍,心中突然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我強行壓住心中的怒火,直盯盯地看著段祥龍那張驚愕仍舊是醬紫色的臉。 段祥龍覺察到我在看他了,轉(zhuǎn)過臉,看著我,臉上不自然地一笑,接著說:“易可,這是冬兒,是冬兒。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嗎?她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了?!?/br> 段祥龍的話證實了我剛才的判斷,我點點頭:“不錯,這是冬兒?!?/br>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段祥龍又扭頭看了看冬兒背影的方向,似乎心有不甘。 “段祥龍?!蔽医辛艘宦?。 “昂?!倍蜗辇堄挚粗?。 “我問你一句話!”我皮笑rou不笑地說。 “哦,你問!” “你覺得?!蔽覝惤蜗辇埖亩洌骸澳阌X得咱倆要是打架,你能打過我不?” 段祥龍一愣,臉色一變,接著看著我,強自笑了下:“開什么玩笑,你是武術(shù)高手,我從來不搞體育運動,我當(dāng)然打不過你了。” “那就好。”我陰涔涔一笑:“那你好好聽著牢牢記住我下面這句話!” “你說——”段祥龍看著我。 “不管冬兒在哪里,你要是敢去打擾sao擾驚擾冬兒一次,哪怕就一次,我就立刻割掉你的一只耳朵!”我逼視著段祥龍,一字一頓地說:“換了是別人,我廢了他的兩只狗眼,咱們是同學(xué),我顧及同學(xué)的友誼,所以,對你網(wǎng)開一面?!?/br> 段祥龍面部肌rou一抽搐,眼里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接著看著我:“易可,你說什么啊,冬兒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能干這樣的事情呢?你也太小看我們之間的友誼了!當(dāng)初你一聲不響突然就失蹤了,冬兒沒有了著落,我是看在咱們同學(xué)的面子上,才照顧了她幾天,你可不要誤會了?!?/br> 我陰笑了下:“呵呵,你可真幽默。嘴巴越來越會說了。知道嗎,我當(dāng)你嘴里說的話是放屁,一句都不會相信的,所以呢,你什么都不用說,你給我牢牢記住我的這句話就行,我這個人,說到做到,不信,你可以現(xiàn)在就進去上樓試下。” 段祥龍這會兒似乎回過神來了,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易可,我發(fā)覺你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開玩笑了。當(dāng)然,我會認(rèn)真對待你的話。好了,不提了,過去的事,一筆抹掉不提好不好?要知道,我倆現(xiàn)在是一個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在李老板的眼里,我和你對他的重要性同樣重要,李老板今天不是說了,讓我們倆擯棄前嫌,共同唱好將相和這出戲嗎?我想,你也不是沒數(shù)的人,是不是?” 我也笑了:“李老板的話,我當(dāng)然記得!” 段祥龍似乎松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易可啊,我當(dāng)初實在沒想到你離開寧州后到星海去投奔了李老板,還成了李老板的貼身心腹,當(dāng)然,我更沒有想到,我在李老板的百家樂那邊落馬,是你把我挖出來了?!?/br> 我微笑著:“你不知道的多了。要不要我都一一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