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這話顯然是在威脅我，其實也不算是威脅，他真能做到。

    我沒有說話。

    白老三接著說：“好了，你走吧，我安排人送你走，不過，還得委屈你一下，我不能讓你知道我這里是什么地方?！?/br>
    我笑了下，閉上了眼睛。立刻有人過來把我的眼睛蒙住。

    然后，我被領(lǐng)下樓，上了一輛車子，車子啟動。

    開了半天，車子停住，我被推下車，車子揚長而去。

    我自己解開蒙眼的布，看看周圍，這里是我單位門前。

    我站在門口活動了下身體，低頭回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事情，恍如一場驚夢，幾番驚險，終得無恙。

    “哎——易可，你怎么這個時候在這里？”突然傳來秋彤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秋彤正開車停在我跟前。

    我看著秋彤笑了下：“出去吃飯了，剛回來。你怎么現(xiàn)在才走啊？”

    “我在辦公室加班做方案呢。剛拉出一個提綱來。”秋彤笑著說：“晚上你又喝酒了吧，來，上車，姐送你回家?！?/br>
    今晚的幾番折騰，弄得我精疲力盡，我剛要拉開車門上車，突然想到海珠警告我的話，不準讓秋彤再送我回家，忙又縮回手，說：“我沒喝酒，你先走吧，我自己開車回去！”

    秋彤點點頭：“也好，省得明天我又要開車接你上班，這領(lǐng)導(dǎo)開車接下屬上班，不是那么個事啊。”

    秋彤俏皮地笑著，在逗我。

    我呵呵一笑：“好了，你走吧，路上開車小心點?！?/br>
    秋彤答應(yīng)著，開車走了。

    我然后開車回去，車子走到小區(qū)門口，正好看到海珠打車回來在小區(qū)門口下車。

    我不由有些冒冷汗，我暈，幸虧我沒讓秋彤送我，不然，又得讓海珠遇到，那事情又要麻煩了，又要惹事了。

    “阿珠——”我停下車，搖下玻璃喊了一聲。

    海珠剛付完車費，看著我笑了：“哥，你也這么晚才回來啊。”

    “嗯。”我點點頭。

    “走吧，你先進去——”海珠笑嘻嘻地說。

    回到宿舍，海珠臉上帶著輕松愉快的笑容，看著我說：“哥，我們今天已經(jīng)開始正式運作三水集團的那個大單子了，我上午專門又去了一趟三水集團，和他們就具體事宜進行接洽?！?/br>
    “好啊，“我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點燃一顆煙，狠狠吸了兩口，看著海珠說：“第一次做人家的業(yè)務(wù)，要高度重視起來，要指定專門的計調(diào)、導(dǎo)游和財務(wù)、行政人員做三水集團的單子，這一炮必須要打響，旅游線路一定要進一步斟酌優(yōu)化，食宿安排要進一步提高質(zhì)量，旅游景點要進一步篩選，車輛司機和導(dǎo)游要選最優(yōu)的……

    這一炮打響了，我們春天旅游在星海旅游行業(yè)的地位就算是確立了，我們從此就躋身于強手的行列，我們從末流的旅游企業(yè)一躍就成為星海誰也不敢小視的最強旅游企業(yè)之列，而你，海老板，再出去參加同行業(yè)的活動，誰也不敢小瞧你了。”

    我看著海珠咧嘴一笑。

    海珠坐到我旁邊，肩膀靠著我，開心地笑起來，說：“哎——哥，這主要是得益于你的教導(dǎo)和指導(dǎo)還有領(lǐng)導(dǎo)啊，沒有你，我是沒膽子敢接這個活的，沒有你，我是絕對做不起來這個單子的。哎——真幸福，有這么好的一個哥哥?！?/br>
    我說：“起步的時候我會給你指導(dǎo)，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自立自強，阿珠，記住我說的一句話，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一切都得靠自己，我希望你能成長為一個優(yōu)秀的旅游企業(yè)管理者，做事情，不要有依賴心理，要不等不看不望，要主動出擊，要有自己的思維和意識。”

    海珠點點頭，又說：“對了，哥，我今天還見到三水集團的那個夏總了。”

    “哪個夏總？”我說。

    “就是分管實施這個項目的夏總，叫夏雨的那個啊。”海珠說：“哎，這個夏雨，好年輕好漂亮啊，這么小年齡就做到副總裁了，真厲害，聽說她還是海歸呢?！?/br>
    “你見她干嘛？”

    “是她叫我去的，說是要看我們的實施方案?！焙Ｖ檎f：“我把我們的初步實施方案送給她了?！?/br>
    “哦。”我點點頭。

    “這個夏總……”海珠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看著海珠。

    “她對我似乎態(tài)度很冷呢，還顯得很傲慢?！焙Ｖ檎f：“我給了她實施方案，她看了半天，挑了很多刺出來?！?/br>
    “人家對客戶的方案提意見是正常的嘛，你不要見怪！”

    “不是的，她不是那種工作上的提意見，而是故意雞蛋里挑骨頭呢，她挑的很多刺，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一些小事情，什么方案打印地不規(guī)范了，有錯別字了，有的標點符號都不對了，有些數(shù)字要用阿拉伯數(shù)字的不該用漢字了。

    挑了半天刺，然后就冷嘲熱諷挖苦我，說我是不是小學都沒畢業(yè)，打個方案都沒弄好，還說要不要給我找個漢語老師教教我。我當時被她弄得很尷尬呢，這個夏總看起來還沒我大，態(tài)度卻如此惡劣，哎。也就是因為我們要做他們的大單子，沒辦法，只好忍了?！?/br>
    海珠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又說：“正被她折騰地難受呢，幸虧他們集團的老板進來了，拿過方案看了看，說不錯，很好，替我解了圍。替我解圍的時候，那個夏雨鼓起腮幫子一個勁瞪眼，卻又不好說什么?！?/br>
    我聽到這里，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野蠻刁鉆的丫頭夏雨，她今天是公報私仇呢，把在我身上沒有發(fā)泄出來的不滿發(fā)到海珠身上了，只是她再胡鬧，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有她哥哥在，由不得她胡來。

    “哥，你笑什么啊？”海珠看著我說。

    我笑完了，告訴海珠：“阿珠，我給你說，那個夏雨是三水集團老板的meimei，這是親兄妹倆，這孩子比較任性，喜歡嬉鬧，你不要在意這事，有她哥哥掌舵，她翻不了天的。我們這個項目是她哥哥親自拍板定的?！?/br>
    “是這樣啊，呵呵，有這么厲害的哥哥，meimei做副總裁自然也不稀奇了?！焙Ｖ辄c點頭：“我沒在意的，她看起來比我還小呢，我就當她是小meimei了。哎，她這哥哥看起來好像比她大不少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哥哥比meimei大不少的，很多啊?！蔽艺f：“那個老板對你態(tài)度如何？”

    “很好，很和氣，很平易近人。”海珠說：“對了，他還問我你怎么沒來呢？我說你正在忙其他事情，他還說挺想見你的，說等有時間想約你喝咖啡?？雌饋?，他對你印象挺好的。”

    我沉思了下，沒有說話，心里覺得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個夏老板對我的熱情有些超出正?？蛻舻姆懂?。

    突然，海珠像想起了什么，對我說：“哥，你說，秋姐和李順是不是做過那事呢？”

    我的腦袋一暈，海珠怎么又想起了這個。

    聽到海珠問的這個問題，我的心里突然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酸疼。

    我看著海珠：“你怎么想起問這個呢？李順和秋彤還沒結(jié)婚呢，人家怎么會做這個?！?/br>
    我的最后一句話說出來似乎很艱難。

    海珠說：“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們不也是沒結(jié)婚嗎？沒結(jié)婚就不能做那事了？這是誰規(guī)定的？你以為現(xiàn)在是從前啊。李順一看就是頭餓狼，秋彤那么漂亮的女人，他能忍耐得??？我看啊，他們說不定早就在一起了，早就做過了。”

    海珠的話像鋼針刺痛著我的心，我卻不能在海珠面前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持續(xù)裝傻而又裝逼，這是多么讓人痛苦矛盾而又無奈的事情。

    我再一次覺得自己很無恥，我在和海珠做那事，卻又為李順和秋彤的事情而酸楚而不可忍受，卻又不想讓任何男人碰秋彤，我這是什么樣的畸形心理？我有資格去這么想嗎？我已經(jīng)有了海珠，卻不停去想著秋彤，我的心態(tài)正常嗎？我他媽簡直就是變態(tài)！

    我在心里狠狠罵著自己，詛咒著自己骯臟的靈魂和齷齪的意識，努力想讓自己的思想集中到海珠身上。

    但是，靈魂深處，卻似乎有若有若無的東西在飄蕩，這東西漸漸繞成一團麻，深度糾結(jié)起來。

    我突然抱緊海珠的身體，不讓她看到我的表情，閉上眼睛。

    無聲的夜，渾濁的夜，漆黑的夜，我睜大雙眼，茫然看著無邊的黑暗，久久難以入眠。

    次日早上，我開車上班，邊開車邊又琢磨起昨晚發(fā)生的那些事情。

    突然，我的心猛地一顫，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忙摸出手機。

    我想起了遠在寧州的老秦，老九他們能千里追殺我，自然也不會放過老秦。

    說不定老九他們是分頭行動，老九來了寧州，其他人去找老秦了。

    我迅速撥通了老秦的電話。

    “老秦，最近2天有沒有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我問老秦。

    “怎么了？你那邊出什么事了？”老秦說。

    “寧州自殺警-方老大的余部到星海追殺我來了?！蔽液唵握f了下昨晚遭遇老九的事情，沒有說的很具體，直說追殺未果，老九回到寧州了，然后對老秦說：“很明顯，樹倒猢猻散，那老大一自殺，新居長一上任，那幫人肯定心里惴惴不安，唯恐有什么事把自己牽扯進去，他們還想在新居長面前做個好警察呢。

    但是，他們要想杜絕隱患，徹底洗清自己，就得自保，就要逐步消除可能造成隱患的因素，而我和你，正是他們的眼中釘，那次他們追殺我們未果，但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懷疑他們極有可能正在寧州到處找你。所以，你要提高警惕。”

    老秦聽我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先打過來了。你分析地很正確，是的，自殺警-方老大的余孽正在四處暗中活動，急于消除隱患，那次大規(guī)模的追殺行動，無疑是他們的一大心病，要想消除那事帶來的禍端，做掉我和你，自然是最好的方法，沒想到，他們對你下手比對我還早?！?/br>
    我一聽吃了一驚：“他們對你下手了？是不是？“是的，就在今天早上，剛剛發(fā)生完的事情！”老秦說：“我一早起來去吃早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被尾巴跟上了，一直跟到?jīng)]人的地方，接著就出來3個穿便衣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拔出刀子就下殺手，我沒敢松懈，也不能戀戰(zhàn)，我怕他們會招呼更多的同伙過來，也沒心軟，下了狠手，直接打暈了一個，打斷了另一個的胳膊，打折了另一個的腿，然后急速離開。我剛回到住處，剛要給你打電話，你正好打過來了?！?/br>
    “你沒事吧？受傷了沒有？”我問道。

    “沒大事，就是被刀子劃破了胳膊一點皮，不要緊，我剛包扎完，很快就會好?！崩锨卣f：“我這些日子的行蹤很隱秘，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我馬上就離開現(xiàn)在住的宿舍另外找地方住，同時通知在寧州的兄弟們注意加強防范，輕易不要外出，特別是不要出入公共場合。

    畢竟那些人是警察，他們的偵查能力還是不容忽視的。今后，我們要格外小心，我這邊人多倒還能互相照應(yīng)，你自己在星海，要倍加小心，要保護好自己。同時，還要保護好你周邊的人?！?/br>
    “我會加倍注意的?！蔽艺f。

    “不知他們會不會對秋小姐下黑手。那天秋小姐也在的?！崩锨氐穆曇衾镉袔追謸鷳n。

    我想了下，說：“只要他們干不掉我們，解決不了我們，他們斷然是不會先去找秋彤的，畢竟，我們倆是重點關(guān)照的對象，不解決我們，他們對秋彤動手沒有意義，而且他們還會考慮到這樣做反而會提前暴露了自己，引起我們的警戒。所以，我覺得，只要我們安全了，秋彤就不會有事，我們要是掛了，那秋彤才有可能成為他們下一步下手的對象?！?/br>
    老秦停頓了下，說：“你分析地有道理，的確是這樣。我們這樣想，他們也會是這樣想，畢竟，他們不傻，他們要是先動了秋小姐，沒有解決掉我們，那他們自己就會陷入被動。

    我想他們是不會如此愚蠢的。不過，饒是如此，你那邊還是要提高警惕，注意加強對秋小姐的保護。秋小姐哪怕出一點事，我們都無法向李老板交代，我們都有負李老板的信任和重托?！?/br>
    “你放心，我會用我的性命來保護秋彤的！”我說。

    “嗯，我相信你行的，但是不能付出性命，要最大限度智取，盡量避免使用武力。而且，要盡可能不要驚動秋小姐，不要讓她受到驚嚇。”

    老秦停了下又說：“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李老板的確不適宜回來，不說新來的工安居長會不會掀起打黑運動，就說這老居長的殘渣余孽就夠我們應(yīng)付的，那幫人為了自身的安全，一旦發(fā)現(xiàn)李老板的行蹤，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畢竟，李老板和老居長的那些事，他們都參與了很多，而且，這幫人很多都吃過李老板的好處，他們對李老板的忌諱程度甚至超過對我們。”

    “是這樣！”

    “只是不知道李老板能不能聽進我們的勸告，老居長一死，他在日本那邊就呆不住了，躍躍欲試就要回來，要重整旗鼓大干一番?！崩锨氐穆曇粲行n慮：“他那性格和脾氣，不勸還好，越勸反而越帶勁，甚至會懷疑什么?！?/br>
    老秦嘆了口氣。

    我也一時無語。

    “對了，段祥龍最近有什么動靜？”

    “他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泰國和緬甸，說是出去旅游。我估計他去泰國可能真是旅游的，但是去緬甸，恐怕是去賭博的，他這樣好賭成性的人，是耐不住的?！崩锨卣f：“據(jù)我的情報，他出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是兩個，帶回來一個人，據(jù)打探情報的人說那人長得很彪悍，留著平頭，皮膚黑黝黝的，正想進一步打聽呢，他帶回來的那人，隨即就不見了，不知去了哪里。段祥龍現(xiàn)在又窩在寧州不動了，似乎在忙著做自己的生意?！?/br>
    聽老秦這么一說，我的心里頓時亮堂起來，原來這個阿來是段祥龍從泰國帶回來的，是他把阿來引見給了白老三。

    我說：“那人你不用打聽了，我知道他叫什么，也知道他去了哪里?！?/br>
    “什么？你知道？”老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

    “那人叫阿來，功夫不淺，尤其擅長泰拳，內(nèi)功不錯，以前在泰國做職業(yè)殺手，后來干砸了一筆買賣，就跑到國內(nèi)來了，原來是段祥龍弄進來的，不知道他是通過什么途徑認識這個阿來的。此人只認錢，做事心狠手辣，現(xiàn)在跟著白老三干，昨晚我和他過過招，功夫相當厲害。”我說。

    “哦?！崩锨卣f：“看來段祥龍雖然表現(xiàn)上顯得很平靜，也一直沒閑著，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著白老三和李老板作對了。此人留著我看是個禍害，不如早動手除了算事，只是李老板對他一直似乎還頗為信任，聽不進說段祥龍不是的話，不行的話，我安排人直接暗中干掉他算了?！?/br>
    我一聽，忙說：“別，不要。你不要動段祥龍一個指頭。我和他之間，還有很大的結(jié)沒有解開，還有很大的梁子沒有了解，等合適的機會，我要親自和段祥龍一筆一筆算賬，這個事情一定要留給我，你那邊注意防范他，注意監(jiān)視好他就是。再說，你背著李老板動了段祥龍，李老板知道后會很生氣的，他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說不定還會以為是我指使你們干的，趁他不在公報私仇?！?/br>
    老秦沉默了一會兒，說：“好，那就聽你的！我會安排人繼續(xù)嚴密監(jiān)視他的?！?/br>
    “嗯?！?/br>
    “對了?！崩锨赜终f：“昨天我接到李老板的電話指示，按照他的吩咐，專門帶人去你老家?guī)еY物去看了你的父母。你父母一切都很好?！?/br>
    我一聽，心里一緊，我明白李順如此安排是什么意思，他表面上是慰問部下的家人，實則是在提醒我警告我。

    我心里有些無奈和憤懣，卻又不能說什么，只能在電話里向老秦表示感謝。

    和老秦聊完，我也開車到了單位。

    上樓的時候，我在樓梯上遇到正意氣風發(fā)下樓的趙大健，看到我，趙大健罕見地溫和地笑了下，似乎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

    趙大健的腳步?jīng)]有停，直接和我擦肩而過下樓去了。

    我回頭看著趙大健挺直的腰板昂起的腦袋，輕輕搖了搖頭。

    山雨欲來風滿樓，幾家歡喜幾家憂。

    此時，我知道趙大健的心里一定是很舒暢的，是的，董事長要辭職了，這對他不啻是個利好的消息，他這些年遲遲不能扶正，遲遲不能坐上部門一把手的位置，不都是因為董事長的原因嗎。

    現(xiàn)在董事長眼看就要下臺，壓抑他內(nèi)心敘舊的積郁終于就要消散了，他怎能不為之歡欣鼓舞呢？要知道，孫東凱可是他的同學，要是孫東凱上了臺，無論怎么樣都不會不善待他的，他的春天終于要來臨了。

    此時，我不知道集團里有多少人在憂心忡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歡喜，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重新選擇戰(zhàn)隊，在為自己的前途而忙碌。

    進了辦公室，曹騰不在。

    我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點燃一顆煙，慢慢吸著，看著院子里。

    一會兒，曹麗匆匆從院子里經(jīng)過，往外走。

    看著曹麗急匆匆的腳步，想到趙大健剛剛下樓，想到曹騰不在辦公室，我的心里突然一動。

    我于是下樓，走到院子門口，看到曹麗穿過馬路，在對面的停車場上了自己的那輛寶馬車，然后發(fā)動車子就走。

    我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曹麗的車子在市區(qū)里不緊不慢地行駛，一會兒，到了鬧市區(qū)的一座高檔寫字樓那里，直接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我在外面下了出租車，在街對過的一座電話亭里站著，不一會兒，又看到孫東凱的專車也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我打量著這座高檔寫字樓，猛然想起，伍德那皮包公司的總部就設(shè)在這座寫字樓里，租了整整一層樓。這是我無意中聽小親茹提起過的。

    一大早曹麗和孫東凱來這里干嘛？曹騰和趙大健又去了哪里？我的心里疑團重重。

    我立刻摸出手機給皇者發(fā)了個手機短信：“你要的藥到了，要不要來??？”

    很快，皇者給我回復(fù)短信：“稍等，我隨后就去?！?/br>
    我放下手機，看著寫字樓的門廳，不一會兒，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樓前，車上下來了趙大健和曹騰，二人下車后直接進了門廳。

    媽的，幾個人是約好一起來的，難道是來找伍德的？他們四個人一起來找伍德干嘛呢？狗日的，每次活動都把老子甩開，還口口聲聲說老子是自己人，不仗義！有這么對待自己人的嗎？我心里有些忿然。

    少頃，皇者給我來電話了，聲音很低：“老弟，什么事？我現(xiàn)在衛(wèi)生間，說話不方便，長話短說。”

    “我們集團的孫東凱曹麗趙大健曹騰進了你們的寫字樓，我想知道他們是去干嗎的？”我短促地說。

    “這事我還不知道呢，稍等，我去打聽下?！苯又收呔蛼炝穗娫?。

    我出了電話亭，走到旁邊的一家茶館，要了一壺鐵觀音，自斟自飲著。

    一會兒，皇者給我發(fā)來了手機短信：“問過了，他們進了伍老板的一個小會議室。好像是借用伍老板的地方來開個會吧?！?/br>
    我立刻回復(fù)：“伍老板呢，他進去沒有？”

    皇者回復(fù)：“沒有，伍老板正在辦公室里和客人談事情，孫東凱和伍老板打了個招呼，然后幾個人就進去了，門關(guān)死了?！?/br>
    我回復(fù)：“皇者，我想知道他們在小會議室的談話內(nèi)容！”

    “呵呵，我就知道你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等他們走后，我會讓你知道的。你現(xiàn)在哪里？”

    “街對過的茶館，二樓靠窗的座位！”

    “知道了！”

    放下手機，我邊喝茶邊觀察著街對過寫字樓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