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空手套白狼
夏雨腦瓜子很好用,還真說對了,白老三的確干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活。 白老三臉不變色,笑著:“夏總果然是聰明人。我白老三在星海搞的幾十個工地,從來都是這種運營模式,從來沒有一個我拿不到手的,想必夏總也會給我這個面子的吧?” 夏雨繼續(xù)笑著:“我倒是想給你面子??上?,我們的這個項目搞的是直銷,不做二級批發(fā),不找代理商。所以,白老板,對不起嘍,讓你辛辛苦苦白跑一趟。肚子餓了不,要不,我安排人領(lǐng)你們?nèi)ナ程贸源箦侊??!?/br> 白老三臉色微微一變,陰笑了下,接著說:“夏總,我奉勸你一句,此事請你三思,不要貿(mào)然就做決定。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姐夫是雷正?!?/br> 夏雨哈哈大笑,接著發(fā)出一聲冷笑:“白老板,你這個二道販子,給我啰啰嗦嗦什么,什么三思,什么貿(mào)然決定,我說了,我們集團的工地建設(shè)項目只會直接和施工方打交道,不搞二級批發(fā),你耳朵聾了,你大腦白癡,聽不明白?什么雷正雷副,你少提醒我,我說了,就是雷政富來也不管用,這是我們家的項目,我們自己說了算。好了,沒事了,走吧,該上哪里去哪里?!?/br> 白老三倏地變了臉色,惱羞成怒,猛地站起來:“夏總,看來這個面子你是不給我嘍。你是想在星海和我做對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雷正是我姐夫,是市政發(fā)委的書紀(jì)。你給我放明白點,在星海,我想做的工程,還沒有拿不下來的,在星海,哪個工程沒有我的話敢開工?!?/br> “哦。原來你是政發(fā)委書紀(jì)的小舅子啊。你想讓我給你面子。你先摸摸你的臉大不大,就你張老鼠臉,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夏雨晃了晃腦袋,接著一擺頭:“政發(fā)委書紀(jì)又怎么了?多大個屁官啊,我還以為是中央政發(fā)委書紀(jì)呢??蓯旱亩镭溩樱谜l(fā)委書紀(jì)的帽子來嚇唬我,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出去——給我出去——”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不用猖狂,到時候你會后悔的!”白老惡狠狠地說,終于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出去不出去?不出去,我打電話叫保衛(wèi)部的人,將你從窗戶里扔出去——”夏雨說:“看你就不像是好人,剛才看在易總的面子上對你客氣三分,沒想到你不識抬舉。你以為帶著兩個打手就能在我這里胡作非為了,告訴你,你再不服,我叫人把你們?nèi)齻€捆起來扔到院子里的水池里冰凍起來做人干?!?/br> 說到這里,夏雨眼珠子轉(zhuǎn)悠著,突然笑了,似乎她覺得如果真這樣干一定很好玩。 白老三看著夏雨有些發(fā)愣,他似乎沒想到這個夏雨竟然如此難以對付,根本就不按正路子說話辦事,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背景和威脅,他似乎一時也沒辦法了。 夏雨接著就摸起電話,按了幾個號碼,接著說:“保衛(wèi)部,給我上來20個人,給我把這里的三個人弄到水池子里凍起來做人干?!?/br> 白老三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他似乎知道這丫頭是什么都能干出來,似乎知道這不是他的地盤,似乎知道他們?nèi)齻€人是打不過這里的大群保安的。 白老三狠狠地瞪了夏雨一眼,恨恨地說:“好,臭娘們,算你有種,咱們等著瞧。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br> 說完,白老三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白老三走后,夏雨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著夏雨,沒有笑。 一會兒,夏雨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保安頭目模樣的人進來,看看我,然后看著夏雨:“夏總,不是三個人嗎,怎么只有一個?!?/br> 我看到門口站著黑壓壓一群保安,個個手里拿著電警棍。 夏雨沖他一瞪眼:“你胡扯什么,這個是我二爺,不是你們要逮的人,那三個人逃跑了?!?/br> “那我們?nèi)プ贰蹦侨丝戳丝次?,又看著夏雨?/br> “算了,別追了,我就是嚇唬嚇唬那個二道販子的。好了,你們走吧,吃飯去吧?!毕挠陸醒笱蟮卣f。 那人隨即出去了。 然后,夏雨走到我對過坐下,看著我,笑嘻嘻地說:“二爺,剛才這個二道販子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后來我就看出不對勁來了。怎么樣,我耍他耍的好玩不?” 夏雨雖然后來覺察出來了,但是一開始卻不小心講話露出了春天旅游公司的事情。這讓我心里有一絲不詳?shù)母杏X。 我看著夏雨說:“這個人,是混黑-道的,專門到處爭工地,拿下來之后再轉(zhuǎn)手分包,賺取中間差價,借助他姐夫的勢力到處胡作非為。” 夏雨說:“我看他這架勢就不像是好人。你怎么會和他認(rèn)識呢?” 我說:“這個說來話就長了。一言難盡?!?/br> “既然一言難盡那就不說了。這樣的人,二爺還是盡量少打交道的好?!毕挠暾f。 我說:“你今天回絕他耍弄他,他會記恨在心的,恐怕今后他會找你們的麻煩?!?/br> 夏雨不屑地說:“不怕他,他算個鳥啊,不就是因為他姐夫是政發(fā)委書紀(jì)嗎,政發(fā)委書紀(jì)算個球,哼,我老爸……” 說到這里,夏雨一下子住了嘴,突然嘿嘿笑起來。 我說:“你老爸怎么了?” 夏雨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老爸當(dāng)年要是從政,保證當(dāng)?shù)墓俦日l(fā)委書紀(jì)大。” 我一咧嘴,夏雨又嘿嘿笑起來。 夏雨毫無忌憚滿不在乎地笑著,我卻心里有些擔(dān)憂,今天夏雨不知深淺地得罪了白老三,我擔(dān)心白老三今后會暗中對三水集團下手,或者傷害夏雨。 還有,夏雨無意中透露出了春天旅游公司,這讓我不禁又有些擔(dān)憂,擔(dān)憂海珠,還擔(dān)心小親茹的行蹤被白老三知道,白老三知道了,伍德就會知道,伍德一旦知道,恐怕皇者就要有危機。這都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 在夏雨的堅持下,我心神不定地在三水集團吃了一頓午飯,夏雨專門開了個包間,和我單獨吃的。 吃完飯后,在夏雨的依依送別下,我開車離去。 回到公司,我將合同交給云朵蓋章,然后安排她送到三水集團給夏雨,我不想親自去了。 然后,我拿著當(dāng)天的征訂進度表去秋彤的辦公室,和她商議一下年前安排投遞的事情。 走進秋彤辦公室,看到她正在電腦前打字,電腦發(fā)出“啾啾——”的聲音,是扣扣聊天的聲音。 我走過去,秋彤看到我,停了下來。 我看了下電腦屏幕,小窗口關(guān)上了。 “和誰聊天呢?”我說。 “和小豬。”秋彤說。 “和小豬聊天還怕我看到聊天內(nèi)容啊,不是吧。”我說。 “真的是和小豬?!鼻锿蛔匀坏匦α讼?。 我其實相信秋彤說的是實話,但是她的表情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我此時也沒多想什么,然后就開始和她談工作。 談完工作,秋彤問我:“海珠怎么樣了?” “她帶團去迪拜了,三水集團的年會?!蔽艺f。 “哦?!?/br> “她讓我好好準(zhǔn)備考試的事情,其他事等她回來再說?!?/br> 秋彤點點頭,抿了抿嘴唇,接著長長出了口氣,輕聲說:“她心里很累,也很苦。只是,她不說出來?!?/br> 我沒有做聲。 我想此刻秋彤的心里也同樣很累很苦,只是她也不愿意說出來。 其實我的心里也很累很苦,我同樣不愿意讓別人知道看到。 晚上,我正在宿舍里埋頭復(fù)習(xí)功課,聽到有人敲門。 我看了下時間,晚上10點多了。 這個時間,誰會來敲門呢? 我起身去開門。 原來是海峰,渾身酒氣站在門口。 我將海峰讓進來,然后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喝了不少?”我坐在海峰對過。 海峰端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光,然后抹了一下嘴唇,看著我:“你在復(fù)習(xí)功課,沒打擾你吧?!?/br> “沒事?!蔽艺f,接著又問:“和誰喝的?” “給我一支煙?!焙7逭f。 我遞給海峰一支煙,幫他點著,海峰使勁吸了兩口,然后說:“秋彤?!?/br> “秋彤?你和她一起喝酒的?”我說。 “怎么?不可以?”海峰看著我。 “當(dāng)然可是。只是我覺得?!?/br> “只是你覺得有點不晌不夜是不是?” 我點點頭。 “我喝了,她開車,沒喝。吃晚飯我說要到你這里坐坐,她開車把我送過來的,到樓下,她走了?!?/br> “哦?!甭牶7逭f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秋彤我住在哪里,我的具體地址,那天她安排飯店給我送甲魚湯,是如何知道地那么清楚的呢?難道是海峰告訴她的? “秋彤知道我住在這里?”我說。 “我無意中和她說過?!焙7宓脑掤炞C了我的想法。 秋彤今晚和海峰單獨吃飯,想必不會是單純吃飯,如果緊緊是吃飯,她起碼會叫上云朵一起。 海峰這時愣愣地看著我,表情有些落魄。 我說:“怎么了?無精打采的?!?/br> 海峰深深呼了一口氣,還是目光直直地看著我,半晌,嘆了口氣:“秋彤今晚告訴我了?!?/br> “告訴你什么了?”我不由有些緊張,看著海峰。 “告訴我海珠的事情了?!焙7宓拖骂^,神情有些愴然和悲戚。 “哦。” “她說她一直對海珠離開我的真相感到困惑,她去醫(yī)院搞清了海珠診斷的結(jié)果,知道海珠原來是因為這個而決意要離開你的?!焙7逵粲舻卣f著,神情十分沮喪:“這個事,她說你已經(jīng)知道了,她經(jīng)過再三考慮,決定告訴我,其他人,一概不知?!?/br> 我和海峰,一個是海珠最愛的人,一個是海珠最親的人,秋彤這么做,是正確的。 “伙計,本來我對你一直是有成見的,一直因為海珠的事情對你對耿耿于懷,可是,現(xiàn)在,我無話可說了。”海峰看著我:“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是出在我meimei身上,這樣的是事情,或許海珠這么做,是有道理的。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理由繼續(xù)下去。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覺得責(zé)任在自己這里?!?/br> 說完,海峰又深深嘆了口氣:“我家妹子命不好,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