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死了，你有什么想法？”我突然問曹麗。

    曹麗說：“死就死唄，和我有什么關系？我能有什么想法？對了，聽說白老是被一個叫李順的人殺的，這個李順，還是前副柿長兼工安居長現(xiàn)正協(xié)副住席的兒子?！?/br>
    據我目前所知，曹麗和孫東凱一直不知道李順，也不知道李順和秋彤的關系，似乎白老三和伍德都沒有在他們面前提及過李順，似乎他們都是有意不提的。至于為何沒提，我到目前還不得而知。

    我說：“不管怎么說，白老三畢竟還是和你有過那種關系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這么絕情??？”

    曹麗的臉頓時有些不自在了，說：“胡扯八道，你亂說，我和他哪里有什么關系，我和他從來就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br>
    我說：“就是朋友關系你也不能這么冷漠啊，你還不如孫書紀，你看孫書紀得知白老三死了之后，精神倍受打擊，很受傷的樣子?！?/br>
    曹麗撇了撇嘴：“你還真相信他是為白老三的死感到傷感啊，他那是因為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我緊接著問。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辈茺愃坪跬蝗话l(fā)現(xiàn)自己有些說漏了嘴，忙說：“可能是他和白老三個人關系比較好，他擔心白老三死了會影響他和雷書紀的感情吧？或者，他就是這么做了讓外人傳出去給雷書紀看的?！?/br>
    這個理由顯然不成立，曹麗顯然知道孫東凱真正感到不安的原因，但是她似乎又開始警惕起來，不說了。

    我不想逼問曹麗太緊，那樣會打草驚蛇，孫東凱要是知道我背后打聽他什么事，那我就會很不自在的，對我顯然沒有好處。

    我接著說：“對了，昨晚我在凱萊大酒店門口看到你了。”

    曹麗微微一怔，接著笑起來：“呵呵，我和曹騰一起吃飯的，怎么，你擔心我拉攏你的副總？”

    我笑了：“那倒不是?！?/br>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啊？”

    “坐車經過那里。遇到堵車，一扭頭，正好就看到了。除了看到你和曹騰，還看到了曹騰的女朋友?！?/br>
    “呵呵，你認識曹騰的女友？”

    “是的，以前遇到過，曹騰介紹過，叫小鳳！”我說。

    “你覺得曹騰的女朋友長得怎么樣??？”

    “好，不錯，很好，美女，和曹騰真是郎才女貌！”我說。

    “哈哈，得了吧你，少說風涼話，小鳳長得怎么樣，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白著：“曹麗笑著說：“不過，曹騰和她很好的，曹騰對她很好，也很喜歡她?！?/br>
    “不管外人看了怎么樣，只要自己喜歡就好啊?！蔽艺f。

    曹麗得意地笑起來：“知道曹騰這個女朋友是誰介紹的嗎？”

    我說：“當然不知道?！?/br>
    曹麗大笑：“是我！我介紹的！”

    我說：“原來你是紅娘啊。把如此美貌的女子介紹給你堂弟，你可真下得了手?！?/br>
    “少諷刺我。少說反話。”曹麗說：“你可知道這個小鳳是什么背景嗎？曹騰和他談朋友，求之不得呢。”

    我說：“哦。什么背景？”

    曹麗詭秘地一笑：“昨晚既然你看到了我和曹騰還有小鳳，還有個男的，你不會沒注意到吧？”

    我說：“哦，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個男人和你們一起的?！?/br>
    “看清楚了沒？認識不？”曹麗說。

    “模模糊糊看個大概，基本清楚，但是不認識！”我說。

    “知道此人是誰不？”曹麗說。

    “你的第n個情夫！”我說。

    “擦。胡說八道，我哪里有情夫，我只有你這個男人是情夫，你還不千我！”曹麗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接著說：“我和他可是沒那種關系哦，你不要亂戴帽子！”

    曹麗到底和柿委書紀的秘書有沒有關系，誰知道呢？只有他們心里自己清楚。

    我說：“既然不是你情夫，那會是什么人？”

    曹麗嘿嘿一笑：“告訴你，此人是柿委書紀的秘書！”

    “是嗎？你好厲害，能約柿委書紀的秘書出來吃飯！”我說。

    “呵呵，不是我厲害，是小鳳厲害，是她打電話叫出來的哦?！辈茺愓f。

    “小鳳？她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我說。

    “因為小風是柿委書紀秘書的親meimei！”曹麗得意地說。

    我不由吃了一驚，原來如此，原來曹騰掛靠的是柿委書紀秘書，原來曹麗給曹騰介紹的女朋友是柿委書紀秘書的meimei。

    這年頭混官廠的誰都知道柿委書紀的秘書是個什么角色，那可是二號首長，雖然級別不高，一般是正科級，但是位置卻十分重要，是一般人不敢輕易得罪的主兒，別說那些處-級干部不敢得罪他，就是那些副柿長副書紀甚至柿長見了他也要客氣三分。

    曹麗還真有手段，竟然掛靠上了柿委書紀的秘書，把他meimei介紹給自己的堂弟做女朋友。如此說來，有這層關系，曹騰今后的仕途就有保證了，曹麗這個紅娘自然也是要跟著大大沾光的。

    曹麗繼續(xù)說：“我那次跟著孫書紀和雷書紀和秘書一起吃飯，就認識了。后來我就和他多次接觸，他無意中說起自己還有個meimei沒有對象，我就想到曹騰了。

    曹騰長得可是一表人才，又有學歷，還是軆制內身份，還會察言觀色會說話，我于是就引見曹騰和他見了一面，結果他一眼就看中了，于是他們就談上了。曹騰對小鳳十分滿意啊，疼愛有加，伺候地十分周到，多次感謝我呢?！?/br>
    看著曹麗的笑臉，我說：“你真有能耐。你覺得曹騰真的愛小鳳嗎？他是愛小鳳呢還是愛她哥哥？”

    “嗨——想那么多干嘛？這年頭，大家都很現(xiàn)實，有些話不用多說，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哦?！辈茺愓f。

    我點點頭：“說看來，要么你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愛情，要么你的愛情在交易里被毀掉了。看來，也許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也許你沒有真正被人愛過。”

    曹麗看著我：“我現(xiàn)在只愛一個人，那就是你，但是我知道你或許不愛我，如果你不愛我，那么我就從來沒有真正被人愛過。”

    我笑了：“按照你的邏輯，你對我所謂的愛情，其實也不過是一場交易，對不對？”

    “這——”曹麗一時語塞，接著說：“或許，也不是吧。”

    “或許也是！”我說。

    “我又不圖你任何東西，我就是圖的你的人！”曹麗說。

    “你圖的是我的身體，不是嗎？”我說：“你認為愛情就是性//愛嗎？”

    “那。不是性//愛，還有什么？”曹麗眨眨眼睛看著我。

    “還有這個。心！”我拍拍心口窩，對曹麗說：“真正的愛情在這里，是心與心的交融。我建議你沒事檢查下自己的心，看看壞了沒有，看看壞到什么程度了？看看還能修復好不?！?/br>
    說完，我轉身往外走，背后傳來曹麗的聲音：“我到哪里去查??？需要開刀打開看看嗎……”

    我徑直離去。

    此次曹麗辦公室之行，有兩個收獲，一來知道了小鳳的真實身份，柿委書紀秘書的meimei，曹麗撮合給曹騰做女友的；二來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大致能斷定孫東凱和白老三之間有某些秘密的事情，白老三一死，孫東凱可能會受到牽連，所以他很不安。

    而曹麗大概是知道此事，但是又口風很緊。

    我此時沒有強烈的興趣去查究孫東凱到底是有什么貓膩，一來依照我現(xiàn)在的位置和能力，很難查到，孫東凱做事是不會那么粗枝大葉的，他既然感到不安的事，一定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他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必定會嚴防死守，這時候搗鼓這事一旦不小心會引起他的高度警惕，反而會得不償失，或許等事后他慢慢覺得事情平息了放松了警惕倒容易發(fā)現(xiàn)。

    二來我現(xiàn)在的主要精力沒放在這里，主要集中在李順的事情上，還有冬兒。到目前為止，李順和老秦一直沒和我發(fā)生任何聯(lián)系，他們到底是什么情況不得而知，還有冬兒，還有那個阿來和保鏢，都毫無信息，這才是我目前最關注的事情。

    下午，陸續(xù)聽到某些小道消息，是關于集團空缺的這個記委書紀位置的。據說在柿委高層內部圍繞這個位置發(fā)生了不能說激烈但是有些熱烈的不同意見，記委書紀堅持推薦季主任，雷正堅持推薦政發(fā)委綜治辦的一位括號副處-級的副主任。

    兩人推薦的人選，分別得到了不同嘗委的支持。支持記委書紀的有關云飛和組織部掌，支持雷正的有柿委秘書長和一位分管政工的副書紀，而柿委書紀和柿長和常務副柿長則暫時保持中立，不表態(tài)。

    顯然，推薦季主任是關云飛暗中運作的，他一定是和記委書紀和組織部掌內部達成一致了。但是關云飛卻不直接露頭，而是不知耍了什么計謀和借口攛掇記委書紀出面。

    而記委書紀當然想把自己內部的干部推出去，一來顯出記委在交流記檢干部方面的權威和優(yōu)勢，二來季主任推出去之后空出來的位置還可以再提拔其他人。這大概可能是他出頭的原因。

    而雷正，他當然想選派自己的人去集團擔任記委書紀，一來他可以往關云飛的眼皮底下安插更多的親信；二來可以給孫東凱委派一個得力助手，幫助孫東凱站住陣腳，這個人去了集團，自然是很聽孫東凱的話的，最起碼不會和孫東凱作對，而季主任去了，就難說了；三呢，雷正推出去一個干部，同樣可以在政發(fā)委內部再提拔一個人，這自然是沒有壞處的。

    當然，雷正推薦的這個人選，自然也是孫東凱中意的，甚至是孫東凱主動向雷正推薦的。雷正要想cao作成功此事，顯然不會單槍匹馬出戰(zhàn)，于是就拉了秘書長和分管政工的副書紀做同盟。

    同時誰能勝利，還牽扯到自己的面子問題，在自己下屬面前的威信問題。

    都是一舉多得的好事，自然都要據“理”力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