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好漢不吃眼前虧
半天之后,頭目進來了,臉上帶著笑,打開鐵籠子,把身份證還給我:“好了,伙計,尿檢結(jié)果出來了,你們沒吸毒,但是yin亂是不可置疑的,你不招就算了,反正她們兩個女的承認了,罰款交完了,沒事了,走吧,你們領(lǐng)導在外面等著你?!?/br> 我走出鐵籠子,對頭目說:“我沒干就是沒干,你們?yōu)榱肆P錢,就敢如此胡來!” 頭目臉一拉:“別給你臉不要臉,別以為罰了錢你就可以萬事大吉,惹火了我,我一樣送你進拘留所。罰錢是給你們面子?!?/br> 我一聽,好漢不吃眼前虧,忙走了出去。 走出派出所門口,看到季書紀秋彤曹騰正站在門口,還有對方的老板。 看到這老板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可把我坑死了,雖然他自以為是好心,但是我不領(lǐng)他這個情。 老板滿臉誠恐,似乎出這事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季書紀臉色鐵青,秋彤神色嚴峻,曹騰滿臉關(guān)切。 沒看到王非和樊冰冰,似乎她們先走了。 我走到他們跟前,不敢看秋彤,看著季書紀打了個招呼:“季書紀,你來了?!?/br> 季書紀嗯了一聲,接著對那老板說:“老板,這里沒你的事情了,你先走吧。” 老板點點頭,卻沒有走,看著我:“易總,這。這太對不住了。我。我實在是一片好意,看你喝多了,就讓她們?nèi)フ疹櫹履?,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我看著老板,一時無語,肚子里怒氣翻涌,卻又不好發(fā)作。 秋彤這時說話了,對老板說:“老板,回頭我把你代繳的罰款還給你,你先回去吧。有事回頭再談?!?/br> 老板唯唯諾諾不安地看著秋彤:“那。那。我們的合作事宜?!?/br> 季書紀這時說:“易總已經(jīng)不事宜留下來和你們談合作的事,此事會有人和你們接洽的。你先走吧,我們自己有事要談談?!?/br> 老板點點頭,又帶著抱歉的目光看了看我,走了。 季書紀看看我,然后說:“餓了吧?” 我點了點頭。 “先去吃飯!” 我們?nèi)チ烁浇囊粋€飯館,找了個單間,要了飯菜,開吃。 季書紀和秋彤都一言不發(fā),曹騰小心翼翼地吃飯,偶爾看我一眼,也不說話。 雖然曹騰一直做出一副很關(guān)切很惋惜的表情,但我仍然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絲快意。 季書紀和秋彤的眉頭都緊鎖著。 吃過飯,季書紀對曹騰說:“曹總,你先回酒店,我和易總有話要談!” 曹騰忙點頭,然后站起來走了。 曹騰走后,季書紀看了看秋彤,卻不說話了。 秋彤看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從昨天下飛機開始,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季書紀和秋彤聽完,又互相看了一眼。 秋彤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季書紀則眼神里露出巨大的惋惜,這種目光突然讓我感到有些驚恐。 “這家鋼結(jié)構(gòu)公司到底怎么樣?”季書紀問我。 我說:“還沒來得及了解!” 季書紀皺了皺眉頭。 秋彤這時說:“我來之后簡單了解過,這家鋼結(jié)構(gòu)公司名氣不小,產(chǎn)品質(zhì)量很過硬,規(guī)模也可以,貨源充足。” “但這老板的行為很下作,想出用美色公關(guān)的伎倆,結(jié)果弄巧成拙。”季書紀說。 “但目前來說,很難找到比這家更合適的合作方!”秋彤說。 季書紀點了點頭:“業(yè)務的事,我不干涉!我今天來,是要把易可帶回去。他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在這里談業(yè)務了。” 秋彤點點頭:“季書紀,這樣吧,你和易可先回星海,我留在這里和曹騰一起繼續(xù)談業(yè)務,不能因為這事耽誤了創(chuàng)城。” 季書紀點點頭:“也好。也只有如此了?!?/br> 秋彤又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季書紀看看秋彤,又看看我,說:“易總,你先出去下,我和秋彤說幾句話!” 我不知道季書紀要和秋彤說什么話,站起來出去了。 一會兒,季書紀和秋彤出來了,結(jié)完帳,一起出了飯館。 “易可,你跟季書紀回去吧,這里我來cao作!”秋彤看著我,眼神里的憂慮更深了,卻又帶著幾分堅毅的目光。 我點了點頭。 然后,我就和季書紀去了機場,登上了回星海的飛機。 飛機起飛后,季書紀對我說:“小易,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什么思想準備?”我說。 “雖然我們倆私人關(guān)系不錯,甚至我還欠你一個人情,但是,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是公私分明,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拿原則做交易?!奔緯o嚴肅地說:“不管你這次的事情到底事實是怎么樣的,不管你給我解釋的經(jīng)過是真是假,但是,警彷出具的材料是無法辯駁的,是具有權(quán)威力的。 我很愿意相信你什么都沒做,但是,我無法推翻警彷的結(jié)論。所以,在公事公辦的原則下,我只能認為你是聚眾yin亂。而此事一旦定性,你講會受到黨紀政紀的處分。” 我惴惴不安地說:“那。會怎么處分?” 季書紀嘆了口氣:“我到集團上任后,按照市記委的有關(guān)條例,集團讜委剛制定下發(fā)的集團記檢的有關(guān)文件,你不是沒看到。按照你此次被定性的事情的嚴重程度,你將會被雙開——” “雙開?” “是的,開除黨籍,開除公職!”季書紀毫不猶豫地說。 我一聽,懵了:“啊——” “新記檢規(guī)定剛下發(fā),你就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季書紀又嘆了口氣,似乎他也不愿意這么做,但是按照他的工作風格,出于他的職責,他又必須要這么做。 “我是冤枉的!”我說。 “我愿意相信你是冤枉的,秋總也愿意相信,可是,除了我們,還有誰會相信?”季書紀說:“沒有人會相信我和秋彤還有你,大家更會相信警彷,警彷的定性是具有權(quán)威性的。為了嚴肅紀律,我即使知道你是冤枉的,也一定會拿你開刀。如果給你開個這個口子,以后集團的記檢工作如何開展?” 我不說話了,心里翻騰不止,媽的,我要被雙開,雙開啊,cao,老子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復制東流水了,不但如此,我還要背上生活糜爛的帽子滾出集團,這個事情將成為我永久的抹不去的生活作風污點。 同時,我又開始琢磨,是誰打電話舉報的呢?為何要舉報我吸毒呢? 似乎,那老板是不可能的,他需要和我談生意,他即使想用美女來公關(guān)我,但是絕對不想出事,頂多他會暗中搞視頻來要挾我,卻不會捅到警彷那里,那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難道,是曹騰?是曹騰搗鼓的這事?他擔心只舉報生活作風問題警彷不會貿(mào)然到五星級大酒店來抓人,于是就加上了吸毒? 他拒絕美女的誘惑,是不是也是別有用意的? 越想越覺得曹騰可疑,他完全能干出這樣的事。 可是,懷疑只能是懷疑,我沒有任何證據(jù)。 這種啞巴虧,我只能白吃。 同時,我又想到,曹騰主動拉我去哈爾濱考察,是不是早就有這預謀?樊冰冰說她們老板知道我喜歡模特美女的愛好,是不是曹騰事先透的口風?這一切都是曹騰有計劃的安排? 我這時又想到曹騰和伍德的接觸,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還有伍德的影子呢? 越分析越覺得伍德背后cao縱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里,我不由感到了一陣膽寒,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老子中了伍德和曹騰的圈套,伍德已經(jīng)通過曹騰向我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狠的,還不動聲色,不顯山不露水。 但是目前的態(tài)勢,我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我無法洗清自己。 生活作風的事,從來大家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起無,有哈爾濱警彷的權(quán)威證明,沒有人會相信我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雖然老子真的是柳下惠。 季書紀這時說:“在我們黨內(nèi),誰敢義正言辭地說在生活問題上,我是純粹的,干凈的,一塵不染的??梢哉f幾乎沒有。現(xiàn)在歌廳、美容院、桑拿中心到處都是,我們黨的干部誰敢說沒有進去過,誰敢說沒有找過小姐,玩過女人?誰也不敢摸著良心說這話。 “但是,只要不被抓住,只要不出事,誰都是清白的高尚的,而一旦被抓住,那就無法解釋了。就只能認栽。換句話說,抓住誰誰是倒霉鬼。” 我沒有說話,心里對季書紀突然升起一股怨氣。 回到集團,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這個消息在集團傳播的很快,我不知道是怎么傳播出來的。 關(guān)于對我的處分問題,集團召開了讜委會。 我從側(cè)面得到了一些消息,在讜委會上,孫東凱和季書紀發(fā)生了激烈的沖突,季書紀堅持要按照規(guī)定辦事,按照規(guī)定,就要對我實行雙開,而孫東凱則主張從輕發(fā)落,主張給予我黨內(nèi)警告和行政記大過處分,堅決反對雙開,同時建議讓我戴罪立功,繼續(xù)履行發(fā)行公司老總的職務。他目前的工作離不開我。 可是,季書紀堅決不退讓,在大多數(shù)讜委成員都贊同孫東凱建議的情況下,堅持要求嚴格按照規(guī)定辦事,必須要嚴肅紀律,嚴肅集團的記檢規(guī)定,必須雙開。 爭執(zhí)久拖不下,孫東凱最后搬出了自己的讜委書紀權(quán)威,正告季書紀集團記委的工作必須接受集團讜委的領(lǐng)導,必須服從讜委大多數(shù)成員的意見。沒想到季書紀不吃孫東凱這一套,搬出了市記委的有關(guān)規(guī)定來力排眾議,結(jié)果說的孫東凱和其他讜委成員啞口無言。 最后季書紀告訴孫東凱,如果孫東凱愿意給他出具一份赦免我的書面材料,親自簽字,那他就可以放我一馬。 孫東凱自然是不敢在這樣的書面材料上簽字的,他怕成為季書紀手里的把柄。為了我被人抓住小辮子,他是不會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的。 孫東凱一定是對季書紀是既恨又怕,他或許沒有想到季書紀敢如此和他對抗,敢如此不把他這個讜委書紀放在眼里。 這是季書紀來集團之后燒的第一把火,直接就燒到了我的頭上。而且這把火,還直接把他和孫東凱推到了對立的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