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 回應(yīng)
秋彤說:“她沉默了許久許久,一言不發(fā),只是帶著怔怔的眼神看著江面,似乎在回想什么,又似乎在追憶什么,還似乎在痛苦著什么,我看她那神情,也不敢多說話,就那么陪著她。我其實當(dāng)時很擔(dān)心她的,同時也很好奇,真的好奇怪的感覺?!?/br> 感覺奇怪就對了。 我說:“其實,在外人看來,每個人都有讓人感覺奇怪的地方,因為你不可能走進(jìn)人家的內(nèi)心里去!”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她說:“許久之后,金姑姑才開始說話,她說,秋彤,你知道嗎?江那邊就是我的家,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江那邊就是我的祖國,我的故土?!?/br> “哦,你怎么回應(yīng)的?”我說。 “我點點頭,只不過,我沒有告訴金姑姑,其實,江那邊也是我的祖國,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其實,我差點忍不住就想告訴她的,可是,我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br> “為什么沒說呢?”我說。 “因為……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的身世,我不想讓別人用同情可憐的目光看待我,我希望大家能用正常的目光對待我,除了你,我沒有主動告訴過任何人我的身世?!彼f。 我的心里有些顫動,說:“那之后呢,金姑姑又說什么了?” “她緩緩地說,在我年輕的時候,在這條大江邊,我一直在等待一個人,一個愿意走進(jìn)我的生命分享我的喜怒哀樂的人,一個知道我曾經(jīng)無盡的等待因而知道珍惜我的人,一個沒能參與我的昨天卻愿意和我攜手走過每一個明天的人,一個知道我不完美卻依然喜歡我甚至連我的不完美也一并欣賞的人。”她說。 “哦?!蔽业男睦^續(xù)顫動:“然后呢。” “然后我問她等到了嗎?她沉默了半天,眼圈突然有些發(fā)紅,我慌了,就沒敢繼續(xù)問!”秋彤說:“半天之后,她的情緒穩(wěn)稍微定下來,然后沖我笑了下,接著就站起來和我一起走了回來。似乎,金姑姑在年輕的時候受過什么感情的巨大創(chuàng)傷,這創(chuàng)傷還似乎和鴨綠江有關(guān),似乎這么多年,她的內(nèi)心一直沒能撫平這創(chuàng)傷。唉?!?/br> 我也不由嘆了口氣,接著問秋彤:“對了,那晚在鴨綠江大酒店,你和金姑姑一起睡的,你們晚上都談什么了呢?” 她說:“也沒什么,金姑姑和我談的主要還是她創(chuàng)業(yè)和人生的一些理念,我聽得津津有味,可惜,后來不知不覺我睡著了?!?/br> 和秋彤短暫的一陣聊天,讓我在這寒冷的冬天里感到了一陣暖意,同時剛才一直郁郁的心情也變得有些輕松。 我沒有告訴秋彤李順過來的事,明天早上她來送早餐的時候,恐怕李順早已經(jīng)走了。 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李順此次回來會不會去看小雪呢? 極有可能會。 當(dāng)然會。 必須會。 如果是這樣,他極有可能下半夜去看小雪,或者明天一大早去。 如果是這樣,那秋彤當(dāng)然會知道李順回來了,我即使不告訴也沒用了。 想到這里,不由覺得自己有些無聊。 看看時間,接近12點了。 正想打個瞌睡,手機響了。 我摸起來就接聽:“喂——” “易哥,是我!”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遙遠(yuǎn)的聲音。 這是孔昆的聲音。 “孔昆,你?你這么晚給我打電話干嘛?”我說。 “對不起,沒打擾你休息吧?”孔昆說。 “沒有,你怎么怎么玩還不睡覺?”我說。 “我,我在醫(yī)院的!”孔昆說。 “醫(yī)院?你病了?”我說。 “不是,是金董事長病了,下午在辦公室里突然暈倒了,當(dāng)時我正在旁邊,和金總裁一起把她送到了醫(yī)院?!笨桌フf:“金總裁剛離開醫(yī)院,我在這里陪夜的。金董事長剛睡了,我在走廊里給你打電話的?!?/br> “你在這里陪夜,你怎么能陪夜?”我說。 “我……”孔昆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待遇可不低??!”半晌,我冒出一句。 剛到韓國的孔昆竟然有資格接近金景秀,這讓我多少有些意外。隨即我意識到,這里面有我面子的成分。 果然,孔昆說:“其實,這都是易哥你的面子,我現(xiàn)在被安排在?!?/br>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怎么安排的!”我說:“金敬澤和他姑姑剛從星?;厝?,他姑姑都告訴我了?!?/br> “哦?!笨桌?yīng)了一聲:“原來你都知道了!” “孔昆,我告訴你三句話,你要牢牢記住!”我口氣嚴(yán)肅地說。 “嗯。易哥,你說,我聽著呢!”孔昆說。 “第一,記住你的過去,記住你是為什么到韓國去的,記住你曾經(jīng)給我的承諾,記住我曾經(jīng)告誡過你的話?!蔽艺f。 “嗯?!?/br> “第二,我把你介紹給金敬澤,本想讓他能幫你一下度過難關(guān)即可,沒想到金敬澤如此熱心,沒想到我的面子如此大,既然如此,既然現(xiàn)狀是這樣,那么,你給我記住,金敬澤和他姑姑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好人。 既然他們重用你,你就要知恩圖報,不要做出違背道德良心的事,更不要恩將仇報,他們信任你是因為我,如果你不思悔改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到了天邊我也不會放過你!”我的口氣有些發(fā)狠。 “我記住了,易哥,我再做對不住你的事,再做對不住良心的事,我死無葬身之地!”孔昆發(fā)誓了。 “我不想聽你怎么說,我只想看你今后怎么做!”我冷冷地說:“還有,第三,今后,沒事不許和我聯(lián)系,不許打電話不許發(fā)短信,不單是我,還包括我周圍圈子的所有人,所有你以前熟悉認(rèn)識的人,都不許聯(lián)系,包括海珠張小天秋彤海峰云朵小親茹,統(tǒng)統(tǒng)不許!這一點,必須要做到!” “嗯,我聽你的,易哥!”孔昆說。 “不要以為你一走了之就沒事了,不要以為你到了韓國就沒事了,實話告訴你,伍德的人正在到處找你,阿來正想要你的命,我這邊是不會透露風(fēng)聲的,但如果你自己蠢蠢欲動暴露了行蹤,那只能說是你自尋死路,那我也沒辦法了!”我說。 “我知道的,我會小心的!”孔昆說:“我正想辦法在韓國辦長期居住證,想辦法弄個新的名字和戶口。” 我知道辦這些有金敬澤的幫助根本不會成問題,頓了頓,說:“這些我不關(guān)心,這是你的事,我只要你記住我剛才告誡你的三句話,給我牢牢記??!” “嗯,我記住了,我會牢牢記住的!”孔昆說。 “那好,還有事嗎?”我說。 “易哥——”孔昆欲言又止,聲音里似乎帶著幾分留戀。 “我問你還有事沒有?”我加重了語氣,有些不耐煩。 “沒有了,可是,我——”孔昆又支吾著。 “少羅嗦,沒有就給我閉嘴!”孔昆話音未落,我就打斷她的話,然后,立刻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我沉沉呼了口氣,點燃一支煙,狠狠抽了兩口。 剛剛和秋彤聊天變好的心情又變得煩躁起來。 這時,一抬頭,看到老秦正急匆匆沖我走來,臉上的表情很嚴(yán)重。 看著老秦的表情,我的心一緊。 老秦臉上很少有如此嚴(yán)重的表情。 老秦走到我身邊,低聲說:“不好了,剛剛出現(xiàn)了緊急情況!” “什么情況?”我緊盯住老秦。 老秦看了看周圍,繼續(xù)低聲說:“剛才外圍的偵查員報告,醫(yī)院周圍的所有大小路口,突然被全副武裝的武警和特警嚴(yán)密封鎖了!” “什么?”聞聽這個消息,我騰地一下子站起來,神經(jīng)倏地緊張起來,腦子里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馬爾戈壁的,甕中捉鱉,被包圍了!” 突然出現(xiàn)的情況讓我和老秦都緊張起來。 我立刻意識到,這些武警和特警是針對李順來的,李順來星海到醫(yī)院的行蹤雖然很隱秘,但還是暴露了,對方是有備而來。 對方顯然是伍德,伍德背后是雷正。 我和老秦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小聲商議著,雖然此時住院樓里人很少,周圍的便衣還是自動在外圍形成了一個警戒圈。 “具體情況是怎么樣的?”我小聲問老秦。 “我們在外圍安排了暗哨,根據(jù)他們分頭匯報的情況,綜合起來,大致是這樣的,在醫(yī)院外圍的路口,大約10分鐘之前,突然開過來不少武警和特警,荷槍實彈,把路口全部封鎖,設(shè)立了路卡,對出去的車輛和行人嚴(yán)格盤查,對進(jìn)來的倒是放行?!崩锨氐吐曊f:“現(xiàn)在外面風(fēng)雪交加,路上車輛行人稀少,任何一個出去的車子和行人都格外引人注目?!?/br> “很明顯,你們的行蹤暴露了,他們是針對我們來的,他們的主要目標(biāo):“我頓了頓:“顯然是對著總司令來的?!?/br> 老秦皺了皺眉眉頭:“既然是針對我們來的,為何卻又不直接封鎖醫(yī)院門口,整個醫(yī)院就三個大門,只要把大門一封鎖,把醫(yī)院圍個水泄不通,我們就是插翅難逃。甚至,他們可以直接封鎖住院大樓,那豈不是更方便?” 我沉思了下:“恐怕他們也是有顧慮有顧忌,他們一定猜到我們的人部署在醫(yī)院和住院大樓周圍,直接封鎖醫(yī)院或者包圍住院大樓,那勢必會引起近戰(zhàn),勢必要直接爆發(fā)武裝沖突,那樣會讓整個醫(yī)院炸營。 一旦發(fā)生槍戰(zhàn),一來局勢他們未必就能控制住,混亂中他們或許就很難達(dá)到目的,二來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一旦傷及平民,他們的壓力會更大,第三,或許他們是想先控制外圍,然后逐步縮小包圍圈,逐步進(jìn)逼,穩(wěn)扎穩(wěn)打向住院樓逼近?!?/br> 老秦點點頭:“你分析地有道理,應(yīng)該是這樣。根據(jù)偵查到的情況,他們的人手比我們多得多,大概出動了有三百多武警和特警,我們只有50多個人,雖然我們的人英勇善戰(zhàn),但更大的優(yōu)勢是在叢林里作戰(zhàn),在城市作戰(zhàn),不是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