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流不住,留不住
一瞬間天邊烏云滾滾而來,瞬間漫布整個天空,本來幽密的森林變得更加幽暗,閃電在云海里穿梭,狂風大作,這常讓人想到一個叫‘報應’的詞 “這里快下下雨了,聽阿姨的,先回去好不好?”凱麗狼狽的過去搖著紋絲不動的秦蘇 秦蘇看著翟寒沃“她是你的女人,這個是我的母親,她讓我mama在天堂不得安寧,我要她在世上舉步維艱,我動了她,毀了她的臉…” “你就不想讓我付出什么代價么?” 翟寒沃苦笑,不知道要對她說什么 啟辰立即給齊風使了個眼色,齊風立馬就拉過沈憐“你干嘛,又想打發(fā)我離開?”沈憐憤怒的開口 齊風微笑“不是這樣的沈小姐,您的傷如果在不治療就真的無力回天了,本來就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 沈憐一愣,認真的打量著齊風,齊風正滿臉真誠的望著她“我是一個醫(yī)生,不會拿病人開玩笑的!為了你自己好么?”齊風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 沈憐這才猶豫著 “來吧,有了美貌比才可以擁有本該的榮耀!”齊風像紳士一樣的彎腰伸出手,邀請著 只感覺一陣風大力的過來,然后沈憐就眩暈的往后倒去,齊風趕緊接過她 “我那個去,這么深的傷口這么疼,她怎么暈的?” 啟辰翻了個白眼,慢慢走過去,然后再對齊風犯了個白眼,拔下沈憐肩膀處的麻醉針 齊風努力眨眨眼睛“我靠,這么細的針怎么過來的?”他看著周圍的狂風,那些小樹直接被卷成了蒲扇… 啟辰看著那邊的樹林“快去吧,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齊風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后扶著沈憐往前面走去 啟辰目送他離開,才關注這邊的情況,現(xiàn)在就只有秦小姐的事了 “我在等你的審判?”秦蘇在次開口 翟寒沃眼瞳一暗“非要這樣么?如果我的要懲罰你,你能承受我的怒…” “你沒試過怎么知道我不能承受?”她反問,眼里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沒了光彩一點也沒有了 翟寒沃擰眉“回去吧,要下雨了!” “不,你從小就告訴我你的一切都是對的,我要是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就要接受懲罰,因為我就是錯的!不管是被關在小黑屋,還是沒飯吃…” 翟寒沃深深地看著她“可是你不是告訴我你沒錯么?你不是說是我的錯了么?” “不,你是貴族你就是我的主我的神,你怎么會有錯,都是秦蘇的錯,請殿下責罰!”她低著眼 翟寒沃眼里涌現(xiàn)掙扎,和不可思議,他無力的握著她的胳膊“看著我,看著我,你怎么了?你的信仰呢?你的思想呢?不要贊同我!” 秦蘇被他猛烈的搖晃著,可不管他怎么可憐的看著她,她依舊像個木偶似得,沒有生氣,或許平靜了吧? 翟寒沃泄氣了,垂下手,淡淡的轉身了…那是啟辰看過他最頹廢的一次 戴維安過來“秦蘇,這樣會不會…” “謝謝您,我想陪陪我的mama,你們走吧!”她打斷戴維安的話,戴維安蹙了蹙眉,看著那狼藉的一片,扶起地上的凱麗,吩咐那些墳頭上的人,一起離開了 整個地方恢復了安靜,秦蘇一下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跪著過去,看著被翻新的泥土,還有袒露的棺材,她的眼淚像珠子一樣,不可控制的流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每說一句都不住的叩頭,也不管自己的額頭破沒破 忽然雨鋪天而下,澆濕了她的全身,又是那么冰冷的雨水,又是那么冰冷的雨水… 秦蘇卻好想驚醒了一樣,趕緊爬起來,竄進那雨幕里,她沖到那個棺材前,死死的護著那露出泥地的一腳“mama,你淋到雨了!” “mama,我不會讓你淋到雨的!”她的臉上滿是水珠,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 雨如牛毛瓢潑,大的就像自來水,狠狠地砸下,漆黑的棺材上的泥土漸漸脫落 秦蘇瘋了似得護著那些土,和土一旦和水交融就只能成黏糊的流走,看著自己手里溜走的泥土 她崩潰的大叫“不,不要走,我mama沒有傘??!不要…” 閃電砸下,印著樹林里那個男人幽深的瞳孔,墳上的土就像泥石流似得坍塌,把秦蘇滑下,她又不死心的扎進泥里,在捧著那些泥自在大雨里睜不開眼睛的情況下,跑到上去… 就這樣來來回回,周而復始 男子一身白色的襯衣被雨打濕,熨帖在精壯的身上,看著那個女人用手使勁的扒著泥,扒著石頭,扒著所有的她覺得可以用來遮住棺材的東西,指尖也破了,額頭也破了 她還在那么拼命的扒著 男人就那么看著他,只有他耳朵上的寒鉆閃著光,他的手耷拉在身側,上面還在滴著水,尾指上扣著一枚鉑金的戒圈也被雨水無情的沖刷著 一把黑傘為他擋開了如瀑布般的雨花,冰魄也幽幽的看著那墳地上的女人 他從沒見過那么不要命的女人,自己就像是個水人,渾身都在滴水,長發(fā)沾染著泥土在她的茫然無措中甩來甩去,不停的用那些留不住的土來遮蓋棺材 不停地叩頭 “她真的很愛她的mama?”翟寒沃擋開傘,雨水又無情的沖刷著他 冰魄也沒在為他撐傘“可是當時您下令封刀的時候,她不是什么也沒做么?謙卑的跪了一夜也沒想今天這么狠?” “因為你不了解她,我最喜歡她的就是她的傲氣,不為權利所累!就像在冰天雪地里發(fā)芽的蘭花…” “她之所以沒報復我,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我,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母親長時間在服用阿基丙酮,那種藥有強烈的麻醉感,可以讓你得到不現(xiàn)實的快感,可是也會加快你的腦死亡…” “我聽過那種藥,可是那不是…” 翟寒沃低著眼“沒錯,她并不知道那種藥和我也有關系,這個傻女人,以為我不是兇手…” 冰魄蹙眉“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翟寒沃笑著“為了皇權!” “可我也知道您喜歡她,這樣發(fā)展下去你們一定會分道揚鑣!” 翟寒沃望著秦蘇,遠遠的望著“我不會讓她和我分道揚鑣的,除非那天她的劍刺進我的心臟,除非我的心跳停止,否則就是上天也無法阻止,我對她的糾纏!” 冰魄搖頭,眼里滿是情傷“我原以為我是最執(zhí)著的,沒想到您比我更加的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