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局長家門口，萬里按響門鈴。

    幾聲叮咚后，房門被人開啟。萬里一怔，臉上笑容稍稍僵了下，低頭露出疑惑目光。

    “哥哥你找誰？咦，是瓦力羊叔叔！昨天我在電視里看到你了！”

    “你是……廖局長的閨女？”萬里看著身前膚白可愛乖巧的小女孩有些發(fā)愣，他知道廖局長有女兒，但一直以為三四歲而已，這么大了？

    “長得也不像廖局長啊？”

    “不像老子難道像你？！”廖局長吼聲傳來，身形倏地出現(xiàn)。

    萬里頓露笑意：“廖局長，過年好啊。呦，您a級巔峰了？速度好快，這咋出現(xiàn)的我完全看不見?！?/br>
    “哼！”廖局長挺了挺胸，一副算你懂事的模樣。

    旁邊小女孩崇拜地瞅著他，又疑惑道：“爸爸a級巔峰很厲害嗎？可是萬里楊叔叔不是一個人打贏了六個a級巔峰嗎？”

    廖局長頓了下，道：“閨兒啊，你爹跟他們不一樣，你爹我a級巔峰都七個月了，眼瞅著就能s級！”

    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圍裙的美少婦笑著走來：“行啦別吹了，讓小萬笑話。小萬，剛回來沒吃飯……”

    “不麻煩不麻煩……呃……我得叫您廖夫人？您過年好！”

    “什么狗……piu稱呼，”廖局長強(qiáng)行轉(zhuǎn)口道：“叫jiejie或者嫂子?！?/br>
    萬里眨了眨眼。剛剛這小姑娘叫他時他就想問，為啥自己成叔叔了？廖局長還默認(rèn)了……

    不過長輩分的事他尋思尋思也便認(rèn)下了，道了聲‘嫂子過年好’。

    廖局長點(diǎn)點(diǎn)頭：“朵兒，你問你瓦力叔叔過年好了嗎？”

    “哦，忘啦，叔叔過年好！”

    這……我得給紅包嗎？萬里看著眼前踮腳問好的小女孩，在身上掏了掏，機(jī)餐里不愛吃所以沒吃的龜岑膏，手機(jī)，幾十塊零錢，沒了。

    掃碼給？萬里遲疑一瞬，微笑道：“朵兒是吧，不好意思叔叔沒帶紅包，先記著賬，以后有什么想要的跟叔叔說一聲，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哦，說不定星星月亮到時也能弄到，不過拿下來就不好看了?！?/br>
    小女孩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廖局長則微微色變，很快又失笑搖頭。

    世界變化得真快，老子居然會因?yàn)橥吡ρ虻囊粋€‘記賬’而感覺受之不起？這小子真成個人物了啊……

    他定了定心，道：“你他娘的別在門口杵著了，要么進(jìn)屋蹭飯，要么有事說事！看這時間，你是下飛機(jī)就往老子這兒來了吧，別說你就是為了給我拜個年?！?/br>
    萬里點(diǎn)點(diǎn)頭：“有事。嫂子，小朵兒，不好意思大過年的我得借廖局長兩個小時，去武道局一趟?！?/br>
    “急事？”廖局長微微蹙眉：“走吧，早去早回?！?/br>
    ……

    五分鐘后。

    “提審程媛？那個被老子讓人剃成光頭的魅惑超能覺醒者？”

    “嗯，是她，您別看我，認(rèn)真開車啊……小心紅燈??！”

    吱——

    一個急剎停在停止線上，萬里和廖局長兩人卻雙雙違反慣性，身體并未前傾，仍保持原本姿勢。

    “你提審她做什么？我記得……她再有幾個月就該刑滿釋放了。”

    “刑滿釋放？才關(guān)一年多？”

    “嗯，她立了兩次功，而且她原本就不是偷礦主犯。”

    萬里點(diǎn)點(diǎn)頭：“那還好，我現(xiàn)在要提審她，再晚點(diǎn)怕是就找不到人了……綠燈，出發(fā)了廖局長?！?/br>
    “她身上還有其它問題？”

    “嗯。”萬里眼神轉(zhuǎn)轉(zhuǎn)：“咳，但您的權(quán)限不夠，我沒法告訴您?！?/br>
    “……你他娘的！”廖局長罵了一聲，沒再問，顯然把萬里說的當(dāng)了真，以為是總局長讓他提審程媛。

    其實(shí)萬里只是覺得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很麻煩，又很水，不太好。

    ……

    半小時后。

    獨(dú)自走進(jìn)一間暗室，萬里見到了用光頭照亮四周的程媛。

    她臉上帶著明顯的困惑，見到萬里一怔，困惑漸消，吃吃地笑著道：“原來是你要見jiejie啊。怎么，想jiejie了？還是過年……寂寞了？”

    她眨眨眼，勾了萬里一下。萬里失笑搖頭：“這都新年了，你也不換個新套路?，F(xiàn)在的你就算脫光了站我面前……jiejie別鬧！”

    程媛掩嘴笑了起來：“小弟弟，你是怕jiejie春節(jié)在監(jiān)獄里悶到了，給我解悶來了嗎？”

    “嗯，給你解悶，順便聊聊……方路的事！”萬里一字一頓道。

    程媛愣了下，蹙眉呢喃著：“方路……沒想到會聽你提起他……”

    她不僅沒矢口否定，還一口承認(rèn)下來，倒讓萬里有些意外。

    “你跟方路什么關(guān)系？”

    程媛一怔：“這都沒查到，你就來提審jiejie？他和我表弟是小學(xué)同學(xué)，所以很早我們就認(rèn)識了。初中時jiejie還跟他處了段時間，算是……彼此的初戀？哈哈，那時候的初中生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的孩子厲害，只是拉拉手而已，大概不能算初戀吧?！?/br>
    “這種關(guān)系啊?！比f里微微蹙眉道：“認(rèn)識嚴(yán)錦兒嗎？林雨玲呢？”

    “當(dāng)然認(rèn)識，她們和我表弟也是同學(xué)，跟我還算熟，好姐妹?！背替曼c(diǎn)頭，并無異色。

    “那你知道赤組織的由來嗎？”

    “真和她們有關(guān)？”程媛一臉驚訝，嘟噥道：“厲害啊……”

    這反應(yīng)不對勁，和倪兒的描述不相符啊。萬里吸了口氣，直接問道：“天外來客的寶物是什么，你為什么會外泄方路持有它的消息？”

    “寶物？外泄？”程媛臉色稍變不自然，“小弟弟，jiejie沒聽懂?！?/br>
    “你不敢說是怕赤組織報復(fù)？不用擔(dān)心，赤組織已經(jīng)基本覆滅了?！?/br>
    “赤組織？管它覆不覆滅，一個神經(jīng)病組織誰會怕……jiejie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萬里抿抿嘴：“倪兒剛d級時讀的信息或許不全，但一定沒錯！你要是不說，我就只能讓她再來一趟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a級巔峰了?！?/br>
    “讀記憶……”程媛身形頓僵：“那小姑娘……她真的讀到了我的記憶？不可能，我c級，她那時才d級！”

    “超能間是有差距的?！?/br>
    程媛啞然，臉色漲紅，又緩緩轉(zhuǎn)白，煞白一片，似想起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身體微微顫抖。

    萬里面帶疑惑，重復(fù)問道：“天外來客留下的寶物是什么？”

    “天外來客沒留下寶物?！?/br>
    萬里眉頭蹙得更緊：“方路被抓是不是你泄的密？”

    “不是我……”

    “嘖！”萬里搖搖頭，直接起身向外走。麻煩啊，自己完全不懂審訊，這種情況莫非要刑訊逼供？早知道帶倪兒一起來就好了。

    “等等！”程媛見他要走，追喊著祈求道：“小弟弟，拜托你別找人讀取我的記憶……”

    “那你得配合我。我再問最后一次，天外來客留下的寶物是什么？”

    “他……沒留寶物，我發(fā)誓！”

    萬里嘆了口氣：“那么說方路是被冤枉進(jìn)去的？”

    “不，不是。他，他手上確實(shí)有寶物……惡魔的寶物！”

    “惡魔？”萬里一怔：“天外來客嗎？叫那龜孫惡魔倒也沒錯。”

    “不是天外來客，惡魔……是另一個，我見到了，全身雪白，頭上長角，很猙獰，很可怕……”

    “那是啥？”萬里搖頭失笑，轉(zhuǎn)頭就走：“天外來客證明了外星人存在，但小jiejie你別編故事騙我啊。還頭頂長角的白色惡魔，什么時候光顧的地球？還給了方路寶物？”

    “真的，你別往外說！那只惡魔被關(guān)在盒子里，給方路寶物是想讓方路救他出去！它給方路的寶物會影響方路身邊人，沒安好心……我也是機(jī)緣巧合才看到它的！”

    萬里腳步霎時頓住。

    盒子？魔盒？

    “所以你才對外泄密？”

    “不，不是我。”程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當(dāng)時我很害怕，就把這件事跟表弟和一個姐妹說了?！?/br>
    “哦？”萬里瞇眼：“他們在哪？”

    “我表弟去意大利留學(xué)三年了。那個姐妹……是林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