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交代
等我再次侵入到桃木劍中,我能很輕松的就看到腳下那一層層的裂紋。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白璃所說的經(jīng)驗是多么的重要,桃木劍因為長期的使用,這一整片空間都是裂紋密布,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地方的裂紋更多。 這桃木劍估計被人研究的次數(shù)也不少,所以這里面的裂紋才會如此之多,這也直接給我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阻礙。 雖然還是能分出一個大概,有幾十條個地方的裂紋比較多,也將我的工作量減少了至少有一半,但是要在如此寬的地方里面,找到一條正確的路線,也不是什么輕松的活,而且很看運(yùn)氣。 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只有馬清和跟莊書理兩個人在,其他的長老都沒來,應(yīng)該是去山腳下了。 也是我運(yùn)氣好,第二天中午飯之前,我找到了桃木劍的使用之法,元氣運(yùn)轉(zhuǎn)的路線。 其實路線找出來以后,就是一條很簡單的線條,轉(zhuǎn)了幾個彎彎而已,但是你不找出來的話,你壓根就想不到。 等我和白璃把五鬼令旗和桃木劍交給馬清和的時候,這兩天很少有笑容的他,也欣慰的笑了。 我借著這機(jī)會,問道:“下面的情況怎么養(yǎng)了?” 我一直沒有問,就是怕下面的情況太糟糕,如果外面的情況怎么岌岌可危,肯定也是會影響到我們的。 馬清和拿著兩件法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關(guān)二爺說八件就好了,現(xiàn)在我們有五件了吧?” 我和白璃的量天尺、陰陽傘還有三清鈴、五鬼令旗、桃木劍,加在一起是有五件了。 “對,還差三件?!蔽倚睦飬s有些不好的感覺,馬清和這么問,肯定是快要等不急了。 果不其然,馬清和吃了一口飯,今天的飯比起前兩天要硬上很多,跟正常煮的差不多了,菜也要多上一些。 這些都是反常的,在茅山上,不可能憑空多出一些食物來。 “李道友和李夫人,你們兩位已經(jīng)盡力,我相信的,就算往前幾百年,也沒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找到五件法器的使用之法,你們能找到已經(jīng)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好,你們?nèi)羰悄芸斓脑?,盡量快些,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馬清和說著又看了看那兩件法器。 我知道馬清和的意思,他們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 但是這才第二天,我爺爺他們攻山的第二天,如果這么快就撐不住的話,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原本以為,我爺爺即便能攻破茅山,沒有六七天是做不到的,沒想到才第二天,馬清和就已經(jīng)在說喪氣話。 馬清和話里的意思,明顯是已經(jīng)沒有信心守住太多的時間。 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的程度,馬清和也不會給我和白璃壓力。 我和白璃的速度已經(jīng)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按理說,我和白璃的速度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馬清和的預(yù)期,可馬清和現(xiàn)在卻還再催。 “其他長老呢?”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馬清和沉默了,最后還是莊書理接的話:“死的死,傷的傷?!?/br> “有哪些長老犧牲了?關(guān)二爺呢?”我的聲音也開始不自覺的沉了下來。 莊書理喉結(jié)動了兩下,深吸了兩口氣,道:“武當(dāng)、靈寶、嶗山凈明派的長老都犧牲了?!?/br> 我頓時響起了毛宗楓、劉善這些長老,他們四個人雖然有時候也會跟大家爭得面紅耳赤,但是在大事面前,卻始終能保持與大家同心。 莊書理繼續(xù)道:“全真、正一的長老已經(jīng)重傷,也是弟子們拼了命才救回來的,但是能不能救活還不好說?!?/br> “剩下的清微和天心兩派長老在外面守著,也都受了傷?!?/br> 我聽完莊書理的話,心里也大概有了一個底,如果連長老都死傷慘重,門下弟子的情況自然是更加不用說的。 我看了看英子,道:“顧長老和白長老的情況還好嗎?” 英子的醫(yī)術(shù)估計是整個茅山上最好的,即便放到我們這個圈子里面,也沒有幾個人的醫(yī)術(shù)能超過英子的。 茅山不可能放著這么好的醫(yī)術(shù)大師不用,所以英子肯定是知道情況的。 英子微微搖頭:“不好說,很有可能挺不過來?!?/br> 英子都說有可能挺不過來,那顧法融和白正風(fēng)活下來的幾率就不大了,幸好英子還沒有說完全沒有希望。 英子說話的時候,馬清和跟莊書理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要不要我們幫忙?”我問道。 如果真的撐不住了,我和白璃也很難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出辦法的話,還不如出去找點本回來。 馬清和跟莊書理兩個人幾乎同時拒絕了我的意見,道:“李道友,你們兩人給道門的東西,隨便一兩樣傳下去都是道門之福,而且那些東西,只有你們兩個能完全悟透,就算茅山上的道門弟子全部拼完了,你們兩個也一定要想辦法出去,你們出去了,我們就算全部葬身于此,也欣慰了?!?/br> 我其實對道門沒有多少感情,有些時候雖然口上說著是道門中人,但是心里壓根沒把自己當(dāng)成這一個圈子里的人,至少沒把自己和道門完全捆綁在一起,反而更像把這些事情當(dāng)做一個職業(yè)來對待,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換了職業(yè)。 現(xiàn)在我卻有些感動,茅山的基業(yè)全都在這一座山上,如今馬清和卻愿意用整個茅山,換道門一絲興起的希望。 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馬清和這種人,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 所以我有些感動,有些敬佩。 “我們盡快~!”我說了四個字。 馬清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也會盡力的,李道友、李夫人,今日我本不打算回來用餐,但還是有些事情放不下,茅山很有可能會就此斷了傳承,在此時刻,我本不應(yīng)當(dāng)有私心,但我有一孫兒,年方十六,名喚馬靜修,天資聰穎,若是諸位有幸出了茅山,望能帶上我那孫兒,并將我茅山之術(shù)傳于他,日后茅山是否能歸宗,全系于他一身,望兩位成全?!?/br> 馬清和說著站起身,拿出兩本已經(jīng)有些陳舊的黃色封面書冊,雙手遞到我和白璃面前。 我并沒有馬上推辭,只是和白璃站了起來,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若是這幾日,茅山弟子真的全部犧牲,那一個叫馬靜修的人,肯定就是茅山最后的希望,茅山派留在外面肯定還是有些弟子的,但是也不會太多。 往小了說,馬靜修也就是馬清和的孫子,這算私事,但這不管怎么說,也是馬清和最后的血rou。 我這個時候似乎沒有別的什么理由來拒絕,似乎也拒絕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接過馬清和遞過來的那兩本書,鄭重的說道:“馬掌門,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將靜修帶出去?!?/br> 馬清和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一般,對我和白璃長長鞠了一躬,道:“兩位大恩,馬清和今世或許無以為報,來世若是有緣,定當(dāng)回報。” 我和白璃想要去扶,但是我們和馬清和中間隔了一張桌子,根本扶不到他。 馬清和鞠了一躬后,站起身,對身后招了招手,一直站在后面的一個小道士走了上來,這個小道士就是一直去叫我們吃飯的那個。 我還真是有些意外,我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道士。 說句題外話,道門有正一和全真兩派,一般而言,正一派的道士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的,而且很多都有家室,這是很正常的,而茅山、龍虎山等,都是正一派的,所以馬清和有后代并不意外。 而全真派,也就是全真、武當(dāng)?shù)?,都是出家的,不吃葷腥,不嫁娶,這也是兩派一個很大的區(qū)別。 那個小道士上來以后,跟我們行了一個禮,靜靜的站在一邊,我能看到那小道士嚴(yán)重有淚水,卻強(qiáng)忍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馬清和指了指那小道士,道:“這就是我那孫兒,馬靜修,如今十六,修為也略有小成,這些日子吵鬧著要去守山,被我攔住了,往后就要勞煩兩位多照顧照顧他了?!?/br> “馬掌門客氣了?!?/br> 馬清和也沒有和我們過多的客氣,叮囑了馬靜修幾句,然后拿出一個木盒子,看這盒子應(yīng)該是個上了年頭的物件。 “只要是大些的門派,都會有這東西,傳聞,這里面包含了傳承門派的所有功法,非一般人能悟透,我這孫兒倒是能看出一些,但卻是現(xiàn)有的一些東西,并無大用,聽莊長老言,李道長和李夫人,能看透這上面的玄機(jī),這東西暫時存放于兩位這,日后若我這孫兒有能力回山立宗門,勞煩二位將這物件還與他,若是他沒這能力,便送與二位了,如今二位尚還年輕,我們就以五十年為限,五十年內(nèi),我這孫兒無權(quán)來取,五十年后,若他還未能回山,便算送與二位了?!瘪R清和說著把那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