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誰才是大唐第一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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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誰才是大唐第一軍神? 進入武德三年三月,李世民東征三個月以來,幾乎沒有經(jīng)過什么慘烈的戰(zhàn)斗,整個洛陽周遍,幾乎都是望風而降,二月下旬,時德睿以所部七州降李世民,三月上旬,王世充麾下的大將張鎮(zhèn)周以管州投降李世民,魏陸以滎陽降,王要漢以汴州降。才三個月的時間,洛陽周圍郡縣全部落入李世民手中,洛陽成了一座孤城。 一戰(zhàn)而定中原的呼聲在軍中越喊越響,似乎在所有人的眼中,也都認為這場逐鹿中原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特別是瓦崗舊將秦瓊、程知節(jié)、??∵_、謝映登以及張士相婉拒魏征的招攬,直接投降李世民,更讓李世民認為,洛陽城已經(jīng)瓜熟蒂落,只差臨了伸手去摘。 也只有陳應知道,這場戰(zhàn)爭,其實并沒有那么容易結(jié)束,相反,反而變得更加嗜血。 侯莫陳旭非常失望的離開了新安,陳應非但沒有同意送給他一批裝備,就連出重金買,陳應也不愿意賣,而且陳應還言之鑿鑿的告訴他,抵抗唐軍并沒有任何出路,識實務為俊杰。 望著侯莫陳旭遠去的背影,陳應該臉上浮現(xiàn)一絲擔憂之色。郭洛不解的望著陳應道:“主上,都是一家人!” “你不懂,這個時候?qū)嵙υ綇姡讲皇鞘裁春檬?!”陳應憂心忡忡的道:“嶺南太遠,孤懸在外,如果當初他在大業(yè)十三年的時候,滅掉林士弘、馮盎、占領(lǐng)整個江南,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可以爭上一爭,只是非??上В瑫r機已經(jīng)丟失了。正所謂時勢造英雄,侯莫陳氏的運氣太差了?!?/br> 郭洛不懂,陳應也沒有給他解釋。反正解釋了他也真不懂。事實上李唐在武德時期的時候,也是昏招連出,比如李元吉丟失整個河東,李軌反唐,河西丟了一半,旁企地之亂巴蜀被腰斬。還有殺竇建德,劉黑闥反,然而,李唐如同開掛一樣,一路扶搖直上,或許這真是天命所歸。 如果竇建德給力一點,或者杜伏威牛逼一把,事實上李唐能不能統(tǒng)一都是未知之數(shù),只是可惜,竇建德太自大了,他如果不是一心想風光一把,派劉黑闥出戰(zhàn),估計李世民也吃不了兜著走。 …… 李淵對于陳應知趣非常高興,他喜歡的就是像陳應這種聰明的臣子,識大體共進退。如果是他的兒子成為軍中領(lǐng)袖,他不擔心,可是陳應一旦成為軍中的一面旗幟,那他就擔心了。 可是現(xiàn)在,陳應用實際行動打消了他的疑慮。所謂的攻城密術(shù),不過是毒煙。這樣秘武器監(jiān)已經(jīng)掌握了,而且還做出了樣品。 李淵甚至用十數(shù)頭豬、羊還有十名死囚做過一個試驗,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十名死囚盡數(shù)窒息而亡,而且死狀極慘,全部都是七竅流血,臉色青紫。 有這武器監(jiān)已經(jīng)緊張打造了可供投石機發(fā)射的毒煙彈三百二十枚,已經(jīng)運向了洛陽前線。一旦這些毒煙彈運到洛陽,可以想象,王世充就會兔子一樣從洞里被熏出來。 特別是陳應此時,居然全身心的投降到了墾荒置田的工作中去,似乎像當一個墾荒大元帥。 李淵望著陳叔達道:“聽說陳應在河南墾荒置田,今年墾荒七十五萬余畝?” 陳叔達笑道:“恐怕不止,據(jù)說陳安撫在河南發(fā)明了一植籬固土筑田法,用藩籬營造梯田,不僅代價低,而且速度快。陳安撫命東宮左右衛(wèi)率、左右司御率共計兩萬五千余將士,全部參與墾荒置田,僅新安縣就墾殖十五萬畝,桃林七萬五千余畝,繩池二十萬畝,預計將突破一百三十萬畝!” “哈哈……”李淵聞言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一百三十萬畝,就可以多收二百萬畝糧食,二郎為了這多余的二百萬石糧食,秋底就可以發(fā)兵河北了。” 事實上李淵的胃口同樣也是驚人的,當李世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汴州(既今開封)、滎陽、管州、汝州、汴州、許州、陳州、蔡州、鄭州、滑州、潁州等十一州之地,還有顯州總管田瓚以所部二十五州來降。 二十五州啊,幾乎是整個荊州地區(qū),這一下子就讓李唐的版圖擴充到了近五分之一。當然,這也給李淵極大的信心。此時的洛陽只是一座孤城,哪怕王世充再如何能打,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洛陽還沒有打下來,李淵的目光已經(jīng)瞄上了竇建德的河北。竇建德的地盤比王世充大得多了,況且與王世充不同,王世充麾下大都是他七拼八湊弄來的,王世充根本管轄不了地方。比如田瓚,名義上他是王世充的顯州總管,可事實上,田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荊襄王。 王世充那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根本就沒有滿足李淵的胃口。河北二十四州,最多也只能算是一道開胃小菜。 裴寂笑道:“陛下這帳不是這么算的,這一百三十萬畝新田,產(chǎn)出有限,估計能產(chǎn)出二百萬石糧食,除去陳安撫麾下的兩萬五千軍隊消耗,再除去百姓口糧,能剩下三十萬石就不錯了。” “汴州(既今開封)、滎陽、管州、汝州、汴州、許州、陳州、蔡州、鄭州、滑州、潁州都已經(jīng)降了!”李淵想了想道:“那就把這十一州和河南府一并交給陳應經(jīng)略如何?” 要說最懂李淵的,肯定還是裴寂。從前李淵并不放心陳應,只給陳應虛官,不授實職,如今陳應已經(jīng)是陜東道行臺尚書右仆射、行軍副都元帥,外加安撫河南,如果說陳應的官職,大體都是臨時性質(zhì),可是他品階高啊。 這個品階,如果回到中樞,至少是六部侍郎或三省次官。也就是滿朝諸公,實職可以超過陳應的人,不會超過二十個。 裴寂不知道李淵的心思是如何轉(zhuǎn)變的,更不清楚李淵是意思一下,還是真心實意。裴寂只好試探性的道:“只怕與制不符?” “國朝初建,那有那么多限制!”李淵決然道:“加封陳應為梁國公,左御衛(wèi)大將軍,河南道經(jīng)略使?!?/br> …… 就在李淵準備逮著陳應這個活寶,往死里使的時候,王世充也在準備繼續(xù)體力,垂死掙扎。在這個時候,王世充的處境比歷史上更加糟糕。在歷史上,隨著眾將領(lǐng)紛紛反水,王世充身邊至少還有一個冠軍大將軍單雄信。 然而在這個時空,單雄信也被陳應忽悠走了。 不過,這并非意味著李世民可以輕松取勝了。王世充的地盤急劇縮水,麾下將領(lǐng)也紛紛變節(jié)投降,然而王世充損失的只是外圍的附庸兵力,根本就不是他的真正嫡系。事實上除了王仁則在函谷關(guān)丟掉兩萬余人馬之外,王世充的嫡系部隊并沒有損失。 發(fā)現(xiàn)陳應的部分都調(diào)頭轉(zhuǎn)而在河南府內(nèi)墾荒置田,王世充急忙召集麾下文武前來議事,事實上王世充此時的情景非常悲慘,除了他的子侄之外,麾下也就小貓兩三只,哪怕升大朝也要拿宦官上去湊數(shù),否則大殿里根本就站不滿。 王世充其實也不指望他那一幫酒囊飯袋子侄可以出什么妙計好主意,他只是在傳達他的命令,王世充淡淡的道:“李世民小兒最近大意了,陳應小兒也大意了,他們真以為朕就可以任他宰割?現(xiàn)在就是咱們大鄭國生死存亡的緊要關(guān)頭,你們幾個混賬!” 說著王世充毫無客氣的指著王仁則、王玄怒等子侄吼道:“把他們內(nèi)心的那些小九九扔一邊去,要么勝利,坐擁中原,要么死亡,你們也都清楚,當了皇室,亡國之后可沒有什么好下場,他們可以投降,唯有我們不成,他們投降李唐,官大官小都無所謂,還能落得一個官兒做,但是我們卻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陳應聽到這一番話,肯定會對王世充豎起大拇指。至少王世充還有先見之明,王世充則因降唐,并有李世民不斬前言,而被免死,貶為庶人,與兄弟、子侄流放蜀地。王世充在定州府州驛站被仇人獨孤機之子定州刺史獨孤修德殺死,其子侄等亦因在流放路上謀反而均被殺。 王世充最后與竇建德一樣,都是身首異處,而且家破人亡。 經(jīng)過王世充的一番密謀,入夜之后王世充調(diào)集精兵強將,準備發(fā)動。 …… 位于北邙大營的李世民在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消息,數(shù)萬人馬的行動,聲勢驚天動地,除非李世民聾了,或者瞎了,否則根本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 李世民拿著情報,疑惑的問道:“王世充這是干嘛?” 房玄齡想了想道:“我們先前截獲了十數(shù)波次信騎,王世充肯定是想向竇建德救援,洛陽城太大,我們能捉到的信使肯定不會是全部?!?/br> 李世民盯著房玄齡道:“所以呢?” “所以,王世充無非是兩種可能!”房玄齡道:“其一,利用夜色,襲我的邙山大營,妄圖扭轉(zhuǎn)戰(zhàn)局,若是秦王殿下不慎戰(zhàn)敗,王世充不僅獲喘息之機,而且那些新降鄭軍將領(lǐng)也會反復。其二,王世充就是在突圍!” “突圍?王世充舍得嗎?”李世民不屑一顧的道:“他舍得丟下他半生才奪下來的洛陽城嗎?天下雖大,還有他容身之地嗎?” 杜如晦道:“還真有!” “哦!”李世民原本感覺杜如晦的想法非常可笑,可是他轉(zhuǎn)念一想,頓時恍然大悟。 李世民一下子撲到了地圖前,用拳頭敲在南陽城的上面。 杜如晦道:“秦王殿下英明,王世充并非無處可去,他還可以去南陽?!?/br> 李世民點點頭道:“南陽地形勾連南北,而北邊既有伏牛山之險,又有武關(guān)之固,若是王世充率領(lǐng)精銳部隊逃入南陽,留下一支偏師防守武關(guān),不需要堅守多長時間,十日時間,就足以讓王世充從容收拾荊襄!” 房玄齡道:“那只好做兩手準備,一則防其夜襲,二則準備好騎兵,準備追擊。王世充麾下少馬,一路追擊,定會有不少斬獲!” 李世民點點頭,大喝道:“翟長孫、侯君集、段志玄!” 翟長孫、侯君集、段志玄三人出列抱拳道:“末將在!” 李世民道:“爾等三人,立即回營,吃飯休息,養(yǎng)精蓄銳!” “遵令!” 李世民又道:“黃君漢!” “末將在!” “你部嚴防北營,不得讓王世充得逞!” “遵命!” “史萬寶!” “劉德威!” “末將在!” “末將在!” 李世民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整個大營如同機器一樣開始快速運轉(zhuǎn)起來。當李世民將全軍布置完畢,房玄齡突然問道:“要不要通知陳大將軍?” “陳應?” 李世民想了想道:“派一隊信騎,通知陳大將軍……” 就在這時,李世民卻搖搖頭道:“算了,就不要通知他了,反正他距離這里也有一百多里,麾下又多步兵,等他趕到,黃瓜菜都涼了。” 秦瓊不動聲色的望著李世民,暗暗皺起眉頭。 李世民這話私心味也太濃了。 事實上正是如此,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文人相輕的臭毛病非常突出,可是武將之間明爭暗斗也是勢同水火。如果陳應沒有出頭之前,李世民就是唐軍之軍當之無愧的軍神,軍中將領(lǐng)唯一的信仰。 可是自從陳應嶄露頭角之后,李世民在軍中的地位受到了陳應嚴重的威脅。這一次東征王世充,李世民的壓力也感覺非常大,畢竟陳應是強攻函谷關(guān),一路拼殺而到新安,而他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打過一場傷亡可以超過千人的仗。 哪怕李世民占領(lǐng)了洛陽周圍所有的城池,將洛陽包圍得像鐵桶一般,可是李世民并不開心,因為陳應。 李世民決定自己一定要打一場大勝仗,讓陳應看看誰才是大唐第一軍神。 直到深夜子時,李世民在被一陣喧嘩聲驚醒。李世民披甲沖出大帳,站北邙山上,打量著夜色籠罩中的洛陽城。只見此時,洛陽城北墻的安喜門城門大開,一條火龍張牙舞爪朝著北邙大營撲來。 李世民狂喜:“王世充老兒,來得好啊,全軍備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