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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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長安飄起了雪花,李淵在嚇退了拔野古之后,并沒有太多欣喜之色,反而顧慮重重。 武德四年積雪成災,僅僅長安城就被積雪塌了上千間房屋,被砸死砸傷數(shù)百人。 好在,陳應推廣開來的火墻和火坑,讓長安城里的百姓受益良多,在這個嚴寒的冬天,長安城里,卻沒有凍死人。 煤炭有一點非常討厭,粉塵飛揚性大,運輸煤炭的專用道路上,都烏黑一片,不過這也讓沒錢買煤炭的貧困人家有了一條生路,他們可以掃道路,隨便掃點煤灰,就足夠一家人使用了。 李淵望著李建成道:“太子,這民心是為國本,民心在,大唐的國本就在,關(guān)中雪災,得趕緊拿出一個章程來,組織百姓,搶險求災。只要有一口吃的,關(guān)中百姓就會安心,就會與咱們李家同生共死!” 裴寂突然望著天中的鵝毛大雪,笑笑對李淵道:“陛下,凡事都有兩面性,如果把問題拆開了來看,這何嘗不是上天在資助我們大唐?” 李淵哭笑不得的道:“裴三,朕都要快火燒眉毛,你還說風涼話!” 李建成莞爾一笑道:“阿爹,咱們關(guān)中有的是糧食,多虧今年秋糧比往常增產(chǎn)近一倍,不會有缺糧之憂?!?/br> 事實上,李淵是真害怕了突厥。為了防備突厥大軍破關(guān)而入,包圍長安城。所以李淵讓人將長安的存糧,增加到了驚人的四百余萬石,而且燒火的煤炭也足夠長安城所有人燒上半年,絕對不會像當初靈州被圍時那樣,城中的百姓連家具都燒了,恨不得焚骸為薪。 就在李建成裴寂商量著如何賑災的時候,突然一個黃門官腳步匆匆,走進殿來。 黃門官向李淵躬身施禮道:“稟報陛下,并州大總管府、行軍元帥府記室長孫無忌,在宮門外請見!” 李建成一下子站了起來,高聲問道:“長孫無忌,他怎么回來了?秦王呢?” 李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長孫無忌滿身冰雪,寒風像鋒利的刀子,將長孫無忌的臉上劃得一道一道的瘡疤,特別耳朵,居然流著黃水,要多惡心有多惡心。長孫無忌原本是兩百多斤的大胖子,此刻也瘦了足足一圈,原本三重下巴,居然有些尖了。 長孫無忌沉默著,舔著干裂的嘴唇,跟在黃門官的后面走向武德殿。 黃門官望著長孫無忌道:“城門落鎖,宮城下鑰,閣下能夜間進城入宮,這可是陛下的絕大恩遇,平日里就是內(nèi)省的相國們,也沒有這等待遇……” 長孫無忌嘴唇干裂,臉色憔悴,跟在黃門官身后,一語不發(fā)。 來到武德殿內(nèi),長孫無忌向著李淵拜倒:“微臣長孫無忌,拜見陛下!” 李淵強自鎮(zhèn)定,卻止不住右手微微顫抖,顫聲道:“你也算是家里人,免禮吧!” 裴寂看了看皇帝微微顫抖的手,滿面憂色。 長孫無忌起身道:“臣謝陛下?!?/br> 李淵緩緩閉上了眼睛,看著長孫無忌的這副凄慘的樣子,其實不用問,對于李世民的下場,他已經(jīng)猜測到了七八分。長孫無忌是李世民的心腹,是他的妻兄,連長孫無忌都落到如此田地,李世民可想而知。 然而,李淵也明白,該來的始終會來。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看著李淵的身子有些搖晃,裴寂與李建成同時一左一右架住李淵。 李淵輕輕推開裴寂,目光與李建成在空中一碰:“放心,放心,朕還堅持得住,堅持得??!” 好一會兒,李淵深吸一口氣道:“前方究竟如何了?二郎究竟怎么樣了?” 長孫無忌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亢奮,他笑道:“臣奉秦王諭教,星夜馳歸京師,特向陛下報捷……” 李淵脫口問道:“報捷?” “打贏了?”李建成興奮的問題。 李建成雖然與李世民政見不和,這可是牽扯到李唐朝廷命運的大戰(zhàn),他當然希望李世民可以贏,而不希望他輸。這點肚量,李建成還是有的。 長孫無忌重重的點了點頭,從袖子里取出一份奏表,雙手舉上,緩緩道:“昨日清晨,秦王率諸將會戰(zhàn)頡利可汗于定襄城外,鏖戰(zhàn)竟日,仰仗主上威靈庇佑,擊潰突厥大軍十五萬,斬首三萬余,逐亡百里……” 李淵渾身一松,一口氣長出了出來。 裴寂顧不得去接長孫無忌手中的奏表,向著李淵躬身下拜:“臣尚書左仆射裴寂,謹為陛下賀?!?/br> 李建成也躬身道:“兒臣為父親賀!” 李淵連日來的積郁之氣,一下掃光,仿佛如同一個患了便秘的病人,一下子暢通無阻。李淵此刻感覺渾身上下無數(shù)毛孔都舒坦通達。 良久,李淵的心情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李淵笑道:“這一戰(zhàn),秦王在東線打得好,太子在西線,做得也不錯,若非太子指揮陳應守住了涼州,瓦解了東西突厥,夾攻大唐的局勢,恐怕,此刻已然朕也會倉皇如喪家之犬了……” 李建成躬身道:“兒臣不敢貪功欺君,涼州之役,大非川之役乃是……” 他還沒說完,李淵便揮手打斷了他:“東突厥三十萬大兵,西突厥二十萬大軍,還有吐蕃五萬兵馬壓境,朝野惶然,你能挺身而出,為朕分憂,這就是功! 他看了李建成一眼,淡淡的道:“你已是太子,朕沒有什么可以封賞你的,但功就是功,你是儲君,也是朕的兒子,朝廷和朕,不會沒了你的功勞!” 李建成低下了頭道:“此次實賴陳駙馬之能?!?/br> 李淵笑了笑:“是啊,朕家的三娘子,巾幗英雄,女元帥……北朝八柱國,關(guān)隴諸郡望,只有我家出了這么一位女英雄,平陽不僅上馬可打仗,下馬挑夫婿的本領,也是常人難以萬及,擬詔,平陽公主李秀寧,加實封四千八百戶,仿親王例,許建親事府、帳內(nèi)府,可自辟長史以下僚佐。其長子陳謙、蔭封冠軍縣公!” 李淵此刻已經(jīng)忘記了,當初李秀寧與陳應的婚事,還是李淵阻撓,差點黃了。當然,他這番恩賞李秀寧,絕對不提陳應,就是感覺無法再賞賜陳應了。 陳應剛剛出生不及半歲的兒子,如今已經(jīng)是冠軍縣公。事實上,陳謙的寸功未立,以后他還是梁國公世子,可以承襲梁國公的爵位?,F(xiàn)在賜封陳謙為冠軍縣公,就是可以提前給李秀寧多一個選擇。 門閥和大家族里的爵位,就是縮小版的皇位。(事實上,古代的諸侯,比中世紀歐洲的國王實力還要大)。對于這個世襲之權(quán),也是爭得頭破血流,只是不像皇位如此引人矚目而已。 李秀寧如今還很年輕,她將來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兒子,所以這個爵位就是給李秀寧多一個選擇。 一門兩公,這樣的門第,三代之后,又是一個門閥! 李建成打心底里有點不舒服,這樣感覺陳應有點虧了。畢竟論功,他可比秦王李世民大多了,李世民掌握的兵力比陳應更多,而且面對的敵人也比陳應弱,勝固然可喜,卻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真正的公平。人的五指手指,伸不一樣齊。就算有自己的親生兒子,那也有遠近之別,親疏之分。 李淵開口道:“這一戰(zhàn),秦王居功厥偉,堪稱大唐柱石,擬詔,秦王世民,朕之肱骨,國之良實……使總?cè)?,兼知府衛(wèi),拜驃騎大將軍、上柱國,領尚書令加安北大將軍,拜太尉!” 裴寂躬身道:“臣奉詔!!” …… 當李秀寧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用小米粥喂著兒子,對于兒子的撫養(yǎng),她決定聽陳應的,喂養(yǎng)母乳,同時也在三個月后,逐漸加入五谷雜糧,因為這樣以來,孩子的消化和免疫能力,將會大大增強。 李秀寧在沒有兒子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關(guān)注朝廷大事。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的人生,更加擁有動力,有子萬事足,父母為子謀。 何月兒朝著小陳謙福了一福,笑道:“奴婢拜見冠軍縣公!” 小陳謙吐出一個鼻涕泡,算是回應。 李秀寧突然問道:“二郎這一次可算沒有丟人,父皇恐怕也會厚賞其他諸將吧?” 何月兒掏出一張紙條,淡淡的笑道:“陛下冊封秦叔寶為右武侯將軍——從三品,程知節(jié)為右武衛(wèi)將軍——從三品,謝映登為左武衛(wèi)將軍——從三品,牛俊達為右驍衛(wèi)將軍……” 李秀寧嘆了口氣道:“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事實上,這已經(jīng)不是雞犬升天了,而是雞犬得道。不知不覺中,將李建成東宮門下將排除十六衛(wèi)之外。 雖然說大將軍為從二名,可是左右武侯衛(wèi)與左右衛(wèi)將軍都是李世民的人,不知不覺中,就像大將軍給架空了。 在唐朝實授武職,其實最大的只是正三品。比如陳應現(xiàn)在的大都護,其實可以算作文官一類。 相當于后來的經(jīng)略安撫使的職能。 李秀寧的眉頭微微皺起,大唐剛剛沒有了外敵,恐怕內(nèi)斗就會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