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若想死,朕再不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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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內(nèi)。 中書侍郎李直等候在宮門之外,面色有些不安。 年輕的太監(jiān)興匆匆而來,拱手一禮。 李直連忙問道:“祝公公,陛下是否召見?” 祝公公笑而不語,輕輕抬起手,露出手臂下的寬大袖籠。 李直見此,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錠大銀子,輕輕送入祝公公的袖籠之內(nèi),再問:“祝公公,陛下召見了嗎?” 祝公公笑了笑,伸手到袖籠之內(nèi)摸了摸,抬手作請(qǐng):“李侍郎請(qǐng),陛下在御書房。” 李直連忙快步往前而去,心中猶疑不定,卻又在暗暗下決心,帝心所想,李直揣測(cè)了多日,今日方才下定決心。 也是因?yàn)橛行┦虑楸槐茻o奈,自從新皇登基,李直一直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些人要拿自己開刀,惴惴不安這么久,直到如今李直方才下定決心。機(jī)會(huì)正好,錯(cuò)過了,就再也沒有這種機(jī)會(huì)了。 李直進(jìn)入御書房,跪地就是大禮。 一直在看公文的皇帝夏文抬頭:“李卿有何事稟奏?” 事到臨頭的李直,卻還是下意識(shí)猶豫了一下。 夏文見得李直猶豫,又問:“且說就是,朕以寬厚待人,不論好事壞事,定不以言語獲罪?!?/br> 夏文最近常說這種話語,讓人知道他寬厚仁德,讓人知道他是那種以德治國的君主。讓所有人都敢在他面前暢所欲言。 李直沉默片刻之后,終于下定決心,說道:“陛下,臣聽聞太師領(lǐng)萬余騎兵出關(guān)入了草原,大半個(gè)月都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夏文聞言愁上眉頭,答道:“李卿憂國憂民啊,此事雖然沒有在朝堂上公開商議過,但也確實(shí)當(dāng)真,太師親率奇兵襲擊室韋人的后勤,一去十多天,毫無消息。朕日夜擔(dān)憂,只盼太師安然而回?!?/br> 李直聞言心中略微一松,又道:“陛下,臣有忠心一語,還請(qǐng)陛下恕罪?!?/br> 夏文眉頭一皺,這般時(shí)候,李直忽然有什么忠心之語,夏文已然多想了一些,抬手一揮:“李卿直言?!?/br> 李直鄭重其事跪拜而下,俯首:“陛下,太師乃國之棟梁,卻也是那………………是那國之憂患。而今……而今朝堂之上,皆乃太師之黨,陛下處深宮式微,臣冒死忠諫,冒死忠諫一語!” 李直說到這里,嚇得夏文身形一繃而起,連忙左右看了看這個(gè)御書房,一旁唯有一個(gè)小太監(jiān),早已嚇得跪在地上雙手捂耳朵,磕頭不止,屁股翹得比頭高。 夏文指著李直語無倫次:“你……你……你此言何意?” “陛下,臣此言忠心,太師冒失而前,生死未卜。京城遠(yuǎn)在邊鎮(zhèn)千里之外,不若陛下借此宣布太師陣亡,重整朝政,定可手握大權(quán)。陛下乃寬厚仁德之君,乃黎民向往之君。太師是那刻薄寡恩之輩,朝中眾人早已對(duì)他心懷怨恨。陛下不趁此良機(jī)一舉奪權(quán),更待何時(shí)?”李直說出這些話語之后,好似渾身的舒坦了。一輩子的趨吉避兇,大多時(shí)候都是李直在用被動(dòng)的辦法去躲避,這還是李直第一次用主動(dòng)的辦法去趨吉避兇。 只因?yàn)槔钪毙闹锌傆X得徐杰會(huì)拿他開刀,人若心虛,就怎么也出不了這種思維。李直在徐杰與歐陽文峰面前說過的話語,他自己豈能不知曉?雖然只是自鳴得意,但是不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如今徐杰與歐陽文峰得勢(shì)了,豈能還有他好日子過? 頭前徐杰沒有動(dòng)手,不過是因?yàn)榇笫绿?,還沒有顧得上。若是等徐杰真的回來了,李直心中都猜到了自己的下場(chǎng)。 夏文被驚得愣在當(dāng)場(chǎng),指著李直不知說什么是好。 李直也抬頭盯著夏文,只等夏文反應(yīng)。 夏文終于開口說道:“你……你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不思鞠躬政務(wù),每日想著爭(zhēng)權(quán)奪利,你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臣已多方聯(lián)絡(luò),只要陛下下定決心,助力無數(shù),定可讓陛下執(zhí)掌大權(quán),還請(qǐng)陛下決斷,過了今日,一旦太師真的回來了,怕是再也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huì)了?!崩钪敝老奈暮ε拢部吹贸鱿奈捏@慌,李直只想夏文能下定決心。 夏文卻忽然從驚慌中回過了一點(diǎn)神,慢慢坐了下來,問了一語:“李直,你可敢死?全家老小皆敢死?” 李直眉頭一皺,片刻猶豫,答道:“為陛下,臣敢萬死?!?/br> 夏文微微笑了笑,又道:“你聯(lián)絡(luò)的那些人,可皆如你這般敢萬死?” 李直堅(jiān)定點(diǎn)了點(diǎn)頭:“皆是世受皇恩之人,為陛下,為江山社稷,萬死不辭?!?/br> 夏文忽然真的笑了出來:“萬死不辭,哈哈……你們可有人拿得起刀劍?” 李直聞言愣了愣,答道:“陛下,臣家中門客有八十,皆是武藝在身之輩。” “八十?”夏文拿起了案幾上的筆,低頭又開始看起了公文,口中又道:“其他人呢?有幾十?” 李直連忙默算了一下,答道:“加在一起,千余人不在話下。” “千余人?!毕奈暮鋈辉诎笌咨戏朔隽艘槐尽度龂尽?,隨后夏文把書往地上一扔,說道:“拿去看看吧。走吧,就當(dāng)你沒有來過?!?/br> 李直撿起書一看,答道:“陛下,這本書臣年幼時(shí)候就熟讀過。其中魏武曹cao與那司馬懿,正是太師之輩。陛下若不趁此良機(jī)下定決心,必受其害?!?/br> 夏文在一份公文上寫下幾個(gè)朱砂紅字批示之后,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朕是在保你的命,教你好好為國效力。爭(zhēng)權(quán)奪利之事,往后你就不要參與了?;钪缓脝??” 李直聽著夏文的話語,似乎聽懂了,似乎又沒有聽懂,心中慌亂不已,心中又還有自己的琢磨,寧愿相信皇帝陛下是擔(dān)憂太多,口中又道:“陛下,臣不敢茍活?!?/br> 一想和氣的夏文,忽然把筆一扔,怒喊一語:“走吧,走!” 李直卻還在地上跪著,口中再道:“陛下,良機(jī)在此,良機(jī)在此?。 ?/br> 夏文已然不耐煩起來,又起身,走出了案幾,來到了李直身邊,開口問道:“是何良機(jī)?大敵當(dāng)前,可是軍心渙散的良機(jī)?你是收了室韋人的錢財(cái),還是收了拓跋人的錢財(cái)?” 李直直到聽得這一言,方才大驚失色,口中連忙答道:“陛下明鑒,臣從未收過任何人的錢財(cái)。陛下明鑒!” “你若想死,朕當(dāng)再不攔你,滾!”夏文怒道。 李直聽得這一語,腦中一片空白,連忙站起,退出御書房。 剛剛走出御書房,李直心中卻又后悔不已,覺得自己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后悔剛才過于慌亂了,沒有把皇帝夏文說服。 李直卻又想再走進(jìn)御書房,抬頭看得一眼,御書房?jī)?nèi)哪里還有人。 李直心中卻想起了皇帝最后那一語:你若想死,朕再不攔你。 這句話,李直琢磨著,就站在御書房門口琢磨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