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章 暴走丁寶楨
“我這便回去上折子!”看到毛昶熙只是在那里唉聲嘆氣,丁寶楨知道再鬧下去也沒有用,便狠狠跺了跺腳,自管自的去了。// 歡迎來到閱讀// “丁撫臺!……”毛昶熙欲待要叫住丁寶楨,但話剛一出口,丁寶楨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門口。 看到丁寶楨終于走了,正在辦公的吏部官員們都不約而同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我的天,這位爺,終于走了……”有人小聲道。 “可算走了……” “再這么鬧騰下去,咱們這吏部,整天就不用干別的了……” 毛昶熙感覺到了大家望向自己時的異樣目光,他知道剛才寶鋆對自己的訓(xùn)斥大家伙兒全都聽到了,自感面上無光的他再也無心去想丁寶楨是否上折子了,而是快步的走進(jìn)了后堂。 丁寶楨氣哼哼的從吏部衙署出來,滿肚子火無處發(fā)泄的他有心想要去總理衙門找恭親王理論,但他想起了剛才從寶鋆這里碰的釘子,知道林義哲已然留了后手,要是現(xiàn)在就這么去找恭親王,得到的肯定也是和寶鋆理論一樣的結(jié)果。他思前想后了好一陣,還是沒去總理衙門,而是轉(zhuǎn)回了外官來京居住的地方——賢良寺。 他剛才已經(jīng)決定了,回來之后,得琢磨好說詞之后,再去總理衙門找恭親王理論。 差不多就在丁寶楨跑到刑部大吵大鬧要求處分林義哲的同時,紫禁城里,另一個人,也在關(guān)注著林義哲。 “二總管,李制臺托人捎來的?!?/br> “知道了,去吧?!崩钌徲男√O(jiān)手里接過包裹。急速的擺了擺手,小太監(jiān)行禮后退出,留下李蓮英一個人在屋里。 看看四下沒人,李蓮英將包裹放在了桌上,然后起身來到門口,又瞅了瞅四周,將門關(guān)好,然后便匆匆的回到桌前,將包裹打開。 包裹一打開。里面現(xiàn)出了一個木盒,李蓮英小心地打開了木盒,看到上面的一封書信,他取過書信,正要打開??吹胶袃?nèi)裝著的東西,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此時的李蓮英,感到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都充到了眼球上! 盒子里裝著的,赫然是幾片金絲楠木! 過了好一會兒,李蓮英才使勁揉了揉眼,在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后。他哆嗦著將信放下,取出一片金絲楠木看了起來。 不錯!這的的確確是金絲楠木!而且從木色質(zhì)感來看,是新木,而非那些他從一些廟里高價買回來的老木! 李蓮英將木片小心地放回到盒子當(dāng)中。他強(qiáng)忍著激動,又拿起了信,看了起來。 信封上并沒有署名,他也不知道這信是誰寫的。他哆哆嗦嗦的好容易才將信封撕開,將里面的信紙取出展開。輕輕的念了起來。 “蓮兄鈞鑒:弟接信后,即行訪查,得知臺灣生有臺楠,亦閩楠之變屬,其質(zhì)地木性與川楠一般無二。弟采得果木樣一二,托少荃兄送尊處,請兄過目,若確定此木合用,弟當(dāng)速著人開采,著輪船海路運(yùn)至天津,轉(zhuǎn)送京師。只是現(xiàn)下船政經(jīng)費(fèi)不敷,采木所用款項,還得尊處撥付。盼速復(fù)。弟林義哲?!?/br> 看完了信,李蓮英一時間如同著魔一般手舞足蹈,嘴里不住的念叨著,臉上的表情是在笑,但眼睛里卻流出了淚水。 金絲楠木這塊心病,現(xiàn)在總算是去了啊! 他原本還擔(dān)心,雖然李鴻章和林義哲交厚,但未必肯結(jié)交自己這個太監(jiān),但剛才的這封用詞其為謙和親近的信,卻打消了他心中原有的一切疑慮。 “好人哪!”李蓮英長嘆了一聲,好容易止住了淚水,將信和木樣小心地收好,然后便打開了房門,喊了一聲:“來人哪!” “二總管?”幾名小太監(jiān)聞聲趕來。 “拿牌子來!備轎!去賢良寺!”李蓮英大聲的吩咐道。 不多時,一頂小轎悄悄的出了皇城的角門,急匆匆的向賢良寺的方向走去。 待到了地兒,李蓮英趕緊下了轎,便往里進(jìn),兩名親信小太監(jiān)跟在他的身后。幾個人正走著,突然一個方向傳來了陣陣爭吵聲。 李蓮英聽出了其中的一個人的聲音便是他要找的李鴻章,不由得一愣。 “二總管……”一名小太監(jiān)剛要問,卻被他狠狠的一眼給橫住了。 李蓮英輕移腳步,來到了墻邊,屏息凝神的聽起那兩個人的爭吵來。 看到堂堂的內(nèi)廷二總管竟然跑到賢良寺聽起了墻根兒,兩個小太監(jiān)大惑不解,但也不敢多問,而是給他把起風(fēng)來。 此時的李蓮英,全神貫注于二人的爭吵內(nèi)容之上。 “……李鴻章!早就知你和那林某沆瀣一氣,如此不辨是非善惡、幾次三番為其百般開脫,我丁某真是恥于和汝等小人同朝為官!” “丁撫臺言重,在下萬不敢當(dāng),”李鴻章面對丁寶楨的怒火似乎并不生氣,而是打起了他慣常的“痞子腔”:“李某不過就事論事,開脫一詞,還請丁撫臺收回為好,免得讓旁人看低丁撫臺的修為?!崩铠櫿陆又f道:“如今要求林義哲守制的那些個無知豎儒皆是年少新進(jìn)之輩,夸言賣直,顛倒黑白以為晉身之資。難道你丁撫臺竟也不辨實情,人云亦云,自甘與這群人為伍?真叫李某看輕了你!” “此乃士林公論,怎成顛倒黑白?你休得胡言!” “朝廷禮制,哪有為姑母守制這一條?若是姑母亦當(dāng)守制,那全天下的臣工,便不必辦事了!今年逢姑去,明年遭姨亡,守到何日是頭?” “此人既為姑母所撫養(yǎng)成人,姑母便等同于生母,守制乃是份內(nèi)之事!此人不守制,便是不忠不孝之徒,須當(dāng)重重治罪!” “姑母就是姑母,生母就是生母,林義哲生身父母早已不世,可需守制?凡以此做文章參劾林義哲之人,皆是別有用心之輩!若輩以此饒舌,無非是想借機(jī)構(gòu)陷!又逼人休妻,用心何其毒也!” “李鴻章!你休得胡言!我告訴你!只要我丁某人一息尚存,就要維護(hù)綱紀(jì)倫常!林義哲非守制休妾,不能謝天下!他一日不守制休妾,我便一日不罷休!” 李蓮英聽到這里,兩眼突然一黑,身子晃了晃,便要栽倒,他雙手死死的扶住了墻壁,好容易才沒有讓自己倒下來。 此時的他,腦中不知怎么,突然浮現(xiàn)出自己因為營造園工不利而被判杖斃的場景來。 “二總管?二總管?”李蓮英的耳邊傳來了小太監(jiān)焦急的呼喚聲。 李蓮英使勁的晃著頭,好容易才將那血rou飛濺的可怕情景從自己的眼前驅(qū)除掉。 “這豈不是要我的命嗎……”李蓮英喃喃的道。 突然間他感到一陣憋悶,忍不住便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李蓮英方才立定身子,正自不住的喘著粗氣,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李蓮英抬頭一看,見到丁寶楨正怒氣沖沖的從門里出來,快步的向外走去。 丁寶楨突然看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三個太監(jiān),他并不認(rèn)得李蓮英,而且自命清高的他,骨子里便瞧不起這些他眼中的“閹豎”,在上一次得恭親王支持殺了安德海之后,便對宦官之流更加厭惡,看到李蓮英三人,他甚至沒有去細(xì)瞅這三個太監(jiān)的服色(服色代表品級),而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重重的鄙視的鼻音,然后便拂袖而去。 李蓮英想起了丁寶楨剛才說的林義哲一日不守制休妾他便一日不罷休的話來,一時心中怒極。 李蓮英的人生要求,其實并不高。 作為一個已經(jīng)喪失了男人的生育機(jī)能的太監(jiān),他的愿望,僅僅是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多有點(diǎn)錢,過得富足些。 當(dāng)然,最好還能活得有點(diǎn)尊嚴(yán)。 他之所以在宮里如此的努力,這一次又削尖了腦袋,承包了慈禧太后最為看重的修園工程,所為者,不外乎如此而已。 但是,剛才過去的這個山東巡撫丁寶楨,因殺了安德海而名滿天下的丁大人,明顯根本不打算滿足他這么個小小的愿望! 自己為了修園用的金絲楠木,可謂心力交瘁,本來已經(jīng)絕望了…………………………………………………………………………………………………………………………………………………………………………………………………………………………………………………………*¥¥##—*(—……¥#—¥#…………………………………………………………………………………………………………………………………………………………………………………………………………………………………………………………*¥¥##—*(—……¥#—¥#*¥¥##—*(—……¥#—¥#¥¥##—*(—……¥#—¥#*¥¥##—*(—……¥#—¥# ps:晚上十點(diǎn),我被堵在路上。只見前面的一輛紅色寶馬車下來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孩,手提一個大號袋子,里面裝的是零食,開始向各個車主兜售。我也餓了,買了一袋薯條,問其原因。答曰:“在車?yán)餂]事,一個人也吃不了,換點(diǎn)兒擁堵費(fèi)!”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人家開的是寶馬,我開的是寶來了。 求收藏!求推薦!求訂閱!求點(diǎn)擊!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