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文字化生活、穿書,但絕不做渣A、朕懷了誰的崽、簽到在亮劍開始、煉出長生藥的我十分后悔、江山權(quán)色、唐朝最佳閑王、這O怎么這么A呀[穿書]、被渣后我掉進(jìn)了大佬的日記里[重生]、被穿書反派龍退婚后
金mama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娉兒呀,聽說方才是你替玉嬈收的尸?” 孟娉婷心里揣度著金mama此行的目的,面上淡淡地說:“已經(jīng)入春了,天氣越來越熱,尸首腐爛的快,mama住在后頭自然是不知前面的苦。” 脖子上扎了那么大個洞,身體里的血都快流光了,也沒個人敢去清掃,方才她路過大堂時,的確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金mama半是訕訕半是惆悵道:“無論如何,我先替玉嬈謝謝你?!?/br> 孟娉婷抿了一口茶:“謝不敢受,不恨就不錯了。” 這話,一時叫金mama也接不下去,她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開門見山道:“娉兒啊,我看那昭王對你還是有幾分意思的,你也看見了,武陵春苑要是再這么被金吾衛(wèi)圍下去,客們不來了,打探不了情報,貴人那邊也不好交代……”她見孟娉婷面上依舊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波動,便小心試探道,“不如,你出去同昭王講講,讓她放過武陵春苑?” 原來金mama打的是這個算盤,想利用她前去勸沈燼溫撤人,倒是虧得她敢想。 沈燼溫對她到底有沒有意思她不敢確定,但她敢確定的是這世的沈燼溫很不好惹,一想到前世沈燼溫將她的骨灰當(dāng)做花肥用,她就打心底里怕上了沈燼溫,自然是只想離他越遠(yuǎn)越好。 孟娉婷眉心輕挑了起來,看向金mama:“mama憑什么覺得昭王殿下會見我?” 金mama意有所指道:“自然是憑你的魅力?!边@些暗示她可以用美色向昭王獻(xiàn)媚。 孟娉婷面無表情地看著金mama,突然,嘴角扯了一下,皮笑rou不笑道:“mama可有瞧見玉嬈右手?” 金mama的腦中一下子閃過玉嬈那只紅腫的斷腕和蔫耷耷的斷掌,心中忍不住抖了個激靈。 孟娉婷幽幽地說道:“那就是主動勾引昭王的代價?!?/br> 金mama的臉一下子變了。 她知道孟娉婷是在暗示她如果貿(mào)然勾引沈燼溫,很可能會導(dǎo)致和玉嬈一樣的下場。 “一次失敗,再無第二次機(jī)會,mama是覺得拿下昭王事大,還是保下武陵春苑事大?” 對于沈齊佑而言,當(dāng)然是拿下昭王事大,畢竟一個武陵春苑沒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武陵春苑,但是錯過了拿下昭王的機(jī)會,那是多少個武陵春苑也彌補(bǔ)不了的。 金mama知道孟娉婷是沈齊佑的人,她的選擇自是會選擇保存實(shí)力,等待合適的時機(jī)拿下昭王,而不會為了保下武陵春苑去冒險。 然,金吾衛(wèi)圍而不查明顯是為了驚動寧王,雖然金mama不知道昭王的意圖,但知道再這樣下去,寧王肯定會選擇棄車保帥。 眼下已經(jīng)到了進(jìn)退無路的時刻,都說民不與官斗,現(xiàn)如今已不是她想不想斗的事情,而是武陵春苑已經(jīng)卷入了皇室波詭云譎的暗斗中,她若無法自保,就只能等死。 金mama轉(zhuǎn)動膝蓋,面向孟娉婷,雙手拉住孟娉婷的右手道:“算mama求你,你幫mama想想法子,這武陵春苑要是保不住,苑里所有的姑娘們都甭想活了。” 這苑里的姑娘們活不活的成,她孟娉婷才不會在乎。 不過,見金mama如此勢弱,心念忽地一動,有個大膽的想法悄然而生。 此前,她絞盡腦汁地想要從金mama手里偷走身契,而現(xiàn)在,她突然想出一個讓金mama雙手奉上身契的法子。 她抬手反握住金mama的手,由衷地說道:“mama與其在這里求我,還不如想辦法傳信給貴人,說不定他能有什么法子保下武陵春苑。” 果然,金mama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 看來金mama也覺得這個時候找寧王幫忙,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因?yàn)?,寧王手里的暗樁可不只有一個武陵春苑,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武陵春苑輕易出手的,倒是會隨時出手解決所謂沒用的廢物。 而此時的金mama若不能解決武陵春苑的困境,就相當(dāng)于會暴露寧王的廢物,自是留不得,她心里一定怕的要死。 既然如此,那她孟娉婷就要做壓死駱駝背上的最后一根草。 第14章 棋子 昭王府,書房。 檀木翹頭書案前此刻正立著兩個人。 金吾長史,高赫。 金吾校尉,趙誠。 “屬下從暗市中查到,近三年內(nèi),購買小手/弩的共有二十八人,其中有一個人,名叫崔大,此人就是武陵春苑的護(hù)院頭子崔大?!闭f著,趙誠將調(diào)查來的名單展開平鋪在沈燼溫面前的書案上。 沈燼溫一面用刻刀雕刻著已然成型的木雕,一面拿眼掃了一下名單,隨口問道:“他人呢?” “還藏在武陵春苑里頭?!?/br> “恩。”沈燼溫只是淡淡地頷了下首。 趙誠咂地一下嘴,忍了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撓了一下腦袋問道:“將軍,屬下不明白,我們這里大張旗鼓的圍而不查,豈那不是故意在給崔大時間準(zhǔn)備逃跑?” 沈燼溫掀起眼簾掃了趙誠一眼,冷冷道:“崔大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你這金吾校尉也不用干了?!?/br> 趙誠惶恐叉手低吼:“喏。” “你只需圍著,不管聽見里面發(fā)生什么動靜,皆不用管。”且讓他們先窩里斗著,我倒要看看沈齊佑這次會怎么選擇對待武陵春苑里面的棋子。 “喏。” “西市那邊可有動靜了?” 高赫立即叉手回稟道:“近十日以來,并無任何流內(nèi)官進(jìn)入西市?!?/br> 沈燼溫停下手中的動作,蹙了蹙眉,道:“去找個畫師將那突厥人的相貌畫出來,分發(fā)下去讓大家記牢,再兵分兩撥,一撥人易裝混進(jìn)西市,暗中排查,另一波守在四大坊門外,見他出來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跟著即可?!?/br> 正說著,侍童東來小步跑了進(jìn)來稟:“殿下,仙游王來訪。” “你們先下去?!?/br> “喏。” 二人前腳剛出去,沈雋后腳就大步邁了進(jìn)來,一面還朗聲問道: “今兒個你不是休沐嘛,怎么還見衙里的人過來?” 沈燼溫頭也不抬道:“有兩件要事要處理。” 沈雋輕車熟路地走到臨窗坐榻旁,脫鞋上榻,嘴里嘖嘖道:“你如此勤于政務(wù),難怪深得父皇喜歡,阿兄實(shí)在羨慕至極?!?/br> 東來立即奉上了一盞剛沏好的熱茶。 “聽說大理寺少卿告老還鄉(xiāng)了,明日我正好入宮,可以向父皇推薦阿兄去上任。” “別,你可饒了我吧?!鄙螂h立馬正襟危坐了起來,折扇瀟灑一揮,噹地一聲展開,被他握在手中風(fēng)流倜儻地?fù)u了搖,“我只愛風(fēng)花雪月,其他一切免談。” “你怎么來了?”沈燼溫這才抬頭瞄了沈雋一眼。 “阿兄閑來無事,前來看看你?!鄙螂h放下折扇,吃了一口茶。忽然發(fā)現(xiàn)自打他進(jìn)來,沈燼溫好像一直在低頭忙什么東西,勾著脖子一看,竟然是在雕刻著什么玩意兒。 他不由得奇道:“你什么時候?qū)W會雕刻手藝了?” 沈燼溫手上的動作忽地一停,眸色沉了沉。 前世被流放瓊州后,他遇到一個雕刻的手工藝人,當(dāng)時閑極無聊,便拜那人為師學(xué)了一年多的雕刻,只是還沒等到他出師,就聽聞孟娉婷出事了。 “很久以前學(xué)的。” 沈燼溫這么一說,沈雋越發(fā)來了興致,下榻穿上鞋跑到書案前仔細(xì)瞅了一眼,笑了起來:“這潑猴倒是雕的惟肖惟妙,還別說,你這手藝可以去西市開家鋪?zhàn)恿?。?/br> 只是堂堂一大親王學(xué)木雕? 沈雋突然心領(lǐng)神會地用折扇拍了下手心,道:“你學(xué)這手藝,雕這些個玩意兒不會是送給長樂的吧?” 提起長樂,沈燼溫深邃的鳳目立即溢滿了溫柔之色,勾唇笑道:“嗯?!?/br> 沈雋感嘆道:“這丫頭,要知道是你親手雕刻的肯定喜歡的愛不釋手。”說著,目光一溜,無意間落在了書案上的一個黑漆蓮花紋錦盒上。 那錦盒開著,里面好似放了一個女人用的帨巾? 上面還放著一支金燦燦的荷葉金簪。 “咦?你書房里怎會有女人用的東……”沈雋眼睛驟然一亮,正要伸手去取拿簪子,眼前突然寒光一掠,他本能地縮回手,定睛一看,一把刻刀穩(wěn)穩(wěn)地插在錦盒的旁邊。 若是他的手敢摸過去,想必那刻刀插的就不是桌面,而是他的手了。 他難以置信地扭轉(zhuǎn)脖子,瞅著沈燼溫等待他最好給個合理的解釋。 沈燼溫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yīng),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道:“這是贓物,不能瞎碰?!?/br> 沈雋:“……” 沈燼溫見沈雋狐疑地盯著他,顯然是不信他的說辭,只好放下木雕起身,拉住沈雋的手往坐榻那邊走,“我忙好了,正好可陪阿兄下一盤?!?/br> - 孟娉婷擱下手中的狼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畫了一整日了,此刻已是腰酸背痛的。 恰好映月從外面鬼鬼祟祟地進(jìn)來了,進(jìn)屋后映月立馬關(guān)門,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包東西出來。 “娘子,東西弄過來了?!?/br> 孟娉婷點(diǎn)了一下頭,將畫了一半的仕女圖吹干卷了起來。 這才接過那包東西,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包紅艷艷的紅花。 孟娉婷捏了一撮紅花在手里捻了捻,嗅了嗅,點(diǎn)了一下頭。 武陵春苑的藥閣里用這些對付女人的東西果然一向舍得用最好的。 映月自從上次被孟娉婷救下之后,就養(yǎng)成凡事莫問,聽令行事的性子,雖然心中好奇孟娉婷要這么多紅花有何用,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沒想到這回孟娉婷很快告訴了她用途。 “紅花其實(shí)是可以用來制作猩紅色的染料,我一會兒寫下制作的法子,你悄悄拿到小廚房里去制作,記住,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 武陵春苑里有一個大廚房,一個小廚房,大廚房都是素日里管苑中吃食的,小廚房是一些身份貴重的客們夜宿時,時常需要備小宴用的,請的也都是外面名聲大震的廚娘親自掌勺,故而不經(jīng)常用。 “喏?!?/br> “還有,我饞了,晚上讓大廚房里給我做一份鱖魚切鲙。” - 是夜。 “喵——” 一只黑色的野貓從高大的圍墻上跳了下來,循著蹤跡來到一處隱蔽的墻角下,墻角的地上放著一盤新鮮的鱖魚切鲙。 黑貓橙黃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亮如燈豆,它先是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見附近無人,頓時撲上去大快朵頤了起來。 不一會兒,黑貓身體突然向旁邊一歪,倒在了地上。 - 金mama試了許多法子,都沒法光明正大地出去。 武陵春苑已被圍了多日,估計外面早已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也不知道寧王那邊究竟作何打算?,F(xiàn)在的她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自己的下場跟玉嬈一樣,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