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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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孟娉婷下意識開口,余光瞥見四周都是人,這才陡然回轉(zhuǎn)過來,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卻再也沒有看見那對姐弟的身影,看過果真只是她的幻覺而已,水眸不由得黯然失色了起來。 沈燼溫見狀,抬手捏住孟娉婷的下巴尖抬了起來,逼迫她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你在找誰?” 孟娉婷搖頭淺笑了一下:“沒找誰,我就是在找?guī)熖亩U房是哪間?!?/br> 說謊! 方才她那一副失魂落魄又急迫的樣子,明顯是遇見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幾乎一霎那間,沈燼溫想起的是沈齊佑,難道孟娉婷方才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沈齊佑? 想到這里,沈燼溫心揪地一疼,捏住孟娉婷下巴的手不覺用了些力。 孟娉婷忙拂去沈燼溫的手,嗔怪道:“疼?!?/br> 沈燼溫抿唇,鳳目幽幽地瞅著她不說話了。 孟娉婷這才想起來問:“殿下怎么會來這里?” 聞言,沈燼溫眸光微晃,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被一封神秘的信件引過來的。 今日一早,他去金吾衙公廨應(yīng)卯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案牘上放著一封神秘的信,信封上面寫著‘沈燼溫親啟”。他掃了一眼四周,見空無一人,便打開信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太子之死乃陰謀,預(yù)知詳情,請于今日巳時來保唐寺一見。 沒想到他一來就看見孟娉婷同武陵春苑的一眾娼妓們正在排隊(duì)上香。 天底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他頓時以為那封信是孟娉婷故意放在他的案牘上,特地引他過來的,可是轉(zhuǎn)念又一想,金吾衛(wèi)公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以孟娉婷之力應(yīng)該是根本進(jìn)不去的,但是若得沈齊佑幫忙,那就未可知了。 于是,他暗中跟著孟娉婷,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誰知,跟著跟著,就見孟娉婷突然間像是撞了邪似的跌跌撞撞地亂跑了起來,眼見就要沖到陡峭的坎子上去了,他擔(dān)心孟娉婷出事,只好現(xiàn)身攔住了她。 他冷笑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 孟娉婷蹙了蹙眉,覺得沈燼溫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又不分青紅皂白,不由得繃起小臉道:“奴怎會清楚殿下的行蹤?” 沈燼溫愣了一下,挑眉:“你真不清楚?” “奴不清楚?!?/br> 沈燼溫垂下眼睫,暗忖道:看來那封信不是她放的,可既然不是她,還能是誰,故意將他引過來? 正想著,身后突然有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表哥?!?/br> 沈燼溫回頭望去,見是長孫月漓,劍眉蹙道:“竟是你?!” 以長孫月漓和他的關(guān)系,想進(jìn)入金吾衛(wèi)公廨倒是輕而易舉,只是,她怎知太子阿兄的死有問題? 長孫月漓哪里知道沈燼溫此時心中所想,只是瞧著沈燼溫見她之后,面色略感意外里又透著nongnong的不悅,笑容頓時僵了僵,不過很快被她掩蓋過去了。 她快步走過來,近了才看見沈燼溫身后竟然還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才分別不久的孟娉婷。 孟娉婷也沒想到,在這里竟然也能遇見長孫月漓——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長孫月漓臉上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你怎么在這兒?” 孟娉婷挑了挑眉,笑不達(dá)眼底道:“這里可是保唐寺?!北L扑略谄娇捣粌?nèi),來的最多的就是保唐寺里的娼妓們,孟娉婷出現(xiàn)在這里自是最尋常不過了。 沈燼溫一聽,詫異道:“你們認(rèn)識?” 孟娉婷還沒開口,長孫月漓便搶言道:“不認(rèn)識?!?/br> 她像是生怕沈燼溫追問似的,忙抱住沈燼溫的手臂,撒著嬌道:“表哥,上回在宮里你還當(dāng)著姑母的面說要帶月漓出來玩的,怎么過了這么久都未見你來找月漓?” 說話間,她還趁機(jī)狠狠地瞪了孟娉婷一眼,用眼神警告孟娉婷不準(zhǔn)多嘴。 孟娉婷原本不想?yún)⒑驮谏驙a溫和長孫月漓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一世沈燼溫跟誰能終成眷屬已經(jīng)不是她所關(guān)心的問題。 她正準(zhǔn)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可被長孫月漓那么一瞪,孟娉婷頓時來了氣,偏決定跟長孫月漓過不去了。 沈燼溫低頭看了一眼長孫月漓抓住自己的手,回想起前世長孫家對他所做的種種,眉心緊擰了起來,剛要抬手拂掉長孫月漓的手,余光忽然瞥見孟娉婷的身體直直地向后倒去。 他立馬推開長孫月漓沖過去接住了孟娉婷,一臉慌張地問:“你怎么了?” 孟娉婷忙抓住沈燼溫的胳膊,順勢將整個身子都軟在沈燼溫的懷里,一手摁著太陽xue,苦著小臉,有氣無力道:“殿下,奴的頭好痛,痛得快要裂了。” 長孫月漓見狀,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瞪著孟娉婷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迸出來了。 沈燼溫瞥了一眼孟娉婷漸漸收緊的手,眸光微閃,他彎下腰去抄孟娉婷的膝,一打橫抱起了她,柔聲道:“我?guī)闳フ覀€地方歇息?!?/br> 長孫月漓見沈燼溫抱著孟娉婷轉(zhuǎn)身就走,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又急又氣,大喊了一聲:“表哥!” 沈燼溫充耳未聞,抱著孟娉婷大步流星地往附近的禪房去了。 孟娉婷的視線越過沈燼溫的肩頭,挑釁地沖長孫月漓勾了勾唇。 長孫月漓氣地險些原地飛升。 她孟娉婷并不是個喜歡惹是非的主兒,但并不代表誰都可以欺負(fù)到她頭上來,尤其是重活一世后,除了復(fù)仇一事,其他的不能忍的,她通通不想忍了。 入了禪房,沈燼溫找了一處干凈的連榻將孟娉婷放下,孟娉婷躺下后,摁住太陽xue,戚戚艾艾道:“殿下,奴的頭還是好痛,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奴想好好睡上一覺,不如您先去……” 沈燼溫坐在榻邊看著她,面無表情道:“別裝了?!?/br> 孟娉婷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演技這么差,裝個病竟然一下子就被沈燼溫給揭穿了,她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也不裝了,瞇起月牙眼笑了一下,“殿下都知道了?!?/br> 沈燼溫淡哂:“就你這點(diǎn)小伎倆,頂多騙騙我那個愚不可及的表妹而已?!?/br> 愚不可及? 這可不像是對待一個心上人的態(tài)度。 她猶記得重生前,沈燼溫刻過一個仕女像,當(dāng)時沈燼溫看那木像時的眼神,明顯就是在懷念心上人的樣子,以她對沈燼溫的了解,能做沈燼溫心上人的女子寥寥無幾,最有資格的當(dāng)屬她與長孫月漓了。 不過,她的資格早在她背叛沈燼溫,陷害他謀反后削爵流放后就徹底失去了,所以,她一度以為,沈燼溫的心上人應(yīng)該是長孫月漓,畢竟當(dāng)年長孫月漓險些成為沈燼溫的昭王妃,沈燼溫愛而不得故而懷念還是有可能的。 可如今瞧著這情形,好像又不對,她不由得好奇地試探道:“聽殿下的意思好像……并不怎么喜歡你的表妹?” 沈燼溫睨著她反唇相譏道:“聽你的意思,你倒是挺希望我喜歡她似的?!?/br> 孟娉婷立即搖頭:“奴沒那個意思?!?/br> 看情形,沈燼溫的心上人果然不是長孫月漓,難不成是沈燼溫流放去瓊州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曠世絕戀? 沈燼溫哼道:“你最好沒那個意思。” 孟娉婷:“……” 她最好沒那個意思……是什么個意思? “阿彌陀佛?!遍T外突然有人念道。 屋內(nèi)二人聞聲往去,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單掌豎立的青衣尼姑,手里正拿著一串楠木佛珠撥弄著,來者正是天清師太,她身旁還跟著一臉哀怨憤恨的長孫月漓。 見天清師太不請自來,孟娉婷眸底暗芒一掠。 沈燼溫起身,走到門口反問:“師太有何事?” 天清師太這才睜眼道:“貧尼原本在禪房里等著孟施主前來禮佛,不料竟聽坐下小尼說孟施主突然身子不適,被施主帶來了這里,貧尼特來看看孟施主有無大礙?!?/br> 沈燼溫瞥了一眼長孫月漓,又看了一眼師太,沉吟道:“既是如此,師太里面請?!?/br> 天清師太甫一進(jìn)屋,長孫月漓立即緊跟著進(jìn)了屋,陰陽怪氣地說:“我也來看看,這位嬌滴滴的美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br> 沈燼溫斜了長孫月漓一眼,沒說話。 這時,孟娉婷佯裝有氣無力地要起身:“師太……來了……” 師太忙上前摁她躺下:“孟施主還是先躺下罷,貧尼替孟施主號一下脈?!?/br> 號脈! 孟娉婷手指微微一蜷,抿唇沉默了。 沈燼溫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孟娉婷,他倒要看看孟娉婷接下來該怎么圓場。 須臾后,孟娉婷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遞出了手:“那有勞師太了?!?/br> 天清師太沿著榻沿坐下,拉過孟娉婷的皓腕,靜靜地號起脈來。 幾彈指后,天清師太放下孟娉婷的手,沉默地起身,雙手合十地念了句‘阿彌陀佛’才道:“孟施主這是郁結(jié)于心又氣結(jié)于胸所致,不知孟施主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煩悶氣怒之事?” 沈燼溫聽罷,愕然一愣,看著孟娉婷眉心蹙了起來。 她竟是真的不舒服。 一旁的長孫月漓頓時不好了,她小手攫著裙角,顯得有些不安。 雖然她還沒有答應(yīng)嫁給表哥,但表哥也沒有流露出向長孫家提親的意思,姑母說太子之位非表哥莫屬,在此之前,她決不能壞了在她表哥心里的形象,若是讓表哥得知她堂堂一高門嫡女,跑去青樓里鬧事,只怕表哥會嫌她蠻橫。 孟娉婷似笑非笑地看著天清師太,前世此時,她還并認(rèn)識天清師太,但顯然天清師太認(rèn)識她。 方才她故意將手腕遞給師太號脈,就算是被揭穿了她裝病她也無所畏,但是天清師太不僅沒有揭穿她,反而別有用心地將她的‘病’往氣怒攻心上引。 她的身子根本沒有問題,顯然天清師太這么做估計(jì)是為了逼她供出惹她生病的罪魁禍?zhǔn)拙褪情L孫月漓,這樣一來,照著沈燼溫目前對她的寵愛,勢必會多少厭惡長孫月漓,從而遠(yuǎn)離長孫月漓,更甚者,也許是為了破壞沈燼溫與長孫家的聯(lián)姻。 如此不遺余力的幫她掃除‘情敵’,看來這天清師太必是那個無月樓的樓主無疑了。 “我的確是受了些氣?!泵湘虫庙庖晦D(zhuǎn),不懷好意地瞥了長孫月漓一眼。 長孫月漓咬牙死死地盯著孟娉婷,眼里閃著慌亂和破釜沉舟的狠絕。 孟娉婷忽自顧自憐地嘆了起來:“哎,像我這樣的卑賤之軀本來就是天天看人臉色而活的,身在風(fēng)月場哪里有不受氣的好事,這就是命,奈何不得?!?/br> 聞言,沈燼溫心思一動,他靜靜地望著孟娉婷。 心想:莫不是武陵春苑里又有什么客人欺辱她了不成…… 長孫月漓松了一口氣,甩給孟娉婷一個‘算你識相’的高傲眼色。 天清師太默了一瞬,才道:“孟施主命運(yùn)多舛,身在是非之地太久恐難有善終,還望孟施主好自為之。” 身在風(fēng)月之地的女子能有幾個善終的,就算離開了是非之地她前世不也依舊不得善終,所謂善終跟她無緣,她亦不在乎,不過,天清師太這話顯然不是說過她聽的,而是說給沈燼溫聽的。 她突然間明白沈燼溫為什么會這么巧的出現(xiàn)在保唐寺了,顯然是有人故意將他與長孫月漓一起引來,就是為了來這么一出戲,好逼沈燼溫盡快下定決心帶她回昭王府。 “多謝師太善言,娉婷將謹(jǐn)記于心。” “阿彌陀佛,那孟施主還請?jiān)俅紊韵⑵?,待身子漸好些再行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