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何謂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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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一粒春藥的陸錚,大展雄風(fēng)之余更是無可匹敵,一夜酣暢淋漓直到五更時分才算告一段落。這幾個時辰里陸錚吞下了四粒藥丸,雖然有些過量但他并無覺得身體不適,反而有種意猶未盡的亢奮感。這讓已渾身無力的陸錚,心中不禁贊嘆這種藥丸的美妙。 而自此之后陸錚就越發(fā)的依賴上了這種藥丸,整日流連于煙花之地隨身必備這種藥丸。人總是過分的貪得無厭,雖然陸錚知道是藥三分毒,但是仍舊經(jīng)不起魚水之歡的快樂誘惑,于是每每都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才僅僅半個月的功夫,陸錚從原來的翩翩佳公子成了骨瘦嶙峋的頹廢之人,若是兩相對比之下,半個月的時間就已讓他衰頹了許多。這還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陸錚服食春藥似乎上了癮,每日若是不服食幾粒藥丸就會覺得心煩意亂,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睡,食欲不振、不思茶飯。 為了不受這種缺藥的折磨,陸錚從美琴的口中探知這藥丸的來源。幾經(jīng)周轉(zhuǎn)之下,陸錚才找到煉制這種春藥的人。此人名喚秦鉞,是一名游方的術(shù)士,一身水火道袍倒是顯得仙風(fēng)道骨。當(dāng)陸錚找到秦越之時,此人并沒有離開清流縣,而是在城中的一間客棧里落腳。 客店的大堂里,秦越正坐在一處的角落里,桌上擺著一葷三素兩壺酒,正哼著小調(diào)悠然自得的喝著酒。這時陸錚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環(huán)顧四周搜尋之后,才看到角落里不起眼的秦越。于是緊走幾步來到了近前,雖然依舊帶著往昔的孤傲,但是卻難以掩飾眼中的急切之色。 “你就是秦越?” 秦越一抬頭,看了陸錚一眼,隨即一臉嘻哈的拱手道:“貧道正是,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醉春樓姑娘私藏的藥丸是你煉制的?”陸錚似乎站得久了也覺得腰疼,于是便一屁股坐在了秦越的對面。 “呵呵!原來公子說的是迷迭香啊,正是貧道煉制所得!” “原來那藥丸名喚迷迭香……”陸錚暗自思忖這個名字,隨后又回想起服食藥丸之后的美妙,不禁贊嘆道,“果然是藥如其名,妙哉!” 秦越探過頭來靠近陸錚,露出一臉的猥瑣笑容:“莫非公子有意大量需求?” “額呵,正是!不知這價格……” “哎呀,這價格嘛……,見公子也是此道之人,也罷,今日給你打個折扣,一粒十兩銀子!不知公子需要多少?”秦越甚是輕松的說著話,可是將對面的陸錚氣得臉色鐵青。心道你這還是打了折扣,這明明是在搶錢。 一旁的陸三卻是氣不過的責(zé)罵道:“嘿!我說你倒是真會做買賣,這一粒十兩銀子,他奶奶的比銀子還貴重,你這是變著法的搶錢是不是,信不信今日我陸三讓你橫著出門?” 秦越卻是愣了一笑,隨意地斜靠在左側(cè)的墻上,一副有恃無恐的說道:“不好意思,貧道今日不打算出門,讓你失望了!” “你!……” 陸三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陸錚予以打斷,隨后陸錚沖著秦越擰眉問道:“這位道長,就不能再便宜一些?” “嘿嘿!公子既然服食過迷迭香,就應(yīng)當(dāng)知曉這迷迭香的妙用。所謂千金易得好藥難求,這種能夠讓你逍遙歡愉的靈丹妙藥,貧道認(rèn)為十兩一粒并不為過……” 陸錚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沒有經(jīng)得住迷迭香帶來的誘惑,以一粒十兩銀子的的價格買了五十粒。待從秦越的手中接過藥丸之后,便頭也不回的沖沖離去。秦越看著陸錚離去的背影,不禁輕捻胡須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桌上面額五百兩的便錢會子(紙幣),搖了搖又有自顧的低頭喝起了酒。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隨著陸錚服用迷迭香的時間推移,所攝取的量也增大了不少,五十粒藥丸不出十日又是短缺,隨后只得又向秦越購買了一百粒迷迭香。如此幾番下來,陸錚已經(jīng)到了靠偷取家中貴重之物變賣的地步。起初陸坤夫婦以為是兒子偶然了風(fēng)寒,便請了大夫予以診治。誰知陸錚為了不讓父母知道他服食春藥的事情,就暗中買通了前來診治的大夫。所以在陸坤夫婦的認(rèn)知里,自己的兒子不過是偶感風(fēng)寒身子虛弱而已。 可直到家中多次失竊之后,陸坤夫婦才注意到兒子的異樣,一番質(zhì)問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兒子迷戀上了春藥。當(dāng)時陸坤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火冒三丈,先是將陸錚繩捆索綁在家中,接著便是派縣衙的衙役將私賣春藥的秦越抓捕歸案??墒钱?dāng)衙役來到客店之時,秦越早已不要見了蹤影,隨即全城搜捕也未有所獲,仿佛人間蒸發(fā)發(fā)了一樣。 逃走了一個秦越陸坤倒是未有放在心上,但是秦越這一走,也幾乎將他兒子的命也帶走了。這迷迭香不同于一般的春藥,如今陸錚已然服食上了癮,情緒失控仿若野獸一般。陸坤夫婦二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將全縣所有的大夫都請了來,但是也只能給陸錚調(diào)養(yǎng)身子固本培元,但是如何根除這服食春藥的癮,眾人皆是束手無策。 陸坤在痛罵一群大夫之后,更是對這個煉制春藥的秦越恨之入骨。如今因為這春藥不僅卷走了他上萬錢財,還讓自己的兒子受這種無盡的折磨。若是此時秦越就在他的面前,他會將其生生的撕碎了以泄心頭之恨。 …… 清流縣得名于一條清流河,清流河的上游有一座清流關(guān)。關(guān)洞門額上嵌石刻:“古清流關(guān)”、“金陵鎖鑰”等字樣。清流關(guān)昔為南北交通必經(jīng)之道,號稱“九省通衢”,歷為兵家必爭之地。如今這座關(guān)隘已經(jīng)荒廢了許久,更是少有官兵駐守。此時在清關(guān)不遠(yuǎn)處的山丘上,葉宇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禁暗暗嘆息。 窺一斑而見全豹,觀滴水可知滄海,一個位處腹地的清流關(guān)都如此荒廢,那與金兵對峙的前線邊境,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當(dāng)今皇帝是南宋歷來少有作為的孝宗,可惜那又能如何?這個祖輩都已經(jīng)玩弄破碎的江山,僅憑他一人能收拾嗎?況且如今身為太上皇的趙構(gòu)依舊把持朝政,身為孝子的孝宗又豈會不受鉗制?這一刻葉宇想了很多,他暗自腹誹,這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趙構(gòu)這個老小子治國是個無能,但這養(yǎng)生倒是有那么一手。 “你們說,我這么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葉宇靜靜地望著遠(yuǎn)處的清流關(guān),輕聲的問向身后的黎大隱、郭嘯天與秋蘭三人。 秋蘭聞聽此言,卻是玉手合攏在腰間,鼓著香腮輕哼道:“少爺做得永遠(yuǎn)是對的,那個登徒子就該應(yīng)有此報!” 郭嘯天依舊保持著少有的沉默寡言,而黎大隱卻是爽朗的大笑起來:“無所謂對錯,如今那陸家小子看似可憐,可他曾經(jīng)又是如何橫行鄉(xiāng)里,又是如何對你的?再說了你這要藥物又不會致人死地,你又何必為此而徒增煩惱?” “嘯天,你認(rèn)為呢?”見郭嘯天沉默不語,葉宇側(cè)過臉來詢問道。 郭嘯天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鄭重道:“對與錯,嘯天很難分清,但公子將從陸家得來的上萬財物用于賑濟(jì)百姓,嘯天認(rèn)為,這就是對!” “嘯天說話還是那么一針見血!”葉宇輕輕一笑,隨后接著自語道:“他陸坤收刮民脂民膏理因歸還這里的百姓!我葉宇又豈能貪圖這不義之財?” 葉宇的一番話,使得三人不禁微微點頭認(rèn)可,尤其是黎大隱的心中最為感嘆,思忖自己都快三十歲的人,心境卻竟然還不及于葉宇。 不過此時黎大隱心中,一個疑惑一直縈繞心頭,于是開口問道:“葉兄弟,這迷迭香黎某也曾用過,但也并非這般猛烈??蔀楹谓?jīng)過你煉制之后,卻能讓人欲求不絕,達(dá)到上癮的地步?難道你當(dāng)日索要我玉屏山上的花草,與此有關(guān)?” 一說起春藥,倒是讓秋蘭不禁俏臉一紅,隨即便轉(zhuǎn)過身避開眾人,但是卻沒有含羞走開。因為出于好奇的她,也想知道少爺究竟在這春藥上做了什么。 “玉屏后山那一片山花名為罌粟花,此物既可救人亦可害人!若用于醫(yī)道可救死扶傷,可若是用于害人,量小尚可救治挽回,量大就會無藥可救。陸錚如今的樣子,你們也看到了……” 當(dāng)初在玉屏山小住幾日,葉宇一直沒有忘記想辦法對付陸坤。期間黎大隱帶著他瀏覽玉屏山風(fēng)光,葉宇在欣賞玉屏山美麗風(fēng)景的同時,讓他在后山發(fā)現(xiàn)了一片罌粟花。這讓驚喜之余,一個對付陸坤的連環(huán)計在心中孕育而生。 罌粟是一年生草本之物,是制取鴉片的主要原料,同時其提取物也是多種鎮(zhèn)靜劑的來源。在唐朝之時,罌粟的種子由阿拉伯商人攜入中原,中原的部分地區(qū)也開始有了種植。不過,當(dāng)時鴉片罌粟的種植,純粹是為了觀賞和藥用,而不是把它當(dāng)成毒品吸食。葉宇不知道這玉屏山為何會有罌粟花,但是觀瞧黎氏兄妹似乎并不知這罌粟花的用途,因此他就在臨走之時,要了不少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