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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江山權(quán)色在線閱讀 - 第785章 策影令出風(fēng)云動

第785章 策影令出風(fēng)云動

    承天三年,臘月初六,距朝會已過去三日?!?,

    在這期間,趙斌被廢黜太子之位,齊王趙清冊封太子入主東宮。

    而經(jīng)過這次皇儲更替后,柴叔夏真正成了權(quán)傾朝野攝政王,遠非當(dāng)初他與蔣芾擔(dān)任輔佐大臣所能相比的。

    為了舉國同慶,禮、吏兩部共同擬定恩科取士事宜。

    恩科是在尋常例試科舉外,逢朝廷慶典,特別開科的額外考試。

    這樣的特例,原本是要由皇帝下旨才會施行,但如今皇帝病重不理朝政,一切朝廷諸事均有柴叔夏決斷。

    而恩科的錄取制度,卻仍舊沿襲孝宗一朝的科目,這顯然是與當(dāng)下葉宇一朝的國策相違背。

    因此這個消息傳達各個州府后,頓時引起了文人新舊兩派的口舌之爭。

    隨后,孔德賢投桃報李,在京城席卷了一股推崇晉王之風(fēng)。

    舊派儒林文士,大多都是權(quán)貴官宦,不是名傳天下的文壇學(xué)者,就是地位尊崇的豪門大儒。

    這些人在孔德賢的這股煽動風(fēng)潮下,以絕對的優(yōu)勢打壓剛?cè)计鸬男屡苫鹈纭?/br>
    而在這期間,柴叔夏利用職權(quán)之便,以樞密院的名義連番發(fā)布調(diào)令。而首先針對的,就是北伐吳挺軍中頻繁唉調(diào)換將領(lǐng)。

    柴叔夏心里很清楚,他能否成就大事,吳挺手中的北伐大軍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所以在大宋這支精銳之師中,必須要進行滲透。

    與此同時,他還要盡力將吳挺、虞杭坤、顧夕風(fēng)等人納入自己陣營。這個想法,放在以前是難度極大,但是現(xiàn)在不是沒有可能!

    相對于在北伐軍中的強行調(diào)度,柴叔夏在處理南征大軍上,手段就顯得平緩了許多!

    他深知南征大軍的主帥黎大隱,是葉宇生死與共的兄弟,而且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黎大隱麾下數(shù)萬兵馬,可以說都是葉宇的私人軍隊。

    所以他不奢望能夠拉攏黎大隱,只希望關(guān)鍵時刻不要壞了大事。

    曾經(jīng)不止一次,柴叔夏都想利用職權(quán),將黎大隱直接罷免軍職一擼到底,這樣也就沒有了隱患顧慮。

    但他卻不能這么做,因為時機還不成熟!

    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著,因此柴叔夏近日的心情很好。

    晉王府,幽靜院落,幾株梅花沾染白雪,冷風(fēng)溢香。

    廂房外四名府內(nèi)侍衛(wèi),神情肅穆屹立不動。

    “王爺!”四名侍衛(wèi)見來人是晉王,于是紛紛鄭重行禮。

    柴叔夏沒有吱聲,而是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待眾人退去,柴叔夏這才開口對房內(nèi)說話:“彥穎,聽說你近日食欲不振,是不是身子不適,你……”

    “父親真是有心了,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

    不等柴叔夏把話說完,房間里就冷冷傳出柴彥穎不悅的聲音。

    柴彥穎的這句話,讓柴叔夏這個當(dāng)父親的很是憤怒。但他卻在沉默片刻后,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我父子二人,難道就要這樣一輩子么?”

    “父親所做之事……”房中柴彥穎欲言又止,隨后改口,“彥穎,無言以對!”

    “哼!真不知道這幾年,那小子給你灌輸了什么,竟然對他是如此的死心塌地!”柴叔夏一提及這件事,就不覺一股無名之火騰升。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柴叔夏聽罷,冷冷一笑:“好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趙家先祖恩將仇報,欺孤兒寡母而奪帝位,這難道就是趙家的得道之舉?”

    “既然他趙家有此先例,爾后被史書稱贊為豐功偉績,那為父身為柴氏子孫,為什么不能重演當(dāng)年一幕?我柴氏先祖何其英才,若不是英年早逝,何時輪到趙匡胤逆賊陳橋兵變?”

    柴叔夏說到憤起,“我柴氏先祖打下的堅實基礎(chǔ),若是有為之君定可以橫掃天下,可他趙匡胤兄弟二人窮其一生,又做了什么?”

    說起柴氏祖先柴榮,柴叔夏就是一臉的自豪。

    柴榮雖然在位六年,卻是南征北戰(zhàn),西敗后蜀,奪取秦、鳳、成、階四州,之后又南摧南唐,盡得江北、淮南十四州,爾后又北破契丹,連克二州三關(guān)。

    所以柴叔夏這么詆毀,雖帶有個人情感在里面,但是說的也是客觀事實。

    有著如此深厚的底蘊做根基,卻不能開創(chuàng)一個盛世王朝,這實在是留下詬病的地方。

    要說隋文帝楊堅,人家也是奪權(quán)政變,卻是硬生生的開創(chuàng)了大隋王朝!

    相對于柴叔夏的憤怒,房間里的柴彥穎卻是平靜:“如今天下在陛下的引領(lǐng)下,已經(jīng)有了空前盛世之象,父親您又何必要執(zhí)意打破?”

    “皇權(quán)本來就屬于柴氏,為父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否則這些年又為了什么?”

    “是啊,這些年……無論是姑姑還是我,都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房中柴彥穎說到最后,竟不由得苦笑起來,微瞇的雙眸中似乎隱藏著一些故事。

    柴叔夏并不否認,而是恨鐵不成鋼的說:“只是為父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這個外甥,竟然能讓你心甘情愿的為其利用,如今又要與為父爭鋒相向!”

    “父親,在大錯未鑄成之前,收手還來得及……”

    “夠了!不成器的東西!什么時候想通了,就放你自由!”柴叔夏本想今日緩和父子矛盾,可沒曾想是這個結(jié)果。

    說完,憤怒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不過在臨走的那一刻,柴叔夏仍是駐足停步:“你要記住,你姓柴不姓趙,這是永遠改不了的事實!”

    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后只剩下靜謐的落雪之聲。

    房中的柴彥穎,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園中雪夜梅花,苦澀自語:“是啊,不能改變的事實??筛赣H您可曾想過,也正是因為你姓柴,將來就會導(dǎo)致柴家遭滅族之災(zāi)?”

    柴彥穎緩緩從衣袖中取出一物,冉冉燭光下映襯著似血的紅。

    那是一張古怪的書箋,血紅背景上刻著神秘圖騰,似烈火焚蓮,又似龍騰九天。

    “策影出,風(fēng)云動,如今策影令再出,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對于這張書箋,柴彥穎是再熟悉不過,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見到了。

    而第一次,就是西夏覆亡!

    雪,依舊飄落,安靜地王府像個熟睡的孩子。

    而寧靜的京城帝都,卻也因為這場豐年冬雪,揭開了一卷新的篇章。